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馬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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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蓨縣自從高士達率軍圍城以來,城內外每日傷亡數千,縱然雙方仍舊鏖戰不休,但是時間一久雙方難免都有些鬆懈。這一日晚上,月關如銀橫灑萬裏長空。周獻策覺得時機成熟就決心出城,向劉長文請辭道:主公,某家此去定然憑借三寸之舌說服楊義臣引兵南下,主公可早作準別。

    “先生此去路途艱辛,來此匹白鶴駿馬贈與先生。”劉長文也頗為豪爽,揮手示意,當即有馬僮牽來一匹上等寶馬,這馬渾身通體雪白,唯有十個蹄子赤如火炭,似乎有著淩空跳躍之能。

    高開昌見了也是動容道:竟然真是名馬白鶴。

    周獻策亦是頗為喜歡,乃謝過後,道:此次出城靠高將軍了,路上還望將軍多加照諒。

    冷哼一聲,高開昌翻身上馬,盔甲早已齊全,再回首時依然戴上了惡鬼麵具,月光下仿若鬼王降臨了人世間,他手握丈八馬槊跟上傲然道:出發!

    周獻策縱然非同常人也是駭了一跳,暗自惱怒道:如此桀驁之將,來日必然無法善終。當即也上馬跟上,向著城門口而去。

    高、周二人向著城門而去,走的恰好是劉遠戍守的南門。

    東晉王嘉所做的名馬簡介《拾遺記》記載過名馬白鶴,通體雪白,四蹄如火,日行千裏,憑空虛躍,天下良馬也!據傳最早被眾人所知的白鶴良馬來自曹洪,曹洪乃是東漢末年魏武帝曹操從弟。初平元年(190年)二月,曹操起兵討伐董卓,軍到滎陽,遭遇董卓的部將徐榮伏擊,大敗而潰。其間曹操坐騎中箭倒斃路旁,而董軍追襲甚急,曹洪見狀跳下馬來,把坐騎讓給曹操,曹操推辭不受,曹洪說:“天下可以無洪,不可無公!”於是二人同乘一匹馬逃亡到汴水邊,水深流急,眼看不能涉水過河,此馬竟然長嘶一聲飛速渡河,瞬間渡過汴水,馬蹄的毛還沒有被水沾濕,之後又奔行數百裏,駝著二人返回譙郡。董卓軍追之不及,當時仿若乘風而行,實在是一代神駿名馬!曹洪與魏武帝曹操所乘之馬就名曰白鶴,後人諺曰:“憑空虛躍,曹家白鶴。”

    南門外劉字大營中,劉遠正看著身前的年輕士卒,此子不過十六七歲年紀,卻是身長八尺,容貌清秀,但就這份長相就是一個人才。日後的大樹將軍此刻,正不安的等著將主訓話。

    “就是阻攔了高將軍和俺老父入營?”“是!”

    “不拍被砍頭嗎?”“將主既然誠心祭拜過亞夫塚,就一定喜歡能夠固守軍令的士卒!”

    “原來你是押注。隻為引起我重視就效仿周亞夫,果然有幾分靈巧心思。”劉遠語氣轉冷,道:你讀過書,跟誰學的這些路數?

    “俺沒有讀過書,隻是幼時討飯時聽過以為老先生講書,他給俺講一段書,俺管他一頓飯。”說道這裏,他猛然抬頭瞪大眼睛道:俺彭柳樹雖然自幼落魄,可總有一天會拜將封侯,讓天下人都知道俺!這一刻他的雙眸閃過一絲痛苦隨即又燃起熊熊的鬥誌!

    看著這少年不屈的神態,劉遠忽然心中有所觸動,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少年,你很不錯!我喜歡你這倔強的眼神,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劉字營的兄弟了,有我一口吃的就餓不著你!

    “哦,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似乎這才想起來,劉遠隨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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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叫彭子柳,蓨縣馬家莊人。”“嗯,我想起來了,那日城下率先呼應我攻城喊話的兄弟也是你!”這下劉遠終於想起來自家麾下這個小卒同自己還是頗為有緣份。“將主竟然記得俺?俺,俺,俺大柳樹日後一定奮勇殺敵。”

    劉遠這時忽然一字一句鄭重吟道:山高路遠坑深,大軍縱橫馳奔。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將軍。曾有這麽一位彭姓大將軍威震青史,剛直不阿,你小子機變有餘而剛猛不足,要以此為戒。彭柳樹這個名字太土了,我給您改個名字喚做彭橫刀,字子柳,如何?

    “彭橫刀,字子柳?彭大將軍”這一刻彭柳樹感動不已,他完全被劉遠抄來的詩中將軍霸氣吸引,一顆種子在心中埋下,直到曆經戰火洗禮後長城參天大樹。

    “去吧, 還做你的十夫長火頭官,明日你可以從補充的流民中選出百人作為從屬。”既然決定收下這小子,劉遠就決定給他一點實惠。

    “十夫長彭橫刀領命!”昨日的彭柳樹今日的彭子柳、彭橫刀歡天喜地的去了,隻等待來日挑選部屬。

    彭橫刀下去後,劉這才道:你覺得這小子的話有幾分虛幾分是實?

    另一間屋子慕容紇豆走出來到:這小子雖然竭力掩飾,可他說話中的關西口音以及聽人講書的故事肯定有假,哼這小子如何當得起大將軍的稱呼。他是看不慣彭子柳的,更不覺得那個毛頭小子有絲毫橫刀立馬的氣概!

