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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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風吹開了新的一日,吊響山上睡懶的二十七人坐起來,拿出袋子內大餅咬食。

    楊天廣問:“牧哥兒吃這大餅麽?”

    胡牧白搖搖頭:“吃大餅口幹舌燥的,回了家後配了熱湯再吃大餅。”

    吃餅的盯著冷硬的餅沒有了胃口,曹範說:“牧哥兒帶了什麽吃的,拿出來和肉餅一起吃,大家也能吃飽肚子,攢足力氣。”

    胡牧白帶著一包果子,這時打開了分食:“阿娘準備了甜果和米糕,不知你們能不能吃的習慣。”

    胡四說:“玉華打的米糕鬆軟,很受鄰居喜歡,想必能夠吃習慣。”

    山上的天氣大熱,大家吃的大餅不多,大個的果子,一口咬不完,啃完了既解渴又消暑,配著胡牧白送來的鬆軟米糕,早飯吃了大飽。

    風靈子算著時辰,快辰時了,“牧哥兒,咋們過去了嗎?”

    胡牧白說:“才剛狼兄送來話,強盜還有些再喝酒,我們再等等。”

    胡四冷笑一聲,“他們真能喝的!”

    “在這鬼地方,除了喝酒吃肉,能做些什麽,曹某也不曉得這些個強盜是怎麽過的,活著有沒有樂趣”,曹範嘮叨著。

    胡牧白眨動著黑亮的眸子,“他們能玩骰子,鬥蛐蛐,喝辣酒,山中還有女人給他們歌舞助興,閑的發慌了,在東邊的大水池裏去泡一泡,還是很舒服的。”

    胡四向東邊看去,那邊有一條沒有幹涸的大河,河麵靜靜的,這會兒熱氣上來,下去洗澡不用煮熱水,泡進去肯定舒服。

    胡牧白一同美夢著在河中玩水的滋味,到巳時,下了這座山頭。

    毒辣的熱氣上來,胡牧白像在燙鍋上走著那樣,每走一步,腳心高熱,多穿的外袍直接脫了,留有褂子長褲。

    這種天氣晚上活動,白日隻能睡覺了,胡牧白再也不想過來。

    山坳內,胡牧白將帶來的二十五人混入了狼群內,與風靈子去強盜下榻的石洞,先看虛實,然後麻翻了他們,用繩子先綁著。

    不想胡四和楊天廣來了,就在胡牧白躲身的不遠處看他。

    “定!”,胡牧白食指虛處一點,門口兩個把守的僵在原處,風靈子拿著繩子綁住一個,拴住另一個推到在洞府外。

    兩人便進去大洞內。

    胡四在大石頭後小聲道:“咋們在這守著,出來一個,給他一刀子,將人砍翻了,再捆起來。”

    楊天廣抬了抬眼,“牧哥兒綁著的那兩個會不會定不住,跑掉了。”

    胡四壓著嗓子,更小聲的說:“老四去把那兩個綁著的扯過來,再打他們一頓,把他們徹底打暈過去,什麽都不用擔心。”

    楊天廣捂著笑著的嘴巴,甕聲翁氣的:“老四,你快去!”

    胡四正要去,外麵傳出了打鬥聲,直起脖子一看,曹範拿著弓箭,射向了狼群中圍著的十個強盜。

    “嗖!嗖!嗖!”,他一次能連發三箭,每一箭無虛發,射中的倒下後慘叫都沒一聲。

    胡四舉著大刀衝過去,不到狼群中,曹範一人把活幹完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楊天廣問:“曹範是不是在箭上動了手腳。”

    胡四嘿嘿的笑了笑:“曹弟用的箭煨過足足的麻沸散,一箭射進去,麻沸散流進他們的身體,都暈了,還能喊個啥出來。”

    洞內響起了兵器的抨擊聲。

    胡四頓下笑容,“曹弟雖然沒有發出聲響,還是驚動了洞內的人,不大妙了。”

