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救助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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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嘉木望向齊燁書道:“齊道友, 你為丹師?”

    齊燁書有些害羞道:“不敢稱丹師,我隻煉製過偏門丹藥。”

    齊燁書決定煉製常規丹藥,還隻是這些天的事, 他既然說要將聞衍日後的丹藥都包了, 就不能如以前那般任性, 培元丹、固本丹、固脈丹、凝神丹、回春丹、蘊神丹等等,這些都要煉製起來。

    隻是到底手生,若是南嘉木讓他煉製這些丹藥,他不能保證品質。

    “可會煉製,類似傀儡丹,但效果卻是催眠那樣功效的丹藥。”南嘉木提出要求道。

    齊燁書雙目一亮,“我有。”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玉瓶, “神遊丹, 配合著這精油使用, 效果更佳。”齊燁書又取出一玉瓶。

    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不出傻白甜齊燁書還是個鬼才,南嘉木心道。

    “正好,也不用另擇時日。”他讓齊燁書收好玉瓶,又望向聞衍, 道, “貴府大少爺所在院落在哪?我猜,聞衍應能自由進出。”

    聞衍聞言心底一酸, 點點頭, 帶著兩人避過禁製與監視, 去了聞繁的院子。

    其實南嘉木知道聞繁院落之處,他剛來聞府那日,小黑球並未收回,而是悄無聲息的黏在聞繁衣擺處,又落到聞繁院中藏起,可是他不能將這此事說出。

    聞繁院落外陣法並未激活,南嘉木對此心知肚明,但卻由聞衍打頭陣。

    待進入聞繁院中,南嘉木開口道:“齊道友,你那可有幻形丹?聞道友,你可能將聞繁引出房間?”

    兩人聞聲,立馬懂了。

    齊燁書將幻形丹遞給聞衍,聞衍遲疑,望向齊燁書,齊燁書舉著丹藥,鼓勵地望著他。

    聞衍張開嘴,齊燁書將丹藥伸進去,指尖被聞衍溫熱的唇.瓣沾濕,齊燁書似觸電般收回手,藏在身後卻舍不得擦。

    聞衍將藥力一轉,變幻容貌走了出去,若能仔細看,能瞧出他身形有些僵硬。

    南嘉木心中怪異之感更甚,他望望齊燁書,又望望聞衍,不知怎地想起進階築基時經曆的幻象。

    不過隨即,南嘉木就將這心思收起,讓齊燁書藏好,自己身形一動,也隱沒於黑夜之中。

    聞衍並未隱藏身形,大大方方的走到聞繁房門口,並故意泄露身上氣息,之後走到院中靈田之中,像個賊一樣偷偷破開靈田外的禁製——南嘉木說,府內多有偷竊靈植之事發生,你不妨如此,以免引起聞繁懷疑,從而驚動他人,反倒打草驚蛇,不好脫身。

    房間內的聞繁被陌生氣息驚醒,不過他並未輕舉妄動,而是神識一掃,正好掃中院中正在偷他養的靈花靈果的聞衍。

    聞繁,……

    哪來的練氣小賊,偷靈草偷到他這來了。

    聞府內因為丹藥自給自足,因此家族內部會專門開辟出靈田招人來侍弄,也會在各個院落開辟出靈田。

    水至清則無魚,那些飼養靈植的修士偶爾會偷偷摸摸自己貪下一些,某些修士會去靈田偷摘一片兩片葉子,有些修士會半夜去家族靈田或者他人開辟的靈田摘取靈草,隻要自己有本事,沒被人捉到,聞家對這些事並不會管。這些都是下人之間的明爭暗鬥,隻要不鬧到聞府管事處,隻要能交足靈草,家族內對於這事一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家族靈田外來修士不敢糟蹋太過,於是修士院內靈田內的靈植就遭了秧,可是捉不到小賊,靈田主人隻能暗罵晦氣,之後要麽加強防護,要麽設計捕捉小賊,要麽直接將靈植賣完不再種植,端看修士意願。

    此事聞繁一直當做笑話來看,畢竟他為聞家少主位高權重,沒誰有那樣大的膽子。

    最為重要的是,若是偷到他身上,不僅是對他的挑釁,更是對聞府的挑釁。因此,聞繁見當真有人敢來此偷盜靈草,當即氣得七竅生煙心肝脾肺疼,他身上威壓直接散開,全朝院中聞衍而去,嘴中怒叱道:“你這賊子,束手就擒。”

