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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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北侯府的宴會,鬱暖是一定會去的,不僅要去,還要打扮得光鮮亮麗。

    雖然她的內心古井不波,但是為了不讓自己腦殼疼,還是必須努力把女主踩在腳底,並且臉著地狠狠摩擦。

    鬱暖在現代算是半個宅女,因為感情缺失的緣故,對於交際並不熱衷,同時她也是個較為理智的人,故而還是會努力與周圍人打好關係,情商也不低。

    她和鬱大小姐,同名同姓,甚至長相也幾乎一模一樣,除了身材體重這些後天體征以外,她們最大的不同點就是:鬱大小姐急功近利,喜歡打壓人,背地裏使絆子,表麵努力歲月靜好,心裏卻慕強慕名慕權,看不起一切低賤的人,就連寵物貓都必須是血統最純最稀有,用的一針一線一碗一勺都得有來曆。

    鬱暖則是對一切皆無所謂,隻要吃得好,睡得好,無病無災天天心情舒暢,她就很滿意,而且她從來不生氣不發怒心如止水,對所有人都語氣軟糯溫柔。

    隻是,她比鬱大小姐待人接物更不走心。

    故而連鬱大小姐,都會有原靜這樣的手帕交,替她生氣替她考慮,可是閨蜜這種生物從來和鬱暖絕緣。因為她從來不用心,多數交際都止步於表麵。

    所以,鬱暖要在性格上接近鬱大小姐很不容易。兩人像是一陰一陽,天生相反的一對雙胞胎。

    雖然內心拒絕,但她還是冷靜籌備了很多。

    首先,女主喜歡穿紅色係的衣服,塗的口脂一向是水紅玫紅紫紅豆沙色係,丹鳳眼柳葉眉,輕輕挑眉勾唇萬種風情,胸大腰細,非常禦姐,並且個子比她要高出半個頭,愛好各種奢華珠寶,隨便站在哪裏都氣場全開,耀眼無比。

    鬱暖忍不住想,男主大概就喜歡這種類型的?仿佛他中後期還收了位草原部落的小公主,也是這個感覺,小麥皮膚,黑發卷翹,野性難馴,貓眼勾人,胸大腿長。

    看看鬱暖自己,由於節食過度,導致個子纖細嬌小,因為病弱還帶著三分蒼白,比起女主沒胸沒臀,隻一張芙蓉麵精致秀美,天然去雕飾,裝出來的氣質像朵盛世白蓮,清純不做作,和女主這種美豔禦姐完全不同,但卻因為仙姝般清高孤芳的氣質,而備受追捧。

    從前,長安貴公子和貴女皆視鬱大小姐為神女,可是現在,她的名聲早就大不如前了。

    畢竟在這個古舊的時代,隻要丟失了名節,名聲也會一落千丈,她就是裝得再小白花,不買賬狗眼看人低的肯定還是不少。

    不過,按照鬱大小姐的脾性,定然打死也要裝歲月靜好,這輩子都得純白無辜。

    所以,鬱暖選擇直接穿上女主最愛的紅裙,塗最紅的口脂,並且裝最清純的白蓮。

    身為一個女人,她雖不愛參與是非,但心裏很明白,參加聚會,姑娘們最不喜歡的,當然是和厭惡的人撞裙子撞包包撞高跟鞋。

    對方妝容精致悠閑自得氣質佳,自己妝容略糙鞋子不夠大牌,裙子還不是高定,結果被人狠狠比下去,那實在太挫自尊心了。更何況還是女主這種,對自己有十足自信的女人,那傷害定然加倍。

    在她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最擅長自得的領域擊敗她,那才是打擊人的上上策。

    而鬱暖赴宴這件事,南華郡主思慮再三後,還是選擇了支持。她的女兒是天之驕女,隻要不曾墜落深淵,那這頭就不能低,永遠都要自若矜貴。

    隔天,崇北侯府夏日宴上,貴女們眾說紛紜。

    正值夏日,一眾未嫁的女眷皆在北院花廳裏按次序坐著,竹簾隱隱隔開四周的熱意,貴女們邊飲瓊漿邊嬌聲談笑,再稍遠的一旁,公子哥們正談笑著飲酒作樂,時不時冒出些出格的詞兒來,皆被大笑聲隱沒。

    鬱大小姐失勢,失名聲,但忠國公府的地位還在,故而還是有一些貴女尚在觀望中,畢竟從前努力給鬱大小姐做的臉,又不能說扔就扔,到底要她們再去討好秦婉卿,那也不容易,不是誰都是天生二皮臉。

    然而,即便是不投靠秦婉卿,也不代表還會再為鬱暖說話。

    有一位粉衣的焦姑娘,現下是秦婉卿的擁躉者,更是鬱暖從前的跟班,此時吃酒吃得興起,眸中發閃,吃吃嬌笑起來:“怎麽鬱大小姐還不曾來?我看她從前一向來得勤快麽。”

    秦婉卿靠坐在上首,上挑的美眸含著笑意,慵懶淡淡道:“或許是有事。”

    焦姑娘忍不住又笑起來,那笑聲有些肆意,害得眾人皆瞧她:“或許是發現自己啊,太過浪蕩,如今沒臉來了罷?”

