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趁熱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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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我衝老巫婆笑了笑之後,轉身再次離開,這一次景物沒有變,走到河邊,我們村被一條人工渠從中間隔開。村中總共有五種姓氏,首先是姓馬的人占了一半,其次是姓石的人占了剩下的一半,最後的幾乎四分之一被姓槽的姓給占了,並且三個的姓氏的寓意也很明了,以前馬吃草用的都是石頭做成的石槽,我曾經一度懷疑我們村沒有人姓草的,是因為一般罵人都會帶“草”字,所以才沒有人姓草。胖子家姓薑,和我們家一樣,都是外來的姓氏,我叫玄囂我其實不姓玄,我其實叫姬玄囂,我姓玄是身份證的問題,童年往事過多細節不想再提。
村子正中有一條小河,過了這條河我才算是到達村子東側,就待我三步跨過橋準備往前走的時候,我忽然聽到頭上一棵大樹的公雞開始打鳴,我抬頭上看,也正好看到天色,此時我才注意到天色已經開始微亮,東邊天際已經泛白,我心中暗自糟糕,胖子家是不能再去了,我現在得往家趕,如果被我父親知道我半夜三更出門非得逮住問個明白不可,如果我說我出門看到三叔了,我姑麽著就這一條父親就得打死我。
想到父親,我瞬間扭頭往回走,走了兩步我嫌走得太慢,開始快速奔跑。跑到老巫婆曾經住的屋子我下意識的扭頭向左看了一眼,屋內照舊黑洞洞的啥都看不見,我步伐加快,想著那個老巫婆肯定不會出現在我身後了。剛跑過這棟屋子,身後還是照例傳來一聲,“這麽早就放學了。”
我氣得腳步沒停,扭頭罵道:“放你大爺的學,老子遲早得把你墳推平。”罵完之後加快速度,跑到十字路口,左拐跑進小巷,剛跑過鄰居家就聽到鄰居家大門響了,他們家為了幹淨,舍不得在家裏麵蓋一間茅廁,家門口沒多遠蓋了幾排豬圈,他們家廁所在豬圈裏,每次晚上上廁所都比較麻煩,又剛好臨近大街,每天早上都得提著個糞桶往豬圈跑,倒的晚了又怕別人家笑話。
都是農村,就他們家嫌棄這個嫌棄那個,經常在背後說人笑話,身在農村,出門不踩上一腳雞屎狗尿那就不正常,就他們家喜歡聽瑣碎事情,聽完之後再一臉嫌棄,然後再說他們家多好多好,對於他們家人來說,天天踩雞屎也沒見到處宣傳去。以下情節口味較重,普及一下農村常識,並不影響接下來的劇情,潔癖人士請勿觀看,以免引起不適。
農村家裏麵的雞都是散養的,雞屎那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低頭見地上,抬頭見牆上,幾乎無處不在。狗尿就更別提了,狗子沒跑上兩步就得翹腿撒尿,十米路能撒上三泡尿,沒有尿就拉屎,並且狗還有個愛好就是喜歡拉屎拉門口,所以誰家養了條狗,那他們家人出門的時候就會特小心,要不然就容易踩到一坨狗屎,尤其是有的狗拉的屎比較隱蔽,幾乎和地上的泥土一個顏色,簡直令人防不勝防。狗屎運是因為踩狗屎的人太多了,所以起了一個比較文雅的名字叫做狗屎運,這樣大家都有麵子,整的還像走了好運一般。根據我在農村的生活經曆,在此可以給出一個比較科學的解釋。
這一段本人也感覺到有些惡心,所以抵抗力弱的請自覺跳過這一大段。其實踩上一坨狗屎之後能讓人惡心一天,因為接下來幾乎是走到哪粘到那,這主要是因為狗屎粘度比較大,所以身後一片狗屎印兒即便是鞋底板對著地使勁蹭都蹭不掉,越蹭腳下的味兒越大,氣味是燥熱的騷味中夾雜著臭味,幾乎三丈之內都能聞道。所以往往地上本來是一坨狗屎,接下來變成一地狗屎,極大的增加了踩上狗屎的概率。對於踩過狗屎的鞋子,以我的觀察在農村都會用一個普遍的解決辦法,先是腳使勁兒在地上蹭,蹭這個字如果不夠精確也可以用摩擦來代替,並且要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摩擦的腳底板都沒有知覺了估計也都走到家了,換雙鞋子,將踩過狗屎的那隻鞋子拿到外麵曬,狗屎的特點是曬幹了一般就不那麽臭了。好了,本作也受不了了,估計兩天前曬在外麵的鞋子也曬幹了,廢話不多說,我要出去刷鞋子了。
