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名為鳳小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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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睜開了雙眼,腦袋有些眩暈,迷迷糊糊中一個身影來回在我麵前晃悠著,閉上眼睛揉捏著,可耳邊卻又嘰嘰喳喳的響個不停這讓眩暈的感覺越發強烈,揉捏著太陽穴讓自己冷靜下來。

    “師傅,師傅,她好像醒了,快看,快看,還動一下了,活了!”看女童在木屋裏呼喊著。

    一會功夫見、她已經跑到一男子的身旁。

    那男子一襲黑氅,臉上帶著赤鬼麵具,他先是一驚。隨後又搗著手中的藥引。

    女童看起來有些不悅的嘟了嘟嘴,又踢了踢旁邊的桌角,見男子不言,她便扯了扯男子得黑氅衣袖。似乎男子繼續搗著手中的藥引,並沒理會女童,半刻男子開口“小溪,倒點水給小鳳,給她潤潤喉”那是低沉而沙啞的聲音。

    女童乖乖的點頭,跑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嘴裏還不滿的嘀咕了幾句,像似對黑氅男子不滿,見她又瞄了瞄黑氅男子幾眼,才心滿意足的走了過來。

    “呐,你喝口水,潤潤喉。”聽女童是軟軟的聲音。

    她扶我起來,讓我依靠在床欄上,又將手中的茶杯遞給我,少了剛才她嘰嘰喳喳的聲音,果然清靜多了,細看她大約是五六歲模樣,穿著一件淺藍色衣裙,腰間係著碧綠色的絲絛,一頭烏黑的青絲及腰,頭綰淺粉桃花簪子固定兩邊的雙平髻上,額前細直的劉海顯得幾分可愛,淺淺的彎眉下是深藍的眼睛,含著清澈的目光,如溪水潺潺。

    喝了幾口水,感覺舒服多了。女童看了看我,然後轉身,瞧了瞧遠處黑氅男子後悄悄的說“呐,你醒了,你可知,我照顧你好久好久了…。”說著她比劃起來,撇了撇嘴,表示自己很辛苦。

    我不好意思的輕笑。

    “呐,你為什麽笑,是不是睡的太久,睡壞了”女童摸了摸我額頭道。

    “沒發燒呀,對了,師傅說你叫鳳小綾,我是小溪,溪水的溪”她拉了拉我手,弄得我差點把杯中抖了下來。她撇了撇嘴看著我。

    我搖表示沒事。

    “小溪,過來”是那黑氅男子的聲音,隻見他的身影,未曾見過他的麵容。

    小溪歉意看了我一眼,就跑了過去。

    男子低語和她說了什麽,走了。

    我躺了下來,想鳳小綾,名字挺好聽的,環顧一下四周,除了幾張的桌椅,茶具,就遠處小溪在搗著藥,她身後是藥櫃子,除此之外,隻有這張木床,麻色枕頭和被子是一套,枕頭裏有淺淺的草藥味,摸了摸裏麵載滿草藥,猜想剛才那人估計是個大夫。

    小溪搗完藥引,便跑過來與我言談。見她朱紅的嘴唇不停的動了動,隱隱約約的記的她說,這裏是魏國的邊疆,名叫岐山,山裏居住不少仙人,她是修煉千年的水仙。而身著黑氅的男子是她師傅。

    小溪一說到他,鼓著臉嘟著嘴露出不悅的神情。

    原來黑氅男子,從定居在此就一直帶青銅麵具,相傳那麵具是赤惡鬼化身,一旦有人帶上便會被惡鬼纏身致死,抽取魂魄,等待下一個人出現,無人知它的來曆,隻有史書上寥寥記載幾筆,赤鬼攝魂永不還生。但為何他帶了麵具沒被攝魂,小溪也迷惑,也沒見過男子的容顏。

    小溪在走之前,告訴我,那時黑氅男子剛收她為徒,告訴她準備好一些藥材,幾日之後。見我渾身血肉模糊被他帶回來。僅有一口氣,費了好多周折才保住了我性命,但遲遲不醒。直到照顧了我一百年了才醒。

    那麽意味著,我已經沉睡百年,也就是說現在已經百年後的天下了?

    門咯吱一聲關了,我想了想往事。腦海一片空白,毫無頭緒。是誰…。呢?我是誰呢?抓了抓發絲,也沒個想出頭緒。不想了…,卷成毛毛蟲,在被窩中才能感到真實的自己。

    帶有淡淡的草藥味,也讓我有一絲的困倦。

    似乎有一種飄渺的感覺,好像靈魂出竅般。隻見門外,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瞧著屋內睡下的孩童。看那孩童應該是我吧?

