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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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舟一個不查,被舔翻過來。

    他伸了爪子,試圖把自己從舌頭下解救出來,但體型差距過大,所以並沒有什麽效果。

    舌頭還在不斷的舔,把他舔了一圈之後,就著重於某個重點地帶。

    伊舟害羞地縮起身體,想要逃脫,但被一隻寬厚的熊掌按住,身體被半固定住,他隻能蹬著兩隻後腿,同時開口,想要表達自己的推拒。

    但一張口,耳朵聽到的卻是嗯的一聲,聲音細軟。

    舌頭的主人聽到之後停了下,隨後也發出一聲類似的聲音,比剛剛的嗯聲有力的多,叫完之後,繼續舔。

    那聲音中有安撫的意思,伊舟聽了後,便莫名安心下來,他停止掙紮,心中卻有些疑惑。

    自己之前,就是這麽說話的嗎?

    好像不是,但再一細想,似乎又確實是這樣。

    體型變小,頭腦的思考能力也隨之下降,伊舟想了會沒有結果,便也不再糾結這個。

    身體被舔的舒展開,有什麽從身體裏流出來,耳朵裏又聽到一聲獸吼,伊舟被身上的獸類用牙齒叼住,移了個地方。

    還是在那隻獸的身上,隻是位置往下移了點,眼前是凸起的乳|頭,按比例來說,比他的嘴還大一點。

    這個場景極為熟悉,伊舟甚至沒感覺到不自在或者害羞等情緒,就自然地含住吸允起來。

    流入口中的液體溫熱,帶著點點鹹味,他胃口還小,喝了沒幾口,就已經飽了。

    身下的母獸又把他含起來,放到胸前,用爪子按著在身上舔了幾口,從喉嚨中發出的叫聲語調低沉。

    像是安眠曲。

    伊舟有些困,他打了個哈切,被母獸放到肩窩處,四周很安靜,很溫暖,沒支撐多久,就陷入深眠中。

    伊舟是被獸吼聲驚醒的,醒來的時候洞裏隻有他一個,他被放在用草葉堆出的窩裏,身上還殘存著一些溫度。

    外麵又傳來一聲獸吼。

    那不是母獸的聲音!

    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伊舟撐起軟綿綿的身體,翻越比自己還高的草窩,一路磕磕絆絆走到門口,看到了外麵爭鬥的兩隻獸類。

    那是一直黑白猛獸,和一隻身上覆著黑色條紋的豹子。

    豹子看起來並不強壯,起碼比母獸要瘦很多,但兩獸爭鬥的時候,母獸卻並沒有討到多少便宜。

    又是一輪攻擊。

    豹子跳躍起來,躍到母獸身上,張口咬住耳朵。母獸吃痛,伸出前爪想把豹子拍下去,豹子卻死死咬住,直接把那塊耳朵撕扯下來。

    “嗯!”

    “嗯~”

    叢林中同事發出兩個聲音,一個是母獸發出的痛吼,另一聲是伊舟慌張的驚叫。

    相比於母獸,伊舟的聲音要小得多,但耳朵聰敏的豹子立馬捕捉到了,它從母獸身上爬下來,跳出一段距離,轉眼盯上動口的幼崽。

    那隻幼崽太小了,就巴掌大,不夠他一口吞的,但看了看不遠處明顯緊張的母獸,豹子的眼裏閃過一絲狡詐。

    它來回走了幾步,然後突然一個加速,就向洞口飛奔過去,母獸自然不能讓它過去,怒吼一聲跟了上來。

    黑白凶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獸的速度並不慢,但再怎麽也比不上豹子,眼見著豹子就要到達洞口,母獸情急之下一個飛撲想要阻擋,卻沒想到豹子突然轉身,對著母獸的鼻子咬了下來。

    鼻子是熊貓的敏|感地帶,被咬到了的母獸一瞬間失去反抗能力,就在豹子進一步想要咬破他的喉嚨的時候,母獸又聽到幼崽嬌弱的叫喊。

    大概是為母則強,明明疼得哀鳴,但母獸腦子卻在那一刻無比清醒,它看準方向,往右移了步,在豹子咬上來之前退開。

    十拿九穩的攻擊落了空,豹子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就在那一霎那,眼前就出現了隻熊掌。

    熊掌帶著母獸的憤恨呼嘯而來,直擊麵部,力氣巨大,豹子被拍倒在地,一時間頭暈腦脹。

    但敵人並不給它緩過來的時間,還未從地上爬起來,那隻母獸便又到了眼前,熊掌對著它又拍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野獸鋒利的尖芽。

