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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棠瞬間意識到鬱望堯這人心理構建很有問題，他就是那種把女人捧在手心裏當寶，但女人卻棄他如敝履的那種男人，這樣的人哪怕招募進特能部，以後也可能因為女人的問題而捅出大簍子。

    所以，心念電轉的楊棠臉色也一下子難看起來，忍不住嘀咕道：“瑪德，浪費我時間！”說著，他霍然起立，邪眼一開，與鬱望堯對視，瞬間令他陷入了幻境。

    接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張半透明的符篆，咬破手指，把血塗在符篆上，啪一下拍在了鬱望堯腦門上。

    這係列動作一氣嗬成，前後不超過兩秒，看得方玉華一愣一愣的。

    “你這是幹什麽啊？”

    “沒什麽，隻是他不適合加入特能部，所以我封了他的異力，讓他當個普通人，這樣不是很好？”說著，楊棠站起身，施施然往林蔭外麵走。

    “喂，這樣就完啦？”方玉華衝楊棠背影喊了一聲，再回過頭來看鬱望堯時，發現他額上的符篆無風自燃起來，轉眼就化為了飛灰，隻留下一小片黑灰在額前，看上去像是不知道哪兒沾到的髒東西。

    繼續細看，方玉華發現鬱望堯雙眼毫無焦點，一時有點無措，在原地轉了兩圈，這才三步並作兩步，追到楊棠身邊，做賊似的望了下四周圍各自溫習的學生，悄聲道：“那姓鬱的好像傻掉了，不會有什麽事吧？”

    “放心，等我離他千米以上，他就能回神，而且不會記得剛才跟你我見過麵。”楊棠淡淡道。

    “不記得跟我倆見過麵？”方玉華愣了一下，旋又問：“那他會記得什麽？他這段記憶不會斷篇吧？那也同樣引人懷疑啊！”

    “什麽都不會，他隻會感覺自己看書累了，小睡了一會。”楊棠平靜無波地說到這兒，語氣陡然變得激烈，“臥槽牠瑪德，這就少了七分之一的招攬機會。”

    方玉華見狀，心下暗道：鬱望堯不過就是叫了我一聲姑娘而已，還不是你自己一言不合就封印人家！

    這時，已然到了車旁，楊棠若有深意地瞥了方玉華一眼，這才上了車。沒多久，等方玉華還有段夏二人都上了車。

    特能局派的老司機在楊棠授意下發動車子駛出申大，往下一個目標人物所在方位開去。

    “姑娘的叫法雖然文縐縐的，不符合咱們當代人的稱謂，但並不為過。”楊棠悠然道，“可是華華，你注意沒有，鬱望堯在叫你姑娘之前，還怎麽稱呼你啊？”

    方玉華愕道：“沒怎麽稱呼啊？”

    “沒有嗎？”楊棠反問了一句。

    “他叫我小……”方玉華臉色微變。

    “小什麽？”楊棠逼問道，“那他為什麽不繼續叫下去呢？”

    還能叫什麽，當然是小姐嘍！

    方玉華自然想到了此點，表情變得難堪起來。

    楊棠冷哂道：“隻要對方不是類似輕薄的口吻，男女間其實叫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想叫而不敢叫，這人腦子裏整天都裝的什麽，可想而知！據資料顯示，鬱望堯活了二十大幾都還可以練童子功喔！”

    聽到這番話，方玉華徹底黑了臉。她總算意識到，鬱望堯就是那種表麵上似純情魯男子，實際上成天臆想齷蹉畫麵的家夥。更要命的是，這家夥或許還有一定的心理潔癖，導致他的心態產生了某種程度的扭曲，一旦有個誘因爆發出來，後果孰難意料。

    見方玉華臉色陰晴不定，楊棠難得安撫了一句：“好了，姓鬱的異力已經被封，就不要想他了。”

    第二個目標人物是個年輕的搬磚工，叫晁誠，剛二十歲，父母早亡，來申海打拚已經四年了，家裏頭上數三輩都是務農的，他跑來大城市做工，主要是為了給他弟弟晁實和妹妹晁麗攢學費。

    “據資料顯示，這家夥算很上進了。”段亦斌回憶看過的案卷道，“在工地做工那是相當辛苦的，但這個晁誠每天總要擠出兩個小時固定學習漢語跟英語。”