    聞衍聞聲,手腳麻利地又搙來一把靈草,朝院門外跑去——南嘉木說,聞繁這人自負,過往無人敢來他院內撒野,今見你行此事,必氣令智昏,一心隻想抓住你以泄私憤。你不妨臨走前再抓一把靈草再跑,讓他怒氣欲熾,從而使出昏招,比如開啟院外陣法。而開啟外院陣法之後,聞繁院中動靜便不會傳出外界,驚動他人。

    聞衍速度又矯捷又快速,不過三竄兩竄就竄到院門口,聞繁見追趕不上,當即一掐靈訣,院內金、紅、綠、青、褐依次亮起,一層看不見的氣場將這院子籠罩其中,聞衍隻見眼前景色一變,眼前不再是木質的院門,而是一片汪洋大海,而他則站在一處高.聳之石上。

    驚濤拍石,卷起層層疊疊雪,濕熱的風吹在他麵上,帶著大海的氣息,險惡且不容反抗。

    聞衍目光落到掌心黑石之上,黑石類似指南針一樣,有個指針給他指明方向。聞衍毫不畏懼眼前水勢滔天,跟著指針所指方向一步踏出,聞衍未曾落到水中,而是腳踏平地,眼前也變成了荒蕪之地。

    聞衍在指針的牽引下前行,不過數步便從陣法中脫離而出——南嘉木說,我觀聞繁院外陣法是最為簡單的五行相生陣,他這陣法麻煩之處在於五行皆成域,五域凶險,修士大都會選擇或攻擊或想方設法度過,卻不知如此反倒徹底陷入五域之中,為陣所困。不過我有黑石一枚,這黑石會直指我所在方位,你順著黑石所示方向前行,不必懷疑指針為何會變,也不必管眼前自然險境,隻管大膽走,必能走出陣外。

    聞繁見聞衍能從陣中脫身,愈發生氣:“好啊,你連我院中陣法都摸得一清二楚,可見偷我靈草是處心積慮之舉。你是哪個院的,有本事偷到我身上,有本事報上名姓來。”

    聞衍聞言囂張開口:“你院中靈草最後也會自然枯萎,這般浪費,還不如讓我摘了還靈石。”——南嘉木說,出了陣,你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不斷以言語激怒於他。

    聞繁大步走來,聞衍謹慎地退到另一個方向。

    聞繁怒氣衝衝道:“你偷我靈草,還偷出理來了是吧。”他手心一掐,一道褐色靈氣便朝聞衍攻擊而去,同時大喝道:“我今告訴你,實力便是真理。”

    那道褐色靈氣似彗星貫空,在這黑夜中顯目而明亮。

    還未迫近,這道褐色靈氣似刃般帶著懾人的壓力,還未觸及肌膚,便有種已經割傷的錯覺。

    聞衍掌心小刀出現又消失,假裝被這靈氣擊中倒飛落到地麵之上,在塵土揚天重重聲響中怒喊道:“你懂什麽,你錦衣玉食,什麽都不知道,你知道……”——這些皆是南嘉木教給他的,聞衍幹巴巴的念著,念到後麵閉了嘴,因為他瞧見了南嘉木出現在聞繁身後,而聞繁正再次掐訣,獰笑道:“廢物就是廢物,我今天就叫你個乖……”

    南嘉木左手劍起,不過刹那間便出了十幾道劍招。

    聞繁隻覺得眼前一黑,不是黑夜的那種黑,而是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黑,這種黑讓他心中著慌。作為修士,夜視是沒有問題的,而眼前墨到極致,要麽是他瞎了,要麽他被蒙蔽了視覺,要麽他被關進一處密閉空間內。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什麽好結果。

    “誰?誰敢偷襲我?”他試圖在空間之內使出火焰術,然而眼前依舊漆黑一片,他愈發慌亂,恐懼,無措,隨即後頸一疼,徹底失去了神智,然而失去神智的瞬間,聞繁反倒鬆了口氣。

    人在黑暗之中,每一秒都是漫長無比,從南嘉木使出左手劍蒙蔽聞繁的神識,到劍意割裂聞繁身上的護身之物,再到一舉擊暈聞繁,南嘉木的動作行雲流水毫無阻滯。這短短的或許一秒不到的時間,聞繁卻感覺過了許久,而他心境不穩心理素質太差,被擊暈了反倒覺得是種解脫。

    聞衍從地麵起身,齊燁書從躲藏之地小跑了出來,他俯身望著聞繁,問南嘉木道:“現在怎麽辦?”

