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羅布泊探險之旅-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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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那座院子裏,看到王爺正在洗腳,兩個侍女在給他揉搓。王爺說:“聽高僧**,無日無夜,今晚來到這座村莊,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王爺脫得赤條條地,鑽進了被窩,被窩外隻露出了那棵碩大的毛發縱橫的頭顱,和那個金項圈。

    桌子上,還放著一把小刀,那是王爺隨身攜帶的防身武器。我想,那把小刀一定很名貴,可是它掛在王爺身上,實在可惜了。王爺肥得像豬一樣,行動都困難,又哪裏會使用刀術?

    王爺很快就鼾聲如雷,我則睡在一邊,等待三更。

    那天夜晚,沒有月光,隻有星辰漫天。夜半時分,村莊傳來了打更的聲音,三聲梆子的響聲過後,傳來了蒼老而遲鈍的吆喝聲:“天幹物燥,小心火燭。”每一個字都好像從重重迷霧中衝出來的。羅文裕怎麽選了這麽一個打更人?這樣的打更人形同虛設,見到竊賊還不嚇得尿褲子?

    功夫不大,房頂上就開始有了聲音,是刺刺拉拉挪動瓦片的聲音,接著,房頂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鑿洞聲,有一些細碎的泥土粉末掉下來。我搖醒了王爺,王爺的打鼾聲戛然而止。

    我爬在王爺耳邊說:“房頂上有竊賊,可千萬別做聲。你一做聲,他就會丟石頭刀叉。”

    王爺趕緊點點頭,他顫抖的胡須紮得我的手背生疼。

    我又悄悄對他說:“你悄悄穿上衣服,挪到門後,不要發出響聲。”

    王爺又在黑暗中點點頭。

    我摸來王爺的衣服,幫著給他穿戴,王爺膽顫心驚,體如篩糠。我的手臂碰到他鼻子上的金項圈上,順手摘下來,把毛衣套進他的脖子裏。

    王爺毫無察覺。

    房頂上窸窸窣窣的聲音還在響著,我幫王爺穿好衣服後,又對他說:“我出去看看究竟,你站在門口別動,千萬不要出聲。”

    王爺又趕緊點點頭。

    我把金項圈套在自己脖子上,順手從桌子上拿走了王爺的小刀,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依然星河滿天,靜寂無邊。

    突然,我看到有一個人攀上牆壁,手持長刀,高聲喊道:“什麽人?”。星光下,那人手中的長刀如同一湖秋水。房頂上,燕子看到有人躍上來,轉身離開,踩著屋脊飛馳而去。

    燕子有危險,那個手持長刀的人,可能就是王爺的保鏢。我趕緊跟在他們身後。院子裏,有了吵吵鬧鬧的聲音,有幾個房間亮起了燈火。。

    燕子在屋脊上跑了幾十米後,就跳下房屋,跑向村外,那個人在後追趕,腳步飛快。而我又跟著那個人。

    來到村外後,燕子看到無法擺脫,回身扔出一把飛刀,那人側身躲過,剛好停下了腳步。我趕上一步,手中小刀飛出,也不知道紮在哪裏,那人喊了一聲,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我跑到燕子身邊,拉著她的手,跑進了鹽堿地裏。鹽堿地的那邊是一片樹林,隻要躲在樹林裏,幾百個人也休想找到。

    在樹林裏,燕子問我:“得手了?”

    我說:“得手了。”

    燕子問:“在哪裏?”

    我說:“在我脖子上,你過來摸。”

    燕子走過來摸金項圈,我趁機把她又抱在懷中。燕子推開我,笑著罵道:“看起來你忠厚老實,原來也是一個壞種。”

    我嘿嘿笑著,搓著雙手,又突然從後麵抱住她。燕子個子很高,幾乎和我一樣高,我抱著她的時候,手掌剛好蓋在了她的****上。

    燕子說:“得寸進尺了?快點放手,抱抱就行了,還想怎麽樣?”

    我趕緊放手了,害怕她生氣了,可是偷眼看去,她嘴角掛著笑容,好像沒有生氣。

    黎明時分,我們走到了大路上。沿著大路一直向南走,就到了大同。

    虎爪對我能夠順利得手,非常高興,連聲誇獎我。我看到旁邊的冰溜子臉上很掛不住,他把赤紅的臉別過一邊。其實,我更高興的是,我已經抱過了燕子,他可能和燕子僅僅停留在拉手階段。

    在和冰溜子的比拚中,我連贏兩局。

    在羅文裕的森林裏抱過了燕子後,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開始想念她。每次看到她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我的臉上都會火辣辣地,心如鹿撞。

    我開始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娶燕子為妻。

    長期以來,我都是生活的失敗者,而現在,我終於辦成了一件事情。辦成了第一件,就會更第二件第三件……我不能眼睜睜地把燕子交給冰溜子,冰溜子的人品實在不怎麽樣,他會害苦了燕子的。

    而我為了燕子,會舍棄一切。我愛燕子,就像當年愛葉子一樣,即使棍棒加身,我也毫不退縮。

    我像一個行走在沙漠中焦渴難耐的人,突然看到了滿天雨滴,那種激動和興奮,是任何東西也難以比擬的。燕子就是滋潤我生活的雨滴。

    那時候,我不知道這種東西叫愛情,愛情在那個時代隻是洋學生們會使用的詞兒,我隻是知道,我稀罕燕子。

    我要找個機會向她表白。我都敢於抱她了,我還有什麽話不敢說的呢?

