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難收服，就一塊塊收服。”

    眾人都是輕鬆，當然他們也知道如果沒有法門，就算隻是一小塊他們也是收服不了的。王衝這麽做應該隻是降低難度。或者……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他們知道這當中恐怕還有一個原因：心理折磨。

    王衝自認為自己此生最成功的一次精神折磨便是收服青，青便是在王衝一次次的精神折磨之下崩潰下來的。

    隻是對於一個輪回境這依舊有效嗎？

    王衝不知道，但也不太關注，他有著極大的信心收服四明山，隻是過程會極為漫長罷了。

    四明山不知是否知道這些情況，除了方才還能讓眾人看到一點情緒波動外，此刻已然是麵無表情了。

    王衝也不理會，四手虛握，在空中攏成了一個球體，將新割下來的那團肉隔空定在了那裏。

    二十指齊動，每一根指頭之上都有一根細小的閃電定在那肉塊當中，而肉塊正發生著某種奇異的變化。

    又過了五天，王衝準時、且平靜地將此肉塊安回了四明山身上，此肉與四明山同源，四明山沉默著抗拒，此塊肉便一直停於其表麵，還是經過聚靈之助才將此塊已經被王衝打下了各種烙印的的肉塊強行按入了四明山的身體。

    聚靈的生機極為強大，甚至比震天還要強大，在那些生機的滋潤下，那塊肉很快例已經長入了四明山的身體之內。

    四明山平靜之極，甚至那些被聚靈困縛於身體之上的觸手也是毫無動靜。

    如此這般，王衝準時至了可怕的境地，每過五天便會準時將一塊已經衝入了無數炒烙印的肉塊按回四明山體內。

    這是對於精神上的極致酷刑！特別是王衝這般準時動刑，而自己又毫無辦法的時候。

    一次，兩次，三次……

    時間飛速過去，轉眼已經是300年，王衝已經給四明山動刑21900次。

    若是普通些的修士，恐怕精神便直接崩潰了開來，但這畢竟是輪回境的修士，是做了無盡歲月的一族老祖的人物，依舊平常如常。

    而王衝依舊也是平靜如常，就像是早已設定好的程序，每一個步驟都精準到秒，亦是沉默著做自己的事。

    聚靈亦是如此！他也沉默且機械地配合著王衝的一舉一動，每次王衝強行將一塊滿是烙印的肉塊按入四明山體內時，他便先以能量索將那肉塊縫入四明山體內，同時再也龐大的生機滋潤，讓其徹底長入四明山體內。

    時間一年年過著，終於，在第361年的時候，四明山平靜道：“看這番模樣，若你沒有保留，將我徹底臣服還需要49萬年。”

    王衝不應，隻是平靜做著自己的事。

    “這些年吾已確認若無意外發生，吾沒有反抗的方法。”四明山道：“隻是想多問一句，若吾臣服，你想何為？”

    王衝沉默著，好的獵人得有足夠的信心，這場無聲的對抗當中四明山先開口，這是王衝先下了一城。

    四明山看到王衝不應，自然也知道王衝的策略，當下隻是冷笑一聲，再也不言語了。

    時間又回歸平常，四明山再也不開口，隻是四明山雖知沒用，但每一次王衝將屬於自己的肉按入自己體內時依舊會無聲的反抗著。讓聚靈不得不助王衝將那些肉長入四明山的體內。

    一年又一年，第388年，四明山再一次開口，“都知道彼此的心思，也莫要做這些事了，以下這個問題，若你們的回答沒讓吾滿意，吾在第百年之前自毀意念，讓你們得到這具沒有意念的軀體去罷！”

    王衝的動作終於停住了，才道：“你說。”

    “若吾歸於你異蟲族，你們會讓吾做什麽？”

    “對付天征。”

    “天征？”四明山一愣。

    “原來你不知道天征還未死去。”王衝突然笑了起來，“可憐，可憐。”

    四明山沉默了下來，半晌才喃喃道：“原本岐山的猜測是真的……吾本來便在懷疑為什麽蟲族肯放棄天征蟲塔，原本是為了此……”

    “天征必會脫困而出，”王衝道：“本尊會盡一切力量搜集力量以對抗天征！”

    “吾自知斤兩，自認卻是幫不上閣下。”四明山平靜道。

    對於這一場對話王衝早有預料，而且準確來說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此場對話的，當下手一揮，天空當中便出現了一團豆族人，人數足有數十萬之眾。

    王衝早就叮囑過了豆族人，當下他們立刻結成了戰陣，突然間，麵前空間中能量突然漲了一小截。——對於豆族人來說是漲了300倍，但是他們在王衝等這些存在麵前，就算是300倍的漲輻依舊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這……”四明山一愣，就算是黑暗物質，但天魔準確來說亦是能量體，在豆族人變化的瞬間他便已經敏銳感覺到了這一點，當下喃喃道：“此功法卻是神奇！”

    又是沉默半晌，終於聽到四明山再一次開口：“你是想讓吾族以此法對抗天征？”

    “不錯。”王衝點頭。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四明山猛然一陣長笑，王衝心中立刻一凜！

    “想讓吾製造出天魔雲，再製造出無數的族人來供你驅使？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四明山平靜笑道：“天魔族有自相殘殺的，有被殺得狼狽逃竄的，但是！”

    四明山似乎渾身都長出了眼睛，直直盯著王衝：“永不為奴！”

    王衝的心一顫！

    在數百年前，王衝便已經有了在短時間內臣服四明山的把握，但是！王衝沒有一點把握能阻止四明山自毀！這便是王衝寧願一點點消磨其意誌的原因！隻是如今……

    “我此生唯一的錯誤，便是開啟了對應龍族的戰爭……”四明山看著王衝：“以及少算了一個你。”

    聲音戛然而止。

    王衝長歎了一口氣。聚靈也是長長一歎。

    兩人近388年裏唯一擔心的一件事還是發生了：四明山死了，自毀了意念。

    “大約複製下了半成，”聚靈歎道，“四明山應該感知到了我在複製其意念，因此提前攤牌了。”

    看著那沒有絲毫變化，但其實已經隻剩軀體的四明山，王衝這才道：“可有天魔的製作方法？”

    “有，”聚靈的麵色卻是沒有一點開心：“但沒有驅使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