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上任第九天

字數:4719   加入書籤

A+A-


    “壓切...長穀部?”泠蘇緩慢念著這個名字。

    這是一個對她來說有些陌生的名字。

    狐之助給她整理過的本丸刀帳名單中沒有壓切長穀部這一把刀。而且她本身對於日本的曆史記憶就不算熟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是一把什麽樣的刀。

    “我們的本丸應該沒有這把刀吧。”她問山姥切。

    “沒有。”山姥切國廣搖搖頭:“長穀部先生和宗三先生一樣,曾經是織田信長的刀。不過在前任審神者...離世前,這把刀還未被鍛出。”

    山姥切在提到前主時,語氣微頓。

    時間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它會因為有限,而讓事物顯得珍貴美好;也會因為無限,讓一切都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尤其對於他們這些有著上百年千年記憶的刀劍來說。

    所以當一年以後,他再一次提起那位已經離他們而去的前主時,發現自己似乎沒有真的十分懷念。

    “別太傷感。”泠蘇倒是因為他話語中的遲疑,難得安慰了一句:“生命原本就是十分脆弱的存在。”

    “敘舊的話可以到此終止嗎?”

    大概是被忽略的太過徹底,對峙的敵審終於主動開口了。

    不同於站在身邊一身血色的壓切長穀部,這位審神者倒是十分幹淨。她看起來有30多歲的樣子,穿著幹練的職業服,現代裝扮,眼睛上架著一副眼鏡,像是個高層白領。

    “可以出陣卻不記錄在案的審神者,你到底是什麽人?”審神者出陣是有名單記錄的,就是為了防止像今天這樣,多個本丸的審神者同時降落一處,從而可能給曆史造成更嚴重的影響。

    “問這樣的話之前不是應該自報家門嗎?”泠蘇笑了笑,反問她。

    “不過,比起這個,我更感興趣的是。政府並沒有通知天正十年的曆史有異變,審神者在沒有敵人的時候私自出陣,又與曆史人物牽扯,甚至暗殺曆史重要人物,到底是為了什麽?”

    她赤著腳,一步步走在血色浸染的木板地上,任由血腥染了她一身,緩慢靠近了敵審。

    “主人……”

    山姥切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去抱起她,手指抽動,才發現自己的手掌依舊被握在主人纖細的手中。

    她掌心的溫度冰冷。

    山姥切愣了愣。

    他抬頭看了眼泠蘇,她額前的劉海還在順著臉頰滴水,白得仿佛透明的麵龐上紅唇似火,眉眼生魅。

    單看這樣一副有些病弱又瑰麗的外表,總是很難與那股陰暗磅礴,充滿血腥氣息的靈力聯係起來。

    山姥切垂下頭,不再掙紮,任由泠蘇一路拽著他。

    氣氛隨著他們的靠近,繃緊到了定點。

    就在這時,一道凜冽的風聲響起。

    急速刮起的驟風瞬間扇動了泠蘇的長發,白如雪的發絲揚起,半遮半掩的妖媚麵龐上投映出刀劍冷金屬色的光澤,一時間閃在她的眼底。

    泠蘇用袖子遮眼。

    “鐺——”

    打刀自上而下,壓切下來。持刀的男人身上帶著必死的殺氣,但是濺滿粘稠的暗紅色血液的刀卻沒有碰到泠蘇分毫。

    山姥切國廣拔刀,擋住了這一擊。

    他迅速從泠蘇手中抽回自己的手,雙手握刀,刀刃翻轉一個快速華麗的劍花。兩把刀的角度頓時調換,山姥切的刀壓在長穀部之上,借用寸勁,一個帶著旋轉的橫斬,將壓切長穀部踉踉蹌蹌打得後退。

    與此同時,泠蘇也抽出了劍。

    劍身從劍鞘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脫出時如同古老的劍魂從中蘇醒,散發著微弱而細密的顫動,冷金屬的光澤和七彩琉璃鑲寶石的光澤一瞬間融合到一起,光華萬丈。

    赤霄劍的拔劍在那一刹那間給了山姥切國廣和壓切長穀部極大的威懾,這畢竟是一把上千年的古劍,比起現代對刀劍的不甚理解,他們對於這把劍身上所蘊含的靈感受更為深刻。

    而泠蘇則腳尖輕輕點地,整個人淩空而起,翩若驚鴻,如清風一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秒,身形突顯在審神者麵前,劍尖直指人類脆弱的脖頸。

    “噗——”

    與此同時,山姥切的刀刃劃破壓切長穀部的神父裝,刺入他的肉體,帶出殷紅的血液。

    戰局在開始的一瞬間結束。

    泠蘇淡笑:“看來政府招募的審神者也不怎麽樣。”

    “主人!”

    就在這個時候,山姥切震驚的聲音從泠蘇背後響起。

    泠蘇聽到了急速的破空聲。

    她順著聲音回頭,就見到在剛剛倒地的一摞屍體中,一個滿臉血霧的中年男人爬了起來,他晃晃悠悠用一雙渾濁的眼睛看過來,神色空洞。四肢柔軟無力,卻行動無阻。

    這是——傀儡術?

    她曾經在跨越次元時,從其他的空間中見過這樣的術。

    泠蘇微微一怔。

    她握刀的手上傳來巨大的拉力。

    敵審在她愣神的那一秒鍾握住了劍,這一握用了十足的力氣,連血肉劃破都沒有鬆動。就算對於泠蘇來說不算什麽,可到底耽擱了她躲避攻擊的時間。

    那個從屍體堆中爬起來的人舉著刀對她劈了過來。

    山姥切國廣想要撲過來救她。但這時身受重傷的壓切長穀部忽然動了起來,他一把握住山姥切的刀,用力將它向著自己的身體捅了進去,隨著他的動作,血滲出的更多,長穀部本體的刀劍上也緩慢布上了裂紋。

    “你在做什麽!”山姥切震驚。

    壓切長穀部奄奄一息,開口,血沫從嘴裏吐了出來。

    “隻…隻要是主命,無論什麽,都會為…主完成。”

    “你……”

    山姥切咬緊唇角。

    擺在他麵前的有兩條路。

    如果他去救主人,就必須突破壓切長穀部這一關,以長穀部現在的狀況,隻有斬斷他才能抽出自己的刀救援主人。但那樣以壓切長穀部現在的傷勢來說,碎刀可以說是百分百的事。

    而如果不斬斷壓切長穀部,受到傷害的就會是他的主人。

    這是一個二選一的選擇,對於山姥切而言,如何抉擇不難判斷。但他抬刀的手到底因此有了片刻猶豫。而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被控製的男人攻擊的刀鋒已經到了泠蘇的麵門。

    泠蘇避無可避。

    就在這時,一把太刀從側麵插入,格擋在了泠蘇與男人之間。

    “一期一振,參上!”

    清亮的聲音響起,青年琥珀色的瞳孔如琉璃,在昏暗的室內折射出明亮的顏色,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掌,一手攬過泠蘇,另一手握刀,擋在了泠蘇身前。

    緊接著短刀藥研藤四郎從屋頂降落,身影快如閃電,在一瞬間牽製住了敵審。

    “抱歉,大將。我們來晚了。”他說道。

    宗三左文字一手刀劈暈了壓切長穀部,將刀從他腹部緩緩抽出,接過他倒下的身體。

    作者有話要說:  擼一擼思路,上班後腦袋有點混亂了。

    覺得自己要遲鈍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