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被吐露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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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昏迷時候的事了……”
那個時候本丸還在夜叉的監工下進行修建,被抓來修房建屋的妖怪們天天都在夜叉大魔王地監督下戰戰兢兢地勞作。日暮籬虛的躺在床上下不來。楓之村裏沒什麽好東西,鹹魚都吃不上,要吃肉食還要到山林中獵取。
對於想吃妖怪肉都能吃上的見月來說,這不是個大問題,除了狐之助這樣放著玩的小可愛,派誰去都可以。
“舉個栗子,夜叉或者歌仙三十分鍾能解決的事,你猜猜看被被要多少時間能解決?”
“六十分鍾?”
見月搖了搖頭,一臉狗子你真是天真的表情。“兩個小時,一百二十分鍾。”
四倍的時間差。
這不是最長的,最長的是第一次讓被被出去捕獵的時候。等食物等到前心貼後背的夜叉按捺不住,懷疑被被撂下狐之助逃跑,幹脆自行出門狩獵了。歌仙不像夜叉那麽想,擔心被被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最後直到夜叉把肉扛回來烤上,見月都吃到嘴裏了,被被才姍姍歸來。
那一次,被被用了比其他人狩獵多八倍的時間,回來後跛著一隻腳,說是不小心摔傷了。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在本丸其他人的眼裏,被被的戰鬥力已經和燈籠鬼劃上了約等於號,被歸到戰鬥中總是掉鏈子的戰鬥白癡那類。
犬夜叉很懷疑,“有人相信嗎?”
這借口聽起來很爛。
見月沉吟一下,認真地點了點頭。“至少還有歌仙信的表裏如一。”
犬夜叉:這忽然之間更想愛護歌仙兼定的衝動是怎麽回事……
“到底是為了什麽才做出這樣的事?”犬夜叉問,“很可疑麽,那家夥?”
見月自然而然地:“不知道呀。”
犬夜叉:“……”
他很咬牙切齒了,“那你還留著這種可能會反噬的刀!”
“他好看嘛。”見月用手托著腮,從天守閣望出去,看向遠處正在擦洗奶狗的被被,用深沉的語調訴說出心聲。“顏值,即是正義!”
犬夜叉:……
犬夜叉把她的頭扣在了地麵上,既希望於能用腦波震蕩清除掉她腦子裏奇怪的東西。見月捂著頭哀鳴著滾來滾去,犬夜叉期望磕出來的廢料在裏麵固若金湯。她直起腰,理直氣壯。“女孩子喜歡英俊的男人有什麽錯!”
犬夜叉舉起了手。
見月秒秒鍾躺平,捂著頭繼續翻滾,假裝並沒有說話。
“至少要弄清楚他究竟是怎麽回事吧!”犬夜叉把她拽起來,撩開她的頭發看了眼,沒青沒紫,被她自己硬搓揉出一團紅。
於是見月的頭又被按在了地上。
“好的。”手腳掙紮半天無果後,見月抬起手,非常痛快地答應了。“時機合適我一定把這件事情弄清楚!”
……
然而這個時機一找就沒了個定數,隻要身體由見月掌控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她基本都窩在天守閣看日暮籬帶來的各種雜誌繪本等物。身上充滿了作為一條鹹魚的鹽分,不用抖都嘩嘩往下掉鹽。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夜叉從其他小妖怪口中得知了四魂之玉其中一片的下落。
據說離他們不遠,在隔壁山中一個落魄的陰陽師手中,是對方從僧侶麵前橫叉了一腳奪來。
在這時代,陰陽術早已不像平安時代一般盛行,神道教也不複昔日榮光。如今的天下是佛宗寺廟的天下,雖然佛教內又分出禪宗淨土真宗等不同的派別來。可相互間打的如火如荼,也沒妨礙得了佛寺的遍地開花。
陰陽師費力奪到了碎片,但懷揣著四魂碎片不意味從此成神,不然螢草她們也不會差點因為碎片被逼死。
被他奪寶的那位寺廟主持不講究清心寡欲不喜不悲,回寺號召起大小和尚和信眾們,逼得陰陽師抱頭鼠竄遁入山林。人類的地盤不敢回去,又被山野中的妖怪所覬覦,東躲西藏,好不狼狽。
