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禮數之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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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沈氏謝了一聲後,忽有親衛來報,說是沈家有女仆來傳口信。鄭衝便命人進來,進來的是個老媽媽,進帳見禮後便道:“小姐,老爺請你回去一趟,家中有事吩咐。”
沈氏連忙起身來告罪,鄭衝笑著說道:“不妨事,你去吧,快去快回便是。”說到這裏,鄭衝又掏出一個香囊來道:“這個香囊乃是用波斯香料製成,香囊乃是用金絲縫製,內裏香料有延年益壽的功效。沈將軍如此厚待於我,我不回禮也說不過去,這香囊你替我帶回去,送給沈將軍,聊表謝意。”
沈氏見那香囊乃是金線絲繡,果然貴重,其內散發的香氣微微一聞便神清氣爽,知道是好東西,當下不疑有他,便款款謝了,方才告辭離去。鄭衝一直送到帳外,臨別時又叮囑一句:“香囊長期佩戴方才有效,下次見沈將軍時,若沈將軍能佩戴此物,我方才安心。”
沈氏點頭應了,便先拜辭而去。鄭衝望著沈氏遠去的背影,心頭暗暗道:“好個沈世魁,將女兒送來一天一夜後,便迫不及待的想招她回去探問情形,算我之心不死啊。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還要編排理由讓她送東西過去!”
卻說沈氏回到沈世魁帳中,沈世魁與沈誌祥兩人都在,便迫不及待的揮退手下,單獨問話。
“你去了之後,那鄭衝待你如何?”沈世魁有些緊張的問道。
沈氏低聲道:“父親安心,鄭將軍也是風流人物,一天一夜之間,待女兒恩寵不已。今天一整天,連大帳都沒出去,還送了奴家一串珠鏈。”
說著沈氏將粉頸上的珍珠項鏈取下,沈世魁急忙接過看了後,忍不住驚呼道:“好貴重的珠鏈,難得五十顆珍珠都是一般大小,也都一般的珠圓玉潤,這串珠子若是賣出去,沒有三萬兩休想得手!”
沈誌祥也貪婪的接過把玩一陣後,開口笑道:“看來那鄭衝已經上套,被妹子的美色所迷,今夜便帶人過去,趁他不備,將其部署悉數拿下!就如當年除劉興祚一般!”
沈世魁卻擺手道:“不可,芳兒才去了一天,須得多去些時日,將他徹底迷住後,所部群龍無首,方才好下手!”說到這裏,沈世魁又對沈氏道:“你還是盡快回去,我這裏安排了幾壇美酒,你一同帶去。回去後就說,招你回來,是替你置辦些嫁妝,改日送到他那裏去。這些酒水便是送給他的,醇酒美人,方才能讓人盡快沉迷啊。”
沈氏應了,跟著便掏出那香囊送上道:“父親,鄭將軍那裏也有禮物送給父親。”當下便將鄭衝言語一句不漏的說了。
聽了之後,沈世魁皺眉不已,仔細端詳了那香囊,也不見有什麽怪異之處,倒是用金線絲繡縫製,其上乃是顧繡的名家之作,極為名貴。
沈誌祥也接過去看了看,還聞了聞,跟著道:“義父,這香囊也沒什麽古怪,這香料微微一聞,真是令人神清氣爽啊,想必真有延年益壽的功效。”
說到這裏,沈誌祥哈哈一笑道:“看來這鄭家公子雖然陣仗英勇無比,但這閱曆卻淺薄了,看不出我等用意,反而以為我等真是好意,所以才從了妹子這般名貴的珠鏈,又送義父這般珍貴的香囊,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沈世魁將香囊拿回係於腰間,也笑道:“既然是人家鄭將軍的一片好心,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哈哈哈……”
笑聲中,沈氏低下頭去,麵色微有不悅,口唇微動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忍住。
當晚,沈氏又被送回鄭衝那裏,鄭衝早已經備好了酒席,便與沈氏單獨飲宴。席間鄭衝天南地北說些趣事,逗沈氏開懷,讓沈氏笑得合不攏嘴。
跟著趁著酒勁,鄭衝忍不住道:“娘子,你的容貌讓我想起了一首歌來,我唱給你聽。”沈氏微微一鄂道:“鄭郎你還會唱曲麽?”