    母獸咬著豹子的喉嚨不放,直到感覺掌下的掙動完全停止,才鬆開嘴。

    它太累了,一周多未進食,本就極為虛弱,與豹子爭鬥又耗費了全部力氣,身上也到處都是傷,剛一鬆口,就倒在了地上。

    “嗯~”

    這一幕似曾相識,伊舟害怕地叫了一聲,他緩緩從門口爬出來,艱難地越過豹子屍體,湊到母獸旁邊,伸出前爪推了下。

    母獸沒聲音,但爪子伸出去,伊舟感覺到了對方呼出的氣息,心裏稍稍定了下來,他湊得更近了點,伸出小舌頭,在破損的鼻尖處舔抵。

    母獸鼻子上有一圈牙印,那是被豹子咬出來的,其中被尖牙咬到的地方,更是成了個血洞,現在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血水。

    伊舟身體沒多大,什麽忙也幫不上,他心中焦急,卻也隻能一下下舔著傷口處流出的血。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聽來的,唾液有助於傷口恢複,伊舟一下下的舔著,舔完下邊的,又爬到母獸身上,去舔另一處。

    時間太長,他爬上去的時候,其他傷口已經結痂,伊舟不敢動這些,又轉頭,去看母獸的耳朵。

    相比於其他地方,耳朵是傷的最嚴重的,右邊耳朵半個都沒了,缺口處,還留著撕裂帶來的不規則傷口。

    這畫麵看著便極疼,伊舟滿滿爬到旁邊,盡量不觸碰到傷口,伸出小舌頭,舔向還在流血的地方。

    舌頭剛碰上去,身下的母獸就顫抖了下,伊舟立馬縮回頭,等母獸安靜下來了,也不敢再上前。

    天漸漸暗下來,林子裏吹來一陣涼風,帶走地表不多的熱氣。

    伊舟有些冷,他細細叫了聲,沒叫醒母獸,便沿著頭,小心地轉移到脖子處,依偎在母獸身上取暖。

    嘴裏都是腥甜的血腥味,有點反胃,肚子還餓著,伊舟舔了舔爪子,沒有下去找奶喝,他在母獸身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這麽沉沉睡去。

    到底在外麵,四麵八方吹來的風讓身上的溫度根本留不住,伊舟半夜被凍醒時,身下的母獸還未醒,而身下的皮毛,似乎也變冷了點。

    伊舟心中升起一片恐慌,他伸長脖子,推了推母獸,一聲又一聲叫著,叫的嗓子發疼,也不停歇。

    他的叫喊終於有了結果,就在伊舟凍得將要神誌不清時,母獸嗓子裏終於發出一點聲音。

    隨後一隻熊掌,準確找到了身上的幼崽,慢慢推到前胸,母獸低頭,咬住身上的小家夥,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往山洞裏走去。

    岩壁阻攔了寒風,母獸走到牆角的窩,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坐下來放下幼崽,一下下舔抵。

    如同之前一樣的流程,舔抵完再喂了食,把幼崽放倒脖子邊,歪著頭靠在洞壁上,閉上眼睛。

    “嗯~”你別睡啊。

    伊舟推推它。

    母獸哼了一聲,聲音虛弱,帶著安撫的味道,之後又沒了回應。

    伊舟提心吊膽一晚上,等到天光大亮,終於又等醒了母獸。

    雖然傷的很重,但母獸到底挺了過來,等到傷口全部結了硬痂時,伊舟身上也長出淡淡一層毛,有了一定的保溫能力。

    這時候,母獸也能出去覓食了。

    黑白凶獸從外麵回來,嘴裏叼著兩顆竹筍,一回來就把竹筍放下,叼起窩裏的小崽子,放到自己身上,隨後母子兩個開始分別進食。

    有了吃的,母獸傷口恢複速度也快了許多,不過月旬,就已經好的差不多,隻有缺了一半的耳朵,顯示著不久前進行的爭鬥。

    這裏大型獸類並不多,除了那隻豹子,伊舟就再沒見到過其他猛獸。

    林子裏的生活極為安逸,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再享受著母獸給的口水浴。

    偶爾有時候,伊舟也會覺得空虛,他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麽東西,但總也想不起來,便就算了。

    時間過的很快,就在伊舟吃睡玩的時間裏,小毛團漸漸變大,也開始走出山洞,探索外麵的世界。

    母獸並不會讓他脫離視線,對小熊貓來說天敵許多,稍不注意便會出現不可預測的狀況。

    被家長看管著,玩鬧都放不開,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沒多長時間就要被叼著拖回去。

