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吃了六七塊肉片，爽快勁兒過後，夏妙薇隻覺自己滿嘴都火辣辣的，不得不又灌了一大口橙汁，還忍不住張開嘴伸著小舌頭扇風。

    楊媽媽見狀不禁莞爾，道：“辣著了吧？趕緊喝點這青菜豆腐湯，去火的。”說著，取了隻湯碗為夏妙薇盛了半碗飄著青菜的湯，遞到她麵前。

    夏妙薇來楊家吃席就是為了在二老麵前表現出乖巧，自然不敢不接楊媽媽的好意，她接過湯碗就喝，一小口一小口很快把碗裏的湯喝了個幹淨，再咂吧咂吧嘴，愕然發現口腔裏火辣辣的的感覺竟消褪了一大半。

    “這個湯真的很去火耶，謝謝伯母！”

    斜了夏妙薇一眼，楊棠拈了塊回鍋肉放嘴裏，邊嚼邊道：“我媽做這些菜，那都是講究涼熱搭配的，大驚小怪！”

    夏妙薇愕道：“可這六菜一湯裏，就倆涼菜，這個三絲，還有這個黃瓜啊？”

    楊棠聞言翻了個白眼：“我說的涼熱搭配是指的上不上火、辣不辣的區別，不是涼菜熱菜的區別，就拿這涼拌三絲來說吧，看著有些紅油在上麵，但胡蘿卜絲海帶絲豆皮絲都屬於清涼菜；還有這個香油黃瓜，吃了去火；另外這苦瓜肉絲，苦瓜褪火你不會不知道吧？”

    夏妙薇這才恍然，卻又吞吞吐吐道：“可六菜一湯實、實在太多了，我、我恐怕吃不了……”

    楊棠又翻了個白眼：“這六菜一湯是我們四個人的菜量，沒讓你一人獨吞，豬啊你？”

    夏妙薇聞言，及時止住了跟楊棠拌嘴的小心思，隻是狠瞪了他一眼，然後就乖乖地拈菜扒飯，安安穩穩地繼續吃著……

    等吃完了飯，夏妙薇主動幫楊媽媽收拾碗筷，而楊爸則把楊棠叫到了二樓的休息廳看電視。

    “小宏，聽說你跟你們係的那個誰，陶……”

    “陶妤妃。”

    “聽說你跟陶同學走得很近，似乎春節前你還把她帶回霧都讓我跟你媽見過一麵，對吧？”

    “沒錯爸，怎麽了？”

    “沒怎麽，不過現在這位夏同學，雖然比你大一歲，你又打算怎麽對待呢？”說到這兒，楊爸一臉的玩味。

    “什麽怎麽對待？”楊棠一時還沒回過味。

    “你個笨小子……”楊爸笑罵道，“我是說，過兩年你畢業了，咱們現在又不缺錢，你總得成家立業吧？”

    楊棠頓時恍然：“爸~~你想這麽遠幹什麽？這種事急不來的，我的意思是……隨緣！”其實他最想娶回家的是前世妻子，可之前一番打探，加上進入元能院後通過院裏的數據庫反複搜索了好幾次，種種跡象，全都表明前世的“妻”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上。

    “隨緣？”楊爸微愕，“那不就是隨便的變異詞麽？不行不行，婚姻大事，豈可隨便？至於靠感覺那就更不靠譜了，男女之間的感覺歸根結底還是荷爾蒙作祟。”

    “可我不想太早結婚！”楊棠吐露心聲道。

    楊爸不置可否道：“不想太早結婚也行，但你談女朋友可不能腳踏兩隻船呐！”

    楊棠頓知最後這句話才是楊爸想要叮囑他的，好懸忍住沒翻白眼，斬釘截鐵道：“明白。”

    ………

    第二天一大早，楊棠正晨練時，普（通）聯（絡）手機響了，他並未馬上接電話，而是等把整趟麒麟蔽日拳打完後，這才拿過台子上的普聯手機瞄了一眼，發現是有些日子沒見的赫莎來電。

    想了想，楊棠隨手回撥了過去，電話很快接通。

    “師府，你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啊？”

    “剛洗澡呢，有事？”

    “你教我的幾種發力法我都練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

    “我今天中午的飛機，你能來機場送我嗎？”赫莎繞了半天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沒問題，具體什麽時間？”楊棠問。

    “一點四十飛。”

    “明白了，我十二點就會到機場。”

