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4 後天返先天4(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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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賓客們再度朝四下散開,主動讓出了近門處的大片空間。

    正當人人驚訝顧盼時,寇徐二人乘機退入人群,並未到楊棠身邊尋求庇護。

    堂外本已擠迫,此時又騰出大片空間,變成各個賓客緊湊在一起,縱使東溟公主等人一時也難擠近雙龍,找他們麻煩。

    這時,幾個下人湧來,扶走了還在地上打滾的兩名護院。同時破風聲起,一名藍衣大漢掠到空處,叱道:“是誰撒野?”

    話音剛落,一聲冷哼,自大門外傳來,隻見一男一女悠然現身門口。

    男的高挺英偉,雖稍嫌臉孔狹長,卻輪廓分明,完美得像個大理石雕像,他額上紮了一條紅布,素青色的外袍內是緊身的黃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來肩寬腰窄,左右腰際各掛了一刀一劍,年紀在二十四五間,形態威武之極,淩厲的眼神掃視之間深具霸道強橫的魅力。

    在場賓客大多見慣世麵,見此男負手而來,氣定神閑,便知對方大不簡單,且因他高鼻深目,若非胡人,亦該是混血種,無不心中奇怪。

    至於女的,一襲白衣,神情冷若冰霜,樣貌亦不類中土人士,卻又明顯不與男的同族,可無論麵貌身材、眉目肌膚,都美得教人怦然心動。不過她進門之後故意落後半丈,似要與那男人保持一定距離。

    楊棠見此二人,立知是跋鋒寒和傅君瑜登場了,心頭冷笑一聲,斜眼看著主座王通身邊的“黃山逸民”歐陽希夷與跋鋒寒搭話。

    可惜話不投機半句多,跋鋒寒話裏話外連畢玄也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歐陽希夷。

    於是乎,老輩子的歐陽希夷多少有點掛不住麵兒,倏然起身,一種萬夫莫擋的氣勢頓時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壓得在場賓客都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與此同時,巍然不動的王通衝跋鋒寒漠然道:“閣下剛進門便傷人,王某雖不好舞刀弄槍,但仍不得不被迫出手,給我報上名來!“聽到這話,賓客們均知巨宅主人已動了真怒。

    陪坐在王通另一邊的王世充亦沉聲道:“既有王老跟夷老做主,陳當家請回吧!”

    聞言,之前跳出來的藍衣大漢瞼色微變,猶豫了片晌,才退入人叢。

    跋鋒寒見狀嘴角飄出一絲冷笑,好整以暇道:“在下跋鋒寒,今趟與這位小姐結伴而來……”

    白衣美女冷冷道:“你是你,我是我,誰是你的伴兒?”

    聽到這話,眾人大感愕然,跋鋒寒也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不過這時歐陽希夷已手撫劍柄,來到距跋鋒寒兩丈開外站定。

    霎時間,大堂內外千餘人都感到空氣溫度驟降,似有森寒的殺氣彌漫全場。

    眾人心知數十年來鮮有動劍的前輩高手出手在即,不由又盡量往外退開,拚命讓出空間。

    跋鋒寒虎目神光電閃,外衣無風自動,獵獵作響,威勢竟一點不遜歐陽希夷。

    終於,歐陽希夷率先發動,跨前三步,眼瞅著就要抵達最佳出手距離時,跋鋒寒刀已脫鞘而出,化作長虹,先一刹那出擊。

    歐陽希夷在同一時間,亦掣劍出擊。

    兩人終於戰到了一起,刀來劍往,好不熱鬧,正激烈時,蕭音忽起。

    蕭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吟,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一時眾人都聽得癡了。

    偏生楊棠在此時劍眉一揚,拍桌道:“哪來的白癡幹擾老子看戲……”話聲不大,卻直刺各人耳膜。同時,他人消失在原地,下一瞬竟出現在了招式遲滯的跋鋒寒和歐陽希夷圈中。

    跋鋒寒跟歐陽希夷見狀,大感不妙,可還未等他們作出應對,楊棠又已消失在了原地。

    [傷痕措手]!!

    再現身時,楊棠的一隻手已然扣住了傅君瑜天鵝般的雪頸,而他側後方跋鋒寒正雙手抱住自己血如泉噴的脖頸軟倒在地,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頸子被死扣住,傅君瑜雙腳懸空,想要發力掙紮卻不得。楊棠冷冷道:“小妞,我問,你答,但有遲疑,我捏斷你脖子……”

    同一時間,人叢中,徐子陵正死死拉住寇仲。

    “小陵,那女的長得像娘,肯定與娘有關係,我得去阻止他!”