    有一天,冰溜子要進城買東西,小院子裏隻剩下了我和燕子,還有那個沉默寡言的鍾老頭。我約燕子到山頂上走走,燕子答應了。

    走在寂靜的山道上,我悄悄伸出手臂,想拉住她。她前後看看,甩開了我的手臂。她說:“要是被看到了,多羞人。”

    此後,我隻敢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豐滿的屁股,在我的眼前表情生動地擺動,忽而擺向左邊,忽而擺向右邊。我真想上前摸一把,但又擔心她會生氣。

    多年後會回想到這一幕,感覺這就是愛情。愛情裏一定有肉欲的成分,隻是從古到今的寫書人,摒棄了肉欲的成分,故意把愛情渲染得如何聖潔高貴。其實,肉欲是美好的,正因為有了肉欲,愛情才會更加聖潔高貴。請問,你願意找一個陽痿的人結婚嗎?

    我們走到了山頂上,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殘陽如血,染紅了西方的天際。我鼓足勇氣,向她表白。

    我說:“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稀罕上了你。我沒有父母,無依無靠,我稀罕你,就像一個獨眼的人,稀罕他僅有的那隻眼睛一樣。”那時候我不懂愛情,也沒有聽過愛情,我隻是知道,沒有了燕子,我會比死了還難受。”

    燕子說:“我知道你心中稀罕我。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切來得好突然。”

    我伸出手臂,想把她攬在懷中,她又一次推開了我。

    我說:“那天晚上在羅文裕的每個細節,我天天都在想。”

    燕子說:“在羅文裕鹽堿地的那個晚上,我突然想到再也見不到你了,很傷心;你得手後,我們來到森林裏,我非常高興……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原來是這樣啊,我感到極度失望。她讓我抱她,隻是表示擔心。

    我在她的心中,依然還不如冰溜子。

    我像跌進了冰窖中,徹骨寒冷。

    我想找個人好好傾訴一下,替我出出主意,可是連一個聽我說話的人都找不到。老乞丐可能會聽我說,可是這麽長時間了,他又找不到人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此後的一個月,燕子很少再來山上的小院了,即使來,也是和虎爪在一起。我看到冰溜子臉上全是焦慮,我的心中苦惱不堪。我們都心懷鬼胎。

    而燕子也沒有再單獨和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呆在一起。

    有一天,虎爪和燕子又上山了,虎爪的身邊,還帶著一個渾身透著精明的小夥子。

    虎爪說:“大同城外有一座村莊,名叫常家莊。常家莊有一位常老太爺,兒子在京城為官……還是讓鎖子給你們說說情況吧。”

    那個渾身透著精明的小夥叫鎖子,他說:“下月十五,是常老太爺七十大壽,他的兒子常功德在京城做大官,現在已經開始給常老太爺準備壽禮。到常老太爺生日那一天,肯定會過得很大。現在,京津一帶的同行,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準備在這一天動手。常功德在京城名聲很臭,貪汙成性,曾有一名法國商人,給他進貢一枚大鑽石,價值連城。據說此鑽石比英國女皇皇冠上的鑽石還要大。常德功經京城建築生意,全部承包給這個法國人,法國人攫取巨額利潤。這事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據說,常功德這次給父親拜壽,壽禮單中很可能就有這棵價值連城的大鑽石。”

    我問:“什麽是大鑽石?”

    鎖子說:“大鑽石,就是大的鑽石。”

    我差點笑出聲來,大蘿卜,就是大的蘿卜;大房子,就是大的房子;大床板,就是大的床板……鎖子這樣說,等於沒說。

    虎爪說:“鑽石越大越值錢,鑽石是外國才有的東西,透明發光,顏色不一,表麵有很多片方塊組合起來,就像……”

    冰溜子說:“是不是像烏龜殼一樣?”

    虎爪說:“外形像,但比烏龜殼漂亮多了。每一片都閃閃發光。我以前在京城見過,京城人都稀罕得不得了。”

    冰溜子說:“我們就把這個大鑽石拿回來。它能值多錢?有黃金值錢嗎?”

    虎爪說:“比黃金值錢多了。這麽說吧,一塊指甲蓋大的鑽石,等於一百塊指甲蓋大的黃金。”

    啊,這麽昂貴啊。我和冰溜子麵麵相覷,真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們以前都以為黃金屬於最貴的東西了。

    僅僅憑這個京官是名貪官,我們也要取他的東西。(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