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貼身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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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王府眾人已經入睡。孟長亭坐在自己的臥室裏,沒有點燈,任月光給室內灑下一層銀霜。

    聽著屋外傳來的喧嘩之聲,孟長亭牽起一抹冷笑:“這蒼炎都城的治安,是越來越好了。”

    地上跪著的紫苑出言請示:“殿下,讓屬下去把人清理。”手裏纏繞的銀絲反射著幽幽地冷光。

    “不用。”孟長亭走到床邊抖亂被褥,“我倒要看看,今天皇兄給我準備了什麽大禮。你先退下。”

    “是。”紫苑行禮後,直接從後窗翻了出去。

    陸遷坐在房梁上,眼裏有些興味。那個侍女果然不是普通人。當時就發現此人雖不是修者,但是氣息圓潤,觀指間薄繭,完全不像是一般繡活造成的,倒像是慣用絲狀武器摩損導致。

    如今看來,阿柳所收的這兩個人,確實不錯。

    借著月光,陸遷繼續看著手中書籍。修真界通常是以力破敵,這凡俗界卻是以謀取勝。若是想真正幫到阿柳,那些兵伐謀算,他是應該學習學習。

    突然,屋外傳來破空之音,孟長亭靠坐在床上,挑眉嘲笑道:“竟然把□□手也調來了。真是越來越沉不住氣。”

    紙糊的窗紗頓時應聲而破,利箭飛至,孟長亭卻不閃不避。至今為止,還沒什麽利器能傷得了他。否則,他焉能活到現在?

    本等著塵埃落定後演一出好戲,卻不料一道藏青身影突兀地從上方落下。寒光閃過,地上頓時零落了箭矢殘骸。

    隻見來者輕歎一聲,回頭無奈的說:“阿柳,那個法器可不是讓你這麽用。”

    孟長亭的眼神立時冷了下去,他認出此人正是今天才來的侍衛。“你可知,不守規矩是會沒命的。”阿柳?那是誰……還有法器……

    陸遷本來打算慢慢接近阿柳,以彌補這錯過的十五年光陰。可看到阿柳這麽不愛惜自己,他突然不想躲了。

    “你覺得我可信嗎。”陸遷收起腰側佩劍,看著滿眼戒備的青年。這佩劍是王府裏發下來的武器,他也確實不能再用暮歸。靈器與凡鐵的硬度相差太多,若是一個失手,就要背上十倍因果。

    隻因凡人身處輪回之中,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無端身死,影響則不可估量。如果殺一個修士,所背因果是一,殺一個凡人所背因果則是十。一般情況下,隻要不是以虐殺為樂的魔修,都不會貿然對凡人下手。這是天道給凡人的保護,也是給修者的束縛。

    孟長亭頓住,他麵上的神情雖然沒有變化,心緒卻並不寧靜。怎麽會不信?就是因為他從心底莫名覺得這人可信,才會如此警惕對待。

    從那場劇變開始,生活對於他就沒有輕鬆可言。利器雖然傷不了他,卻還有人心!那些人為了金錢,為了權勢,各種伎倆他都在這十二年裏經曆過了。

    那個皇座上的男人為了除掉他也真是不容易,竟然在過年時請他去參加家宴。哼,真是莫大的犧牲啊,也不怕失了胃口。

    結果呢,還是沒有毒死他這條命。可惜了。

    一想到當時還心懷期待的自己,孟長亭的眼神不再動搖。他的這條命,在自己目的達成之前,不會輕易交給任何人。

    “陸遷,你我才認識一天。說信這個字,是不是太可笑了?”孟長亭徹底放下偽裝,冷冷地看向陸遷,可再重的話卻堵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陸遷深深地看了青年一眼,收起佩劍,“的確。”他看出了青年的顧慮。

    鴻溝終究是劃在了兩人之間。

    就在陸遷要推門出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有些猶豫的聲音:“貼身侍衛。明日來當值。”孟長亭藏在袖子裏的手捏緊,看到男人剛才的眼神,他的心裏無端有些奇怪的感覺。似乎是,舍不得?