    她話音剛落,其餘秦婉卿的擁躉者皆隱約笑起來,又有人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鬱暖的笑話,仿佛從前高高在上的神女,現下便是肮髒腐臭的玩意,她們早早囤積的不甘和嫉妒,就這樣發泄了出來。

    秦婉卿也聽著她們嘲諷鬱暖,邊吃著酒,邊咯咯笑起來,絲毫不加阻止。這鬱暖從前尚算是她的對手,可是如今,她隻消稍稍使點手段,鬱暖早就是一灘爛泥。

    秦婉卿轉過頭,聽著那些人嘰嘰喳喳嘲諷鬱暖,心情極好。她有些漫不經心看著夏日池水裏粉白搖曳的蓮花,明豔的美眸中暗藏心事。

    她想起前些日子,有個長得很俊美的高大男人,與她爹爹一起悠然談話,她聽得出,這人的聲音很是醇厚低沉,叫她有些心癢。

    他也是從這池邊路過的,而她隻來得及瞧住他的背影。可事後她跑去問爹爹,爹爹卻怎麽也不肯說出這人的身份。

    她心裏便肯定,這人身份不一般。連爹爹都要恭敬相待,又這樣年輕俊美……想到這裏,秦婉卿忍不住有點臉紅,賭氣似的轉過眼。

    她反複告誡自己,身為一個貴重自持的女人,當然要等著這男人上門尋她......可是為什麽她就是不爭氣,總是忍不住想他。

    此時氣氛突然停滯,秦婉卿凝神,微微眯起眼睛,眸中的狠辣難以掩飾。

    鬱大小姐來了。

    她不僅來了,還穿了一條火紅的裙子,裙邊袖口的掐金蓮紋繁複雅致,月白色的抹胸上也繡著紅色的睡蓮,襯得她肌膚雪白晶瑩,露出橫波杏眸。

    最重要的是,鬱暖胸間有一道雪白細膩的溝壑,而柳腰卻一手能盈,比她的腰還細。秦婉卿的麵色有些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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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長安哪個貴女不曉得,她最好紅衣,但凡是有她的宴會,從來沒人敢與她撞色。這還是頭一次,始作俑者甚至一臉淡然自若,仿佛她根本不是故意的。

    鬱大小姐精致絕色,從前像是世外仙姝,今日的打扮,卻更像是煙火紅塵中的奢靡的貴族小姐。

    但她的眸子還是冷淡的,纖細雪白的脖頸像是冰雪凝成的,配上她的裝束,倒像是一團冰冷的火焰,勾人又禁欲。

    比起喜好紅衣,張揚明豔的秦婉卿,她更絕色,更特殊,甚至今日的打扮,讓男人更有征服欲。離得稍遠那一處的貴公子們,不知何時已經安靜下來,雖不曾上來圍觀,但足見鬱大小姐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鬱暖卻仿佛甚麽也不知道,揚起和秦婉卿顏色相似的紅唇,冷淡道:“我來遲了,秦家姐姐莫要怪我。”

    秦婉卿的手緩緩握緊了杯沿,像是要把銅樽握碎,卻還是明豔笑起來:“怎麽會,不過是晚了些,想必對於鬱大小姐來說,也算不得甚麽。”

    她一出口,先時轉而擁躉她的焦姑娘也附和道:“到底鬱大小姐厲害呢,遲來又有什麽,亦沒人敢有微詞的。”

    鬱暖淡淡瞥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帶著冰霜,凍得粉衣的焦姑娘一下說不出話來,鬱暖才仿佛毫不在意似的道:“是有些事,秦姐姐不怪我便好。”

    鬱大小姐,對每個人,對每個不同群體的人,都有不同的態度。對貴公子們,矜持冷淡,卻要顯得自己柔弱不勝,博取他們的憐惜和同情,而對秦婉卿這類的敵人,就高冷不屑,從戰略上壓垮她們。

    秦婉卿心裏嗬嗬冷笑,恨不得撕碎鬱暖的臉,但礙於身份,卻隻能麵上笑著點頭,輕輕道:“鬱大小姐到底是要成婚的人了,忙些也是應該的。”誰不知道,鬱大小姐被一個侯府庶子當眾輕薄,失了名節後,馬上要下嫁給那種人了?

    鬱暖不說話了,隻是垂眸,又淡聲道:“秦姐姐說的是,我本不該來的,但總是忍不住,想要與你們見見麵。”

    她這話一出,隔著稍遠的公子哥們皆難耐又憐惜,甚至有些皺眉。這秦姑娘雖長得美,但太過張揚不說,還說話惡毒不經腦子。鬱大小姐這樣嬌弱矜貴的姑娘,定然心中會難過。

    果真,鬱暖又輕輕道:“我……想要出去透透風。”她眉目輕垂,紅衣襯得皮膚更冰白,隱隱顯得她有些脆弱,讓在座的姑娘們都忍不住低下頭。

    秦婉卿的笑容更冷了,眼中的算計狠辣已經快藏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噫,可憐見我兒,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別的女人了。

    鬱暖:為什麽?你不能把一匹野馬栓在馬廄裏吧,舉報你虐待野生動物惹,況且他喜歡胸大腰細的,我又不是那個類型。

    戚寒時淡淡:難道不是麽?

    鬱暖:我是硬擠的,秦小姐的才是真材實料。

    戚寒時慢條斯理:哦,硬擠的。看樣子方法不太對。

    鬱暖:?你懂好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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