張墨卿還能如何，隻好乖巧的應了，“是，祖父！”反正關於規矩這個話題，中華上下五千年，實在是有不少的材料可言，不說信手捏來，但也要比其他的策論要簡單一些。

    祖父張望寧見自個兒最省心的孫兒應了，臉上皺著的眉頭終於是少了一些，“以後咱家就隻能靠著墨哥兒，或許以後還能多一個豐哥兒。”

    豐哥兒就是五弟張墨豐，他的開蒙就是祖父教導的，而不是大伯父，自然祖父對其還是要高看一眼的。

    五弟張墨豐聽到祖父話裏的期望，小嘴甜甜一笑，很是聰明地趁機把雞肉給咽了下去。

    這個小機靈鬼，張墨卿剛好瞧見了這一幕，不由暗笑。

    而那三位哥哥也不吃醋，不羨慕，尤其是二哥，見著祖父誇獎了張墨卿，簡直比誇他臉上的笑容還燦爛。

    張墨卿眼珠子轉了轉，這不能每次都是他躺著中槍嘛，他斟酌了一下道：“祖父，今日孫兒正好與二姐、三姐說了蔡光拜師的事跡。兩位姐姐都應了會寫一番感觸交給祖父審閱。既然兩位姐姐都要寫文章了，少了三位哥哥，是不是會有些‘厚此薄彼’呢。”

    最後一句話當然說的是反話了，祖父張望寧自然也聽出來了，他出促狹地看了張墨卿一眼，“自然，海哥兒、川哥兒、弘哥兒都寫一篇關於規矩的策論。而豐哥兒就不用寫了，不過也得欠著，等你大些了，一樣也是要交的。”

    二哥、三哥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張墨卿這個叛徒，不約而同地長大了嘴巴，十分震驚那個曾經乖巧可愛的弟弟去了哪？

    對於二哥、三哥這表情，張墨卿是一點都不內疚的，可看著大哥那雙漂亮會說話的大眼睛裏滿是控訴，張墨卿就覺得有些心虛。

    因為最近三個哥哥都早起和祖父一起去私塾，他都沒怎麽單獨見過大哥，也不知道大哥對舅家表姐的事情，到底是怎麽看待的。

    雖然上次他好像覺得大哥本身就不滿意這親事，但沒準是他自己的錯覺呢？現在他又故意坑了一下大哥，再看著大哥的那表情，就是真不好意思的。

    可祖父也並沒有給張墨卿向大哥表示的機會，祖父開口道：“都好些用膳吧，每月也就兩次，別因為某些人讓家人一起享受人、倫的時候掃了興。”

    墨爹張開信也不是個傻得，這個明顯的針對不可能聽不出來，他委屈地坐回位置上，不滿道：“父親，我……”

    “你別說話，我現在聽見你的聲音就頭疼。你趕明兒趕緊去把這個事情給我推掉了，否則別怪我讓墨哥兒過繼給你大哥、二哥。你不稀罕墨哥兒，人家可都稀罕不得了。”

    大伯聽到這話，沒有什麽反應，自從書房一別後，大伯整個人沉寂了不少，也陰鬱了不少，整場席會都悶不吭聲的自個兒用膳。

    而二伯就有些尷尬，本來張墨卿在今天見到他就覺得他心情不好，現在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就更加微妙了。眼神像是對著這三弟格外的緊張。

    墨爹一聽祖父這話，臉色就有青了，仿佛是自己被帶了綠帽子一樣的氣憤，他又梗著脖子，氣勢洶洶地吼道：“憑什麽過繼給他們，他們又不是沒有兒子！再說就張開義他不過是個庶子，憑什麽能得到嫡子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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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咚”地一下，仿佛一個地雷在整個正屋炸開了一樣。而墨爹張開信也不知道自己爆了多大的一個料，依舊對著二伯怒目而視。

    雖然張開信是個棒槌，可也知道柿子還是要找軟的捏。若他和大哥起了矛盾，肯定會被揍，甚至連老太太都會稍稍斟酌一下，但若針對的是老二，那麽就算被他親爹揍，老太太也會百分百護著他。

    隻是所有人現在都愣神了，完全沒有想到墨爹張開信把這一個大料給爆出來了。說實話，除了家裏的老人，哪怕是大伯母和張墨卿的娘親都不知道二伯張開義居然是個庶子。

    而張墨卿則突然想明白了，為何二伯總是一副和氣的樣子，也從不和任何人爭執，隻專心的做實事。

    哪怕是在經曆了家族的巨大變化後，也能保持本心，不像是大伯和墨爹，性子都發生了變化。

    也許是他從來不曾奢望得到，才能淡定地麵對所有。

    張墨卿悄悄瞄了二伯一眼，果然二伯臉色已經從尷尬變成了冷漠，二伯冷淡一笑：“也是，既然話說到這裏了，父親，我也就把心裏話說了吧。”

    祖父張望寧臉色變得嚴肅，自己的這個二兒子，雖然是個庶子，以前在張家的時候也如同是個隱形人一樣，但也是最讓他省心的，亦如他的母親一樣。

    二兒子的母親，是從小伺候他的丫頭，穩重又溫柔，沒有那麽多的歪心思，隻是身上曾了救他，留下過一個燙傷。他才會抬了這丫頭做了姨娘，也為了生了一兒一女。

    想到這，張望寧不由得心軟了一下，他也從沒有見過自己的二兒子這幅表情，心裏也不由得對三兒更加氣憤了。“開義，你別聽老三的，你在父親的心裏一樣重要。你對這個家裏的付出，可比老大和老三都要多太多了。”

    二伯張開義慘淡一笑，“朝廷命令庶子等同婢子，不得科考，不得繼承家業。父親哪怕你看重，我們依舊也敵不過王法。”

    “開義……”祖父張望寧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二伯張開義諒解地笑笑，“父親，我都懂的。其實張家能夠平反，我還是很開心的。隻是父親，我已經習慣這裏，就不想回京城了。”

    “不行！”祖父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可這麽強硬的拒絕似乎又覺得不太好，又加了句，“哪怕你不為自己著想，你也要為豐哥兒著想。雖然你不能科考，但是豐哥兒可以。呆在這兒，能有什麽名師？你若不回去，那豐哥兒以後的學業怎麽辦？”

    “父親。”張開義想要多爭取一下，但被祖父打斷了，“看樣子這場家宴是無法安心繼續下去了，大家就各自用了膳就回去了。開義，你和我回書房。”

    說完，還瞪了墨爹張開信一眼：“簡直就是個攪事精！蔣氏，你看看你自己都寵出個什麽了！”

    “老太爺！”祖母十分震驚祖父在這麽多的小輩麵前給她沒臉，一時竟有些語塞。

    “別說了，開義我們走。”

    張望寧轉身，背手走出了正屋。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最近是真的有些忙，碼字完又要開始工作了。

    抱抱大家個，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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