    楊天廣在胡四說話時提著手中的劍,一股作氣的衝進了洞內。

    胡四很快的跟進去,才知這洞內很涼快,還很大,大的能容下六百人,還能在裏麵做飯、睡覺、玩樂,不擁不擠,強盜真會享受的。

    胡四閃了下神,四處找胡牧白,先看到亂哄哄的人堆中竹青衣袍的風靈子。

    “嗖!嗖!嗖!”,風靈子發的竹尖製住了一百人,他轉過身,袖袋內展出的劍在手中變換著劍招,無畏的製敵。

    楊天廣找到保護女人和小孩的胡牧白,胡牧白保護好一百個人,還能將投來的滾石擊碎,擋住砸來的黑鍋。

    他這時將婦孺散出了洞,轉回身,壓著開箱的麻子強盜,一腳踢了麻臉強盜一個狗趴地。

    麻臉強盜趴地的嘴碰到石頭,嘴唇流血了,閃了的腰半響都起不來。

    “定!”胡牧白一聲定將一半的定住了,其他的不被他定,沒有多的法子想出來,他手上多出的蕭嗚咽出深邃而婉轉的音符。

    音符帶著詭異的高低音浪,此時用的正是狐族的幻心術。

    被幻心術控製的強盜暈暈的,拿著長矛刺不中目標,不過一會兒,眼中轉出一圈一圈的萬花筒,越來越暈,都睡地上了。

    “風靈子,將他們都綁了”,胡牧白捏回玉蕭在手中把玩。

    風靈子呆愣的一下,笑著說句:“好嘞!”,甩出了二十條繩子,繩子一端繞過一人,綁了三圈,纏緊了他們的手腳,蜿蜒去了另一人,“嗖”的一聲,更快的綁去下個,綁住三百人。

    胡牧白撒下大網,一網攏了二十人,十網兩百個,他再撒網,曹範帶的人進來,綁人的活已經掃尾了。

    曹範收了弓箭,拿出匕首去撬壓過釘的幾口大箱子。

    胡牧白喊住粗心的曹範:“箱子內的東西動不得的,曹叔你莫動。”

    曹範一個懵怔,頓然明白木箱上貼了官府的封條,他揭開了,裏麵少了點,或是壞了幾處,自己領不到功,惹上事,多出許多的麻煩,“牧哥兒,曹叔不動這些東西了。”

    “曹叔去牽馬,再套上板車後叫人過來將箱子抗出去”,胡牧白向曹範說。

    曹範籲了口熱氣出來:“曹叔去準備。”

    楊天廣與曹範一同出去:“曹弟,天廣去幫你。”

    曹範沒有拒絕,道:“遲則容易生變,我倆動作快點。”

    洞內的二十人分出十人默默的過去內洞搬抗,留下的十人拖著網,後麵再推,加上狼兄帶的夥伴咬著網子拽,一網一網的拽了出去。

    洞外的徐旺財抱怨著:“這些人比豬還重,拽了五網出來,快累死了。”

    “可不是!”,武仁也抱怨,“簡直就是要人老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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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牧白看去地上沒有搬出去的三百人,眼睛一輪黑亮,之前用網罩住的換成了繩子,繩子將這些強盜重新綁成一串,進來的武仁拉著繩子的一端,徐旺財拽著繩子一端,有狼兄從旁唬人,帶出洞容易多了。

    “嘣”,醒來的一個掙出了繩子。

    接下來有三個沒被綁住。

    這四個臂力大,屬強盜中的頭目。

    “牧哥兒,牧哥兒快呀,他們跑啦!”胡四吼著慢在最後的胡牧白。

    胡牧白愣了愣,掙脫的四人向北山跑,跑的很快,快過了小狼,很快被沒走的狼兄帶著夥伴團團圍住了。

    “嗷嗚!”狼兄仰著脖子,聲擊長空,像在說,有它在,誰也甭想逃的出去。

    胡牧白慢慢走過去,背靠著背的四人擺出防禦的姿勢,再左看右瞧找突破口,試著再逃跑。他擲出手中的蕭,長蕭幾個翻轉向前,再旋轉,射出的音符跳動成一條粗繩子,將這四人從肩頭綁到腳上,五花大綁那樣。

    “砰”,綁在一起的四人倒在泥沙內。

    這時墊底的吃了一嘴的沙子,落在上頭的,狼兄伸出兩隻前爪壓著一人的胸口,一嘴咬掉了他的耳朵,那傷口處噴出一陣血霧,狼兄扭扭身子,躲開了。

    “啊”的大聲慘叫穿透了長空,再繼續慘叫,狼兄低著頭,黃亮的眼睛透著狠辣,遭瘟的強盜再叫試試。

    墊底的兩人嗡嗡著聲,翻不過麵,麵上的兩人掙紮著,四隻眼露出恐懼,不敢叫了。

    他們深深的恐懼在狼兄靠近時,自己先暈了過去。

    這時,馬拉著箱子從強盜上山的石路一車一車的從東麵轉出吊響山,後麵正跟著能夠離開這兒的婦孺。

    餘下的六百個強盜數量太大,胡牧白、楊天廣、風靈子和胡四四人對望了一眼,一條繩子結在一條繩子上,為一串很長的肉粽。

    肉粽在狼兄和群狼震懾下送到東邊的出口。

    出口處正好過來一條樓船,像似官府帶了人來接活兒了。

    楊天廣欣喜的指去樓船:“牧哥兒,官府的人來了。”

    胡牧白眯了眯小眼,這樓船氣派的倒像官府的,隻是上麵站著的人凶神惡煞,一點也不貼近人心,他們是官府的人麽,他心中升起疑問。

    狼兄嗷嗚一聲,帶著大群狼突然擺出防備的攻擊狀態。

    胡牧白問的隨便:“你們可是郡守老爺派來的人?”

