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羅布泊探險之旅-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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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小七子和那個人交談。那個人告訴小七子,黑漢子已經交代了,常老太爺的所有壽禮,昨夜都偷偷搬走了,藏在郎家溝郎世泰家。小七子問,郎家溝怎麽走?那個人說,郎家溝距離常家大院有十多裏,出門向東,走五六裏,遇到十字轉彎,向左拐,再走五六裏,下一個大坡,坡底就是郎家溝。小七子問,現在我們怎麽辦?那個人說,讓小七子守在這裏不要動,看著這兩個女人,他們帶著黑漢子,今晚去郎家溝。

    兩個女人聽得心花怒放,想盡各種辦法,想從黑漢子口中套出壽禮的藏身之所,黑漢子總是遮遮掩掩,欲說還休,隻是要她們脫衣服。現在,她們終於親耳聽到了這個天大的秘密。

    小七子走進來,她們趕緊貼牆站立,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了雜遝的腳步聲,狐子推門進來,兩個女人看到另外的人和黑漢子漸離漸遠,走出了這座院子。

    狐子對小七子說:“我們今晚要去郎家溝,你在這裏看著這兩個女人。不讓她們跑了。”

    小七子說:“有我看著,她們就跑不了。”

    狐子轉身離開了。

    院子裏再沒有了腳步聲,甚至連一聲鳥雀的叫聲也沒有,兩個女人開始貼上了小七子,高個子扭擺著腰肢,湊近小七子,臉上帶著狐媚的笑容。小七子還沒有明白怎麽回事兒,高個子就飛腳踢向小七子,矮個子也伸出拳頭,一拳打在小七子的肩膀上。

    小七子看到這兩個剛才還千嬌百媚的女人,突然變成了黑白雙煞,他奪門而走,逃到院子裏。院子裏靠牆放著一把鐵鍁,小七子綽鍁在手,準備迎擊兩個女人,可是那兩個女人並不戀戰,她們打開側門,飛快地消失了。

    不久,戲班子出現在了大門口,他們連這幾天唱戲的工錢也沒有結清,就要走出常家大院。領頭的那個中年男子淚流滿麵,他對坎子說:“家裏老娘突然去世,要回去奔喪。”

    坎子問:“你怎麽知道?”

    中年男子指著兩個玩嫖客串子的說:“他們中午出去,遇到了前來報信的人。”

    兩個玩嫖客串子的趕緊點頭說,是的,是的。

    坎子稟告過了主事的人,將戲班子放走了。

    斜陽的餘暉照耀著戲班子,戲班子在城外的道路上走得風塵仆仆。在常家大院一棵大樹後,我和狐子目送戲班子遠去,心中放下了一塊石頭。

    此後,戲班子從常家大院的舞台上退出了,他們想要再進來,已經不可能了。

    黑漢子說,所有壽禮都裝在竹筐裏,竹筐藏在一間地下室裏,地下室在一座廢棄的院子裏。

    快要到黃昏的時候,狐子和黑漢子在前麵走著,另外幾個人不遠不近地跟著,即使遇到熟識的人,也不會想到我們是一夥的。狐子和黑漢子在一座廢棄的院子門前停住,推門而入。

    對麵院子裏有一間上房,上房裏兩個觀望的人影,急急消失了。

    打開兩扇咯吱吱尖叫的門扇,走進一座長滿了荒草的院子,院子裏放著一架膠**車,車轅已經朽了,車廂上的鐵釘也生鏽了,顯然很久沒有用。穿過走廊,走到一間放滿了農具的房屋。房屋不大,靠牆的地方放滿了鐵鍁、木鍁、?頭、鐮刀、鋤頭、耩子、犁、耬、耙、耱、掃帚,牆壁上掛著和吊著筐子、糞籠、簸萁、笸籮、篩子、鬥、長繩,房屋的最裏麵,放著一張木櫃,櫃上放著錫製的馬燈、燭台、酒壺,和泥土燒製的碗、罐、杯、盞。

    抬走櫃子,牆壁上露出了一個半人高的洞口,洞口通往地下室,黑漢子說:“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裏麵。”

    狐子走出這間堆滿了農具的房屋,他看到後麵的人陸陸續續趕上來了,他對也趕上來的小七子說:“去常家祖祠,把大家都叫過來。東西一到手,就扯呼。”

    洞裏黑乎乎的,散發著一股極其強烈的黴味。狐子讓人從隔壁房間裏找出了一塊棉毛氈,裹在樹棍上,打碎馬燈,蘸上燈油。火把伸進洞口,看到裏麵黑咕隆咚,深不見底。

    狐子讓黑漢子在前帶路,黑漢子撲通一聲跪下了,他哀求著:“饒了我吧,裏麵有機關。”

    狐子問:“裏麵有什麽機關?”

