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上任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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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身上傳來的帝王之氣差一點讓狐之助語無倫次。

    沒有任何思考的答應了下來後,它才開始細細回憶審神者的話。

    “大人,您是懷疑?”

    “就算是擁有強大的靈力,政府管理下的審神者依舊是人類。隻要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那麽偏愛與厭惡就是很正常的事。”泠蘇掩唇輕聲道:“隻要不做得太過分了,為誰付出一點,奪走一點,又有誰知道呢。”

    對她們來說,都是些再微不足道的事情。

    狐之助的耳朵瞬間垂了下來,似乎是被審神者打擊到了,整隻狐萎靡不振。

    它清楚這是時之政府擴充審神者所造成的漏洞,靈力強大的審神者原本就十分難以管理。但在特殊時期,這也是他們唯一能夠與曆史修正主義者對抗的辦法。

    他們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不過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泠蘇不算安慰的說道,丹鳳微微上調的眼眸中似一汪平靜的清水:“曆史上的成功總是以鮮血築成的。這些還遠遠不夠。”

    “在爭奪天下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棋子。”

    “那麽......”狐之助抬起頭,一掃頹廢,目光灼灼:“還請大人多多費心。”

    “我會的。”

    ·

    從審神者那裏出來後,山姥切國廣終於呼出了口氣。

    盡管隻在房間裏待了很短的時間,但是審神者太過壓抑的氣息還是讓他感到窒息。那樣直接傳過來的磅礴陰冷的靈壓讓刀本能的戰栗發抖。

    但在那份恐懼的臣服下,卻是刀劍所渴望的強大——渴望擁有一個強大的主君,渴望握住自己,掌控自己的人,是一個可以讓刀染上鮮血,所向披靡的人。

    但如果真的有一天,可以借由她的手,讓刀刃上染滿鮮血。恐怕被主人握在手中的那一振刀,也不會是自己......

    ——畢竟他隻是一振仿刀啊。

    所以連是否可以被主人擁有,為什麽會被拒絕被揮開雙手......這樣的話都不敢在那人含笑的眼中問出口。

    真的是——

    山姥切國廣掀起破爛的,上麵沾滿灰塵的被單遮住了臉。

    ——真的是狼狽不堪啊。

    這樣的自己。

    山姥切一路沮喪往回走,在自己的房間門口遇到了幾振正在等待結果的刀。

    雖然說山姥切國廣是本丸第一把初始刀。但是這把刀的性格還是讓人擔憂不已。而且他們也十分在意審神者對刀劍男士的態度。

    “兄弟,還順利吧。”同屋的山伏國廣穿著一身內番服,盤坐在蒲團上問他。

    山姥切國廣低沉的應了一聲。

    同圍坐在一起的同僚們麵麵相視。

    “山姥切先生……主人為難你了嗎?還是說,她不太喜歡我準備的晚飯?”燭台切與歌仙兼定對視了一眼,問道。盡管他對新主沒有什麽感情,卻從不會在自己喜歡的料理中馬馬虎虎:

    “看主人的裝扮應該是我們的隔海國家華國,果然是因為沒能準備華國食物而大發雷霆了嗎?”

    雖然很想在第一天就做出滿意的華國食物,但是本丸內從沒準備過其他國家食物的食材器具,而且臨時學習的華國食譜做法也趕不上晚餐的布置。

    不得已下,燭台切才為主人準備了日式料理。

    &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   “不……主人沒有不滿意晚餐。”山姥切回憶著審神者進餐時的神色:“她什麽都沒說。”

    話是這麽說,燭台切卻明白,什麽都沒說,反而更加不好揣摩。因為這很有可能代表新任審神者是一個心思很深的人,一切行動都不會表露出她真實的情緒。

    “那山姥切先生這是……”

    山姥切國廣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抿著唇,委屈說道:“主人不喜歡我,她不允許我碰觸她的任何東西……像我這樣的仿品,果然什麽都不會被允許。”

    眾刀:“……”

    “嘛……還是不要先這麽說吧。”一期一振安慰著他:“我們隻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至於審神者什麽的……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雖然之前是這麽想的。

    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審神者,在泠蘇到來之前,他們還想著隻維持單純的合作關係。

    審神者提供靈力,刀劍自行出陣手入。雙方沒有必要進一步加深關係。

    就像狐之助猜想的那樣。

    長時間的無主狀態,已經讓刀劍們脫離了對鍛造他們之人的依賴,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獨立的個體。開始有些厭惡束縛。