    劉遠卻是無法解釋偉人讚大將軍的詩詞,隻得岔開話題道:攻城艱苦,咱們再去看望下受傷將士。

    於是慕容紇豆命親衛打起火把,抬起肩輿,點齊一隊護衛,卻是陳鐵頭的副手韓三帶了十人,臨行前劉遠忽然吩咐將不當值的小七如今改名為陳玉成的小將和彭橫刀也叫來帶上好讓他們都增長下見識。

    數刻後人員集合完成,就開始了巡營之路,一路尋罷諸營就要返回間,劉遠意猶未盡,就向城外警戒哨所奔去。罷戰之餘城門外還是留了個百人隊二十騎卒,八十步卒為一隊,如此好監視城中變動。

    三裏路程轉眼即到,眼看就要到了哨所,火光中幾個可以可以看清警戒人員的馬匹和營地了。

    忽然夜裏一聲戰馬嘶吼,接著一騎從城中殺出,直灌哨所而來,但見人如龍馬如虎,連殺四五人,火光之下仿佛一個惡鬼從地獄中殺出正在吃人,轉眼間哨所的百人隊竟然轟地四散崩潰,竟無人趕主動出擊:鬼啊!有人高呼者逃命。

    直到潰兵逃到眼前,劉遠一行人仍自不敢相信至此一個衝鋒自家的百人隊伍就四散逃命了。再加上逃跑者高呼有鬼怪,連帶著新來的一行隊伍也遲疑下來。

    劉遠倒是先鎮定下來了,畢竟他可是無神論者不相信世間有鬼怪,厲喝一聲道:準備迎敵,有敢衝撞者殺!

    抬著肩輿的侍衛連忙將劉遠放下,各自執刀立盾護衛,韓三被自家將主的喝令驚醒,感到羞愧不已,他也是悍勇敢殺之人,當即怒吼者拔刀連斬數人才將潰兵嚇得繞道而行。

    十個護衛當即都大喊著拔刀跟隨頭領韓三向著來騎衝去,來人輕提馬韁,紅色惡鬼麵具下冷哼一聲道:找死!馬槊陡然跳起來瞬間猶如烏龍鬧海又如朵朵梨花盛開,眨眼間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就是四個勇士或是胸口或是咽喉或是天靈蓋被一刺,一紮,一砸連慘叫都來不及就死去了。唯獨韓三仗著力大勉強當下一擊,也是被震的戶口發麻,畢竟對方是人借馬勢大占便宜,這就是馬槊高手的恐怖之處。

    死!那衝陣騎士越陣而過竟然直衝劉遠而來,破軍殺將凶悍之氣撲麵而來。

    殺!四名護衛不用吩咐同時上期舉盾相抗,那騎士卻是再次加速丈八馬槊高高抬起又猛然像閃電般劈落,又是一合仿佛猛鬼再世不可力敵,砰砰砰連聲響起,四名護衛紛紛跌落開來。

    來騎再次揚起馬槊殺出。來,劉遠猛地拔刀大吼用盡全力向對方的象龍寶馬砍去,他知道自己擋不住對方驚天地泣鬼神的矛法,是故就賭一把賭對方舍不得良駒受損。

    果然,對方馬槊臨時調向,猛然一彈將劉遠的長刀隔開,此時陳玉成和彭橫刀也同時揮刀砍到,那馬上惡鬼騎士也不見用力隻是丈八場槊左右連調兩個小娃娃手中兵器就紛紛脫手飛出。

    劉遠仗刀橫立冷冷的凝視著對方,就算死也要正麵戰死,男兒大丈夫豈可畏懼?

    眼看就要喪身馬槊之下,忽然有人大喝道:呔,休傷吾主,陳牛在此!聲未落箭先至,卻是三支連珠箭宛如流星同時襲來,那騎士橫槊磕飛箭矢卻震得馬槊嗡嗡隻響,可見發箭之人膂力強勁,用的至少是六石強弓!

    原來是前營收攏的十餘名騎兵的陳牛見得劉遠處境艱險當即發箭解圍。他平生最得意的功夫就是連珠箭和馬術,年輕時曾做過大隋邊軍斥候,所以才能做了劉字營斥候統領,不想今日竟然被人輕易當下了。

    殊不知那衝陣騎士也是暗自吃驚道:此地怎會射聲銳士?射聲銳士乃是起自漢朝的精銳漢族弓箭手的稱呼,凡能選入射聲營中的弓箭手必須能聽風變位射中目標,還要十發九中。

    知道斬將生機已失,對方當即勒馬回頭殺回,到城門口接應了周獻策二騎就要離去。

    劉遠驚魂甫定,不知怎地竟然想起了三國演義中長阪坡前曹操要捉拿趙雲的感覺,就張口道:將軍請留步!

    那鬼臉騎士不由勒住戰馬道:怎麽,憑你們也想留下我們?

    陳牛憤憤地彎弓搭箭,準備狠下殺手。

    劉遠止住道:非也,我觀將軍滿麵英雄氣,未知如何稱呼,何不來我義軍營中,豈不是遠勝在城中受氣?

    那鬼臉麵具騎士不屑道:某家渤海高開昌,除非你們有人能勝過某家手中丈八長槊。

    周獻策此時再躲藏不得,出麵道:劉將軍別來無恙乎?當日用計實在是各為其主,得罪了。

    劉遠哈哈長笑道:好,高將軍,周先生你們去吧,早晚我劉遠必定生擒你們,讓你們為我效力!

    劉字營收攏起來的將士讓開道路,高開昌和周獻策打馬去了。

    東漢末年,曹操南下攻擊劉備,當陽長阪一役,劉備軍潰逃。趙雲單槍匹馬入曹軍中,七進七出,救得劉備兒子阿鬥,曹操在山頭觀戰見得趙雲英勇無敵,於是讓軍中傳令道:但凡趙雲過處休得放箭,必須生擒此人!趙雲因此得以殺出重圍走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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