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 蛛絲馬跡(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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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怎麽知道的?”

    楊棠詭笑道:“你管我怎麽知道,總之呢,你做好你的工作,我做好我的工作,咱們井水不犯河水,OK?”

    喬嬰一時間被震住,結巴道:“哦、哦克!”

    大家都是成年人,本就沒多大矛盾,所以楊棠這麽一逼迫,以前的“恩怨”也就暫時勾銷了。楊棠索性直接道明了來意:“那好,我跟你姐過來這邊是想看一下電視台那個案子的第三名死者的屍體。”

    喬嬰聞言卻訝然道:“我這邊就兩具屍體,哪有第三……莫非電視台又死人啦?”

    楊棠挑眉道:“就周副台長的屍體,沒在你這兒嗎?”

    “那個副台長?他的屍體在我這兒,不過他該是第二名死者吧?”喬嬰不解道。

    “NONONO……”楊棠搖了搖手指,“他就是第三名死者,實際上在老劉接手這個案子之前,也就是女廁受害者被發現的前一天,電視台就已經有另一個女人死於非命了,當時是昊陽區分局簡宇鋒帶隊接手的案子。”

    “原來是這樣……這麽說我還得把第一具屍體弄到我這裏來囉?”喬嬰恍然道。

    “這個你別問我,得問老劉,他是案子的具體負責人。”楊棠一推四五六,同時向喬君猛打眼色。

    喬君會意,連忙把話茬接了過去:“妹啊,頭一具屍體的事兒不急,你看是不是先讓我們看看周副台長的屍體啊?”

    “哦對、對,你倆跟我來吧!”說著,喬嬰走了幾步,隨手拉開了辦公室的側門。門後是一簾半透明的塑料布,鑽過之後赫然是一間潔淨室。

    楊棠和喬君在喬嬰的指導下換上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和手套,又攏好鞋套,這才跟著喬嬰穿過潔淨室,來到了解剖間。

    這解剖鏡裏一共三個床位,眼下除了最靠外的一個床位空著之外,另兩個床位都明顯有屍體擱在上邊,搭著白布。

    喬君見狀,驚訝道:“不是吧嬰嬰,現在可是盛夏,你把屍體放在這裏,不會臭嗎?”

    “安啦老姐,我們這裏的解剖床就跟小說裏的寒冰床一樣,可以保鮮的。”

    果不其然,喬君跟著喬嬰走到中間那張解剖床邊,頓時感到陣陣寒氣從床上散發開來。等了兩秒,楊棠也湊到了床前,玩笑道:“我說喬法醫,你們這床平時不停屍的時候,用來保鮮生菜瓜果、還有整扇的豬肉,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喬君一聽,愣在當場,隨即打了個幹嘔;而早已見慣了死屍的喬嬰卻惡瞪了楊棠一眼,反開玩笑道:“好啊,到時候我親自下廚,請你喝酒吃小炒肉!”

    聽到這話,楊棠麵色如常,道:“兩個人喝酒吃肉單調點,把你姐叫上也許好點兒!”

    喬君臉色劇變,死盯著楊棠道:“我妹請的客是你,捎上我幹嘛?”

    “同甘共苦嘛!”楊棠輕言細語地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隨手一掀,揭開了中間解剖床的遮布,一具五十歲左右的男性婐體瞬間暴露在空氣中。

    因為照過麵,楊棠依稀還記得這副台長的模樣,所以看了看屍體的臉龐,便即點頭道:“果然是姓周的那位副台長,他的死因……”

    喬嬰接嘴道:“雖然死者有心血管方麵的疾病,血液粘稠度也遠高於正常值,但他並非急病發作而亡,而是由於心口這裏的致命一刀,直接割開了連接心髒的大動脈,由失血性休克導致死亡!”言語間,她用手指在屍體胸口上方虛畫了一個圈,那處範圍赫然有一道很細很薄的刀口。

    楊棠細細觀察了一下刀口,又用感知力深入進去暗中探查了一下傷口的角度和深度,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喬君見了他的動作,又見他不吭聲,終忍不住問道:“楊顧問,你幹嘛點頭?”

    “我點頭自有我的道理……”楊棠嘴角略勾了勾,反問道:“喬法醫,還有喬警官,我來問你們倆,既然現在肯定胸口這唯一刀傷是致命傷,那麽,你們說說,這一刀是碰巧插中的呢?還是凶手看準了下的手?”