    他現在長大了很多,不像最初小的時候能被含在嘴裏,母獸都是在脖子上隨便找個位置,像拖死狗一樣把兒子拖回去。

    還好伊舟皮糙肉厚,拖行一路也不疼。

    隻是身上髒一點而已,洗個口水浴就好了。

    伊舟學會爬樹了。

    這似乎是他的天賦技能,能外出活動沒多久,就喜歡找個地方抱著往上爬。

    最初的時候母獸不讓他爬高,稍稍高一點就把他拽下來,漸漸的便不太限製,隻是會跟在他下麵,以防出現意外。

    登高望遠,對這篇林子似乎並不適用。

    因為伊舟爬到樹枝高處,比周圍的竹子都要高時,也沒看到遠方的景象。

    除了這一小片區域外,其他的地方,都是一團迷霧。

    他很是疑惑,但沒來得及多想,下麵的母獸已經在叫著他回去了。

    伊舟叫了一聲,抱著樹幹往下爬,下去時還挺恐怖,他一點一點地往下挪,落到下麵一個樹幹時,已經換了個方向。

    這麽一點距離就耗費了不少體力,伊舟準備休息下,他抱著樹幹喘了口氣,習慣性地眺望遠方。

    卻看到遠處隱隱出現的一條路。

    一條路,通向哪的?樹上的團子跨坐在樹幹上,歪著頭思索,他沒想清楚哪條路能到哪裏去,卻隱約間想起了,有個人,讓他向上走。

    那個人是誰?

    沒等他繼續想,下麵母獸又在叫了,伊舟應了一聲,繼續往下爬。

    下去之前,他決定找機會去那裏看看,說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不定能想到更多東西。

    對一個整天吃睡玩的團子來說,出現一個新奇的東西,那誘惑力是非常大的。

    伊舟跟在母獸身後,往住處走,途中看到一堆筍皮堆在一起,成了個小包,那是母獸吃完剩下的。

    他目不斜視從旁邊走過,走遠了,又回頭看了眼。

    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夢中,似乎有誰在耳邊念這句話,伊舟翻了個身,吧唧了下嘴,心中自動接下去:“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經文很長,念了許久才念完,念完之後又重頭開始念第二遍。

    伊舟覺得有點渴,他攤開身體,四肢大張,又吧唧了下嘴。

    第二遍經文還沒念完,母獸就把伊舟推醒了,他還迷糊著,張口打了個哈切,半閉著眼。困,沒睡好。

    從窩裏爬起來,向往常一樣到了喝奶的時間,伊舟眯著眼找到地方,含住旁邊的東西。

    乳汁湧入喉頭,伊舟眯著眼,輕哼了聲,繼續把清靜經念完,那人跟他說過念經不能念一半,半途而廢的話會被帶綠帽子的。

    可綠帽子是什麽?那個人又是誰?伊舟微微睜開眼,嘴裏的乳汁忘記咽下,從嘴邊流了下來。

    記憶迷了一層紗,怎麽也看不清楚,他團在一起想了許久,似乎想起一個畫麵。

    那是個看不清麵容的男人,和一個沒多大的黑白團子,團子腦袋上戴著頂綠色的鬥笠,露出兩隻小黑耳朵。

    男人不知道在說什麽,嘴巴不斷張合,對麵的團子也時不時點著頭。

    伊舟聽不到聲音,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團子頭上的鬥笠上。

    嫩綠色的鬥笠邊緣,勾勒出深綠色的藤蔓,藤蔓中間,還探出幾朵含羞待放的豔紅花苞。

    不管是藤蔓還是花蕾都栩栩如生,混不像是被畫上去的,但配上嫩綠底色,就顯得……

    好醜哦!怎麽那麽醜!辣眼睛!弄出這個帽子的人肯定是個傻子!

    地上團成一團的幼崽突然炸開了毛,尖叫一聲,嚇得母獸驚起,往後後退好幾步。

    伊舟還在沉浸在之前看到的畫麵裏,發泄了好一陣子,才發泄完心中的憤慨。

    才一回神,他就被母獸咬著拖了起來。

    母獸剛剛被嚇了一跳,決定給小崽子點顏色看看,伊舟被拖出去霍霍了一頓,被壓的差點送掉半條命,才被母獸放開。

    2親媽又去找竹筍了,伊舟跟在身邊打轉,看著它吃東西。

    看著看著,昨天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似乎有個人跟他說過,竹筍隻有某個時間段才有。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前爪,然後湊到挖筍挖出的一個洞旁,盯著裏麵看。

    現在是什麽月份了?

    這裏的溫度每天都差不多,太陽上山落山的時間也一樣,竹筍在不斷地長出新的,林子裏的竹子卻沒有絲毫變化。

    到這時,伊舟終於覺出點不對來。

    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舟舟在念的經文取自老子的《清靜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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