    南嘉木將身形讓出,道:“神遊丹,催眠他。”

    齊燁書給聞繁喂了一顆神遊丹,隨即望向南嘉木,南嘉木淡淡道:“讓他驚夢,夢見金丹妖獸逃走,回來報複聞府,故他大半夜地跑去查探一番,且要一直守著妖獸,直待心安。進出之際,禁製大開,此為無意識之舉。”

    齊燁書點點頭,從懷中取出玉瓶,將玉瓶靠近聞繁鼻下,把玉瓶中的精油催發,待聞繁將精油之氣吸入後,又催化神遊丹藥力,將南嘉木的話複述,如是三遍。

    地上聞繁動了動,三人散開,各自隱匿。

    聞繁摸著頭,迷迷蒙蒙地往外走,邊走便道:“我要做什麽,哦,對,我夢見那畜生跑了,我要去看看。”越到後麵他神智越清晰,腳步迅疾地朝假山方向而去。

    三人緊隨其後,不過他們不敢像聞繁這般大搖大擺,而是避著監視與禁製走,因三人抄近路,反倒比聞繁更快到達。

    到了禁製之處,南嘉木尋了個不易發覺之處站定,聞衍與齊燁書也站在他旁邊。

    南嘉木扔了個陣盤,將三人籠罩其中護好。

    此時聞繁出現在三人視野之中,齊燁書開口問道:“現在如何做?”

    齊燁書麵上躍躍欲試,聞衍也好奇地望向南嘉木,此時才能瞧出聞衍的一點少年心性。

    南嘉木搖搖頭,道:“先等。”

    此時聞繁已經進入禁製之中,齊燁書正欲問“還要等什麽,為什麽不隨他一並進去”時,假山之側又出現一名築基修士。

    齊燁書瞬間驚得閉了嘴。

    那築基修士落到假山前,四處環視了一下,微微凝眉。他掌心一動,一柄鐵扇出現掌心,鐵扇扇尖,寒光閃爍。他將鐵扇握於身前,身子一動便入了禁製之中。

    齊燁書驚訝地張開嘴,此時他也不必問為何不跟上去了,禁製之處有人守著,若是異常進出,自會前來查看。

    齊燁書一臉欽佩地望著南嘉木,南嘉木笑意未變,隻道:“你瞧我作甚?”

    “南道友,你好厲害,真聰明。”齊燁書毫不吝嗇地讚揚道。

    南嘉木笑了笑,道:“暫且噤聲”,齊燁書聽話地閉了嘴。

    下一秒,那築基修士與聞繁一同從禁製中出來。

    聞繁朝那築基修士笑道:“勤叔,我就是做了個噩夢,一時回不過神來,你先回去,我還想再待待,不然會形成心魔。”

    “你就是太小心,”聞勤對聞繁露出滿意之色,嘴上說著聞繁太過小心,但心底顯然是讚同的,“你距離那畜生遠些,小心別傷著了。你是我聞府的少主,未來的家主,可比那畜生金貴多了。”

    “放心勤叔,我就隻守在外邊。”聞繁連連點頭,與聞勤道別。

    待聞勤走後,南嘉木將陣法一收,道:“走。”

    聞繁在原地站了許久,等聞勤徹底遠離,才轉身再次進入,他好似未曾瞧見南嘉木三人一般,但又在禁製上開了一扇門——這就是神遊丹與精油的作用了。

    三人跟在聞繁身後進入。

    穿過禁製,便入了一方狹窄空間,像是穿山裂縫,山石皆皴。有熱氣從前方而來,南嘉木眉頭微皺,熱風中夾著火氣,前邊怕有地火之類的存在。三人跟在聞繁身後,不過走了數十步,便眼前視野開闊,一片敞亮。

    狹縫之外是一處懸崖,懸崖之下無霧氣彌漫,數丈高能瞧得見底。

    聞繁坐在懸崖邊上的巨石之上,南嘉木三人則觀察此處環境。

    底部是處熔漿,熔漿之中有一處原形石盤,原形石盤上此時黑骨累累,血肉成灰。熔漿之中,有一鳥類妖獸被鎖鏈捆住,它一振翅或者翻身,身上鎖鏈金色雷電閃爍遊走,然而鳥類妖獸卻好似毫無痛覺,竟連哼也未曾哼過一聲。