    “師傅,她睡了,燈草安眠效果真好”門縫裏露出一個小腦袋,她瞅瞅了床上卷成一團的人兒。

    站在她身旁的黑氅的男子點了點頭。

    “師傅,好有成就感呀,我終於救活了一個人”小溪激動之餘忘了在門縫間,磕了一下,痛得摸了摸額頭,憋屈的關上門。

    “嗯,醫術堪憂,醫治後僅剩一口氣,實在丟了為師的臉麵”黑氅男子盯了盯一臉黑線的小溪。

    她睜大了眼睛,那是極深藍的眼睛,再波濤起伏著。好像不敢相信似得“師傅胡說!,我明明看見它們活潑亂跳,就是不太愛接近我,見我就溜”小溪兩眉微皺著深思著,小臉都鼓了起來。

    突然恍然大悟“額,我懂了,是師傅治好它們,怪不得連,樹爺爺看我眼神都怪怪的,明明我治好了他,我還想了許久,以為樹爺爺是老年期患了。”

    “嗯哪,師傅?”小溪抬頭一看,身邊已無旁人,便追上已走遠的黑氅男子。

    突然被一股力量拉來,來到一庭院中。有一對容貌相似的母女。

    “娘,娘,為什麽晟兒,叫晟兒呢?珩哥哥說像男娃,我是小女娃叫著不好。聽”一個約五六歲極可愛小女娃卷在一個女子懷裏看著女子問道。

    那女子嬌容與小女娃有幾分相似,一身的素白衣裙,烏黑的發絲梳了元寶髻,鳳眸裏即是柔情看著懷裏小女娃,纖纖玉手撫摸著小女娃額頭。小女娃眨了眨那星辰般閃爍的眼睛。

    “晟兒乖,晟字,是我族光明之意,娘希望晟兒,一生光明磊落,非有心之人所能染指,天下間萬變不可逆。逆天者必將不得生,記住了,不到萬不得已,千萬要隱藏自己”女子輕語又歎了歎。

    一陣風吹過,眼前已經是黑漆漆的一片,我透過月亮隱隱約約見,這雜亂房間上沾滿了蜘蛛絲布又見滿了灰塵的桌椅,這應是廢棄的柴房裏,吱吱吱的雜音,一道閃電般的小影子出現,接著又出現了好幾隻,吱吱吱的老鼠,闖來闖去,好像宣布這是它們的地盤。

    隱隱約約聽見小小抽搐,那小小的身軀畏縮在一堆廢棄稻草上,小臉上已沾滿了淚痕,眼眶裏還掛了幾顆淚珠,好似馬上要掉出來,極蒼白的臉,定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小嘴淺淺的痕跡那是咬破的下唇,消瘦的小手不安抓著裙角,微微的在發抖。

    小腳穿著的鳳鞋脫落在一邊,兩隻小腳上都有幾道擦傷,血順著白皙的皮膚留到稻草上,淺淺的紅,空氣中老鼠腐爛的味道,看那幾個吱吱吱的小老鼠正在啃那死去的老鼠的肉,那已經流幹了的血,看起來死了好幾日。

    “爹,娘,晟兒好害怕,晟兒要回家,爹快來接晟兒回家,娘晟兒再也不頑皮了,聽娘的話”小女娃虛弱顫抖的聲音,可無人能聽到。

    “爹”“娘”一個小女娃卷在被窩裏,一直顫抖的在哭泣著,微弱的輕語。

    又一晃,見一這木屋,不是我剛睡下的地方嗎?隻見燭光微弱照亮著,從門外進來一個身穿黑氅,是帶著青銅麵具的男子,他輕輕抱起小女娃,小女娃顫抖了一下,落了幾顆淚珠,男子右手抱著卷團被子,左手擦了擦小女娃的淚珠,又輕輕摸了摸她長長的發絲,“別怕,我在”那是極其溫柔的低語,估計也隻有他和夢中的小女娃才能聽見。

    漸漸的小女娃放鬆了一下,不在緊繃繃的自己。黑氅男子看著懷中的小女娃不在哭泣,便輕輕的放下,走了,留下燭光微微的亮光。我見黑氅男子的身影,莫非,莫非,那是以前發生過的事情?

    好像在沉睡的歲月中,我也隱隱約約感覺過被人輕輕抱起過,朦朦朧朧中好像有人低語了什麽,讓那時的我覺得微微的安心,現在想來這聲音既有一絲熟悉,仿佛聽了無數次,百年般,好像…。,好像…在身旁?

    模模糊糊中出現一道白光中,眼前是一襲黑袍纖瘦身影,半跪著看不清她的臉頰,隻是不知為何心中微微的難過?突然她抬起頭看著我叫了一聲“晟兒”那是撕心裂肺呐喊,我剛想說什麽。

    猛然中被一股力量拽了回來,睜開了雙眼,心裏陣陣的沉悶,捏了捏額頭,原來是夢,深呼吸了一口氣,想那女子是誰,為何有熟悉感?。那“晟兒”是在叫我嗎?

    實在心煩,便了起身,看著窗外夜黑了,燭火微微的照亮著,走到木桌前,倒了一杯水,入口清甜,又倒了一杯,看見那藥櫃為上下左右的七排鬥,比我高幾分,每間的小櫃子上的字,是藥材名,旁邊有個小凳子,是小溪取藥時候的借助。

    出了木屋,月光撒下,周圍的景色好像上了輕柔的衣裳,離這不遠處有兩處木屋,大小規模和這屋相似,兩處窗中有微微的燭光。大概是這兩家人還未入眠,除了兩家木屋外,都是樹木,抬頭看星辰,天下七國,我懵了一下,驚訝的說“剛剛那句話是我說出來的?!”我既看得懂星宿…。

    “醒了”聽一低沉而冷靜聲音,拿了一件黑衣披在我身上,我轉身看見著他,月下一身黑氅,帶著那青銅麵具,麵具上的赤鬼猙獰大眼,看不清裏麵是什麽表情,但可以肯定,他的青銅麵具並不會攝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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