    “漢語？！”方玉華聞言有些錯愕。

    “沒錯，漢語，而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語文課內容，晁誠的夢想是當一名翻譯，能譯好國外（英文）科學文獻的那一種。”段亦斌道。

    不管是楊棠前世的米國，還是今世的華夏，哪怕處於世界領先地位，也還是在不斷地吸納國外各學科方方麵麵的新興研究內容，而這中間的工作，往往少不了學術型翻譯。順理成章地，這一類翻譯的收入那是相當不菲。

    “嗬~~他心氣倒是不低嘛！”方玉華讚揚道，“可就我所知，學術型翻譯沒有一定的專業學科知識，對專業學科不了解的話，是很難翻譯準確的，而翻譯不準是很難吃上這碗飯的。”

    楊棠道：“能不能吃翻譯這碗飯，那是晁誠的事，你瞎操心什麽？”

    到了地頭，也沒亮證件，隻是塞了兩百塊給包工頭，人家就幫忙把正在做工的晁誠叫了出來。

    “高叔，啥事啊，我那兒還有得忙咧！”進了簡易辦公室的晁誠一臉憨相。

    包工頭道：“這有幾位老板找你，跟他們聊聊吧！”說著，他人已竄出了辦公室，還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晁誠一下有點緊張了，若非屋裏還有方玉華跟夏娥倆女的，他說不定都要奪門而逃了。

    楊棠擴出念力場防止有人偷聽，指了指對座，淡淡道：“坐！”

    晁誠猶豫了半秒，到底是屁股挨著半邊椅子坐了。

    “聽說你前兩天打了個響指就把煙給點著了？”

    這話一出，晁誠臉色大變：“你們……”

    “別激動，身上有一元硬幣沒有？”楊棠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晁誠一怔：“好像有兩個，幹嘛？”

    楊棠抬起右手，衝晁誠勾了勾食指和中指：“拿一個出來給我。”

    晁誠眼睛轉了一下，扣扣索索地從屁兜裏摸出個一元硬幣，站起身擱到了楊棠麵前，卻不忘說一句：“等、等下還俺！”

    楊棠不置可否，撚起硬幣，僅用右手的大拇指跟食指就把硬幣捏了個對折，然後繼續捏繼續搓，最終將硬幣揉成了一個金屬小團。

    從頭看到尾的晁誠眼睛越瞪越大，最後差點沒鼓出來、掉地上。

    “這、這這……你的手……你怎麽辦到的啊？”晁誠終忍不住問了這句心裏話。

    “這隻不過是跟你響指點煙類似的能力。”楊棠道，“種類不同罷了。”

    晁誠聞言，總算有點明白過味來：“那你們來找俺是為了……”

    “加入我們！”楊棠單刀直入道，“華華，解釋一下咱們單位的性質。”

    方玉華忙向晁誠表明了身份，又把特能部的組織構成做了一番簡要的解釋。等她解釋完，楊棠看著有點目瞪口呆的晁誠，問道：“都聽明白了嗎？”

    晁誠點點頭，道：“聽明白了……你們說的特能部，應該就是個拎著腦袋賣命的地方吧？”

    楊棠聞言怔了怔，卻還是不得不緩緩點頭道：“算是吧。”

    “那俺不加入……”

    “為什麽？”方玉華不解道，“特能部雖然要拿命去拚，但它的待遇也很高啊！”

    晁誠依然搖頭：“待遇高也要有命享不是？俺還有弟弟妹妹要養活，可不能去當炮灰。”

    “怎麽是當炮灰呢？沒人叫你去當炮灰！”言語間，方玉華的臉色略顯不滿。

    晁誠卻道：“俺們這些新加入的不當炮灰，難道你們這些領導當炮灰？”

    方玉華聞言一愣，暗忖：似乎還真是這個理兒！

    “晁誠，如果我們查到的資料沒錯的話，你的弟弟妹妹三年之內都會陸續上大學對吧？”

    “是的領導，所以俺不能……”

    楊棠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頭，道：“晁誠，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你眼下打工掙多少錢，咱們心裏都有數，就算不吃不喝，也供不起兩個大學生的學費吧？至於說你目前正在自學英語想當翻譯，那也是以後的事了，正所謂遠水解不了近渴，難道你想讓你弟弟妹妹的其中一個變成像你一樣，輟學嗎？讓一個高中生輟學，你忍心嘛？”

