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我老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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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怦,怦怦!
唐心兒埋著頭,臉通紅,快步向前,不想去回憶剛剛發生了什麽事,也完全沒有辦法思考其他!如果唐心兒現在的大腦有顯示屏,那麽一定是數不清的喵喵喵!和一連串的感歎號!
因為唐心兒已經說不出一句人話!
也正因為唐心兒的種種“過激”反應後遺症還在猖狂,也就注定了她沒有辦法看見被她推開後一直跟著她的風羲予在那一吻過後就莫名眯起的深瞳,注視著她的左腳踝方向若有所思。
唐心兒現在眼尖地看見前方透進點點月華的小孔,心下微鬆口氣,有縫隙就說明是終點了,於是加快腳步,希望早點到頭,早點倒頭,再不要觸發什麽亂七八糟毫無必要的隱藏劇情!
但是呢,有位名叫墨菲的上尉工程師怎麽說來著?如果你擔心某種情況發生,那麽它就更有可能發生!
“……?!”
“啊!手,手,手啊——”
即使是受到一次又一次“驚嚇”,整個兒扒在丙丁身上東張西望的花陸一不小心跟著唐心兒瞄到某個被出口縫隙的月光照到的角落,臉色扭曲一霎,依舊瞬間“精力充沛”開始尖叫!
風羲予也聞尖叫將視線從唐心兒身上轉移,就看見半埋在土裏的一根……手?先是墨眉一蹙,而後又覺得不對勁欲走上前細看。
但宇文時比他更快,帶風的大踏步邁到那隻“手”前,毫不猶豫地直接用手將它拔了出來,眉頭輕挑,“這是……”
“宇文小侯爺!你,你……”花陸一臉驚悚看宇文時,也不繼續嚎了,話哽在喉口。
甲乙、丙丁、戊己同驚悚,都是“宇文小侯爺你咋不上天,徒手抓屍體,眼裏沒死者”的眼神注視宇文時。
風羲予則好似若有所覺,眯起了眼,停住腳步,準備看宇文時下一步的動作。
宇文時自然也感受到種種奇異的視線,挑眉不甚在意地笑笑,繼續將手中的“手”拍幹淨,撿起一塊石子將“手”用力劃了一道,隨後湊近鼻子聞了聞。
唐心兒見狀,也湊過來嗅了嗅,和宇文時對視一眼,語氣莫名,“聚氯乙烯。”
宇文時帥氣的眉眼一動,跟自家奶貓丟了個“回去再說”的眼神,就將已經確認是手辦零件的手放進衣襟,繼而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隨口交代了句,“不用在意,不是屍體,這東西是我老鄉的。”後,立馬轉移話題又道,“出口到了,你們還愣著做什麽,不去看看?”
也不等人回答,率先領著唐心兒走出了地道。
奇異的是,不知出於什麽考慮,地道出口的開啟竟是如此輕而易舉,黑暗的地道瞬間被薄紗一般的月華穿透,穿透最前方兩人並肩的身影,打在後方風羲予的身上。
花陸甲乙等人麵麵相覷,看著從剛剛開始就站在原地不動周身氣息莫名的風羲予,屏息而待。
“嗬。”
風羲予並沒有讓他們久等,俯視著他腳下灑落的月華,不以為意地輕嘲了聲,邁步,一腳踏上了地麵被月華勾勒黏連的雙影,走出地道。
花陸見狀,視線恍惚間竟然有種那兩個相連的影子被仙人一腳便踏得支離破碎之感,頓時脖子一縮,後悸一瞬,隨後趕忙拍開這些玄乎奇跡的想法,抱緊胸前的手臂,催促丙丁快走快走。
結果就是,被人一個陰笑就直接摔在了地上。眼見三個沒良心的都走光了,花陸後怕地搓搓手臂,也手忙腳亂地跟了上去。
接下來確認地道出口坐標,沿著地道回大院,一路總算再無事端,隨後各自道別回家不說。
翌日,清晨,四方館。
“主子,那大院的買主查到了!”