被被聽說這事後表現的有點奇怪,那張俊美的臉蒙在黑布底下看不清晰,但作為主人的見月完全可以感受到某一個瞬間他身上一瞬增強的邪氣。這種情況導致他暗墮的情況更深了些,頭上的鬼角又往外生長了指甲蓋長的一點距離。
見月當時沒追問枯井般沉寂的被被,晚些的時候她擼著狐之助的毛看著它放鬆地翻過肚皮,忽然提起這件事。狐之助愣了片刻,滾了一下翻回去,猶豫片刻後吐露道:“那個陰陽師……我們認識。”
在被被遇見見月之前,體內和前主的契約一直沒有去除,為此他想了很多辦法。也曾經向太郎一樣向人類尋求過幫助。然而兩位付喪神困難的程度不同,被被所求助的陰陽師也並不是什麽好人。
陰陽師謊稱可以為他破開前主留在他體內的契約,為此四處奔忙準備。可惜真相並非如此,這位落魄的陰陽師所忙碌的是尋找買主,他對被被體內的契約毫無辦法。想幹脆將他的靈體抹去,好販賣了他,換回些布帛糧食。
後來因為狐之助無意間撞破他與買主的談話,才和被被在被賣掉之前跌跌撞撞地跑了。之後狐之助和被被顛沛流離,連每日吃喝都夠嗆,再沒心思去打探這陰陽師的消息。沒成想有一天還能再聽到他的信,知道他的近況。
狐之助說起來仍咬牙切齒義憤填膺,沒原諒那個在它心中缺了大德的陰陽師。
見月拍了拍狐之助的腦袋,“那剛好給他一個報仇的機會了。”
說出這句話的見月,在第二天宣布了要去尋找陰陽師奪取碎片的決定。這一次其他人她一概沒帶,隻叫了被被跟著。
其實這次出門最初是由犬夜叉提出,為的是陰陽師實力低花樣多還帶著碎玉,正適合給見月練手,其他助力一概都不必要。結果多出被被這一段枝節,見月順勢就把這位暗墮付喪神帶上了,說是時機合適。
他們離開的時候路過楓之村,正巧碰見曾假扮巫女的日暮籬正在給村裏生病的女孩熬藥,細心溫柔苦口婆心地哄對方一會兒乖乖吃藥。大概是透過這一幕想到了什麽不愉快的記憶,犬夜叉情緒變得有點糟糕。
見月迅速地抬腳離開了。
這就是為什麽日暮籬明明有著能夠看見碎玉的能力,見月卻不想把他打包帶走的原因。節省時間是節省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不出來的,最後還不是要拿來哄狗子。又沒辦法開心地拿這點時間去鹹魚,何必呢?
被被側目靜靜看著笑容陽光的日暮籬一眼,敏銳地感受到了主公漫不經心的表情下對日暮籬敬而遠之的舉止。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被被在新建的本丸之中看到了很多。
這位新的主人,有時會流露出一點點別扭掩飾著的溫柔。而大多數時候,這位主都不會露出這種隱藏的一麵。她會懶懶地窩在房間裏,眉眼生動地笑或者撒嬌,和在與夜叉切磋時的她判若兩人。
她沒有對日暮籬趕盡殺絕,通過日暮籬得到其他時代的物資。她坦然地麵對那個轉世成男孩子的人,言語表情讓所有人堅信她已經放下了傳言中欺騙傷害她的巫女。
可是與此同時,她又在其他可以借助日暮籬力量的地方避開他,似乎心中還懷有芥蒂。
被被還沒有看明白這位新的主人,她太矛盾,身上不同的一麵太多也太徹底,有時他甚至覺得這位主公有著備選的麵具,要用的時候就切換一下,用完了就把假麵具拿下去。
被被不會去問,他懷揣著這些厘不清的問題,就像一架記錄了一切卻沉默不語的錄像機。他不多說也不多問,看了日暮籬一眼算是多此一舉的極限,不會更進一步地去接觸。雖然已經有了人形,但他仍然表現的如同隻作為刀的那時候。
見月將他帶進了陰陽師躲藏的山,他就按照見月的意願尋找那個曾經要販賣他的人如今的蹤跡,多餘的一概也不會說。
在山林外圍他們還瞧見了同樣在找尋陰陽師的和尚們,和楓之村的人不同,這些人很懂得什麽是存身之道。感覺到麵前的半妖不是什麽好捏的柿子,腳底抹油一般飛快地跑了,十分的愛惜生命,絕不犧牲自己和妖魔硬碰就是最好的明證。
穿過許多和尚們布下的陷阱,越往深山裏走,周圍棲息的妖怪就越多。頗有些不知深淺的,還不如他們瞧不起的人類帶眼力見,急吼吼地衝過來要加餐,最後被見月抓碎了一地。
由於見月的戰鬥技巧沒有犬夜叉那麽熟練,這些倒黴催的妖怪連死也死的一點都不帥氣。被被默默地把抽出來的刀歸入刀鞘,忽然想起被廚房新手連敲帶打帶鱗下鍋的活魚。
