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酒量實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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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夜左文字並不是沒有道理地在胡說,每一句話都是他擔心著的問題,所以也格外地具備分量,沉甸甸地壓了下去,如同山嶽。

    但山姥切國廣早已經做好了準備,雙手端放,流露出決絕的神態。平常他的表情總是被髒汙的外披所遮掩,陰沉古怪,拒人於千裏之外。此時方如利刃出鞘,展現出裏麵亮眼寒芒。

    事情總該有決斷,姑且安於現狀什麽也不敢問是一種逃避。他是從之前的那座本丸中叛逃,但國廣的最高傑作,不該墮落到連求一個答案都不敢的地步。

    小夜左文字收回了目光,頭微微低下去,“我明白了,暫時……不要把我的存在說出去。”

    山姥切國廣已經想要交付真心,但小夜對於半妖還在觀望,暫時還沒有暴露自身上門投效的打算。

    這種事情不是自願,勉強了也沒有什麽結果,何況山姥切國廣還沒有從見月那裏得到答案,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他將之前獵取到的野雞留在山洞之中給小夜他們食用,將黑布重新在頭上披好,輕車熟路地回到了本丸。

    烈陽正當空,夜叉和歌仙一人捧著一串用井水冰過的葡萄在吃。狐之助和奶狗都躲在陰涼的地方,肚皮朝天地睡著午覺。

    山姥切國廣輕輕摸了摸狐之助的耳朵,狐之助的一條腿彈動了一下,無意識地拿腦袋蹭了蹭他的手,換個姿勢又睡了過去。

    歌仙從身邊的果盤裏又捧出一串葡萄,向山姥切國廣遞了過去。“應該還涼著,不行的話再冰一下。”

    山姥切國廣接住,送入口中一顆,冰涼又甜蜜的滋味瞬間蔓延至整個口腔。他在歌仙身邊坐下,輕聲問:“主在天守閣嗎?”

    歌仙頷首,“上午進行修行有些疲累,如今正在午睡,有事情要稟告他嗎?”

    山姥切國廣搖了下頭,又不說話了,靜靜地坐在一邊。

    聊天對象這個樣子有些無趣,不過歌仙也習慣了。倒是夜叉看不大順眼,不是很喜歡沉默寡言的家夥。但是山姥切國廣的交際能力這段時間下來大家心裏都有了個底,強求也求不大來,夜叉想說話時索性就隻找歌仙,寧願擼狗擼狐狸也不跟山姥切國廣擠牙膏。

    他急。

    狐之助被擼的淚眼汪汪哭唧唧的樣子要比山姥切國廣死氣沉沉的臉有趣多了,想想就又覺得手癢,想擼狐狸了。

    山姥切國廣仿佛未卜先知一樣換了個姿勢,擋在了他和狐之助中間。心思不經遮掩的夜叉往嘴裏丟了個葡萄,把頭轉了回去,腿翹起來,木屐鬆脫地掛在腳趾上。

    日光照在那雙線條流暢的腿上,亮的晃眼。

    他翹著腿把葡萄吃完了,咂摸了一下嘴,還覺得不足,又管歌仙要了酒。

    拆開精美的包裝,他將酒飲了一口,舒暢地歎出口氣。

    日暮籬是真的能弄來些好東西,難怪攤上那麽個前世還能從半妖那裏保下一條性命,換他恐怕也舍不得殺呀。

    他享受著美酒,遠處走廊上傳出燈籠鬼的聲音,似乎是半妖午睡起了,正在和他說話。

    山姥切國廣一下站起來,手上正要往口中送的葡萄一不小心用力過度捏爛了。黏膩的汁水順著手腕往下滴,在土壤上氤氳開來。

    歌仙被他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嚇了一跳,“怎麽了?”

    山姥切國廣還是搖頭,跨出一步,又縮回來,連退幾步到了夜叉麵前。

    夜叉:?

    “酒。”山姥切國廣看著他手上的酒瓶,“能喝嗎?”

    夜叉“哦?”了一聲,眉頭挑起來,一下覺得非常有趣,表情仿佛得見鐵樹開花。“你這家夥竟然也會要酒喝?”

    酒瓶被毫不吝嗇地遞了出去,“拿著吧,我可不是小氣的人。”

    被被接過瓶子,二花沒說,揚起頭對著瓶口就是狂飲。

    雖說準備要一個答案,但他心裏還是非常不踏實。這可能聽起來不夠勇敢,卻是真實存在的忐忑。酒若能壯膽,希望能幫他完全地坦露出心聲。

    歌仙阻止不及,眼看著被被咕嘟咕嘟幾下把一瓶酒全部喝光。想阻止的手僵在半空,分外無力。“這個的度數……很高。”

    這就意味著對於大多數新手來說……不大友好。

    喝酒固然也是風雅之事,但若是醉酒失態,那可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山姥切國廣的兜帽掉下來,露出已經紅撲撲的臉,看這個飛快的上紅速度,歌仙都感到絕望。

    “被被?”歌仙想摸一下他的臉,被被搖晃了一下,打開了他的手,呼吸裏都帶著濃烈的酒氣。

    “沒事……”被被轉了一圈,繞著不讓歌仙扶他,往前一步給夜叉還酒瓶。“還……還給你……”

    夜叉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將瓶子隨手一擺。卻發現被被沒有還了瓶子就走的樣子,仍然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夜叉:……

    本來還在看好戲的夜叉感受到了不妙的氣氛,翹著的腿放下了,“喂,你……”

    “砰!”