    陸遷站住,唇角微勾,說了一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字:“好。”這是當年他最常對阿柳說的回答,以後,也會是最常對孟長亭說的回答。

    站到庭院中,陸遷隻覺得心情很好。腳步輕點,身影飄忽之間依然來到那些襲擊者的身後,手中利劍反射著如水的月光,映出了那人驚恐的眼睛。

    不待那人吭聲,一劍已然封喉。

    阿柳既然不能動手,就由他來。陸遷甩去劍身上的血漬,坦然離開。十倍因果又何妨?就是百倍,千倍,我也原為你手中的利劍,斬殺一切來犯之敵。

    至於屍體,還是要勞煩那些人。

    待陸遷離開,幾個身穿黑色勁裝的人閃身出來,拖起地上的屍體隱沒在黑暗裏。為首一人心裏有些疑惑,剛才那人似乎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們的隱息之術,如此容易看穿嗎。怎麽可能?

    次日一早,孟長亭感覺到室內氣氛不對,猛然睜眼,被床前站著的人影嚇一跳。定睛一看,才認出是昨日剛定下的那個侍衛。

    “你怎麽在我的屋裏。”孟長亭掀開被子坐起來,語氣有些陰沉。他更不能理解的是,自己竟然沒有在他進來的那一刻醒來。這在以前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陸遷拿著衣服走過來,解釋了兩個字:“貼身。”

    孟長亭:……

    那按你的說法,其不應該和我睡一張床上?貼身是這麽個貼法,啊!卻沒想到日後會和這位貼得更緊,成了名副其實的‘貼身’侍衛。

    陸遷沒有多說,隻是拿著衣服站在床邊。

    兩人無語凝視許久,最終還是孟長亭妥協了,汲鞋下床,展開胳膊站定。被穿衣服的時候,孟長亭心裏自我安慰道,這隻是因為他傷不了自己才讓近身。

    完全忘了,紫苑跟了他三年,如今卻連他的三步遠都進不了。

    半跪在孟長亭身前,抬起他光著的腳。不怎麽被太陽曬到的皮膚是著牛奶般的白皙,腳趾圓潤,將襪子小心地套上去,突然回想起第一次給阿柳穿鞋的時候。

    那時候的少年和眼前人的神色如出一轍,有點害羞。

    孟長亭忍著臉紅,努力板起臉色。這…這個人是瘋的麽!還跪下給人穿鞋。等腳得到自由,孟長亭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向外走去。

    似是感覺到身後沒有動靜,孟長亭抬高聲音說:“還不來跟我去用早膳?”

    感受到青年的落荒而逃,陸遷掩唇輕咳一聲,忍住了將要出口的笑意。總覺得他要是真笑出來,阿柳該惱羞成怒了。

    回身收拾好床鋪,陸遷抬步去找青年,卻在廊外轉角處看到了青年等待的身影。

    餘光瞟見陸遷,孟長亭一本正經地看著眼前的盛開的紫羅,讚道:“這花開得不錯。”哪裏知道自己完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

    陸遷也不戳破,額首應和道:“確實不錯。”隻是那眼裏,卻有些戲謔。

    孟長亭磨磨牙,腳步不停地向著堂屋走去。他就不該停下來等他!天知道當時他是怎麽想得。

    坐在桌前,陸遷又去了趟廚房,端過來早膳。一碗海鮮粥和一碟小菜。主食卻是花饃。

    孟長亭拿起一個花饃,挑眉看向陸遷,眼裏問:小狗?

    陸遷的視線難得有些飄忽,咳咳,他隻是想起了當初的阿柳。還有,那個是狼……

    一口咬掉尾巴,意外的味道不錯。像是兌了牛奶和糖,吃起來有絲甜味卻不膩口。稍稍眯起眼睛,幾口解決掉。不得不說,這個人的手藝的確合他胃口。

    作者有話要說:  有木有覺得,這款阿柳也萌萌噠~

    隻在陸遷一個人麵前展現的傲嬌屬性,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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