如此反複幾次之後,這座山裏的妖怪似乎也知道好歹了,不再往見月身邊湊。又或者不知道好歹的那一波已經全成了新人向熟手進發時,那升級條中的一部分。
見月本來也不知道陰陽師什麽味道,被血味一衝,更找不到了。林間山洞四處摸過一遍,終於在一棵樹上找到了攜帶著四魂碎片的陰陽師。
這陰陽師年紀不小了,看臉上的褶皺和佝僂的背,似乎和楓姥姥一個年齡上下。見月把他從躲藏的樹上撈下來的時候,他渾身抖地像通了電。
四魂碎片帶給他力量,但是原本的一變成了二或者五,在十麵前依然沒有意義。
見月很輕鬆地把他擁有的那塊碎片拿到了手,陰陽師倒在一旁,老淚縱橫,哭的要背過氣去。單看他皮相,這委實是一個正直卻悲苦的老人,很難立即聯想到坑蒙拐騙上去。
見月盯著他那張褶子疊褶子,痛哭流涕的老臉,忽然覺得似曾相識。她站在原地不說話,細細地打量著陰陽師,終於想到了一點端倪。
當年她被追著逃到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食骨之井邊上,裏麵有楓姥姥出的一份力,也有陰陽師的一份。而且這裏麵的比例吧,陰陽師占大頭。
楓姥姥穿著萬年不變的緋胯,旁邊有一堆村民喊著她的名字,這讓辨認出老年模樣的她的難度降低了不少。
再者,楓小的時候還被貪圖四魂之玉的妖怪捉去做過人質,妖怪滿以為能拿血肉相連的親妹妹威脅桔梗拿到四魂之玉,卻萬萬沒想到巫女麵對親妹竟然毫無顧忌,飛來一箭把它炸成了漫天血雨,讓它為愚蠢的計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隻是作為人質的楓姥姥也因桔梗救援時失手而在幼時就瞎了一隻眼,永遠有一邊眼睛不見光明,同樣付出了血的代價,留下了一輩子難以出去的獨眼特征。
幾樣相疊,楓真的是很好認了。不像眼前的陰陽師,一點特殊的特征都沒有,辨識度低。要不是他年輕時的那張正氣凜然的臉總是出現在見月最初的回憶中,恐怕見月根本不會把他和當年那個年輕人聯係在一起。
三十九年了。
死去的見月是亡魂一縷,作為生命的時光已然定格終止。她度過了漫長的歲月,如今靈識之海中真正的模樣卻仍然與當年一般無二。而這些還活著的人,他們的時光不斷前進,從當年青春正盛的模樣,轉而成為即將凋零枯朽的衰老模樣。
陰陽師瑟瑟發抖,他的陰陽術不能幫他透過半妖的肉體看到裏麵被他追逐過的那抹亡魂。這樣長久的注視讓他不安,而陰陽師把原因歸到了旁邊站著的被被身上。
認不出見月認得出被被呀,換了塊黑布就能認不出他長腳飛了的錢啦?
陰陽師顫抖著嘴唇,與被被對視了。如今的被被和曾經的模樣已經有所不同,當時尋求他幫助的金發付喪神暗墮的程度沒有現在這麽深,鬼角沒有現在這麽長。因為缺乏靈力而顯得蒼白憔悴,但與人類迥異的綠色眼珠裏還存放著信任和期待。
現在的付喪神膚色健康紅潤,身上沒有任何花紋修飾的黑布有著上乘的質量,本體的刀藏在鞘中,但外麵的刀鞘都透露出和曾經不同的光澤來,想必從內到外被保養的十分周到。隻是那雙眼睛裏沒有曾經被陰陽師暗中嗤之以鼻的天真愚蠢,隻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陰陽師幾乎是哀求地看著如今的付喪神,寄希望於這位看上去已經衣食無憂的付喪神忘了過去那些事,為他說上兩句好話。
付喪神隻是沉默地移開了目光。
陰陽師的情緒激動起來,雙手扣著地上的泥土,嘶啞地吐露出曾經被付喪神告知於他的名字。“山姥切……國廣!”
被被仿佛枯寂了的神情終於有所波動,瞳孔縮了一下,手握緊刀鞘又鬆開。
陰陽師猛地撲到被被身邊,在他耳邊悄聲道:“你現今的主人……知道你不過是個贗品嗎?”
見月耳朵抖了一下,聽覺比普通人類靈這件事讓她苦惱了一下到底要不要給眼前兩個陷入震動和瘋狂中的人說破。
她猶豫地捏著耳朵,苦惱不到半分鍾,就不知不覺偏移了注意力,沉浸在擼耳朵的樂趣中了。
總擼別人算什麽,連自己的耳朵也不放過才是真狂魔!
作者有話要說: 犬夜叉:可你擼的還是我的耳朵啊豈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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