    “你憑什麽阻止?不信看看周圍……”

    寇仲朝四周一瞄,愕然發現一個二個賓客,乃至於剛才還跟跋鋒寒交手的歐陽希夷全都是一副震駭的表情。他們根本沒法相信與歐陽希夷拚殺數招而不落下風的跋鋒寒此刻已被人割喉垂死,而與跋鋒寒同來的女子更是被楊棠捉小雞般攥在手裏。

    “小妞,你是高麗人吧?”

    “是……那又怎,呃!!”傅君瑜還想表現她的倔強,孰料楊棠的指爪陡然加力。

    “你既是高麗人,非我族類,那你就該死!”話落,楊棠毫不留情地捏爆了傅君瑜的雪頸,令其身首異處。

    噴濺出來的血,散射到周圍不少,但無一賓客躲閃,俱都呆呆地望著楊棠,簡直不敢置信他居然這麽輕易就殺掉了一個活生生的大美女。

    近處的歐陽希夷同樣震驚,但他更加駭然的是楊棠虐殺了傅君瑜,但身上手上似乎一點沒沾血。這是……真氣外放、罡罩護體?!須知要達到這種境界,先天真氣必然已經大成,而一旦渾圓通透變化窮盡,即可為一派宗師。

    如此年輕的半步宗師,身為老牌先天高手的歐陽希夷簡直不敢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又不得不信。

    下一秒,扔垃圾般扔掉傅君瑜的屍體,楊棠瞥了眼人叢中眼睛鼓得牛大正惡瞪著他的寇仲,“哼哼”冷笑兩下,徹底消失在了宅院中。

    三分之一個時辰後,東平郡西北方向上的野林中,一位身材娉婷戴著假鼻子的素衣女子終停下了趕路的步伐,輕揚螓首衝著夜空道:“你這人也真是的,一直跟著人家幹嘛?”

    唰!

    一昂藏男子的身影突兀出現在素衣女子身前不足一丈處,淡淡道:“你就是石青璿?”

    “我是,你是誰?”

    “我叫楊棠,一個無名小卒。”

    石青璿好看的秀眉微蹙,道:“直覺告訴我,你沒有騙我,但為什麽我從未聽說過江湖上有你這麽一位心狠手辣的青年高手呢?”

    楊棠聳肩道:“我說了,我隻是無名小卒,你沒聽過很正常!”

    “那你跟蹤我做什麽呢?不會也想殺了我吧?”石青璿這話或多或少表達出了她對楊棠虐殺傅君瑜的不滿。

    楊棠哂道:“哼,石小姐,就算我想殺你,跟殺那個高麗女人絕不會是同一原因。”

    石青璿聞言益發不滿道:“唷,難不成那白衣女子還有取死之道?”

    “當然!”

    “願聞其詳。”

    楊棠寒聲道:“我漢人一向抱團,即或關起門來打生打死,也輪不到他外人欺負上門!”

    聽到這話,石青璿一怔,旋又問道:“那你要殺我,又是何原因呢?”

    楊棠一下子笑了,笑得很瘮人:“我若弄不到《幻魔身法》,你就是個死……”

    石青璿作恍然大悟狀:“原來你是在打他的主意。”

    “所以呀,你是聰明人,如果有《幻魔身法》秘笈,最好交出來,否則我隻能用你釣他上鉤了。”楊棠輕描淡寫道,仿佛根本沒把石青璿口中的那個“他”放在眼裏。

    石青璿心下詫異楊棠膽識的同時,無甚表情地搖頭道:“我身上沒有任何秘笈,即使在我住處,也僅有《不死印卷》,而無身法秘笈。”

    “那沒法子,我隻能挾走你,等你爹自動上門了。”

    數天後,東都洛陽。

    楊廣即位後,以洛陽為中心,開鑿出一條南達杭州北抵涿郡,縱貫南北的大運河,把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係連接起來,使洛陽成為天下交通商業的中心樞紐。

    楊棠早些日子就用蟲分身入侵到石青璿顱內,嚐過幾次腦袋劇痛的滋味後,饒是以石才女的嬌憨和灑脫也不禁對楊棠恨意深重,但腦袋機靈的她卻絲毫不敢動逃跑的心思,因為一旦脫離楊棠十丈半徑,她腦內的蟲分身便會立即發作,疼得死去活來。

