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遊戲就是這種東西，有輸有贏嘛。

    似乎是很了解這一點，少年在被邊適捅穿腹部、被認定為輸家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怨言，甚至還好脾氣地朝著邊適笑了笑。

    “至少別叫我先生呀。”少年變回洋裙少女的模樣，“你贏了。”

    遊戲開始的時候規則是她抓到他們，他們就輸，但當隱藏關卡開啟的時候，就是反向。換言之，邊適抓住了她......

    邊適贏了。

    “真是寂寞呢，雖然感覺沒有過去太長的時間，但客人們都不喜歡這裏。”她的神色有些遺憾，“愛麗絲的茶話會好像很失敗啊。”

    “不是愛麗絲。”邊適緩聲道，“我覺得曾經的茶話會並不會特別失敗，但此時此地，的確說不上美好。”

    少女一愣，隨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說話很傷人啊，贏家姐姐。”她走進了些許，“還是說這次的客人們都這樣無情？”

    邊適沒接話。

    代表殘念的洋裙少女原本和這幅畫並不是同一性質的東西，從進入畫開始，場景給她的感覺就近乎詛咒，但少女的感覺卻更純淨些，與畫格格不入。

    但也隻是一些而已。

    當她管理這幅畫中的一切開始，她就與畫同調了，再也不是原本茶話會主人留下的殘念，也不是這幅畫。

    她——或者說「它」，隻是作為這場遊戲的gm存在於此，不再是畫或殘念中的任何一個。

    “可能隻有我吧。”邊適說。

    說庫洛洛無情，這種話肯定是有些不對的。但是如果說的是她，那確實沒什麽問題。

    殘念原本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客人們，然而後續的發展卻是畫中的模樣——

    玩偶們都死去了。

    根據玩偶隻是外殼這一點，不難猜測即使成為了玩偶，不止保有意識，也仍會需要飲食飲水，然而被麻痹的他們卻遺忘了這一點。

    他們是「在茶話會上餓死的」。

    “你還記得最開始的茶話會嗎？”邊適問。

    “不記得了，不清楚了。”少女眨眨眼，“後來隻想要更多更多的新玩偶，想要更多更多的客人......茶話會如果不熱鬧的話，就不叫茶話會了呀。”

    當最初的目的扭曲的時候，畫中的詛咒自然也乘虛而入，最後形成了這幅畫最終的模樣。

    這樣扭曲的遊戲。

    “我要消失了。”她說，“抓到我的你會成為管理者，但如果做不到，會和我一樣喔？”

    “這點無需擔心。”

    如果使用畫的目的本來就是行惡，也就不會有這種矛盾，扭曲自然不複存在。至於與她一樣，就更不可能。

    “你曾是善，而現在是惡與混沌。”邊適說，“我不一樣，我一開始就是惡。”

    死死地黏著在世界上，作為影子存在，然後將其拖進黑暗中，泯滅所有的光，毀滅就是這樣一回事。

    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世界，隻要她仍在這條路上，她就是對他們而言的惡。

    “但是......愛麗絲不覺得你是惡徒。”少女的身體開始變得半透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一個光點開始在邊適眼前聚集，“愛麗絲以前的念能力可以看見人的情感......現在雖然不一樣了，但還是能看見一些。你不曾猶豫，也沒有經曆會有什麽變化的心理曆程......也許的確如你所說，一開始就是惡吧。”

    “......”

    “可愛麗絲也沒有看出來你是會以毫無目的興趣為理由屠殺別人的人。”

    真是奇妙。

    邊適這樣想著，忽然覺得眼前的念獸不是那麽無趣。即使通過玩偶看見了那些喪屍，看見了遍地被啃食的殘肢與內髒，聽見了那些哀嚎聲......仍能做出這樣的判斷嗎？

    隻是通過情緒來判斷？

    “但如果我是連屠殺也不會有任何感覺的無情的人呢？你剛剛不是才說過我無情嗎？”邊適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情感有時候判斷也會出錯吧？”

    念獸的身影已經越來越淡了，取而代之的是邊適眼前越來越明亮的光點。光聚集成鑰匙的形狀，不止是出去的道具，也是所謂的「遊戲手柄」。

    少女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目光柔和地看著她。

    沒有任何惡意，就像她剛剛隻是玩笑話一般，卻將她刺得渾身發痛。

    邊適並不喜歡這樣的眼神。

    想必曾經茶話會的主人是個溫柔的笨蛋吧。

    “門會在十分鍾後出現......接下來是最後的捉鬼遊戲了。鑰匙認定主人會需要這十分鍾，這期間洋娃娃不受控製，但你應該有應對的方法。”少女在最後的光芒淡去前這樣說著， “你是影子......但卻一定是與光依存的。”

    “祝你好運，魔術師小姐。”

    “——”

    邊適的眼眸微微睜大，正想要反駁，眼前的少女卻徹底消失了。

    “哇......團長老師你的表情真可怕。”俠客在一旁說，“好像恨不得把她咬碎一樣。”

    “看戲看這麽久，就別在最後說這種話。”邊適瞥了他一眼，將鑰匙揣進褲兜裏，“這十分鍾可別被抓住了。”

    “嗯嗯，沒問題啦。”

    從洋裙少女消失開始，念就恢複了。

    雖然好奇能不能操作喪屍，但現在就嚐試好像有點危險，晚點再說吧。目前用基礎的能力都足夠了，玩偶們並沒有多厲害。

    原本這樣想的俠客，就看見眼前的爆|炸將玩偶們全部炸掉了。

    俠客：“......”

    團長老師本職工作是拆遷嗎，為什麽這麽喜歡爆|炸。

    但是一看見眼前成群的喪屍就不敢吱聲了。

    應該說還好她沒有將這些帶出去的興趣吧......一旦那樣做，就很糟糕了。

    團長的老師屬性真可怕啊。

    此時出口也在組建，不止是那麵鏡子，也包含之前的房屋。庫洛洛從那間屋子中走出，看了眼邊適手中的鑰匙，輕笑了聲。

    “順利嗎，老師？”庫洛洛問。

    “你覺得呢？”邊適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認知遊戲本來應該是沒有的。

    但是......學生太淘氣有時候真是一件讓人煩惱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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