    黑漢子說:“機關隻有常家的人才知道,我們隻是把筐子抬到這裏。常家人放進去的。”

    狐子想了想,讓身後的人把院子裏膠**車的車軲轆拆下來,順著台階滾進了洞裏。

    車軲轆騰騰騰地滾動在地下室陰暗潮濕的地麵上,突然,兩邊洞壁嗖嗖嗖射出了雨點般的箭鏃,車軲轆快要滾到盡頭的時候,地麵塌陷,車軲轆掉了下去。

    狐子讓人把另一個車軲轆也推進地下室,這次,再沒有亂箭射出,車軲轆一直暢通無阻地滾落到了陷坑裏。

    狐子說:“我還以為有多厲害的機關,原來就隻有這麽一點。”

    狐子帶著兩個人走進地下室,讓其餘的人在外麵望風。他們打著火把走到陷坑邊的時候,狐子看到陷坑足有幾米寬,無法跨越,就從腰間抽出軟竿,一甩,軟竿就勾住了裝著寶貝的筐子,使勁一拽,筐子就飛越陷坑,落在了他的手中。

    然而,筐子的後麵又連著機關,筐子一離開牆角,觸動機關,洞頂上落下了雨點般的石塊。

    石塊落下來,將狐子和那兩個弟兄砸得鮮血迸裂。他們倒了下去,石塊將他們掩埋,臨死的時候,狐子高高舉起了筐子,石塊的外麵露出半個筐子。

    事發突然,所有人都驚呆了。

    小七子帶著豹子來到了,豹子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他的淚水突然湧出來。

    豹子跳進地下室,連續幾個縱跳,來到了竹筐邊,將竹筐從亂石中抽了出來。

    豹子剛剛回到院子裏,突然院門打開,湧進了十幾個人,他們從懷中掏出了刀子和繩鉤,一個留著長發和長須的中年人對我們喊道:“識相的,留下東西,走人!”

    我看到那十幾個人裏麵,有靛藍臉,他們肯定就是草原幫的。

    豹子朗聲說道:“說得輕鬆,想死的就放馬過來,誰先來領死。”

    草原幫還沒有說話,門外的巷子裏響起了雜遝的腳步聲,還有一聲槍響,有一個聲音傳進來:“守住門口,一個也不讓跑了!”

    常家大院的家丁到了。

    靛藍臉一個急轉身,關上了院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門外,傳來了家丁乒乒乓乓的砸門聲。

    豹子悄聲給身邊兩個人說:“快點和呆狗找鑽石,隻帶鑽石,跟著呆狗先走。”那兩個人轉過身來,我看到居然是燕子和冰溜子。

    燕子過來,把竹筐傾翻,裏麵滾出了大大小小各種顏色的盒子。我和他們顧不上打招呼,先從裏麵尋找鑽石,打開一個,是金鐲子,扔在一邊;又打開一個,是金項鏈,又扔在一邊……

    草原幫開始向我們圍攻,有兩個人撲向竹筐,豹子一腳一個,一腳一個,把兩個都踢飛了。其餘的人看到豹子如此神勇,再沒有人敢向前。

    長發長須的中年人說話了,他說:“江湖規矩,見者有份,你們豈能獨吞?”

    豹子說:“家丁就在門外,隻有同心協力,才能闖出去,有話出去後再說。”

    我打開一個翠綠色的盒子,看到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東西,我問燕子:“是不是這個?”燕子說:“是的。”

    我將大鑽石裝在口袋裏,口袋裏還裝著小蛇。冰冷的鑽石一挨上蛇身,我能夠感到蛇很興奮,它在蠕動著。燕子一縱身就爬上了院牆,我和冰溜子也翻了過去。

    院牆那邊埋伏著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家丁,他們看到我們突然翻過牆來,就嘩啦啦拉響槍栓,可是,家丁的槍法實在太差了,一顆槍子鑽進了青磚砌就的牆壁裏,一顆槍子一路尖叫著,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燕子手臂一揚,一名家丁倒了下去;另一名家丁正在裝填槍彈,突然看到燕子會使飛鏢,叫聲媽呀,丟了槍支,爬在了地上。

    我帶著燕子和冰溜子連翻過幾道院牆,身後傳來了雜亂的槍聲、憤怒的呼喝聲、兵器相撞的鏗鏘聲、受傷倒地的呻吟聲……常家大院盡管地形複雜,但是我這幾天已經摸熟了,整個房屋的結構,是按照八卦形式來建造的。八卦圖案,想難倒別人容易,可難不倒我,我是江相派的傳人,江相派的內容之一,是看風水,而看風水,則離不開八卦羅盤。

    我懂得八卦,但是晉北幫的其他人不懂八卦,我在前麵帶路,燕子在每一個拐角處都留下標記。江湖上,各行各業,各門各派的標記都不一樣。江相派中,神行太保留下的標記是一把刀子;盜竊門裏,晉北幫留下的標記是一隻燕子。

    燕子手拿飛鏢,她勾畫標記極為嫻熟,寥寥數筆,一隻展翅飛翔的燕子就畫出來了。

    我帶著他們一直來到了那間有著地道的院子裏。

    我走進灶房,剛剛搬開水甕,隔壁房間裏突然走出了三個人,一個女人,兩個男人。那個女人正是唱京韻大鼓的。

    唱京韻大鼓的看著我哈哈大笑:“小兔崽子,這些天看著你鬼鬼祟祟,果然得手了,準備跑路。”

    她身邊的一個男人說:“把東西留下,放你一條生路,否則,這間院子就是你的墳地。”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京津幫果然陰險毒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