    喬君愕道:“這怎麽判斷?”

    喬嬰卻若有所思道:“應該是蓄意的吧?”

    “答對了,凶手就是蓄意的。”楊棠向喬嬰投去了讚許的目光。

    “嬰嬰,怎麽回事?你怎麽判斷的?”喬君帶著略略不服的口吻問自家小妹。

    “很簡單啊……”喬嬰回道,“我深入檢查過傷口,凶手應該是左撇子,而整個傷口平滑利落,說明凶器插入死者身體裏的時候,凶手用的就是慣用手,所以這一刀顯然是蓄意的。”

    喬君聽完還有點沒回過來味兒:“你的意思是……”

    楊棠翻了個白眼,用右手從上衣兜抽出支簽字筆,以慢動作直刺喬君的左胸口。

    喬君嚇了一跳,抱胸向後退了半步,警惕地瞪著楊棠,叱道:“你幹嘛?耍流氓啊?”

    楊棠無語至極,不禁耷拉下腦袋,一副頹喪模樣道:“喬法醫,我真替你姐的智商捉急!”

    “你耍流氓,你還說我智商有問題?”喬君差點沒暴跳起來。

    喬嬰也剜了楊棠一眼,畢竟楊棠用剛才的動作舉例確實有點不太妥當,但回過頭,她又勸慰喬君道:“姐~~楊顧問應該不是在耍流氓,他是想說,如果凶手管用右手,順勢插向死者的左胸口就能致人死命,可問題來了,目前這個傷口是由左手造成的,要說凶手不是蓄意謀殺,恐怕沒人信。”

    “原來如此!”喬君這才省悟過來,轉頭看向楊棠,仍有點餘怒未消,卻發現楊棠的注意力根本就沒在她身上,而是正在一寸寸地摸索整具屍體的四肢和軀幹。

    喬嬰也很奇怪楊棠的舉動:“楊顧問,你這是在幹嘛?”

    “我是在摸死者身前有否搏鬥或掙紮的痕跡……”

    喬嬰喬君雙雙瞪大明眸,不約而同地驚詫道:“這、這怎麽摸得出來?”要知道,死於非命的人即使表皮下有淤痕(見血的傷痕肉眼就能看到)也要幾天時間才會顯現出來。

    “如果死者的年齡在二十五歲以下,的確很難摸出來,因為在青年期的人還處於再生愈合較快階段,即使骨骼上遭受了輕微形變,過幾個小時也就恢複了。”楊棠邊摸邊道,“但像死者這樣,到了知天命之年,傷勢的恢複將變得漫長,所以淤青摸不出來,但骨骼的形變卻能感觸到。”

    對於這番歪論,喬氏姐妹聽得目瞪口呆,隔了好一會兒才算勉強接受下來,雙雙安靜地注視著楊棠把屍體摸了個遍。

    見楊棠一臉凝重地直起身,喬君問道:“楊顧問,你不會真摸出什麽了吧?”

    “除了一些更早起的骨傷,就是什麽也沒摸到,我才覺得奇怪!”楊棠悶聲回了一句,倏然想起什麽,一拍腦門,看向喬嬰,問道:“對了喬法醫,死者體內殘留物的檢驗有沒有報告出來?”

    喬嬰搖頭道:“藥理檢驗報告至少要二十四小時才會出爐,這屍體是上午運我這兒的,雖然我另一位同事已做了檢驗,但恐怕二次的深入化驗現在這個時候才開始吧!”

    “唔……”楊棠有點躊躇,顯然是他太過於心急了。

    “楊顧問,你問藥理檢驗的事兒,你具體想知道什麽?”喬嬰多問了一句。

    “我想知道被害者在死前有沒有攝入麻醉或鎮靜類藥物,比如葛羅芳又或安定之類的。”楊棠道。

    “你的意思是被害者在死前就暈過去了,然後凶手才拿凶手殺死的被害者?”喬君把楊棠的潛台詞爆了出來。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楊棠點頭道,“否則沒法解釋被害者死前身上毫無搏鬥跟掙紮痕跡這回事!”

    “楊顧問,你分析的很對,我會留意檢驗報告的,一出來馬上就通知你!”喬嬰做了一個小小的保證,同時她不無擔心,“但是楊顧問,你能肯定你摸屍體的手段真的能夠準確判斷被害者皮下有無淤痕嗎?”

