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娃娃很頭疼吧？”

    方凡轉過頭，看到酒樓門口處有一老頭兒拿著大煙袋，正對著自己輕笑。

    方凡強忍著睡意和疲憊，起身走到老者麵前，彎下腰一拜！

    “前輩，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方凡輕聲細語，此刻連他自己也分不清真實與夢了…

    如果現在是夢，那這一切為什麽會這麽真實？

    如果現在不是夢，那修道的一幕幕思緒為何這般清晰！

    他給不了自己答案，但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老者能給自己答案！

    老者哈哈大笑，伸出手拍了拍方凡肩膀，獨自朝著門外走去。

    “小娃娃，別想了，想知道這一切麽，跟我來吧……”

    方凡怔在原地許久，直至老者已經走進了黑暗裏，他也不再猶豫，邁起大步，追隨了上去！

    萬籟俱寂，除了天空的繁星與明月以外，酒樓中的小孩已不見蹤影，漸漸的整棟酒樓也化作虛幻，好似從不曾出現過一般。

    走在夜空下的江河邊，海風撲麵而來，讓方凡暈乎乎的腦袋略有清醒，一旁的老者自顧自的走著，好似身後的方凡不存在一般。

    “就在這裏停吧…”

    半晌後，老者似乎是走累了，才停下腳步一把坐在了江邊的一處草地上，同時示意方凡坐到身邊來。

    方凡站在原地，看了老者許久才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了他邊上。

    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該問一些什麽，同時心裏也大致有了兩個猜測。

    要麽是先前經曆的一切的確是真的，現在隻是個夢，而且肯定是這老東西把自己弄夢裏來了。

    要麽先前經曆的一切都是一場夢，而製造出這場夢的，依舊是眼前這個老者。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那麽這老者能約過九雲宗的封鎖，給自己製造一場夢，那麽其實力……可想而知有多恐怖了。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在自己是凡人的情況下，可以創造出一個完全擬真的夢境，同樣需要恐怖到無法形容的能力！

    起碼，方凡能肯定，這種能力，連九雲也做不到！

    “前輩但說無妨，晚輩願聽！”

    方凡撓了撓頭，刻意湊近了老者，嫣然表現出一副乖巧的樣子。

    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才合適，幹脆將話權交給了老者。

    同時，他心裏也基本敲定了，這老者八成不會把自己怎麽樣，以他的實力想殺自己簡直是太簡單了，何必大費周折的把自己從夢境與真實中轉來轉去呢。

    老者微微一笑，深深看了方凡一眼，方凡給他的印象，似乎頗有些討喜。

    “這是個夢，但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九雲這孩子竟然還沒有察覺到。”

    “如果九老鬼還在的話，早就把你從夢裏給拽出來了！”

    方凡一怔，額頭有些冒冷汗，老者這兩句話，就給了他巨大的信息量！

    自己修道的一幕幕，都是真的，現在隻是個夢！

    這老頭子應該跟九老鬼是一個年代的老怪，而九雲在他眼裏隻是個小輩！

    至於這九老鬼，從當初楚仁美脫困開始，就一直在咬牙切齒的念叨，顯然是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

    “晚輩方凡，拜見前輩！”

    方凡再度微微抱拳，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在安靜的等待老者的開口。

    老者似看穿了方凡的心思一般，也不再開口，倆人四目相對沉默了許久……

    “老夫，送你個禮物。”

    老者輕聲開口，一指點在了方凡眉心上，最後欣慰的看了方凡一眼，起身朝著遠處走去。

    方凡坐在原地，並沒有一絲反抗，任由老者點完之後，目送其默默離開。

    老者莫名其妙的動作，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雙方實力差距宛如天地，不管自己怎麽反抗，都是毫無意義的！

    “古道術共有六式，這是第三式，傳你了！”

    “出去後記得保密，這是對你生命負責！”

    老者的身影漸漸消於於黑暗之中，仿佛從未來過一般，天地間異常的安靜，隻剩了方凡一人和那寂靜的江麵！

    一陣冷風吹來，方凡內心襲來一股困意，雙眼不由自主的將要閉上，意識已開始模糊，他知道…他要離開了！

    “還望前輩告知名諱！！！”

    在即將再度昏過去的最後一刻，方凡使出了全身最後一絲力量吼了出來！

    “小娃娃，有緣會再見的！”

    這是最後一句話，回蕩在方凡腦海裏，整個人直接癱軟倒地。

    黑暗中的老者腳步微微一停，回過頭躊躇許久，最終還是暗歎一聲徹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這小子不錯，如果是我族之人，老夫是可以好好培養培養的，可惜啊……唉……”

    ………

    九雲宗。

    躺在地麵上的方凡微微睜開了一絲眼，仔細看了看四周，而後拉攏著腦袋回憶起夢中的一幕幕。

    “古道第三式…”

    “這老爺爺，到底是誰啊……”

    方凡使勁揉了揉眉心，有些苦惱，對方這突如其來的給他送了一場造化，讓他有些恍惚。

    甚至老者臨走前特意叮囑，不要將此事說出去，當然，他不會聽。

    他要冷靜思考一會兒，再決定是否告知九雲與器靈！

    “小凡凡，我回來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大呼聲，兩隻器靈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隨便憋了方凡一眼後，木劍器靈嘀咕一聲。

    “說吧，有什麽心事！”

    方凡一愣，器靈眼光的毒辣，他算是領教到了…

    不過也難怪，倆人相處時間太久了，方凡一旦有心事，他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靜靜呢？”

    “找九雲喝茶去了……”

    方凡略一點頭，他已經決定了，此事能告訴器靈，但絕不告訴九雲。

    沒有為什麽，他內心就是選擇的無條件信任器靈！

    半晌後，方凡將整個夢全部敘說起來，器靈也在一旁聽的起勁。

    當方凡說到古道二字後，哪怕是器靈的定力，也是微微一顫…

    “這第三式，叫什麽？”

    方凡一抿嘴，用隻有倆人可以聽到的聲音，湊近了器靈，輕聲開口。

    “墓碑三絕陣…”

    器靈猛地一抬頭，死死看著方凡，一向淡然的他，在聽到這個名字後，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

    “異族殘黨！這才過去多久…他們就想著卷土重來了！”

    “還是說，他們早就開始滲透了……”

    器靈嘴上無言，腦海裏則思緒百轉，但還是極力的壓製住了內心的激動，平和的看了方凡一眼。

    “好了，你繼續說下去…”

    “怎麽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沒什麽，我也隻是在猜測，以你現在的實力，說了你也聽不懂…”

    方凡沉默，略一點頭，繼續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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