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陽銀花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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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嘣嘣”的幾聲,像是韌性極佳的絲線在空中斷裂。失去操控的容景年當即軟下身子,如失去生氣倒在莫連辰懷中。
拂塵絲不知為何突然繃斷,宗主瞬間往後趔趄幾步,同時七孔流血,瞳孔驟縮,滿是驚恐。
“花……花鈴!銀花亂舞!花鈴!”一時間,宗主連說話都不利索,如同崩掉了最後一絲理智。
“碎魂,誅魄。”莫連辰道。
花鈴的麵龐上緩緩落下一塊皮肉,皮肉之下,泛著如同銀鈴般冰冷的銀光。“嘩”的一聲,花鈴化為萬千銀光閃耀的花瓣,如野蜂飛舞般突襲宗主而去。
“練辰!冥主練辰!”宗主拿著拂塵奮力抵擋,而銀光花瓣無孔不入,將他的魂魄生生扯出,卻不離體,施以肉身與魂魄的三重折磨。
幽暗的小室內,銀花與拂塵絲齊飛,並回蕩著花鈴享受著虐.殺般快.感的嗤笑與宗主痛苦萬分的嘶叫,令人毛骨悚然,背脊發寒。
弱水迅速跪於莫連辰與容景年兩人身旁,麵露擔憂道:“你受傷了。”她看著莫連辰胸前與手中的斑斑血跡,這就想為莫連辰化去痛苦。
“先替他清理體內拂塵絲。”莫連辰抓起容景年的手,將之撫在自己麵頰上,輕柔地蹭了蹭。容景年的胸口處已有了星星點點的血跡,正是那些斷裂的拂塵絲造成的。莫連辰眼中透露著心疼與無奈,心中仿佛有一隻無形之爪將他深深扼住,讓他全身緊繃,無法呼吸。“你能不能為自己多考慮些?”這句話,是他對容景年說的。
“這身體五行主火……我恐怕不能。”弱水擔憂道。
“你試試。”莫連辰顫著呼吸,輕輕吻了容景年的手背,後依依不舍地將其放至他的胸前,並將他的身體平置於地麵上。
弱水化為水色透明的水人,如細流一般鑽入容景年額心那道業火紋中,為他消去體內的拂塵絲。
“練辰!練辰!”宗主還未身死,但是周邊早已飛濺滿了他的血液,“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血液還在紛飛,宗主喪心病狂般大笑著:“我詛咒你永生永世都得不到所愛!永生永世遭人背叛!練辰!我詛咒你!”
宗主隻為逞一時口舌之快,莫連辰卻真真切切地被這句話惹怒。“讓他閉嘴。”
銀花飛舞間,宗主的麵頰被花瓣生生劃開,並活活被剜去了舌頭。
花鈴還在嗤笑,宗主卻隻能任憑花瓣蹂.躪折磨。
容景年的胸前,那些細密的小口已經逐漸複原。莫連辰看了,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業火紋中,一道水光亮起。下一刻,弱水從容景年身體中慢慢湧出,在兩人的身旁緩緩變成一個人形。身形一抖,萬千拂塵絲從水色透明的身體中掉落,那些拂塵絲在落地的瞬間瞬時化為齏粉。
弱水顯了人形,情況卻有些不對。
“能治是嗎?你怎麽了?”莫連辰不禁問道。以往弱水替他或者替練姬治療,都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莫連辰不禁懷疑是否是因為五行相克,才導致弱水如此。
“景行上仙的神魂,好舒服。”弱水如醉酒一般,氣若遊絲地道了一句,語畢便再次化為水人,要進入容景年體內。
莫連辰一把拉住弱水,製止並問道:“他的傷好了沒有?!”
被莫連辰提聲一問,弱水才如宿醉初醒:“已……已經沒事了。”弱水緩了緩神,又道:“你也有傷,我替你將傷口處理一下。”
莫連辰身形稍稍一避,“不用。方才你怎麽了?”
