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得出神，一路無話。旁邊的白衣男子溫文爾雅地搖著扇子，笑眯眯的看著我。

    不這是為何，他看我時的目光總讓我覺得很奇怪。那雙如畫美目雖然含著笑，可是卻像看著一件戰利品。我對視上他的眼睛，又隱隱覺得他的眼神好麵還有第三種情感。這種情感到底是什麽我卻探究不出來。

    看來這個男子絕對不是什麽單純的人物，我皺著眉注視著他。我目前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身份，但可以確定他是仙界皇族。想要有更大的收獲就要冒更大的風險，直覺告訴我，隻要跟著這個白衣男子就可以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姑娘看著我做什麽？”也許是被我的目光注視了太久，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我也覺得剛才的舉動有點輕浮，於是我繞開了話題：“前麵就是結界了，快走吧。”

    我加快了步伐，裝出急切的樣子，把白衣男子甩在了後邊。

    從十幾年前開始，仙界和妖界的關係就已經勢如水火。為了在仙界不被發現，我需要在破開結界之前施展隱息之術。我手中的法訣還未劃完，就被一道紅光給製止住了。

    “你幹什麽？！”我轉頭向身後的白衣男子大聲喝道。

    白衣男子神色依舊，不疾不徐地說：“你不用施展隱息之術，他們發現不了的。”

    “你覺得仙界的人都是瞎子嗎？”我沒好氣地說道，而白衣男子隻是笑了笑。

    “你還想不想聽仙妖大戰的原因了？”

    我隻好放棄了施法，畢竟我有求於他。我神色惡毒地看著他，這個胖子，等他告訴了我之後，我一定好好收拾他，反正以我的功力，就算不能血洗仙界也可以全身而退。想至此，我一臉得意地破開了結界。

    穿過了結界，一片荒涼的畫麵展現在我的眼前，幹涸的河道，裂縫的土地，目光所及之處荒無人煙。

    “這裏是仙界？”疑惑湧上我的心間。

    “沒錯，這裏是仙界最為繁華的地方，不過是曾經。”尾隨而來的白衣男子開口說道。

    我實在是無法想象，這樣的窮山惡水之地曾經繁華的樣子。

    我有些好奇：“那麽此處為何會變得如今天這般了呢？”

    久久不見白衣男子的回複，這段過往不會是他的傷心往事吧……

    “不知道。”隔了很久，他回複了我。看來是我多心了，為什麽我的心裏會有一絲絲的失望呢？

    我不肯罷休，繼續追問：“你不是仙界皇族嗎？為什麽連這也不知道呢？”

    “看來你知道了不少啊。”他說，“看到那山了嗎？”

    我極目遠眺，前方是有一座山，我在遠處也能看到山上的仙氣繚繞。

    “那裏就是九重天宮。”他自顧自地說。

    好熟悉的感覺，可是對九重天宮的記憶似乎隻停在了幼時的書本上。

    我又想起了一件事，對著白衣男子說：“你不是要來求和的嗎？為何中途返回呢？”

    他的目光變得深沉；“因為我在妖界找到了更加重要的東西。”

    問完我就後悔了，這個白衣男子本是我該提防地方的人物，可與他相處久了後我竟然放下了警惕，這個人……

    可我也無暇思考他的具體身份和目的，我這次來的目的是刺殺仙帝，所以我應該快速趕到天宮。至於我這個妖族應該怎麽在仙界生存的問題，我已經有了辦法。

    我搖身一變，化作了一個小仙婢，畢恭畢敬的跟在白衣男子的身後。

    他看著我，眼中的嘲諷毫不隱藏：“你確定要這麽去。”

    “有什麽問題嗎？”我問。

    他搖了搖頭：“你一會兒看吧。”

    我們疾步向仙山走去，為了不露出破綻，我問：“喂！你到底是什麽身份啊！”

    就算我是妖族，但有仙界皇族的保護的話大概不會被發現的那麽快吧，而化作一個小仙婢跟在他身邊就有更多的機會接近仙帝。就目前來看，我對於他來說似乎有著一點意義，雖然我不找到那意義是什麽，但他是不會讓我死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白衣男子並沒有理我。我正欲踹他一腳，可抬頭一看我們已到了山腳。

    仙山上的路布有陣法，我跟在白衣男子身後，輕鬆地到了山頂。

    沒有讓我失望，這裏的景物和組長描述的一樣，雕欄畫棟，瓊樓玉宇，豪華間又不失仙氣。

    我看著前方的宮牆，四處張望。

    “大門呢？大門在哪裏？”我尋找無果，便詢問白衣男子。

    他輕搖折扇：“我可不敢走大門。”

    我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他血染白衣的樣子，他不會再仙界得罪了什麽人吧……

    我開始思量是否要換一種接近仙帝的方法。

    我沒注意之時，他已翻過了圍牆，我也隻好迅速跟上。

    牆內的風景格外動人，其中最動人的是豪華，而是庭院裏的清雅。雖然這個院子不似仙界典型建築那麽奢侈，卻別有一番滋味。

    “喂！胖子！這裏是你的院子嗎？”我像往常一樣大聲說道。

    可能是我的聲音太大，引來了路過的一個小仙婢詫異的目光。我隻好收斂了聲音，重複問道：“胖子，這裏是你的院子嗎？”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和平時溫文爾雅如沐春風的笑不一樣，這次的笑容裏充滿了鄙視，“你說呢？”

    我一時尷尬不已，他在妖界和我說的什麽心懷天下都是假的吧，像他這樣性格惡劣的人怎麽會心懷天下呢？果然，一到仙界他就原形畢露。

    “在仙界就不要叫我胖子了，你的身份可是一個小仙婢呢。”他的語氣中透著擔憂，眼神裏卻是滿滿的得意。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心情，明確了目的。我到仙界來是為了完成任務和解開疑惑的，忍一忍又如何呢？

    “那我該怎麽稱呼您？請仙君大人指示。”我恢複了平靜的神色，低頭問道。

    他對我的舉動甚為滿意，可是卻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

    他長袖一揮，沾血的白袍瞬間幹淨。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心中暗自得意，終於了解到他的真麵目了。

    可我不曾想到，此時他麵上的得意全部消失，眼神中微微帶著的傷感讓他回憶起了一段消失的前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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