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可憐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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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偶然間瞧見他暗中窺視你。”

    南楓白不管怎麽坐著都十分的端莊,不像南靈歌一樣,懶洋洋跟沒骨頭似的,一坐下就想倚著東西,要麽幹脆就想躺下。

    身下的草地茂盛柔軟,南靈歌便在地上打起了滾,“姓霍的不是個好東西。”

    “在其他男人麵前切不可如此。”

    南楓白對她的隨性頗為無奈,叮囑了一句後問道:“他可是時常騷擾女弟子?”

    南靈歌冷笑:“豈止是騷擾。”

    “他……”

    南楓白說不下去了。

    南靈歌瞟了一眼遊多多,寒了臉道:“應該比師兄所能想像到的還要嚴重的多。”

    南楓白瞬間冷了臉:“他竟敢……”

    南靈歌順口問道:“敢什麽?”

    “……”

    南楓白歎息一聲道:“幸好你離開的早。”

    南靈歌用力咬了咬唇:“是啊,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叫他逼死了。”

    南楓白沉默了一陣,忽的說道:“在你沒能力自保之前便由我來照顧你,還有,霍斂堂的事你不必擔憂,我會想辦法解決,不會叫他繼續戕害他人。”

    南靈歌靜默片刻,感激一笑:“如此……多謝師兄。”

    “應該的。”

    南楓白對她淡然一笑,轉眼淡淡瞟了下遊多多:“她是其中一個?”

    南靈歌點了點頭,輕輕一歎。

    南楓白道:“有機會問問她今後的打算吧。”

    “好。”

    南靈歌轉念便明白了南楓白的意思。。

    他是個寬厚而正直的人,便是遊多多心性不佳,也不願她因一念之差就此毀了一生。

    南靈歌笑:“認識師兄的人都很有福氣。”

    南楓白也笑:“你不生我氣,不覺我多管閑事便好。”

    遊多多欺負她他是親眼看到的。

    如今他們的關係較從前親昵許多,他又許下承諾照顧她。

    現下他沒幫她對付遊多多,反而還要幫忙,南靈歌若是小氣些,是應該埋怨他的。

    “我不氣,不過我也沒師兄那般的胸襟,不與她為難隻是懶得理她。”

    說到這裏,她忽的想起了南謠仙尊。

    他雖與她幾番別扭著,胸襟卻也不可謂之不寬廣。

    否則便不會放了她。

    想起仙尊,南靈歌便覺胸口憋悶,長長歎息一聲道:“師兄放心,有機會我會問問她的,但我覺得,她應該不會選擇離開,她對霍斂堂……”

    不僅是失了身,應該是連心也失了。

    否則便不會一直在下丙堂蹉跎了。

    可結果,一定不會如她所願。

    霍斂堂早就厭了她了,隻是她心聾目肓不願看清現實,或許是看清了但不甘心放棄。

    付出一切得不到應有回報的不甘。

    不管怎麽樣,南靈歌覺得她都不會懸崖勒馬。

    兩人說了一陣話便繼續上路。

    這一日都在山裏穿行,天黑時便露宿荒野。

    單靈的白裙穿了一天,盡管走路十分小心,還是有好些地方被刮破了,還沾了許多灰塵草汁什麽的,變得又髒又破。

    自覺糟蹋了衣裳的單靈心情十分鬱悶,不明白為什麽同樣是穿白衣,南楓白就能穿的一塵不染。

    “你等著,我去問問。”

    南靈歌也覺得奇怪。

    “哎,別去,太失禮了。”..

    單靈扯住她的手臂不讓她去。

    “那有什麽失禮的,我又不是去扒他衣裳。”

    南靈歌掙脫了單靈,笑嗬嗬將南楓白叫到一旁,還真就問了。

    這叫個什麽問題?

    南楓白哭笑不得。

    “修行到一定程度,便可隨心操控體內靈氣,平日裏散在身外,便可不沾塵不染埃。”

    不過他還是答了。

    “那是不是不用洗衣也不用洗澡了?”

    南靈歌關心的點有些奇怪。

    南楓白笑著搖頭:“該洗還是要洗的吧。”

    否則心裏那關過得去麽?

    “那我也可以嗎?”

    南靈歌跑了一天,覺得自己由裏到外都髒的不行。

    “你自是可以的。你這身子是南謠山靈氣最充裕的山精石所煉,靈氣十分充裕。”

    南楓白點了點頭,“我本就要教你些術法的,白日裏不方便便隻好在夜晚了,隻不知道你身子是否能吃得消。”

    “我不累,隻是我若與師兄練術,單靈怎麽辦?”

    荒山野嶺的,萬一哪裏竄出個野獸或是跑出個鬼怪來,單靈可是沒法對付的,指望遊多多?她可放心不下。

    “讓她們待在陣中罷。”

    南楓白早有打算。

    “你也不必擔心遊多多,她不至於喪心病狂到對個無辜女子下手。”

    南靈歌思量了片刻道:“師兄可以教單靈嗎?”

    單靈不喜歡與遊多多在一起。

    三年的欺辱是刻在她靈魂中的,便是想不起來,潛意識也不想靠近遊多多。

    “她不行,她的靈氣被壓製的很徹底,與你的鬼氣一樣。”

    南楓白靜立樹下,白衣飄然,身姿美妙的像仙人似的。

    原來南楓白連這個也看出來了。

    南靈歌幹笑一聲耙了耙頭發:“師兄啊,你想不想知道我記得的所有事情?”

    南楓白淡淡搖頭:“不必,我隻要你收了無謂的雜念與顧忌專心與我練術。你若不盡快強大起來,便無法保護你自己和你所在意的任何人。”

    他也在意她,但不會隻因為某人會影響她的心情便將她們隔離開來。

    人生在世,要走的路很長,要經曆的事很多,隻是影響心情這一點小事完全不值一提。

    這些道理南靈歌懂得,隻是她心內對單靈有愧,便不想再讓她多受一絲委屈。

    可是南楓白是對的,如果她不能盡快強大起來,她便永遠隻能有心無力。

    於是她便轉身走回單靈身邊,將自己要與師兄練術,需要將她與遊多多置於護陣中的事說了。

    單靈笑笑:“靈歌盡管去,不必擔心我,我又不是孩子,可以照顧自己的。”

    南靈歌知道她會這麽說,心裏微微歎息了一聲。

    另一邊南楓白已將一直垂著頭垮著肩的遊多多帶了過來。

    南靈歌取出靈石設下護陣,囑咐了兩句便與南楓白走入了林深之處。

    護陣的範圍不大,隻如一間小小的屋子。

    單靈與遊多多各占一邊,各自垂了頭一聲不吭。

    單靈有南靈歌留下的氈子和皮裘之類的東西,有得鋪有得蓋有得吃,看起來還算愜意。

    遊多多沒有能置物的寶貝,就隻能蓋著自己的衣裳,深垂的眼瞼中藏著怨毒的光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