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與君初相見，猶如故人歸

    那年夏天，天氣似乎格外的炎熱。太陽毫不小氣地向天地之間灑下屬於它的光和熱。瀝青路好像吞吐著舌頭，一縷縷白煙在上升。知了在樹上不知疲倦地嘶吼著，樹影斑駁，並不能帶來任何涼爽之意。在這樣並不能被冠以美好環境的稱謂之下，餘生迎來了他高二階段的最後一場考試。這也就意味著，他即將迎來人生最重要的階段——高三。不知道學校搞什麽名堂，竟然會換學校考試。在這之前，從來沒有換過學校考試的學生們，自然會有一種驚喜的成分在裏麵。因為可以見到不同的麵孔，再者便是終於可以擺脫校服，穿上從某種意義上真正屬於自己的衣服。國內的校服設計者不知道是什麽樣清奇的腦回路，設計的校服都是藍白相間，這種黑暗係列，又肥又大的麻袋。穿上毫無美觀可言，隻能辨別學生身份。像國產劇那種把校服穿出青春味道的在現實中少之又少。餘生便是這少之又少中的一員，盡管才18歲，卻已經擁有了180的身高，身材健壯，不瘦弱。比寸頭稍微長的頭發，幹淨清爽。不過高二學期的最後一次考試，也沒有必要循規蹈矩，隻是簡單的白T恤，亞麻色的短褲，一雙白運動鞋便打發了。不過正是這樣簡單的打扮，更能引起周圍女同學的注意。她們都在小聲議論著，有著同樣的花癡臉。餘生似乎已習慣了這種場麵，並不在意。看來，顏值永遠是人們所注重的。餘生的幾個哥們就坐在他的旁邊，看這種場麵，似乎有些羨慕。

    “餘哥，你說你都不能分我們一點？”

    “什麽？”

    “還能是什麽啊？顏值唄！”

    說這句話的是李昊。盡管也是180的身高，可是跟餘生比起來，好像總差了點什麽。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李昊隻能悻悻地坐好。旁邊幾個也開始發話了。

    “耗子，你每次都這兩句話，膩不膩？”

    “不膩”。

    “砰”地一聲，成功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個女生不停地喘著，上氣不接下氣，對著講台上的男人笑了笑，把散在耳前的碎發撥弄到耳後。

    “對不起啊，林老師，遲到了。”

    “沒事，來了就行，就等你呢。”

    “那趕緊發卷吧。”

    “OMG！不會吧！她、她竟然是個老師！”李昊的下巴都要驚掉了。

    “是啊，我還以為是個學生呢，太小了！”王霄，餘生的另一個哥們兒也在感慨。

    “餘哥，你不感到驚訝嗎？也是，像你這大神，見怪不怪。”

    “滾。”

    艾笑在眾人的注視下，掛上監考牌，走上講台。

    接下來便是例行公事。

    “大家看一下，我們這個試卷都是密封好的。請兩位同學上來檢查並簽字。”

    確認無誤後，艾笑拿起講台上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劃開包裝，她很認真。

    有些可愛，餘生這樣想著，然後又別扭地搖了搖頭。

    試卷下發之後，教室裏安靜地隻剩下“沙沙”的寫字聲。

    餘生很快地做完了試題，這些題目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下酒菜，一些換湯不換藥，甚至有些題目是做過的原題。然後他就不自覺地把視線定位到了那個人身上。

    不怪哥們兒驚訝，換做是誰都不會把艾笑和一位人類靈魂的工程師聯係在一起。為什麽這麽說呢？

    首先，是艾笑的身高，這也是她的硬傷所在。155cm。什麽概念呢？連餘生的肩膀都不到。

    再者，是艾笑那張隻要看到就想要捏一捏的蘋果肌的臉，圓圓的，人畜無害。

    身材呢？剛剛好，嗯，這個詞再適合她不過了，不胖也不瘦，真的是剛剛好。

    何況今天艾笑穿著一件白色T恤，毫無裝飾的亞麻褲，白色帆布鞋，更與學生無半點差別。

    餘生看著她的裝扮，總覺得很熟悉，思慮了一下，看看自己，怪不得，原來如此。

    兩個人穿著有些相似，可以說是一樣了吧。

    真可愛，餘生這樣想著，不知道他說的是兩個人的穿搭還是艾笑。

    艾笑看著考場上的考生，不禁有些感慨。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已經21歲了，明年就要畢業了。

