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若我英年早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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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時所說倒也並非全是玩笑。
    在這個時空中,付喪神是唯一的,但他們所用的身體器具卻不是。鶴丸也曾說過,他不是著世界上唯一的鶴丸國永。他雖身死,但卻不會魂消。隻不過哪怕再次來到這本丸,也會失去上世為刀的記憶,作為一個陌生人從新開始罷了。
    就算碎刀,對付喪神來說遠遠不是結束——我的力量即我的意誌,我的意誌即我的靈魂。隻是寄宿著力量的器皿崩壞,付喪神回歸虛無,隻要憑借審神者的靈力,再次回到現世絕非無稽之談。
    紗霧不置可否,隻是淡淡地抬眸看著銀時,金色雙眸裏閃著攝人心魄的威光:“你是讓我殺掉他嗎?”
    在戰場上殺伐果決,白夜叉敏銳察覺到紗霧的眼神並非故弄玄虛。她也見過人間地獄,手刃生靈……但這絲毫動搖不了銀時,他很堅定:“讓他在那裏等死,和殺掉他又有什麽區別呢?”
    紗霧語塞,總覺得事情從哪裏開始就完全不對了。
    她低下頭,連聲音也跟著低下去:“可是如果他脫離寄宿的器具,失去記憶,重逢的時候我又怎麽知道那個人是他,而不是什麽別的鶴丸呢?”
    “我們隻能說服自己他是那個鶴丸國永。”銀時說。
    “……我不接受。”紗霧道,“總還會有別的辦法的,我還有別的辦法。”
    銀時一見她那眼神,立刻就感到大事不妙。這孩子,怎麽那麽偏執呢?他端正地坐起來,苦口婆心得勸導:“城戶小姐啊,人總要學會放手的。一輩子這麽長,總有留不住的東西。”
    紗霧有些自嘲得彎起唇角:“我已經放手太多了,武士先生。”
    那眼神絕不是無端悲切,一下子就引得銀時回憶起失去鬆陽老師時的自己。人類的同理心與共情讓他陷入不能自拔的泥沼,手不自覺得攥緊。
    氣氛一時間有些低迷,眼鏡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嘴邊這口咖啡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不講道理得多出幾分苦澀。
    拯救尷尬境界的是險些被醋昆布噎死的歌舞伎町女王,粉色丸子頭的小姑娘白眼都快翻出來了,手舞足蹈得尋求幫助,強烈的求生欲望立刻驅散沉默的尷尬,當年名揚天下的白夜叉一麵吐槽星海坊主是怎麽養孩子的,一麵緊張得遞水拍背,仿佛一個經驗豐富的奶爸。
    紗霧也立馬從虛無縹緲的負麵情緒裏振作起來,本來尋求初代審神者的幫助隻是抱著一線希望找到無風險的解決辦法,既然他已經給出答案,那自己不接受的話,隻能另尋他法。
    待神樂緩過氣來,銀時從褲襠裏抽出點破舊的鈔票,拿給新八和神樂,讓兩人在橫須賀區隨便逛逛。兩人歡天喜地得拿著銀時頭腦被蒙蔽才拿出的錢,生怕他一個想不開又搶回去,權當不知道他和亞洲首富有話要說,麻利得離開本丸。
    “城戶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打算做什麽,不過我覺得我那個辦法很不錯了。你得到個嶄新的鶴丸國永,雖然練度低點就是了。”銀發天然卷拿起旁邊的草莓牛奶就喝起來。
    紗霧從冰箱裏給他拿出一杯保存完好的草莓巴菲:“還請前輩見教。”
    嗜甜如命的男人一見巴菲杯眼睛都直了,別說見教,哪怕紗霧要見屁股他也樂意馬上把褲子給扒了。
    “我想你也發現了,那個沒良心的狐狸團子已經不記得我了。”銀時凝視著巴菲,撲麵而來的醇厚甜味直擊靈魂,讓藏著掖著的話語都自個兒跑出來。“這也是為了保護審神者的措施,一旦本丸易主,他們關於前一任審神者的記憶都會消失。那些家夥都是很單純的人,他們所說的原主人啊,前任主人啊,不過都是身為刀時所跟隨的人罷了。”
    單純的人嗎?紗霧覺得這句話很值得玩味,但也沒有和銀時討論。比起大前輩對刀劍男士的評價,她還有更大的疑惑:“但是這裏的人似乎都還記得前任審神者的樣子,就是,你和我之間的那個人——”
    銀時微微一笑:“那個時候你還沒有成為這座本丸的正式主人吧?所以才會這樣。說來也奇怪,雖然確實得呆在某一任審神者手下時,他們隻會保留自己是刀劍男士和此任主人的記憶,不過一旦刀銷身死,其中的付喪神卻記得所有前塵舊事。直到下一次化身為刀,都擁有完整的記憶。”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紗霧覺得自己有點明白銀時的意思了,但她又不太明白。
    銀時看她似懂非懂的表情,摸著下巴思考片刻:“城戶小姐,你該不會還沒鍛過刀吧?”