    “紅紅。”聞衍瞧清那隻鳥類妖獸,從懸崖上一躍而下。

    “聞衍,”齊燁書喊了一句,也跟了上去。

    南嘉木搖搖頭,朝前踏出一步。

    那鳥類妖獸自顧自地翻身,對聞衍呼聲充耳不聞。

    下墜速度很快,火炎之氣帶著逆風撲麵而來,南嘉木覺得自己猶如涸轍之鮒,喘不過氣來。幸好他已築基,能夠轉內呼吸,隻是聞衍與齊燁書怕是會被這熱氣熏得夠嗆。

    他目光朝他倆瞧去,齊燁書服了輕身丸,在空中飄蕩著沒有那種危急感,反倒是聞衍,似鐵錘般壁紙而落,火舌一卷舔舐著他衣裳俊臉,而聞衍避也未避,目光黏在鳥類妖獸之上,嘴中還不斷呼喚喊“紅紅”。

    南嘉木掌心黑石一動,化作繩索將聞衍攔腰一扯,避過火舌吞噬的危險,自己靈氣灌注腳底,加快下墜速度,一邊躲避熔漿中忽然竄起的火舌,一邊注意聞衍,給他罩了個靈氣罩。

    等終於落到石盤之上,南嘉木才收回黑石。他目光落到石桌中央兩具屍體之上,隻要這兩具屍體還能勉強辨認出人形,其他的都要麽都成屍幹,要麽成焦炭。

    隻觀察這兩具屍體,南嘉木便知這兩人是被熏死的,稀薄靈氣,火焱入骨,練氣修士太過脆弱,熔漿火氣太旺,撐不住便死了。

    至於那張哥嘴中所謂的被妖獸咬死,估摸著是這些人進來便沒出去過,外界之人以訛傳訛而成。

    南嘉木本欲移開雙目,卻定在一具焦屍指尖,那句焦屍身體微側,雙手合十貼近麵頰,更確切地說,是他雙手捧著的明目石挨著臉頰,以一種珍惜而懷念的姿態。

    南嘉木視線在他指尖捧著的明目石上流連,取出玉盒將焦屍裝好,隨即給趙妍發了傳訊。

    他並沒說是在聞府發現的莊磬屍體,隻道他誤入一處熔漿之地,在熔漿之上發現了莊磬屍身,莊磬臨終前捧著明目石,顯然十分珍視他倆的感情,希望她以後能珍重自己,不要辜負莊磬一片心。

    南嘉木之所以這般多語,不過是想著結一份善緣,不然就之前他威脅趙妍取要明目石一事,已然得罪了趙妍,更別說後來趙妍在他麵前的低卑姿態。他不能確定趙妍頓悟後會如何,隻能在此之前彌補幾分。

    他將傳訊符發送出去後,便將心思放回眼前局麵。

    齊燁書正給自己吃丹藥,見南嘉木諸事畢,將玉瓶遞給他,問道:“氣泡丹,能在身體外邊形成一層氣泡,隔絕外界火氣水氣冷氣暖氣,隻進出靈氣。”

    入口的東西南嘉木一向慎之又慎,他婉拒了,道:“我已築基,這般熾熱之境正好可鍛煉自身,你與聞衍一顆,他不過練氣,怕是受不住這火氣。”

    齊燁書很輕易地被說服了,緊走兩步喂了聞衍一顆,南嘉木注意到,那是同一顆。

    南嘉木垂下眼瞼,再抬眸又恢複溫柔,他也走上前,問聞衍道:“聞道友認識這位前輩?”

    那火中妖獸長得有點類似麻雀怪獸版,喙短而略彎,圓頭錐身短尾。一身紅羽,與這熔漿一色。

    聞衍正在觀察那火中妖獸,思索著有沒有什麽法子將它救出。至於那鳥類妖獸從頭到尾都沒瞧過他一眼,聞衍隻道它生氣了。聞衍覺得它生氣也是應該的,它救了聞家幼崽,聞家卻用這種殘忍手段囚禁它,他一定要將它救出去。

    聽得南嘉木相詢,聞衍點頭,“這是紅紅,幼時曾救我一命。”聞衍簡單將當初之事說了,問:“南道友什麽好法子將它救出?”