    這一連串的話，令晁誠皺眉不語，顯然楊棠的話，紮在他的死穴上了。

    “如果你加入特能部，我可以做主，在五萬塊的簽字費上，再多讚助你五萬，兩下加起來就是十萬。”楊棠蠱惑道，“當然，讚助給你的五萬，你是需要還的，分十年，每年還五千五，這不過份吧？”

    晁誠聞言眼前一亮，旋又苦笑道：“雖然一下子有了十萬塊，但俺卻得賣命，真的不好選啊！”

    楊棠自然明白晁誠的為難之處，也不催他馬上答應：“今天會麵的內容，你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我們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一步，如果你考慮好了，就打她的電話。”說著，指了指方玉華。

    “這是我的名片！”方玉華塞了張名片給晁誠，追著楊棠出了門。

    到了車上，方玉華忍不住問道：“看得出這個晁誠也是鬼精鬼精的，既然都是賣命，你就不怕他認錢不認人，投靠其他人或組織？”

    楊棠微微頷首道：“你說的不是沒有可能，但晁誠是個知道顧忌的人，所以我相信他會作出正確的選擇。”

    顧忌？

    方玉華一下子就想到了晁誠的弟弟妹妹，忍不住探問道：“你該不會是想拿晁實跟晁麗來要挾晁誠吧？”

    楊棠聞言，陡然惡瞪向她：“強扭的瓜不甜，你想哪兒去了？”

    “那……”

    “我們不會拿晁實和晁麗做文章，但難保別人不會，所以隻要危難時刻伸出援手……後麵的事也就，你懂的。”

    楊棠沒明說，但方玉華已然明白了他在打什麽算盤。

    “對了，下一個就該是那個名叫黃金源的混混了吧？”

    “好像是……”

    “具體地點呢？”

    “他目前在一家大型的室內釣魚場看場子。”

    “那過去瞅瞅唄！”楊棠道，“不過快十二點了，咱們先去吃午飯。”

    吃過中飯，驅車趕到室內釣魚場時，十二點五十都不到。

    楊棠帶著段亦斌他們湊到了收費台前，敲了下台麵。

    收銀小姐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拿個本子拿了杆筆，問：“幾位？”

    “不釣魚，我們找黃金哥！”楊棠道。

    收銀小姐一聽，把筆一摔，沒好氣道：“兩點以後再來。”說完，縮回了台子底下的小床上，再不動喚。

    楊棠幾人見狀，都不禁腹誹收銀小姐的服務態度，卻也沒有多說什麽。楊棠更是從邊上的櫃架上取了漁具，去了旁邊小貓兩三隻的釣池。

    方玉華幾個有樣學樣，也拿了釣具在池邊坐下來打發時間。

    很快，一個多小時晃過，時間已走到兩點正。

    一條魚沒釣到的方玉華不耐煩地回頭看向收銀台，發現沒人後，又看向大門口。

    楊棠斜了她一眼：“沉住氣，好不好？”

    方玉華沒好氣道：“老娘還沒這麽等過人……”話音未落，她的眼角餘光就見一個染黃毛穿拖鞋的家夥撓著頭進了釣魚場，徑直到了收銀台前。

    “喂，阿豔，這個月場子的保.護費該交了！”黃毛道。

    “知道啦，我會給老板打電話！”收銀小姐頗不耐煩地回了一句，然後指了指楊棠幾人所在的方向，“那邊有人找你。”

    “誰啊？”

    “不清楚，但有兩個美女哦！”

    黃毛聽得眼前一亮，然後就找向了楊棠等人，直至看到方玉華的側臉，略顯興奮道：“這位美女，我黃金哥啦，你找我？”

    “是啊！”方玉華站起身，從上衣兜裏掏出證件亮了一下，“特能局的，找個地方聊聊吧！”

    黃金源的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你是政斧的人？”見方玉華不置可否，又見楊棠段亦斌也跟著起身，呈扇形圍上來，他趕緊扭身朝收銀台走，衝那收銀小姐道：“阿豔，他們幾個鍾點費照收！”

    方玉華連忙趕緊幾步，攔住想要離開的黃金源：“等一下，我們找你有正經事！”

    “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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