    無論是對審神者,還是對時之政府。

    但是泠蘇顯然不在普通審神者這個行列,刀劍們雖然看不懂她,但有一點,他們心裏還是心知肚明的。

    ——付喪神怎樣看待這層關係不重要,重要的是新審神者想要如何維持這裏的關係。

    無論他們是君臣,或是合作。這個關係的定位一定要審神者親自提出才可以。

    否則的話……

    付喪神們的本體刀猛烈抖了兩下。

    不敢想不敢想。

    對於這一晚挑燈夜談的付喪神,泠蘇並不知曉。或者說她並不在意。

    她隻是在狐之助離開後,跪坐在自己的房間中細細為貼身的赤霄劍做著保養。

    這是她許多年來的習慣。

    在那樣漫長的寂靜的生命裏,她守著自己的一方天地,穿梭於各個時空。

    她見過了太多太多的人,又將那些故人們的遺物留在身邊。許多個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將那些物品拿出,認真描摹。

    就如同過往的歲月再度回蕩心頭,滋潤著她的心靈。

    很多年前有個叫百裏素的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你以天下為局,人為棋子,運籌帷幄,步步為營。即是如此機關算盡,就當想到你的結局。”

    這句話她記了很多年,後來時間越來越久,她走得也越來越遠。記憶中很多開始模糊不清了。

    於是她將記憶中那些還清晰的用紙筆寫下,一卷又一卷的存放好。將那些故人的遺物一次次拿出回憶。用著這樣的方法提醒自己不要忘記。

    可是曆經了千年的歲月,有些東西終究似沙一般消散。

    如同一縷清風飄過,將沙石固成的城堡吹散,再無痕跡。

    她想……她可能終究是丟了最重要的東西。

    劍入劍鞘,泠蘇抬起頭。目光悠遠的望向天空掛著的圓月。輕輕歎了口氣。

    一夜過去。

    第二天,早餐照舊是送到了審神者的房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間。不過送餐的人換成了燭台切。

    山姥切國廣則在自己的房間裏篩選審神者給他的文件。沉下心做事的青年看起來反而十分的沉穩,與他表現出的性格完全不同。

    燭台切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審神者。

    因為在頭一天晚上知道了山姥切國廣替審神者收拾桌麵卻碰壁的事情,他猜想新主人可能並不喜歡別人碰觸自己的東西。

    所以他規規矩矩把盛放著食物的托盤放到桌麵,就退在一邊,安靜站著。

    泠蘇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很懂規律。”

    燭台切微笑,金色的眼睛溫和注視著審神者,將一隻手放在心口,對她行一個紳士的禮儀:“讓您感到滿意,是我的榮幸。”

    泠蘇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對麵黑發帶著眼罩的男人幾乎要維持不住得體笑容的時候,才不甚在意的開口。

    “……是麽。”

    她用勺子攪拌著托盤中盛放的蓮子白米粥,白如玉的手指幾乎與白色的瓷器融為一體。

    “你叫什麽名字?”

    “燭台切光忠。”男人謹慎回答。

    “哦——”泠蘇支起下巴,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終於從記憶裏翻出了這把名字的刀:“原來你是那把在織田信長,豐臣秀吉,伊達政宗和德川家流傳的刀啊。”

    “不過物隨主形,你的眼睛並無問題卻要帶著眼罩,看來是比較看重在伊達政宗家的這份情誼?”

    “不,我想您誤會了,我並無懷念舊主之意。”燭台切感受到了審神者身上翻湧的氣息,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

    “燭台切……”泠蘇打斷他:“我並不在意你是誰的刀。”

    “雖說是付喪神,好歹也是經曆了漫長歲月產生思緒的古物。你們有些小聰明在我看來並無壞處,但是是什麽讓你覺得可以今日來試探我一番?”

    “你帶著麵罩的那隻眼睛,不想要了嗎?”

    燭台切臉色微微一變,有些慘白。

    審神者看穿了他心裏的那些小心思。

    無論是昨天山姥切送的那份日料,或是今日送餐換的人選。

    他也好,本丸裏一些其他的刀劍也好,都在一點點的試探著審神者。

    隻有一直把仿刀掛在嘴邊的山姥切國廣才真以為自己隻是送飯的,為審神者拒絕的態度沮喪低沉。

    而那一晚聚集在山姥切房間的刀卻都懷揣著自己的目的。

    與其說是想要知道審神者滿不滿意,到不如說是為了觀察審神者,看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刀劍們的心中所想,泠蘇很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當晚聚眾的刺頭刀們:燭台切,歌仙兼定,一期(藤四郎家族代表)

    聚會主題:如何攻略審神者,按倒她!溺愛她!讓她死在溫柔鄉!

    然而審神者識破了他們的詭計

    山伏國廣本來就住在那,而且他也怕被被被一群刀子精算計了。

    聚眾刀裏沒有爺爺,爺爺很聰明。知道什麽不做才是最好的。但他不能直接說。隻好讓其他人碰壁後,才能明白嬸不是好算計的。

    可能是最先看了舞台劇的原因,hrk的爺爺給我影響很深,所以看同人的時候一直不能接受爺爺很心機的算計審神者,算計其他刀派。爺爺明明是個有大愛,同時非常理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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