    被被一下砸到了他的懷裏,按著肩膀把他推倒,用力地按在地板上不鬆手。苦於夜叉一直掙紮,幹脆直接坐在了他的腰上。夜叉“嗷”了一聲,上半身被按在走廊地板上,下半身懸在外麵腳踩不到土地,小蠻腰被折出九十度角。

    “你這家夥快起來!”夜叉眼眶泛紅,錯覺要碎腰。救場的歌仙一臉慌亂趕緊抱住被被的腰把他外旁邊拉,被被紅著臉掙紮著不要下去,順手一把抓住了夜叉的角。

    歌仙拉他,他就拉角。

    不起!就不起!死也不起!

    “鬆手啊啊啊啊啊!”夜叉奮力地想解救自己的角,此時已經十分確定身上的這個家夥是真的第一次喝酒,而且酒量該死的差!

    被被伏下腰,醉醺醺的,打了個酒嗝,眼睛裏的水光幾乎要漾出來。他拽著夜叉的角晃了幾下,滿足地哼了一聲。“不許你……不許欺負狐之助!”

    被吵醒的狐之助安慰著旁邊的奶狗,感動地眼淚要下來了。

    果然被被對他最好了嗚嗚嗚!

    “不許……擼他!你擼他……不舒服!”被被揪著夜叉搖晃,“他是正品狐之助!不許……這麽擼他!”

    夜叉:不是,擼狐狸和正品有什麽關係,而且狐狸也有假冒偽劣的嗎?!

    被被來回磨著他的角,醉眼迷離地盯著那雙長長的角觀察,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酒氣都吐在了上麵。“長好的鬼角……是這個樣子的啊……”

    他不大滿意地打了個嗝,伸出一隻手在自己頭上比劃了一下,“醜……”

    夜叉磨了磨牙花子。

    走廊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見月身後跟著燈籠鬼。“怎麽了啦?好遠就聽見……”

    見月看見了抓著夜叉角不鬆的被被。

    “主!”這是夜叉叫她叫的最真心實意的一回,“趕緊把這個酒鬼叫起來啊!”

    夜叉苦於沒有防備。

    假如他立刻進行閃避,怎麽會被用這麽尷尬用不上力氣的姿勢卡住呢。

    恥辱!

    人生之恥!

    見月很不給麵子地笑了起來,夜叉大叫,“有什麽可笑的!快把他弄走聽到了沒有,這樣很難受啊。”

    狐之助幽幽地來了一句,“你擼我的時候也是一樣的。”

    大家說好了誰輸了誰被按平,怎麽輪到他就能不算數呢。

    夜叉被噎到心頭一梗。

    見月歡歡樂樂地從走廊走過來,在歌仙安心的目光下壓在了被被的背上。

    夜叉眼前一黑,不敢置信。

    見月的良心一點也不痛,一視同仁嘛,跟著夜叉一起擼狐之助,跟著被被一起和夜叉玩!

    她從前還沒有發現角的用途呢!

    夜叉撕心裂肺,“腰!我的腰!”

    見月撈起他的兩條大長腿讓被被起來點,把夜叉往上提了提,然後兩個人繼續幸福地壓在夜叉的身上,被被友好和諧地鬆開一隻手,把夜叉的另一隻角留給見月玩,兩人一起愉快地擼起了角。

    歌仙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比較合適,他的手僵在原地,笑容凝滯。

    總覺得不參加有點不和諧但是參加了又有哪裏很奇怪呢。

    被被身上帶著濃鬱的酒氣,把夜叉的角來去摩挲幾回,回過頭看發現新大陸的見月。“主……”

    “唔?”

    “主……喜不喜歡我呢?”被被的情緒消沉了一點,頭也低下了,“我有事情要告訴主,我……我是壞人……呸……壞刀,不是本科,還在前主的手下叛逃了……”

    僵硬剛剛有所緩解的歌仙一愣,萬萬沒想到會從醉酒的被被口中聽到這些,甚至不敢相信耳朵的準確性。

    “我是一把仿刀,還髒兮兮的,還叛逃了……咦,我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見月一點發僵的跡象都沒有,一邊回問被被,一邊擼角的動作也沒停。“對呀,你怎麽變成這樣的?”

    “……啊……啊”被被啊了半天,“主……前任的主……大家碎掉了……”

    “不對……”被被歪了一下頭,“我……太沒用了嗎?害怕也在戰場上碎掉,才逃跑了。”

    被被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我果然還是太令人厭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夜叉:在你們說這些事情之前……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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