    “我有九成把握。”

    “那就好!”

    從法醫中心出來,回到車上,楊棠當即給劉鳳田打了個電話:“老劉,你那邊審得怎麽樣了?”

    “不怎麽樣,這個嫌犯安至欽簡直就是鴨子死了嘴殼子硬,問他什麽他都答非所問,一直帶我們逛花園,再這麽下去,我都想抽他了。”電話那頭的劉鳳田火氣明顯有點大,“誒~~對了,你打電話找我什麽事兒?”

    楊棠有點無力吐槽,卻並未發牢騷,而是直接說起了正事:“確實有幾個問題……首先,你幫我確認一下,嫌犯、對了,他叫什麽來著?”

    “安至欽,安全的安,至少的至,欽此的欽!”

    “哦~~安至欽,你幫我找個由頭確認一下他是否左撇子。”楊棠講出了第一個關鍵點,“我記得他好像是,因為當時逮捕他的時候,他想扒警員的裝備跟衣服,當時就用了左手來著。”

    “他用左手也不能證明他就是左撇子啊!”劉鳳田覺得楊棠有點武斷,“不過我記下了,會找機會試一試他。”

    “其次,如果他是左撇子的話,那他就有重大嫌疑,可老不吐口也不是個辦法,我建議把他關箱子吧!”

    “關箱子?”劉鳳田奇道。

    “就是關禁閉……”

    “關、關禁閉?!”劉鳳田聞言差點沒跳起來,“如果沒有直接證據,我們隻能扣押他四十八小時,這關禁閉也不夠關呐,時間要是關上了,根本不起作用!”

    楊棠哂道:“我知道,但那是常規的關禁閉、關小黑屋,我所說的是關箱子。”

    “關箱子?什麽意思?你直接說具體的……”

    “我所說的箱子,高度不能讓人站直,寬度不能讓人正身,長度不能讓人平躺,前後各開一孔,一孔遞送食水,一孔拉屎拉尿,不過關幾天,關上十來個鍾頭,沒受過特別抗壓訓練的人一般都得崩潰!”

    劉鳳田聽完後,在電話那頭罵咧道:“虧你小子能想出這麽陰損的招,甭說關進去,我聽著都快崩潰了!”

    “沒那麽誇張吧?反正你們那邊既然沒啥實質性的突破,就試一試嘛!”楊棠慫恿道。

    “行,這就吩咐人去弄箱子,反正老子也煩透安至欽了。”劉鳳田咬牙切齒道,顯然真的很惱火那嫌犯。

    “另外,如果你那邊沒什麽事兒,我就先回家了。”楊棠雖是案件顧問,卻不想跟劉鳳田這幫家夥熬通宵達旦。

    “我說你小子,懶人一個!”劉鳳田吐槽道,“行,那你就先回吧!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CALL你隨叫隨到喔!還有,你不是去法醫中心檢視屍體了嘛,有什麽心得體會,寫份報告,明天交到我這兒來!”

    “知道了,不用明天,我回去寫好了就傳你手機上……”

    “別傳手機,還是傳我郵箱吧,知道我的工作郵箱地址吧?”

    “知道,掛了啊!”不等劉鳳田再說什麽,楊棠迅速掐斷了通話。

    見楊棠收妥手機,一直在駕駛位尖著耳朵偷聽電話的喬君問:“去哪兒?”

    “回市局。”

    “你不說你這就回家嘛?”喬君有點詫異,一不小心就吐露出了楊棠說過的部份通話內容。

    “喲,耳朵挺尖的嘛!”楊棠調侃道,“下次市局要是有什麽機密信息被泄露了,我一定會向老劉舉報你這個八卦警員的存在,哼哼,完全有間諜的潛質!”

    喬君俏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辯解道:“楊顧問,我不是……不是、我……”

    “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楊棠故意板著臉道,“我雖然不是你上司,但老劉總是吧?我跟他通話你也敢偷聽,保密條例沒背過嗎?說說,你這算什麽性質?”

    喬君懦懦道:“楊顧問,我錯了……可是你跟劉局也沒談什麽機密內容啊?”

    “我去~~看來你還沒認識到錯誤,我和老劉要真談了什麽國家機密被你偷聽去,你就該馬上被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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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感謝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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