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興亡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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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天色再次由暗轉亮,又是一個夜晚過去,雄雞一唱天下白,軍營再此恢複喧鬧之聲。劉遠從沉睡中醒來,妻子高濤濤早就起床為他張羅好飯菜,他用過早飯就準備效仿高士達也來個巡營。高濤濤替他披好鎧甲,遞過橫刀,深情道:夫君小心。她自然舍不得自己的男人受傷之餘還要忙碌不惜,可明白生逢亂世好男兒是要刀口舔血才能生存的,因此隻是默默為丈夫祈禱。

    妻子的溫柔讓劉遠忽然覺得什麽都值了,有著美麗的妻子和即將出世的孩兒,這是兩世人生都沒有經曆過得,老天既然讓自己重生在這個時空,怎麽也不會讓自己默默無聞的死去,這算不算是主角天命呢?

    高濤濤扶著劉遠來到門外,早有親衛抬過來一副肩輿供他乘坐。劉遠坐上肩輿出發在即,臨行前回頭看了眼倚靠在門口的妻子,金色的陽光給她披上了副霞衣,守護妻兒在責任突地升起直達胸口化作兩句話,衝著高濤濤表達心願,大聲說:封侯非我意,但願天下平!從此時起他願意為高士達去平定天下,但不是為了封侯拜將的榮華富貴,隻是為了妻兒平安幸福。

    高濤濤聽得丈夫的豪情大願,甜蜜的笑著揮手。劉遠吩咐衛士大旗將旗,肩輿起行開始巡視營中事務。

    肩輿是古代的一種轎子,肩輿分類為禮輿、步輿、輕步輿、便輿四種,初始於東晉宰相王導,盛行於晉元帝司馬睿。《晉書·王導傳》:“會三月上巳,帝親觀禊,乘肩轝,具威儀。司馬睿見王導乘坐肩輿頗具威嚴就大力推崇,到了後來就被各級官員效仿徹底流行開來。南朝劉宋時《世說新語·簡傲》記載:“謝中郎是王藍田女婿,嚐著白綸布,肩輿徑至揚州聽事。”可見肩輿發展成了官員出行的工具。肩輿不設帷幔,坐上冬季放紫貂,夏季用明黃妝緞墊。皇帝乘坐肩輿轎子的時候是由四人或十六人抬行,是皇帝在宮內往來時乘坐的代步工具。高級官員乘坐肩輿由四人到八人抬行,後世清代所謂“八抬大轎”就是從這來的。

    劉遠乘坐的肩輿是由四人抬著的,平穩輕便,前方一員護旗手擎著大旗,前後護衛共計有十人隨行,浩浩蕩蕩在劉字大營中穿行,將旗所到之處也是引得軍士倍加矚目。一路上劉遠不斷和將士打招呼,慕容紇豆更是殷勤的給自家將主傳達命令。

    這時負責統兵的陳十一前來拜見,劉三刀也一同過來了,他雖然右肩中箭受傷上不得陣殺人,可已經不影響日常行動。劉遠問過兩人營中狀況,就派兵布陣之事展開討論,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從鎧甲刀劍優劣,到如何用兵衝鋒都對應劉字營一一印證討論。

    正說話間小七忽然跑過來大哭這喊道:將軍,快救救我阿爹吧,他,他,他,講到這裏哭得再也說不下去。小七姓陳年方十五還沒有大名,是劉遠親衛陳鐵頭的養子,陳鐵頭三年前半道娶了小七的娘張氏,小七就成了他的兒子。

    劉遠當即讓小七帶路來到傷兵營陳鐵頭的住處,張氏早在床邊泣不成聲,陳鐵頭卻是麵上榮光煥發,顯然是回光返照了。

    “老陳!”劉遠推開旁人的攙扶,他拖著傷腿上前,安危道:你寬心養傷,一切有我。昨日城頭大戰,若不是你舍命相救,咱哪有命生離城牆。原來昨日最後撤退時劉營崩潰,麵具勇將高開昌趁機突襲,將劉遠打下城頭,陳鐵頭死命力戰,這才讓劉遠得以逃回,可他自己卻被高開昌長矛刺中,回到大營中堅持了一夜再也熬不下去了。

    人死前回光返照的時刻往往直覺驚人,陳鐵頭忽然用力抓住劉遠的手奮力道:王者不死,將軍,,,貴人也。小七和,和他娘交給將軍,照,照顧啦。他自知大限已至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樣子陳小七和妻子張氏。

    劉遠感念他救命之恩,鄭重立諾道:劉某一日不死,小七母子絕不會受人欺負!