    吃過早飯，楊棠驅車去了市區內的老王倉庫。進倉庫沒多久，他之前撒出去搜尋連環婬魔案的分身都陸陸續續溜進了倉庫，隨後與楊棠本尊合為一體。

    恢複了全部實力的楊棠又按照新的想法分出三具百分之十的分身，一具放回去與阮清怡匯合，一具去學校上課，剩下一具先到外麵逛逛，然後去機場送赫莎登機。

    至於百分之七十實力的本尊，楊棠打算換個扔進人堆就找不出來的普通容貌，以後不管是去買屍體還是元能院下命令要他做什麽任務去，都比較穩妥一些。

    待三具分身各自離開倉庫以後，楊棠本尊通過藍牙耳機予紅後指示道：“我之前讓你看的冷庫、倉庫這些有沒有整體出售的，你一直沒回音啊！”

    紅後答道：“主人，不是我不想有回音，而是現有在售的冷庫、倉庫並不符合你的要求。”

    “不符合我要求？比如呢？”

    “比如靠市區最近的一個在售冷庫位於四環外，而且對方還不是整體出售，想要保留一半的所有權！”

    “保留一半所有權？那他還賣什麽？自己留著下蛋吧！”楊棠罵了一句，又問：“就這一家？沒別的啦？”

    “五環還有兩家。”

    “五環……”楊棠是真心無語了，“離市區也太遠了吧？”

    “誰說不是呢！”紅後附和道，“不過還有一個選擇，就是二環附近有幢爛尾樓，咱們可以買過來進行內部改造嘛，冷庫啊客房啊這些都可以弄！”

    “這都啥年代了，玉京還有爛尾樓，還在二環？真的假的？”楊棠不太相信紅後說的。

    “我早都打聽好了。”紅後不緊不慢道，“那幢爛尾樓是民航總局下屬一家企業建的，結果擱那兒五六年了，還是現在這副爛尾的樣子，明顯不打算再建下去。”

    “二環的地價不便宜吧？”楊棠略略擔心道：“我的要求可是建築帶地皮一塊買下。”

    “放心吧主人，既然那裏是爛尾樓，自然是連帶著那塊地皮擱那兒好幾年沒用了，咱們完全有機會把它接過來。”紅後道，“但具體的交涉問題，還得主人您找人去談，我隻負責提供周邊資料。”

    “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試試吧！”

    楊棠應下這事兒後，馬上就給米姝、羅勁等人打了幾個電話，想讓他們幫忙從側麵了解一下二環爛尾樓的狀況。

    “楊哥，那樓的具體地址在哪兒？”

    “就建國門沿二環輔路向北沒多遠，華光路口那兒，樓有十二三層高，差不多封頂了。”

    “哦哦~~那地兒啊，我有印象，這就托人幫你問。”

    “行，我等你消息！”

    ………

    中午，分身一號遠遠盯著楊爸楊媽吃了頓剩菜午飯，然後按部就班的午休，而他與阮清怡則一人吃了個十塊錢的盒飯，就算打發了一頓。

    不止如此，楊棠的分身一號發現，阮清怡這複活過一次的女人對食物和水的要求甚少，基本上一天一個饅頭一個梨外加半瓶礦泉水（300ml）就夠，而且楊棠問了，她還可以在此基礎上更省吃儉用，不說跟僵屍一個樣，但也比僵屍強不到哪裏去，關鍵是她還不用像僵屍那樣喝血。

    當然，這也與跟她本身的轉移原體有關係，如果轉移原體是隻萬年僵屍王，那阮清怡這轉移受體恐怕不喝血也不成了。

    同樣是中午，分身二號留在了寢室，假裝一直在自己的電腦前忙活，最終吃了譚尹幫忙帶回來的盒飯。

    還是中午，分身三號在機場餐廳與赫莎談笑風聲，間中關心了一兩句她獨自練習發力法的事情。

    “師府，你還好意思說，就上了兩堂麵對麵的指導課，居然想訛我三十萬歐的輔導費，你這也貴得太離譜了吧？”

    “誒~~打住，當時你自己可是答應了的喲，現在你神功練成，想反悔是怎麽著？”

    “我反悔？我要反悔的話昨天就不會打錢給你了，難道你沒收到嗎？”

    “錢我自然是收到了，才三十萬歐而已嘛，都小錢！”