鄭衝笑了笑沒有開口,卻低聲開始清唱了起來:“情願把心裏話仔細收藏,不想猜你現在何處飄蕩。我費勁思量卻被心思捆綁,走不出你世界偽裝堅強。誰的光映臉龐誰在身旁,唇顫抖心在痛雙眼也迷茫。我熱淚滿眶尋找真實殿堂,隨著你的悲喜跌跌撞撞。無力去衡量心情的重量,昏沉是傷清醒也是傷。為愛而癡狂,誰會和我一樣,夜夜低吟輕唱。甜的謊讓愛吐露芬芳,不忍放不能忘獨自品嚐。無力去衡量,心情的重量,昏沉是傷,清醒也是傷。為愛而癡狂,誰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會和我一樣,夜夜低吟輕唱。”
鄭衝這一曲乃是後世溫碧霞主演的《恨鎖金瓶》主題曲偽裝,其中唱出了人世間偽裝愛意的悲涼,沈氏不由得聽得癡了,好似曲中所說的偽裝之人便是自己一般,同樣的偽裝之後的自己卻是身不由己。
燈火下,沈氏看著鄭衝那暖人心扉的笑顏,一時間癡了……
一曲終了,沈氏依然是滿臉淚水,忍不住撲到鄭衝懷中,居然不顧一切的道:“鄭郎,義父他們想要害你,你快走吧。”
鄭衝微微一鄂,他雖然猜到了沈世魁的用意,但想不到沈氏會親口將這個秘密說了出來,當下輕輕摟住沈氏,低聲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沈氏還道鄭衝依舊蒙在鼓裏,低聲抽泣著說道:“鄭郎,義父將我送給你,便是想用美色迷惑於你,待你掉以輕心之時,他們便會派兵害你……”
沈氏其實並不知道沈世魁沒有殺鄭衝的打算,隻是想將他捉住然後軟禁起來,作為與鄭芝龍談判的籌碼。而沈氏卻是按上一次害死劉興祚的套路來推想,還道沈世魁對鄭衝也起了殺心。
鄭衝聽完之後,心頭微微一暖,卻忍不住想道:“這沈氏為何要對我說實話?難道其中有詐?”當下鄭衝低聲問道:“既然是你義父安排的計策,你為何要說與我知曉?”
沈氏依舊低聲哭泣不已,微微泣道:“我自從十六歲起,便被送給毛帥為妾,毛帥雖然待我不錯,但我與他隻做了三載夫妻便散了姻緣。其後又被義父送給陳繼盛、劉興祚、黃龍三個,他們都隻是粗魯武夫,看待我都隻是做玩物一般,幾時有鄭郎這般厚待?不但送我名貴珠鏈,還這般體貼軟語,甚至還能唱曲給我聽……”
女人是一種很奇怪的感性動物,她們很容易被身邊的人和事感動,從而做出非常不理智的行為。沈氏或許就是其中的代表,她的悲慘身世與東江鎮的沉淪劃上了等號,每次她被身不由己的送出去後,得到的都不是她所期待的憐愛,相反她在那些男人眼中隻是一個純粹的玩物。而鄭衝隻是稍微待她好點,她就覺得這便是世上的真情了,於是她如同飛蛾一般,義無反顧的撲向了火焰。
鄭衝用火焰般的胸懷緊緊摟住沈氏,柔聲說道:“我們男人之間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會有防備的,多謝你提醒我。”
沈氏這次沒能迷惑住男人,反而被眼前這個男人所迷惑,將心中秘密和盤托出,此刻靜下心來,又有些後怕起來,在鄭衝懷中惶恐的道:“鄭郎,我把話都和你說了,父親那邊我是再也無法回頭的,你、你可不能扔下我……”
亂中的人可悲,亂中的女人更加可悲,沈氏雖然美豔,但她的身世淒慘,身不由己,過著如浮萍般無依的生活,鄭衝此刻開始有些同情她起來,當下輕輕摟住她柔聲道:“怎麽會?等戰事結束,我會帶你回南方去,那裏四季溫暖,沒有苦寒天氣,我會照料你一輩子的……”
沈氏這才微微安心,嚶嚀一聲紅唇吻上了鄭衝,兩人很快又糾纏在了一起。
“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喘息間,鄭衝忽然問道。
“我單名一個芳字,嗯……”沈氏婉轉哀鳴著回應道。
“好,今後就叫你芳姐姐了……”帳內在此回蕩起男女喘息之聲來,一室皆春,妙處不可名狀。
與此同時,沈世魁帳內也是一派殺伐之聲,沈世魁赤紅了雙眼,將頭緊緊埋在李氏秀發之內,貪婪的聞著其上的芳香,口中嗬嗬的說道:“寶貝兒,你這頭發今夜怎會如此芳香?一聞之下,就讓人忍不住!”李氏被沈世魁折騰得隻是低聲哀鳴,哪裏還能回話?
幾次征伐下來,沈世魁全身肌肉墳起,雙目更是赤紅得可怕,卻還是如同野獸一般撲在李氏身上,無論李氏如何哀求,他都充耳不聞。
帳外沈世魁親衛聽得叫聲,急忙進帳查看,見得如此,也是慌了手腳,急忙派人去請郎中來看視,並飛報沈誌祥、金日觀等人。
數內卻有一名親衛轉出帳來,來到不遠處一個僻靜之所,早有一人等在那裏。那親衛上前對那人道:“沈帥下身血流如注,差人請大夫去了。”
那人點點頭,遞給那親衛二十兩銀子,隨後轉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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