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將離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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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離上仙在離開自己的宮殿後,轉身去了冥界的奈何橋找孟婆。將離上仙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和孟婆坐在奈何橋邊的梧桐樹下麵,看著孟婆一邊煮湯一邊絮絮叨叨著過橋者的故事。

    將離上仙想起當時路過他殿口的那對夫妻,問孟婆道:“孟婆可聽說了玉帝說的那個異端的事情?”

    孟婆拿著大勺子攪拌著湯,頭也不抬地回答他:“聽說了。”

    將離上仙來了興致,把頭湊近孟婆的方向,問道:“那您是怎麽覺得的?”

    孟婆“嗬”笑一聲,把湯勺放在鍋子旁的架子上,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塵土,坐在樹下的小板凳上眯了眼幽幽道:“誰知道呢?老婆子我隻會熬個湯,哪裏知道什麽。選擇選擇,選什麽就做什麽。隻不過,結果自食罷了。”

    將離上仙聞言摸了摸下巴,指間纏繞著自己的發絲,微微笑道:“萬物輪回皆需過六道輪回台,我倒是好奇那個禍端會是哪個道。”

    孟婆的頭向後靠去,抵在樹幹上,微微搖頭道:“這可不見得,難道你忘了當初消失蹤跡的上古神器弑魂炎了嗎?那可是六道輪回都尋不到的道啊。”

    將離上仙嘖嘖稱歎,手指勒緊了頭發,饒有興致地同孟婆道:“要說也是,這弑魂炎當真是奇特,這麽多年了竟無人得知它的下落,甚至連些許的情報都打聽不到。莫不是開了靈智?”

    孟婆閉了眼,背靠在身後的樹幹上,有些昏昏欲睡,聲音低不可聞,像是呢喃:“遊離六界之外,哪裏有跡可循?若是能得知下落了,必定是它不想再活了。小孩子在外麵呆夠了,就想回來了。”

    將離上仙聽了沉默不語。他知曉孟婆的逆鱗,聰明的沒有選擇繼續問下去那個小孩子指的是誰。他見孟婆已經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了,也不想自討沒趣,道了一聲離開後就去了自己的封地例行查看。

    孟婆在將離上仙走後緩緩睜開眼,無端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鍋子邊,拿起湯勺攪拌了幾下,背對著坐在梧桐樹枝丫上的一個“人”說道:“怎麽,你想好了?要回去?”

    那“人”靜靜地望著將離上仙遠去的背影,又低頭看著孟婆煮湯,半晌才忽然問道:“你……就打算一直在這裏?”

    孟婆攪拌著湯鍋裏的東西,又往裏麵丟了些東西,頭也不回地淡淡道:“這裏,不比你要回去的地方好太多嗎?你瞧,你執意回去了一次,落的這個下場,你還要回去嗎?”

    那“人”苦惱地皺緊眉頭,神態頗為孩子氣地嘟嘴:“我隻是想要履行承諾回去找主人啊。我是主人的武器啊,既然主人已經隕落了,那我存留世間還有什麽意思呢?”

    孟婆搖頭,把一碗煮好的湯遞給來到奈何橋前的亡靈,忙裏抽空地回答道:“也就是你會這樣想,或許這也就是你能一直存活下來的原因。若是有一天無處可去了,可以來我這裏。”

    那“人”綻開一個明媚的笑容,仔細看其容貌,竟與那位被投入墮仙台魂飛魄散的女娃娃長大後的容顏一模一樣。

    孟婆耐著性子,一點點同它解釋道:“你借了那娃娃的肉身,也該還她一個因果,替她好好看看這世界吧。”

    那“人”,不,應該稱為弑魂炎,用食指摳了摳下巴道:“這是自然,她的魂魄我好好保留著,就麻煩你再塑一個肉身了。”隨即它像是想起什麽一樣敲了敲手道,“我的一部分力量在這女娃身上,另一部分似乎被分在了她的同胞哥哥身上。算了,這應該不是什麽大事。”

    孟婆沒有聽到它最後說的幾句話,揉了揉酸麻的胳膊道:“我去找太乙真人說說看,他當年既然能重新塑造出一個哪吒出來,想來再造一個小娃娃也是可以的。”

    弑魂炎鄭重地點頭,語氣誠懇道:“那就再麻煩你一次了,隻可惜無以為報。”

    孟婆聞次,臉上笑出了一道道褶子,笑罵道:“你這家夥,你我的交情還抵不過一個肉身?你不再禍害六界,就已經是最好的回報了。”

    弑魂炎低低笑道:“禍害不了了,沒了主人,我禍害六界又有何用?”

    孟婆聽到它的話後神色沉了下來,有些感歎道:“你執念太重了,該放下的就放下吧。有時候忘記也是一種解脫。”

    弑魂炎搖了搖頭,帶著些釋然,微微笑道:“你是不是每次讓那些亡魂喝你的孟婆湯時都這麽說?解脫又能如何,我們這些家夥的存在不就是因為主人的需要麽?不過……我想我確實該放下了。等你把那女娃的肉身塑好了,我會同那女娃的魂魄一起入體,然後沉睡。”

    孟婆低低應了一聲,見弑魂炎的身形漸漸消散在冥界後,長歎了口氣。到最後,這些老家夥裏,剩下的,竟隻有自己了。

    孟婆如約從太乙真人處拿到了那女娃小小的肉身,在把兩個靈魂放進軀殼後,偷偷告訴了那兩位痛失愛女的上仙他們的孩子還活著,就在九重天的落霞山上。

    孟婆本以為這一係列的事情她做得悄無聲息,可是她忽略了那位實力僅次於玉帝的將離上仙。在她放下女娃回冥界的時候,將離就已經發現了那個能讓孟婆變化情緒的小小孩童。將離很是好奇,因為他知曉孟婆是一個多冷情的人,所以能令孟婆親力親為的家夥的來曆,定不是什麽簡單的身份。所以將離一路尾隨得到女娃消息趕往九重天的那對仙侶來到了落霞山。

    將離在看到那對仙侶的時候就知曉了那個女娃的身份,是那個被玉帝斷定為異端的女娃娃。將離摸了摸下巴,挑起一個帶著點邪氣的笑容,越來越有趣了,玉帝死命想要除去的,孟婆一眾卻費盡力氣保護。這個娃娃隱藏的身份會是什麽呢?真是想知道啊。不如就在一旁看著好了。

    此時他尚不知曉,這一份關注,竟令他執著了半生。

    ------題外話------

    孟婆這裏可以算是一個外掛了ヾ(?ω?`?)這一章也算是交代一下某些背景,解答一下為啥女主是天測的異端。以及男主終於出來了ヽ(??▽?)ノ因為慢熱,所以……你們懂得,感情是要慢慢培養的嘛,再說了女主還小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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