    另一邊，楊棠本尊變了個平凡樣貌，正打算離開老王倉庫去吃個涮羊肉，孰料剛要出門，元能院手機（四部手機，普聯手機，家用手機，元能院加密手機，特殊加密手機）就響了。

    雷天動來電。

    “喂，老大，你在哪兒呢？”

    “正打算出門吃午飯，你呢？”

    “剛巧我也沒吃飯，一起唄！”雷天動打蛇隨棍上道。

    “成，咱們東來順見吧！”楊棠一口答應下來。

    由於三號分身遠在機場，楊棠沒用心電感應聯絡，而是掏出特殊加密手機發了條短信給三個分身：“變大眾臉。”

    於是一號分身當著阮清怡的麵，顏值瞬間由劉得華降成了杜文澤；二號分身則爬到電腦桌上鋪躺下午休，側著身，麵朝牆，樣貌也做了適當改變；剛把赫莎送進安檢口的三號分身轉進了男廁，在廁格了變換了樣貌，出門打的直奔東來順，準備與本尊合為一體。

    半小時後，東來順，雅座。

    銅鍋裏的湯料燒得沸漲，雷天動邊把整盤羊肉倒下去邊道：“老大，你讓我打聽的事我打聽到了，今兒下午四點，那個沙龍就要舉辦最新一次的聚會。”

    楊棠挑眉道：“具體地點呢？如果我想進去，怎麽弄？”

    “地點呢我都打聽好了，你跟著我就成！”雷天動道，“至於進入沙龍的憑證，喏，就是這個……”說著，他“哐當”一聲，扔出一小銅牌到桌上。

    楊棠撚起小銅牌一看，發現牌子正麵鐫刻著阿拉伯數字“九十九”的字樣，背麵則是一個乍看上去像六芒星、實際上卻是三環原子模型的浮雕圖案。

    “老大，你可千萬別小看這麽塊牌子，這上麵的九十九代表這每月一次的沙龍聚會已經延續了九十九回，而這個沙龍實際創辦了有十年，最初兩年屬於玩票性質，沒這牌子，後來逐漸正規，才有了這玩意，我也是好容易才搞到兩塊，你沒去參加沙龍以前千萬別弄丟了。”

    “唔，我知道了，吃東西吧！”

    正巧羊肉也熟了，兩人不再說話，開始大快朵頤。

    席間，楊棠借故去了趟衛生間，和趕來的三號分身合而為一。之後他跟雷天動又幹掉好幾盤羊肉，這才罷嘴，結完賬離開了東來順。

    本來楊棠打算開著蘭博基尼載雷天動去沙龍聚會地點的，但臨取車前，雷天動製止了楊棠。

    “老大，你的車還是就停在這地庫吧？坐我的疾野（三韓省出產，頂配的價格與路虎低配的價格差不多）去，咱們是第一次，低調點兒！”

    “行！”

    於是二人開著疾野車就往東南方向而去，不多時就轉上了京哈高速路。

    楊棠一見，不禁吐槽道：“喂喂，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

    “就順道溜一截高速路，等會兒就下，看見沒，五環路口……”說著，雷天動已然驅車拐下了高速，然後往四環路的方向，朝回開。

    “你這是兜圈子啊！”楊棠又吐槽了。

    “不是老大，這樣最快，雖然多跑了一截路，卻不堵！”雷天動解釋道，“喏，前邊不遠的泰豪酒店就是了。”

    “酒店？”楊棠多少有點詫異，“我還以為神秘沙龍會找個鄉村莊園或農家樂聚會咧！”

    “有時候會，但大部份都是在私人CLUB，畢竟在市區遇見才好找人托關係。”雷天動繼續解釋道，“要是在窮山僻壤，萬一被群土著村民給圍了，上哪兒說理兒去？”

    楊棠讚同道：“倒也是，地域越偏僻，人口越稀疏，這法製的執行力就會相對削弱！”

    終於，疾野開進了泰豪酒店的範圍，停好車，兩人聯袂進了酒店大堂，走樓梯上到二樓，徑往廊頭的大包間而去。

    包間門口有倆西裝男，明顯是門衛，腰間鼓鼓的，帶著短槍的樣子，見楊雷二人走近，離開抬手示意他倆止步。

    “兩位，這裏邊是私人聚會，如果沒有邀請函的話，就請不要隨意亂闖！”其中一門衛道。

    “這我們當然知道。”雷天動搭了話，同時掏出他那枚帶數字九十九的小銅牌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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