原舞將視線從手上的皮紙移到西府身上,“說。”
西府偷看眼不知為何沉著臉的原舞,小心道:“那間大院就在不日前被軒轅盛國侯之子宇文時以強硬手段從我們在軒轅的人手中買走,但大院的地契卻被那宇文時給了將軍府的小姐唐心兒,現在那大院中居住的也是將軍府的小姐。”
被盛國侯府的小侯爺買走?還送給將軍府小姐?原舞皺眉,這事簡直……荒謬。
據他所知,軒轅國的唐老將軍因為滿門都太過忠烈所以得了個兒子兒媳統統命喪沙場的結局,故而對自己兒子留下的唯一骨血很是疼愛,加之這位小孫女身子骨又極差,就更是讓唐老將軍當著掌中寶小心疼護。既如此,這位老將軍現今竟會容忍那種以風流聞名大陸的宇文小侯爺接近自己孫女?甚至還直接未婚離開將軍府住進其送予的民居?!
更讓原舞疑惑的是,“風流博浪的軒轅首富之子送禮竟然送民居?堂堂一鎮國將軍府的大小姐竟然也肯住?!怎麽,他們這是朱甍碧瓦看厭了想換個繩床瓦灶住著玩?”
“這……屬下不知。”西府慚愧垂頭,“不過,那宇文小侯爺在買大院時的做法毫無遮掩之意,想必,他並不知曉那間大院乃是我們……”
“他不知,自有人知!”
原舞抬手按了按太陽穴,“隻要那間大院有一絲的痕跡入了那些家夥的眼,那間大院就不再能夠為我所用。而且,以他們的敏銳程度,即使是傳說中才有的奇門八卦坐鎮,恐怕那裏也早已露了馬腳。”
端起桌上的乳茶飲了口,稍微放鬆了點,“罷,那間大院雖不能用,也並無大礙,本就是我欲試探那怪人的能力隨口之說,能用自然最好,而今不能用,就當從沒那條地道罷。”
“是。”
將乳茶飲盡,一如既往喟歎完其香濃甜美,原舞將手中的皮紙遞到西府麵前,“你看看。”
“什麽?!這!”西府看完,抓著皮紙的手驟然收緊,忿然道,“這烏上國的台吉不是與主子結盟了嗎?他怎麽能做這種事!”
“怎麽不能?你看這兒,那烏魯甚至還好意思親筆書信過來告訴我他幫我做了件‘好事’呢,他有什麽不能的?”原舞不怒反笑,端起桌上的乳茶輕輕搖晃,如品佳釀。
西府就沒有原舞這般無動於衷,激動道:“主子,那太子若是中毒,第一個懷疑的肯定是我們!到時指不定又怎麽在皇帝老兒麵前告我們的狀,懲罰主子,那該死的台吉,我……主子恕罪!”
原舞眼神微冷地看著跪下的西府,並不叫起,看著窗外新植的一片四季海棠漠然道:“結盟算什麽,不過是在需要的時候壓榨對方,不需要的時候借此名義暗傷對方,如此而已。西府,你可知這世上什麽關係才是最牢靠的?”
“……西府不知。”
“你當然不知。”抬手向窗外揮出一道內勁,看著顆顆零落的海棠花骨朵,原舞笑了,“因為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這種關係。包括,你我之間。”
西府陡然睜大雙目,有些怔愣地抬頭,仰望著原舞那副比擁有“國豔”之稱的海棠更加豔麗魅惑的笑容,咬緊牙,慢慢張開了口,“是!西府謹記!”
“嗯,起吧。”
“謝主子!”
原舞卻並不看西府,端著手裏的乳茶說道:“那烏魯雖然做了件蠢事,不過能給原弘一個教訓也好,省得他總是精力過剩地在我麵前亂吠。還有,你去查查那位小侯爺和將軍府小姐,盡快。”
“是,屬下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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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吉:舊時蒙古王公的爵位名號,源於漢語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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