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貴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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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娘,舅舅知道你心裏難過,可這事已經發生了,我們總要心平氣和的想個主意才行。”
趙氏看來平時就十分信服這個舅舅,聽到於掌櫃開了口竟然真的忍下剩下的話,一言不發。
於掌櫃對老陳頭說:“老爺子,你家大郎和我家三娘的事兒你應該知道了吧。”看著老陳頭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道:“現下三娘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一月有餘了,不知你家裏是想怎麽辦呢?”
老陳頭雖說有些膽怯,但是還是強撐著道:“這事發生到現在我連大郎麵都沒見過呢!到底如何我要見了大郎再說道!”
於掌櫃到沒有為難,吩咐家丁把陳大郎帶過來,家丁走後一屋子的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尷尬的要命。
不一會陳大郎就過來了,他竟然看著還挺精神的,絲毫沒有受這件事影響的樣子。趙氏一見他就紅了眼眶,二十年的夫妻感情,現在隻剩下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陳大郎先朝於掌櫃和於太太行了禮,才轉頭扶住老陳頭:“爹,你怎麽來了?”老陳頭終於見了大兒子,整個人幾乎要歪在他身上了,兩手握著陳大郎的兩條胳膊說道:“老大!這是怎麽回事?”
陳大郎很淡定的說道:“我與三娘是日久生情。這件事全怪我,如今三娘有了我的孩子。爹,我要對她負責!”
趙氏聞言差點暈過去,說不出話來隻有那止不住的眼淚在往下流。
兆厲這是卻開了口:“爹,你想要如何負責?”
陳大郎麵對這個兒子著實有些感到羞恥,胡亂應付他:“還能怎麽負責,娶她過門。”
老陳頭問:“兒啊,你已有原配了如何能娶於家三娘過門啊?”
陳大郎尷尬的咳了咳,看了一眼趙氏,還是說出了口:“爹,我想娶三娘做平妻…”
趙氏仿佛被踩了尾巴一樣跳起來揪住陳大郎:“不行!做平妻想也不能想!我兆厲還要考秀才!家裏人關係不清白連保都沒人與他做!”
陳大郎才想起來自己這個兒子是要尋人做保考秀才的,這年頭秀才都愛惜羽毛,若是瞧不起他家裏關係亂不與兒子做保那可麻煩了!一時間也沒了主意,眼睛轉了一圈,盯上了於掌櫃。
這時門外傳來吵鬧聲,不多時有小丫鬟進來稟告:“老爺,太太,表姑奶奶來了…”韓三娘也是個潑辣人,從後麵快步上前推開小丫鬟站在屋子中間,瞪著於太太不說話。於太太也瞪著韓三娘,兩個人跟烏眼雞一樣互瞪,旁人也不知該如何勸。
還是於掌櫃打圓場:“都別看了,快坐下吧。今日我們把這個事解決了,肚子裏的孩子可等不了了。”
韓三娘很給於掌櫃麵子,語氣還算客氣:“表哥,今日我話擺在這了,平妻我家是不同意的,做妾倒是使得!”
於太太“嗷”一聲叫出來:“呸!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想讓我閨女做妾!做夢!!!”
韓三娘上前兩步都要貼著於太太了,氣勢洶洶把於太太嚇了一跳縮在椅子裏:“表嫂這話我可不懂!如何不能做妾?你閨女搶了了自己表姐的男人還珠胎暗結!不做個賤妾想做平妻?那不如我們鬧出去!拚著讓我嬌娘和離也讓你閨女浸豬籠!”
於太太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半天說不出話來。說到底她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這麽強硬鬧成這樣隻不過一切為了那不成器的女兒罷了。
於掌櫃沉默了一陣,權衡了一下利弊答應道:“不做平妻可以,不過也不能做普通的賤妾,我家三娘怎麽也得做個二房貴妾!
而且,日後與嬌娘不住一個屋簷下,若是你們能答應便答應,不能答應就墮掉這孩子,各走各的路吧。
隻日後陳大郎休想踏進白玉樓一步,趙家的買賣我也不會再管。我們兩家就此恩斷義絕再無來往!”
陳大郎一聽急得滿頭冒汗,眼淚都要出來了,“咣當”一下跪在嶽母韓三娘麵前,磕了三個響頭:“嶽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嶽母看在家裏生意和兆厲的份上,就答應了吧!”
這下輪到韓三娘臉色不停的變幻了。一時恨陳大郎辜負自己女兒,又恨於三娘自甘下賤勾引自己表姐夫,又懼怕於掌櫃的真的撒手不管趙家生意。
她想答應,可是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那快厥過去的可憐女兒又說不出口。不想答應,看著麵無表情的於掌櫃…又覺得他一定是說到做到。
左右為難無法決定,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老天爺!我嬌娘造了什麽孽了啊!我的嬌娘命好苦啊!!!當初是我瞎了眼看上這陳大郎!是我害了我的嬌娘!!!”
這時趙氏緊握著兆厲的手,幾乎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強撐著虛弱的說道:“好!我答應了!我與三個孩子搬回村裏。隻有一點,現在鎮上的房子要留給我們娘四個。等以後我兒科舉我閨女說親用。若是陳大郎想與於三娘一起,就出去另賃一間屋!離我們遠遠的!”
於掌櫃也是個幹脆人,當下就答應了。喚了丫鬟拿來紙筆寫了貴妾文書讓陳大郎簽字。又寫了兩張一模一樣的契約寫明這妻妾王不見王的約定,遞給趙氏讓她按手印。
趙氏強撐著按了手印就滿臉淚痕的暈了過去,一屋子人急的團團轉,生怕她有什麽危險。韓三娘看著潑辣,但是看見女兒這個樣子自己也癱在地上流眼淚。兆厲也滿臉慌亂,隻不停的喊著趙氏希望把她喊醒。
關鍵時刻竟然還是玉芝反應的快,穿過眾人貼著趙氏,伸手使勁掐她的人中,直到掐出一個血印子趙氏才悠悠轉醒。她睜開眼睛看到玉芝的嚴肅的小臉和兆厲著急的神色,忍不住一把摟住兩個孩子放聲大哭。玉芝嚇了一跳,複又覺得心酸,放軟身子趴在趙氏懷裏無言安慰她。
趙氏的哭聲好像有一把尖銳的刀直刺進她的心裏,五髒六腑都破裂了一般,聽者無不心酸。甚至連老陳頭都被感染的濕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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