    南嘉木目光落在鳥類妖獸毫無神采的眸子上,以及時不時撲騰翅膀翻卷熔漿的動作上,凝神道:“它,有些不對勁。”

    聞衍眼底擔憂之色不減:“是不是傷勢很重?”

    “不,”南嘉木搖頭,“關久了,神智有些不清楚,且有暴戾傾向,若是救出,它怕是立刻會變成殺人狂,而我們阻攔不住。”

    南嘉木望向聞衍,“這樣,你還要救嗎?”

    聞衍遲疑了會,隨即斬釘截鐵道:“救。我相信紅紅。”

    南嘉木沉思了會,準備上去觀察下熔漿地勢,看有什麽礦石能在熔漿之中存在。

    隻是他剛架起黑石騰空不久,底下熔漿似滔天海浪朝他翻卷而來,南嘉木被迫再次落到石盤之上,而南嘉木一落,那熔漿又重歸池中,顯然隻為阻攔他離去。

    這是,妖獸的報複?

    南嘉木向妖獸投以懷疑的目光。

    妖獸再次翻個身,它身側熔漿攪動了一下,帶出細小的漩渦,而漩渦之中,金色雷電不斷遊走,而妖獸目光正沉沉地盯著他。

    南嘉木心一驚,正欲瞧得更仔細,那妖獸雙眼又恢複無神。

    “聞衍,你確定它真是當初救你的那隻妖獸?”南嘉木禁不住拍拍聞衍,再次問道。

    聞衍重重點頭,“我確定。”他一指那妖獸的左翅,“那處有一撮羽毛較之周圍顏色要淺一些,並非完全一色均勻。”

    南嘉木瞪大雙眸,瞧花了眼也沒瞧出有哪顏色不一。

    “你瞧那喙,那喙尖像不像糖絲拉卷?”聞衍指著那鳥類妖獸繼續開口。

    南嘉木勉強承認這一句,喙尖確實尖。

    “我不會認錯它的,我小時候常在它身上攀爬,它身上各處特征我知道得一清二楚。”聞衍篤定道,再次問南嘉木,“南道友可有什麽好法子救它?”

    南嘉木私心不欲相救,這妖獸若是裝的未免太過狡詐,對聞衍也不似有什麽情誼模樣;若不是裝,這妖獸泯滅神智,放出來隻會為禍,而是被人知道是他放出,又會沾上因果。

    他低垂著頭,當做沉思模樣,氣氛一時凝滯。

    聞衍期待之色漸漸消失,他偏頭繼續望著那鳥類妖獸,思索著有什麽好法子。

    齊燁書瞧瞧這個,瞧瞧那個,也走到聞衍身側,道:“聞衍,我有輕身丸,你要不試試,看能不能接近那鳥類妖獸。”

    聞衍點頭。

    南嘉木本來隻是保持沉默,沉默著沉默著,忽然發現自己犯了個燈下黑的錯誤,他腳下踩踏的這塊石頭,不就能在熔漿中存在?

    南嘉木打起腳下石盤的主意,那邊聞衍與齊燁書已經吃了輕身丸,準備勇闖熔漿之海了。

    石盤之下熔漿洶湧,似流沙般肆意。

    齊燁書與聞衍相持著一步踏出,穩穩當當地懸浮在熔漿之上,兩人心定了定,再次繼續前行。

    南嘉木見兩人這般膽大,無奈朝前走了兩步,立於石盤邊緣站定。他掌心一動又翻出黑石,緊盯著兩人。

    熔漿在肆意,火舌翻卷,皆被氣泡丹攔在氣泡之外。

    聞衍與齊燁書對視一眼,大喜,無畏地再次朝前走去。

    熔漿怒吼,翻起一丈浪;火舌肆意,卷出千層嶂,熔漿與火舌舔.舐,氣泡以可見的速度被火氣消融,齊燁書與聞衍瞬間麵色皆是一白。

    火舌即將吻上,熔漿即將將兩人吞沒,眼見得兩人從空中墜入熔漿池中,他們腰上忽然纏上一根繩索,將他倆從死亡手中拉了回來。

    南嘉木將兩人放到石盤之上,隨手不下隔離罩,道:“熔漿危險,你倆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齊燁書驚魂未定,聞衍也喘著粗氣,露出駭然之色。

    南嘉木不再說話,等待著兩人回過神來。而他蹲下身,以手叩擊底下圓盤,若有所思。(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