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季家的大門，在方凡自掏腰包請五人又兜兜轉轉到處玩了一圈之後，終於到了找火雲門收債的時刻了。

    這一日，萬裏無雲。

    本就是炎炎夏日，可火雲門所在之地則在幾座火山聚攏之處，顯得更為炎熱。

    當方凡六人到來這裏之後，能清晰感覺到溫度高了許多，要不是體內有足夠的靈力去隔絕這一股股撲麵而來的熱浪，六人怕是要被活活蒸死。

    “這地兒又偏又熱，怪不得方圓百米沒有一個凡人。”

    “這種地方，也就隻有火雲門這幫家夥會住了吧。”

    “啊……這什麽鬼地方啊。”

    道凃子和季雲各自悲呼一聲，要不是嚐到了要回債以後的甜頭，他們才不會來這種偏僻地方呢。

    方凡拍拍倆人肩膀：“沒事，一會兒就結束了。”

    ……

    一行六人，化作六道長虹貫穿天際，也就十幾息時間就來到了水雲門的山門之前。

    剛一落地，就有一紅色長發的老者走了出來，目光炯炯的盯了方凡一眼。

    “司徒厲！”方凡眼睛睜大，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這個名字，這老者無論是修為還是模樣，都與司徒厲一模一樣，唯獨頭發顏色不一樣。

    邊上的三個元嬰老者衝著這所謂的司徒厲一抱拳，接著拍了拍方凡肩膀。

    “這是司徒鬼。”

    “跟司徒厲一個家族的，隻是倆人從小就鬧了分歧，一個拜入了水雲門，一個拜入了火雲門。”

    方凡疑惑抬起頭，仔細一想這麽說就解釋的通了……

    轟！

    破風聲劃過，司徒鬼直接來到了方凡麵前，眼神狠狠一盯：“要錢沒有！”

    這一次，不但是方凡驚駭了，就算是季家這幫人也瞪大了眼睛。

    人家水雲門好歹還知道客套一下，這火雲門怎麽連最基本的客套都沒了？

    “司徒鬼，你們欠了四十年了啊……”

    “這是打算把錢帶到棺材裏去？”

    這一次，還沒等方凡開口，那元嬰大圓滿的老者就率先開口了，語氣中隱隱有了一絲火藥味。

    要不是因為西域有規章，大家族要有大家族的樣子，不能欺負小宗門。

    不然的話，他根本就不介意跟司徒鬼好好打一架。

    除他以外，那邊上的兩個元嬰後期的老者也麵色難看，對司徒鬼的臉皮之厚程度有了新的看法。

    “哼，帶到棺材裏也沒錢。”

    司徒鬼瞥了六人一眼，揮一揮大袖就傲然離去了。

    在他司徒鬼的後方，站著火雲門的十多個元嬰修士，如果雙方鬧僵打起來，盡管不至於殺人，但季家這邊絕對討不到半分好處！

    突然，方凡一步踏出，深深看著司徒鬼的背影：“前輩，還是還一下吧，無債一身輕嘛。”

    還是同樣的話語，一如上個月在水雲門內，也是這麽說的。

    先和和氣氣的去討，實在不行再想招。

    這就叫先禮後流氓。

    “哼。”

    “小子，老夫跟你說，我們……最近十年不打算招收新弟子！”司徒鬼轉過頭，輕蔑看了方凡一眼。

    妥妥的一副任你手段再多，都對我無用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晚輩便告辭了。”

    方凡沒有再去爭論，僅僅一抱拳就獨自離去了，一如他在水雲門碰壁時候的那樣。

    ……

    入夜。

    還是荊城。

    方凡獨自坐在江邊，手中抓著一把石子，咚咚咚的往水裏扔著，蕩起一圈圈漣漪。

    季雲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方凡身後，遞過去一個酒壺，微微一笑。

    “我查過了，火雲門二十年招一次弟子。”

    “上一次招弟子，還是在去年……”

    方凡喝下一口酒，望著漫天繁星，使勁錘了錘自己的腦袋。

    “十八年啊……我們沒這麽多時間。”

    季雲點了點頭，略一遲疑後，輕聲道：“你想到方法了？”

    “沒有，正在想。”

    季雲點點頭，拍拍方凡的肩膀，轉過身去獨自離開了。

    方凡下意識轉過頭，口中呢喃一句：“你怎麽還不休息？還是這幾天玩的不夠累？”

    季雲聞言腳步一停，尬笑一聲：“客棧樓下有一堆大娘大嬸在那裏跳著不知道什麽舞，太吵了……睡不著。”

    “你呢，你怎麽不去休息。”

    方凡一笑，看了眼手中的一把小石子，抓起一個丟進了江海中：“我小時候，還是凡人的時候……我經常坐在江邊扔石子，一扔就是一天。一如現在。”

    “不過，找不到小時候那種感覺了……”

    季雲眉頭一皺：“此話何意？”

    方凡突然跳了下來，將手中一大把石子全部扔拎了江水中，啪啪啪蕩起一陣陣漣漪，又消失不見，沉入江底。

    “我小時候扔一天石子，我就能幻想一整天，我變成了仙人，除暴安良，無憂無慮，自由翱翔九天。”

    “現在扔石子，我已經不能扔一天了……幻想呢就是……能回到小時候吧，當個凡人。”

    夾雜著絲絲涼意的海風吹來，掀起方凡的衣角，這個曾經在季雲眼裏看不透的築基修士，現在看去……其實也不是那麽的神秘。

    當修士脫下那一層裝束之後，其實大家都是凡人而已……

    ………

    子夜。

    方凡與季雲結伴走到了客棧處。

    隻見一群大娘大嬸操著一口嘹亮的歌喉，搖著看不懂的舞蹈。

    雖說不怎麽整齊，但那嗓音倒是不低。

    方凡臉皮一抽：“她們……不用睡覺麽……”

    季雲苦笑搖搖頭，不忍心再去看：“現在你知道了吧，這種幻境之下，我們連安心打坐都做不到，當她們做自己喜歡的事的時候，完全不知疲倦。”

    “這樣下去，我們幾個修士……遲早讓這幫凡人給拖死。”

    季雲自顧自的訴苦，走向了客棧內。

    方凡突然渾身一震，吃驚的望了季雲一眼，猛的露出驚喜之色。

    “你怎麽了？”

    “沒事，我先去辦點事，過幾天再回來找你們！”

    說罷，方凡不再停留，三息不到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留下了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的季雲。

    方凡的身影在黑夜之中閃現，隨手一指一座山脈，就被轟出一個大洞，方凡直接衝進去盤膝打坐，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我怎麽就沒想到這個方法呢。”

    “司徒鬼，你別急……等兩天你方爺爺就回來了！”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