    王者不死,在中國古人認為“王者不死”。意思是說,如果他命中是皇帝命,你是殺不死他的,日後他必定會登上皇位。最著名的漢宣帝劉詢。漢武帝時期,佞臣江充誣告皇太子劉據謀反,逼反了劉據千萬人頭落地,太子劉據造反失敗被殺隻餘下一個三個月大的孫子劉詢,被關進監獄。當時的廷尉監丙吉,找了二個女囚來哺育這個嬰兒。不久漢武帝病重,往來於長楊宮、五柞宮之間,望氣者說長安監獄有天子氣:“在郡縣監獄裏麵,有天子光芒,上衝霄漢。”於是漢武帝便派遣內謁者令郭穣,把長安二十六官獄中的犯人抄錄清楚,不分罪過輕重一律殺掉。郭穣夜晚來到丙吉所在的官獄,丙吉緊閉大門,說道:“皇曾孫在此。普通人都不能無辜被殺,何況皇上的親曾孫呢!”邴吉一直守到天亮也不許郭穣進入,郭穣隻好回去報告漢武帝,並趁機彈劾丙吉。或許此時方知自己有曾孫在世的漢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武帝也醒悟過來,說:“這是天意吧,就大赦天下。”漢武帝死後,經過了比較短的二次皇位更迭之後,十八歲的劉詢登上皇位,是為漢宣帝。

    自漢朝道如今大隋,數百年來王者不死觀念深入人,陳鐵頭初始加入義軍造反是為了活命有飯吃,可也聽說過劉氏將興天命傳言,將死之際就把妻子托付給劉遠,希望他們能活的久一點。

    陳鐵頭已逝。張氏和陳小七痛苦不止,劉遠止住二人,對小七道:艱難困苦,玉汝於成,你今後就叫陳玉成吧,希望將來能夠有所成就不辜負你阿爹的一片期望。陳小七從此刻起被改名的陳玉成當即含淚應諾,他不知道劉遠給他改名陳玉成是想起了後世的一位農民起義軍的蓋世勇將,希望他將來也能夠成為一個將才。沉吟片刻劉遠派陳十一主持埋葬軍中戰死者,並做好安撫軍心之事。他自己則再次啟程向高士達的中軍大營而去。

    劉遠帶著護衛,乘坐肩輿再次起行,劉三刀和慕容紇豆隨行,比及將出大營時見大營門頭吊著一個年輕士卒,上身赤裸,背部受過鞭刑,人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這時怎麽回事?劉遠在肩輿上橫刀發問。

    這小子膽子不小,昨夜帶人阻攔高將軍和老太爺,故而吊起來讓他嚐嚐苦頭,隻是後來事忙忘記放下來。慕容紇豆答道。

    劉三刀詫異道:好小子,膽子不小嘛,張大了又是員勇將。

    放下來,抬回去給他治傷!劉遠皺著眉下令。當即有侍衛上前將那小將放下來,抬入營中安頓。

    咚咚咚,這時聚將鼓聲自中軍大帳傳來,顯然是主將高士達開始召集眾將準備發布作戰方案了。

    出發!劉遠發話,眾人再不停留全都向著中軍大營而去。

    三通鼓未停,高家軍營中統兵大將都已經紛紛趕至,十幾員大將甲胄林立帶起一片肅殺之氣。速戰不成,緩攻方案卻是早就定下過的,因此就不在討論。高士達同劉宗義交換一個眼色,當即下令道:馬起,王芳,你二人率本部兵馬兩千,壓陣昨日連夜捉來的三千民壯攻打南門,馬起為主將,王芳輔佐之。

    高士義,張威你二人率本木人馬兩千壓陣民壯兩千攻打西門,務必發力攻城,讓城中兵馬不得安歇。

    高長遠和劉遠你二人各起本部人馬一千去四周擄掠壯丁前來攻城,每日後須得各自征足萬人,不得有誤。

    老夫自率兩千中軍坐鎮接應爾等,都去準備吧!

    高士達一連串的命令下得如行雲流水,轉眼間兵馬已經分配完畢,需要攻城的將領,和外出抓壯丁的將領紛紛去點兵出戰。

    劉遠帶著眾人離開,坐在肩輿上心中卻是頗為不平靜,這般外出去劫掠百姓攻城難度固然不大,可是負麵影響的效果卻是不可估量,如有以來隻怕蓨縣城池即便攻下了也不足以作為根基啦。

    正思付之間,忽然有個信使追上來到:劉將軍且慢行。老太爺有口訊傳至。

    何事?劉遠對自家老爹定下驅民攻城之策頗為不滿,語氣自然帶了三分火氣。

    那信使以為是他們父子鬧矛盾也不在意,隻是複述口信道:昨日看門小將頗有膽略,可善用之。

    曉得了,你去吧。劉遠不耐煩的打發走使者,心中卻是好奇:自家老頭向來脾氣火爆,今天竟然會為了一個小將專門派人傳訊求情。他可不知道劉宗義是見他昨日受傷心中愧疚擔心這才準備給他挑選幾個將才輔佐,那看門小將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

    劉遠心中不痛快返回大營周就沒有去直接找那個父親所說的小將,當下之際如何實現軍令才是關鍵。

    劉字營眾小頭目再次被召集在一起,他訓話道:今天咱們的軍令就是出去抓人,沒百人一隊去個村莊,抓到千人就升你們做營將,抓不夠的到時自己去爬城牆攻城去。

    有個百人主牛屠憨憨反問道:俺要是抓來兩千人呢?

    劉遠沒好氣道:那我這個營將給你做如何?

    牛屠當即駭然,結巴著說:我哪敢搶將軍的位置。

    劉遠道:都去準備吧,隨即個百人幢主紛紛打著旗子帶著人馬四散離去。

    最後劉遠帶著兩百親衛,由劉三刀跟著向著縣城東南方向而去,拉開了在蓨縣的抓丁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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