弱水麵上的神色依舊有些醉然,她開口道:“我本以為景行君與我五行相克,我連他的身體都進不去才對。但是等我進去之後,我發現景行君的神魂很暖很柔,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讓人如癡如醉,連治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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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連辰將視線落在了容景年身上,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迅速抓來那塊黑色粗布披風蓋在了他的胸口。“知道了,我會徹查的。”莫連辰道。
“還有一件事。”弱水似在猶豫。因為這件事情一說,她知曉他一定會動怒,但卻不得不提。
“什麽事?”莫連辰問。
弱水道:“方才在景行君體內巡查之時,我發現他的神魂裏融入了一縷其他神魂。”
莫連辰愕然,當即追問:“誰的?”
弱水抿了抿嘴,開口道:“披香殿太子殿下,樂胥君。”
聽到這個名字,莫連辰心中乍時升起無名的怒火。一時間,他又有了殺回九重天的衝動。可他弑神誅仙不計其數,已導致墮神之體陰戾之氣過重,縱然想殺回九重天,也上不去。“別讓我再聽到他的名字。”
弱水就知道莫連辰會有這般反應。
練辰與樂胥的仇恨之深,在修真界,妖界,魔界,幽冥界以及天界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景行君快醒了,鏡司命已經帶著人過來了,吾主,你看……”弱水的語氣一直如水般溫柔。
莫連辰點點頭。
弱水化為光點重回莫連辰體上,變成那枚水色透明的指環,戴在了他左手無名指上。花鈴嬉鬧完畢,也化為銀色光點,變成銀鈴落在莫連辰腰間。
水鏡幽幽地走進小室中,身後的水球裏是沉睡的竭緣。
見到小室中血腥的場麵,水鏡隻是略微瞟了一眼,便靠在容景年身旁坐下。
容景年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他微微蹙了眉宇,輕哼一聲,終於醒來。
莫連辰趕緊將容景年抱於懷中,並輕拍著他的麵頰,喚道:“哥哥?”
容景年嘶嘶抽著氣,卻突然聞到周遭濃重的血腥味。他驟然間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周邊的環境,而後又看到被紮了一個血窟窿的莫連辰。“發生什麽事了?!”他迅疾地起身,卻不想莫連辰悶聲叫喚了一下。“你怎麽了?”容景年趕緊替莫連辰的傷口止血。
一時間,隻見方才那生殺予奪皆在我手的世子殿下突然就風拂弱柳了,殺伐果斷的冥王成了可憐兮兮、我有傷我最弱的小奶狗。他整個人都軟綿綿地倒在容景年懷中,雙手環在他的脖間,看似無力,實則卻死拉著不放,又氣若遊絲地小聲哼唧道:“哥哥,你終於醒了。我帶著水鏡過來,可無奈沒本事,被劍紮到了,胸口好疼……”他吸著周遭令人作嘔的血氣,將臉蹭到容景年脖間。
容景年一臉懵然,看了看遍體鱗傷的竭緣,看了看旁邊已經被削成了一灘肉泥的宗主,再一看情緒毫無波動的水鏡,問道:“水鏡,他是你除掉的?”
水鏡垂下眼皮,不置一語。
容景年不可置信地看著水鏡。水鏡絞殺冥寄生與怨魂的樣子他見過,但是此前這番血腥鬼畜,且略帶惡趣味的殺伐之道,怎麽看都不像是水鏡做得出來的。
他將目光轉向莫連辰。莫連辰的血窟窿雖被止住了血,但是依舊讓人怵目驚心。而他的焚三世上,劍鋒正好是帶著斑駁殷紅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連辰:弱水??你在說什麽?
弱水:你媳婦的身體裏麵很舒服
連辰:……
弱水:很暖很柔
連辰:……
弱水:還被摻了一縷魂
連辰:!!!!!
景年:我不懂你們倆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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