    郡守派來的人怎不穿公衣,都是穿夜行衣,為首的更不像做官的。

    為首的是個大胡子,他陰冷的笑出來,狼兄一眼看出他不是良善之輩,果然,這人開口便是一句可怖的,“全都給爺拿下。”

    風靈子棱了一眼冰冷過去,喝道:“我看誰敢動手?”

    大胡子抬手下令,“拿下”,大船上的弓箭手蹲下身,手中的箭燃著火,帶著一並燒死的赫赫氣勢,嗖嗖嗖的就過來了。

    風靈子綠色的瞳孔亮開,他的竹劍指向了大胡子,箭雨中,他左閃右躲,將劍以狠厲的方式噗嗤一聲貫穿了他的前胸,刺出了他的後背,再拔出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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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這手來的快,半身血汙的大胡子一頭倒進水中,砸出大片水花,還不知是怎麽回事。

    胡牧白用簫聲擋住射過的羽箭,“嗖嗖嗖”,羽箭調轉方向,鋪天蓋地,密密實實的入肉後發出悶悶吱吱的聲,隨之樓船上大叫大嚷的倒了大片。

    沒倒的不足二十人了。

    “牧哥兒呀”,叔叔伯伯們一陣喝彩,“牧哥兒你真的好厲害!”

    二十人舉著弓箭麵麵廝覷,雙手發抖,一隻箭也射不過來。

    上去樓船的風靈子用繩子綁了這活著的二十人:“風靈子還以為是官老爺帶來的人,不想是更不要臉的強盜。”

    曹範揚高聲:“箱子被兩撥強盜盯上,裏麵裝了什麽?”

    胡牧白輕輕的說要命的話,“曹叔先不管裏麵裝的是什麽,咋們不打開,便沒人找咋們的麻煩”,伸手從地上揀出一隻箭,這蹭亮的箭是烏金打造的,箭柄打有獨孤的印記,這禍強盜委實有些來頭。

    這日快晚上了,插有“越”的樓船駛過來,一共三隻船,胡牧白先看到的是個內侍,再瞅,船頭立著個八歲大小的小孩。

    小孩一身紫色的衣袍,袍角繡著蟒紋。

    蟒紋的袍角被熱風吹的鼓動,他向胡牧白這邊看來,露出驚訝,就這麽幾人便將強盜擒住了嗎,太不可思議了,再看這些狼,這些狼隻隻彪悍,卻是靜靜的不動,好教養!

    胡牧白吞了吞唾沫,“風靈子,我們從南麵回去了。”

    風靈子先向這個小孩說:“強盜是殺是刮,怎樣都可以,你放過這群無辜的婦孺。”

    這小孩要留胡牧白和風靈子,兩人和狼群向回走,離開了這。

    胡牧白走哪,胡四也走哪,一句“牧哥兒你等著阿爹”,也走了。

    胡四走,胡四的三個哥哥同沒在這留步。他們走回大片的炎熱中,一同穿過熱氣蒸蒸的沙地從南麵上山,然後再下山回家。

    才剛走了六人,曹範不能走,他在這看著一箱一箱的東西搬走,才知十五箱裏麵裝著的銀子是天子撥下來建三江城的。

    後五箱也非兵器,而是小孩從京城帶下來的家當。

    他也會住來三江鎮麽?還是路過,胡牧白摸著小下巴想了想,沒有繼續想了。

    胡牧白在山頂目送三艘樓船離開,看到曹範向回走,他身後的二十人抹著滿頭的熱汗,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下一日子時,到了吊響山頂。

    吊響山頂熱氣高,胡牧白兩次從這下山遇上了驚雷,今日也遇上了。

    今日的雷格外的響亮,卻是光打雷不下雨,熱著了。

    胡牧白害怕打雷,像球那樣團起來滾著下山,尖叫著滾的飛快,胡四叫他小心也顧不上,卻沒有電火降下來,隻是起風了。

    和煦的風將驅不開的悶熱一點一點的吹散,留下一片涼爽。

    “牧哥兒跑那麽快做什麽”,風靈子追上到了山下的胡牧白。

    胡牧白青著臉,咬著牙齒,“天雷是狐族的克星,牧哥兒不跑快點,一不小心被五雷轟頂,頭頂吱吱的冒出煙來,臉色發黑,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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