    “鍛刀?那是什麽?”
    銀時恍然大悟。
    巴菲已然見底,天然卷的男人拍拍手,站起身:“雖然有點越俎代庖了,不過,跟我來。”
    紗霧跟著他一起走出會客室,繞過三日月的起居室,到了一間不起眼的正正方方的屋子前。銀時仰頭望著落灰的屋子,側頭看著幾乎和他差不多高的紗霧:“這裏是鍛造工房,在這裏可以鍛造刀劍男士——通過審神者的靈力,讓付喪神寄宿在你鍛造出來的刀具上。”
    紗霧眼神都變了:“我?打鐵?”
    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怎麽不建議我自盡?
    銀時還真挺想讓她去死一死的,不過考慮到自己拖欠的房租和柏青哥都捏在人手裏,他特別耐心得解釋:“鍛造室裏有刀匠,你分配好資源以後,他會幫你幹活的。”
    “真的嗎?”紗霧說著推開了大門,裏麵是簡簡單單的一方工房,左側堆放著各種工具,還有寬廣的水槽。水槽旁邊有磨刀石,屋子中間是似乎永遠都不會熄滅的火爐,往上通著煙囪。還有一方通風口,通風口旁邊有木質的像是相框一樣的東西。
    當然最吸引人的還是水槽旁火爐前的一個畫風和大家明顯不同、梳著古代發髻身著藍衫的小精靈。真的小……
    紗霧遲疑得看著差不多隻有自己手掌那麽大的小精靈,回頭看站在門口不願意進來的銀時:“這是刀匠?”
    “沒錯。”
    “這麽小能打鐵?”
    “你就不要管他是怎麽打鐵的了?”
    “好吧,就算我勉強接受這個設定好了。但是……我還是不能接受。”
    “誰管你啊。”
    “那我要試試鍛刀!”紗霧像是發現了新玩具,有些興致勃勃。
    銀時顯然沒她這麽興高采烈:“你想鍛誰?”
    “唔……”紗霧思考片刻,她還真不知道自己都沒有什麽刀,因此隨口報出個耳熟的名字,“一期吧,就是厚和藥研的哥哥。”
    “六百木炭,六百玉鋼,六百冷卻材,五百一砥石。”天然卷武士的公式倒是背的熟,不知道鍛過多少次。“消耗一個委托符可以鍛一次,使用一個加速符極可以立刻完成鍛刀。”
    紗霧在屋子裏左看右看,然後在進門靠右邊的牆上發現了兩個顯示屏。她點開其中一個,出現了銀時剛剛所報的數種材料,每種都有三十多萬的餘數,刻著委托符的小木牌有幾百個,加速符也一樣。紗霧按照剛剛銀時所說,分配完材料之後就點了開始鍛造。
    屏幕上立刻顯示出剩餘時間:三小時二十分。
    三個多小時……這哪兒等得了……紗霧立刻用了張加速符結束鍛造過程,隻見一陣白光閃過,衣飾華麗的水藍色發的男人憑空出現。
    “我是一期一振,粟田口吉光所作的唯一太刀,藤四郎是我的弟弟們。”
    門外的銀時心情複雜得看著緋色頭發的小姑娘,頓時覺得她可能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慘。運氣這麽好也太不講道理了,心想事成這麽輕而易舉的嗎?!
    紗霧熱情得走上去與這個傳說中的為了保護弟弟而身亡的哥哥握手:“你好你好,我是城戶紗霧,這座本丸裏唯一的女孩子,藤四郎是我的刀劍男士。”
    一期一振:“……”
    正在這時,狐之助風風火火得從外麵跑過來:“審神者大人,鶴丸殿下失蹤了。”
    紗霧神色一凜,不顧自己還拉著一期,徑直走出鍛造室,她低頭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狐之助,語氣卻是一貫的冷靜:“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銀時:該死的歐洲人!
    嗨嗨,這裏是貓的存稿箱,此刻本貓應該正在時速300+的高速列車上!總而言之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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