我連忙側身躲在大門旁一顆樹幹後麵以免被鄰居看到,一直到鄰居打著哈氣走進豬圈我這才走出來,站在巷子內凝神聽著院內的動靜。確定院內沒有動靜,但是屋內已經傳出父親小聲說話聲,看樣子父親正在起床。聽著腳步聲鄰居也即將要從豬圈出來,時間不等人,我不能等到鄰居出來之後我再動身,我向後退出一步,迅疾前衝,在牆上蹬出兩腳借力騰空,翻身越入院內,落地之時頭下腳上,就地一滾,了無聲息。隨即站起身子,衝進西屋,我手握門栓向上用力,將門關上。西屋這扇門關門時候會出現響動,這樣關門不會發出聲音,我剛關上門,正屋就傳來父親開門伴隨著一聲輕咳。我坐在床上,調整好呼吸,脫掉鞋子,脫掉校服的時候順道擦了一臉冷汗,這才躺下休息。
我父親的生物鍾一直都很準時,六點十分會準時的出現在西屋門口,我父母一般不會進西屋,我母親害怕老鼠,所以一般不會進去,父親不進去是懶得進去,所以父親每次都是站在西屋門前喊我起床,並且父親說話永遠都是那一句話,“還沒起床呢,你準備睡到啥時候?”父親說這句話的時候前一句語氣還算嚴厲,後一句話帶著一股怒氣,並且聲音挺大,幾乎是罵出來的。一般聽到父親走過來的時候我就會下意識的坐起身,起床穿衣。
這種情況在我童年幾乎養成了一種習慣,父親半夜一般不會起來解手,有一次父親半夜起來解手,我聽到腳步聲嚇得立馬起床,然後站在門口看到父親從廁所走出來。接下來的劇情是父親認為我在夢遊,我則是站著沒動也沒有說話,我一般不敢主動說話,要不然會挨打。老一輩的習俗是夢遊中的人是不能被叫醒的,所以父親沒有叫醒我,我則是站著沒動等待父親進一步的指示,就這麽站了有五分鍾,然後母親披著衣服出來了,說道:“你們倆站那幹啥呢?”父親扭頭對母親說我在夢遊,我說我沒有,然後接下來就是一頓打。從那以後我就養成了一個習慣,聽到父親腳步聲我就會驚醒,然後躺在床上等待父親說話。
穿鞋下地,開門出來,刷牙洗臉,開始吃飯。早飯和晚飯沒啥兩樣,並且在我家有個規矩,就是飯做好了就得趕快吃飯,不能拖,要不然少不了一頓打。有種說法叫做趁熱吃,按照我的理解就是趁著還沒有涼的時候吃,但是我父母的理解是飯做好你就得吃,這才叫趁熱吃,所以一旦飯做好了,我就得過去吃飯,哪怕父親吃飯的時候我說等會兒再吃,但是一看我坐著沒有開始吃飯,那我完蛋了,一頓打還是跑不了,並且父親打我之前找的理由我往往無力反駁,“你咋不吃飯?難道非要拿勺子喂你你才吃?”或者是,“那能多熱啊,你是不是還想挨打。”母親一般很少動手,隻會坐著說道:“你再不吃,一會兒都涼啦。”所以我的整個童年幾乎是沒有吃過冷飯,一聽到趁熱吃我都有點崩潰。
所以這次我洗完臉就立馬盛了半碗湯端上桌,父親一般不會跟我一塊兒吃,他的意思是我早上要上學,其實是剛煮好的湯他也嫌燙,我坐在飯桌前,端著半碗湯,一陣吸溜,在喝進嘴巴燙嘴咽下去燙胃的情況下艱難的解決掉。
吃完早餐,背著書包,出門上學。我家的飯點要比別人家早上半個多小時,這個時候一般上學的小孩才起床,有個別起得早的估計會讀會兒書,這就是別人家的孩子。這種別人家的孩子也令我深受其害,尤其是父親這種不講道理的人,即便是別人家孩子說上一句“我作業寫完了,”或者“我去上學了。”之類的,隻要讓父親聽到,那接下來父親就會把我臭罵一頓,理由是別人家孩子比較聽話和懂事,這一點我真是感到莫名其妙,我不是不說話,我能這樣說能換來的還是一頓打,這也是沒誰了。
來到學校,果然和童年時候的學校一模一樣,學校沒變,大門照例是鎖著的,因為我來的早了,大門鑰匙在一位老師手裏,這位老師年齡在四十多歲,家距離學校二十米遠,所以負責早上開門,也有幾次起床晚,讓她老伴兒拿著鑰匙過來開門。
沒辦反,家裏原因,我起床起的比老師都早,寫到這裏我都覺得有點好笑,我也不清楚笑點究竟在哪裏。我抬頭打量學校大門兩側的圍牆,高度在兩米左右,以我現在的身體和身高,需要在牆上借力兩下才能越上圍牆。我退後一丈,最終決定放棄這種想法,因為就算我能進入學校,接下裏的教室我也進不去。
我雖然也可以用一根細鐵絲將門鎖打開,但是我沒有必要去那樣做,即便我進去了又能怎樣?這是幻術,又不是真的。門口陸陸續續來了十來個孩子,我發現這十來個孩子我都稍微有點印象,能看清楚臉上特點,知道我以前曾經見過他們,但是想要看得更清楚卻是不能,這我估計也是幻術的bug,我沒印象的事情在幻術中就不存在,我記憶中越是深刻的東西越是清晰,另外還不露痕跡改變一部分想讓我深陷其中的打算。拿鑰匙的那位老師終於過來了,大門打開,步入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