    高三的學生如何管理呢？

    畢竟，一個個人高馬大。萬一不聽話，說他們幾句動手怎麽辦？不不不，哪有學生敢打老師，而且是女老師。不過也說不定啊，網上太多學生暴打老師的新聞了。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林峰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關心地問道。

    “沒什麽。”

    “你昨晚看來沒早睡吧！”

    “看小說來著。”艾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林峰無奈地笑了笑。

    這一幕都被餘生看在眼裏，他能看出來，講台上那位男老師是喜歡她的。他的眼神在告訴他。

    不知道為什麽，餘生覺得有些煩悶。

    再看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分開了，一前一後，艾笑站在講台上，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嘴角總是掛著笑的。可是那種樣子，餘生並不反感。

    艾笑開始觀察學生，她這個時候已經在尋找帥氣小哥哥了。不得不說，她是一個花癡，盡管有男朋友了，仍然見到帥哥會止不住多看兩眼。這也是男朋友總詬病的一句。

    放眼望去，也就是那樣。沒有一個能夠入眼的，就要放棄的時候，艾笑看到了餘生。

    不驚訝是假的。

    不多看兩眼是假的。

    高冷，些許痞氣，這是對他的評價。

    果然帥哥就是養眼啊。

    艾笑就是喜歡這種類型的男生，高高的個子，痞痞的樣子，甚至有些高冷。

    不過，可惜了，是個學生呀。

    艾笑撇了撇嘴角。

    餘生看到她這副樣子，有些不開心。

    餘不悅。

    這是？看不上我嗎？

    “叮鈴鈴…”下課了，收完了試卷，艾笑長舒了一口氣，終於解脫了。

    之前的學生時代，總會羨慕監考老師，他們多威風啊，沒有什麽事做，在那坐著就可以，不用擔心任何事。

    現在才明白，最痛苦的才是監考老師，學生還可以寫試卷來打發時間，而老師呢，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在講台上幹坐著，時不時還要和某些不老實的學生鬥智鬥勇。

    隨著學生走出教室。

    “笑笑，過會幹嘛去？”林峰接過她懷中的試卷。

    “有約了！去吃大餐呀！”臉上是止不住的喜悅。

    “你什麽時候和他分手？我好前赴後繼呀！”

    “哈哈哈，又開玩笑了！”

    “那我先走一步了，還有些事。”

    “好噠，注意安全。”

    林峰走遠了。

    艾笑很快被淹沒在學生海裏。

    “餘哥，那些題對你來說就是狗屁吧！”李昊笑道。

    “不是。”

    “嗯？”

    “狗屁不如。”餘生揚了揚嘴角。

    “這輩子是爭不過你呀。”

    “下下輩子或許有可能。”

    “你…”

    “等我一下，我落東西在教室裏了，我去拿一下。”

    “快去快回啊！”

    “知道啦。”

    餘生逆著人流的方向走著。

    艾笑正看著手機，沒有看到前麵的一切。

    “咣”地一聲，艾笑撞到了一堵牆，慣性地想要向後麵倒去，結果，並沒有意想到的後果。

    那堵牆是一個學生。

    有人扶住了她。

    那個考場上的男生。

    正是餘生。

    “抱歉，抱歉。”

    “沒事吧，老師。”

    “啊，沒事兒。”艾笑臉有些紅，這麽一個大個子喊著自己老師。

    “你的手機。”

    “謝謝。”艾笑不知道說什麽，看著餘生，就“噗嗤”笑了一下。

    然後，餘生心裏的一汪清泉叮咚一聲，激起了一片漣漪。

    那個夏天，餘生覺得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多年後的某一天，艾笑問起初見麵的感覺。

    “沒什麽，就是你有點傻。”餘生揉亂了她的頭發。

    “不是，你肯定不這麽認為的。”艾笑撅著嘴。

    “難道不是嗎？”餘生笑。

    “你重新說，重新說。”

    餘生不語，把她圈在寬大的懷抱裏。

    其實，不是這樣。

    其實，我想說。

    與君初相見，猶如故人歸。

    你走進教室那一刻，也闖進了我的心裏。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題外話－－－－－－

    哈哈哈，第一次寫，這是開始，並不是結束，空閑的時間就會不停地寫寫寫，這樣才是我想要的人生。人這一輩子果然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啊。原來夢想真的存在，原來我也可以做夢。不求結果，隻希望不留遺憾。愛自己，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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