    所以,哪怕一大早,天剛微亮,就與大批泥腿子混在一起排隊,等候入城,各種稀奇古怪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中,石青璿也不敢有半點怨言。

    不多時,南城三門中靠右的長廈門打開,等候的隊伍開始魚貫入城。

    楊棠仗著無人識得自己的真麵目,同戴著假鼻子的石青璿一道大搖大擺地入了城。

    不得不說,千年古城的氣派還是令楊棠生出不少新奇感,隻不過他相當有自製力,即使看到新鮮玩意兒,也不會露出訝異之色,免得讓石青璿覺得有機可乘。

    兩人沿街而行,抵達洛水南岸。此時天光大亮,街上人車漸多,禦道那裏不時有一隊隊甲胄錚明的衛兵經過,作早晨的操練,使得恢宏的皇城平添了幾許肅穆森嚴的氣勢。

    又走了一段路,石青璿終憋不住開腔道:“你……第一次來洛陽啊?”

    楊棠蔑了她一眼:“說人話!”

    若是換了其他人,還真聽不懂“說人話”這三個字的意思,但這並不包括跟楊棠待了許多天的石青璿,她一聽,連忙開門見山道:“我餓了。”

    楊棠微愕,道:“那就找家酒樓,填肚子去!”

    隨意在附近找了間賓客時不時進出的酒樓,綾羅綢緞在身的楊棠和石青璿一進門就有小二上前招呼:“貴客臨門,幾位呀?不知怎麽個章程?”

    其實這話問得並沒有什麽問題,可楊棠放眼望去,大堂裏都坐滿了,偶有空座的台子也坐著人,他不願與人拚桌,當即說了怪話:“幾位?幾位你不會自己數啊?”

    “是是,您二位貴客請上座吧!”

    “上座?上哪兒坐?”

    “樓上,二樓有雅座!”店小二耐心解釋道。

    “那敢情好,前麵帶路吧!”說著,楊棠隨手摸出塊銀錁子拋到店小二懷裏。

    店小二接到手裏一瞧,頓時腰彎得更低了,笑容也更可掬了:“您二位這邊請,小心台階!”

    上了二樓,人果然少了許多,而且還有豁大豁大的通風窗,將樓下、街麵上,以及洛水兩岸的景色盡收眼底。

    在一張靠窗的台子旁落座後,楊棠吩咐店小二道:“把你們這兒最拿手的菜肴跟點心奉上來,另外再給我們來一大壺涼白開!”

    “涼白開?”前麵的話店小二連猜帶蒙還算能明白其意,可楊棠說的這最後一詞,令他懵在了當場。

    楊棠卻懶得解釋:“快去呀!”

    店小二訕笑,卻就是不挪步。石青璿看不下去了:“開水放涼了就叫涼白開……”

    “啊?敢情是這麽回事,明白了,馬上辦!”店小二瞥了眼望向窗外的楊棠,飛也似地去了。

    楊棠對店小二的離去似無所覺,悠悠吟道:“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啊!”

    石青璿聞言一怔,冷哼道:“你這人慣會念些歪詩,出些歪題……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月亮自己不發光,那它晚上為什麽這麽亮?”

    “很簡單呐,它反射太陽光嘛!”

    石青璿一愣,訝然道:“這怎麽可能?!”

    楊棠也不具體解釋,隻是隨口反問道:“那你憑什麽說不可能反光?實話告訴你吧,其實不管白天黑夜,月亮就在天上掛著,隻不過白天陽光太盛,所以很難看到僅僅隻是反射陽光的月亮。”

    “唔~~你說的這種情況我有見到過,每月的上弦和下弦前後,白天也能在天上看到半個月亮。”石青璿雖然還沒有完全接受楊棠的答案,卻也有著自己的見解。

    楊棠灑然道:“你知道就好,總之呢,有些事我很難跟你解釋,譬如,以後你別在吹簫了,改吹笛子吧,這樣好一些!”

    “改吹笛子對我來說並不難,可我為什麽要改吹笛子啊?”石青璿奇道,“吹簫哪裏不好了?”

    “吹簫……總之我很難跟你解釋,你愛聽不聽!”楊棠沒好氣地擺了擺手,目光在石青璿姣好的麵容上打轉,“雖然你的鼻子惡形惡狀,但大夥兒都捧你為吹簫大家,這說明大家都接受了你這麽個人,可若是我將你的鼻子割掉,你說他們還會不會接受你?”

    石青璿心頭一震,下意識道:“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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