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前去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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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木鬱悶的站起身,洗了把臉,進屋換了身衣服這才出來,身後跟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了門。跟著青木來到他伯父家,咋一看這喪事和我以前見過的大差不差,不同的是除了家人之外,站在門口包括進進出出頭戴白孝的大人更像是過來走個場子,幾個小童愉快的在玩捉迷藏,沒有戲班子,門口放了兩台音響循環播放著喪樂,聲音震耳欲聾。昨日在墳地葉瀟手持羅盤被村民看得真切,還沒有到門口,遠遠地就聽到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小道士過來啦!”
    一時間風頭無二,葉瀟身邊圍了一圈人大人和小孩,臉上都帶著崇拜看向葉瀟,葉瀟這小子倒是挺能裝的,本來走路吊兒郎當,看到眾人之後,清了清嗓子,放慢腳步,五十米的距離愣是走了十來分鍾。我被擠出了人群倒還好說,畢竟經常不受歡迎,聽到身後一聲歎氣,感覺咋這麽熟悉,一扭頭發現青木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被擠了出來。來到院裏,看到青木的伯母坐在一旁,幾個年紀相當的婦女正在一旁勸慰,倒是燕子正跪在地上默默地燒黃紙,一個小男孩懂事的跪在燕子身旁沉默不語,兩隻大眼睛轉來轉去,看起來頻為機靈,長相和燕子有五分相似。
    青木自從看到燕子之後就移不開眼睛,盯著燕子的背影出神,被一旁的伯母看到眼裏,當著大家的麵這樣看兒媳婦,青木的伯母瞬間來氣了,瞪著眼就要站起。我忽然感覺到現在豈不就是兩人在一起的好機會?後退一步,抬起一腳踢在青木屁股上,青木“哎呀”一聲,踉蹌前撲,剛好跪在燕子身側,順勢磕了個頭這才跪穩當。青木的伯母本來正在生氣,看到這一幕氣消了大半,又蹲下身子,盯著青木“哼”了一聲,看樣子對青木極為不待見。小孩對青木極為熟悉,竟然還朝著青木做鬼臉,這一幕剛好被青木的伯母看到,臉瞬間黑了下來。從我的角度看來,一男一女披麻戴孝,中間加了一個孩童,看起來更像是一家人。
    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看到我身上沒有任何標誌,就扯了一條孝布給我,我隨手接過拿在手裏。再扭頭看看葉瀟方向,此時葉瀟完全被當成了座上賓,被一群大叔大媽圍在中央享受眾星捧月,笑的嘴都咧到耳朵根了,一名小童將小手伸進葉瀟口袋,葉瀟都沒有發現,我眼睜睜地看到小孩將葉瀟的羅盤悄悄順走,那小孩看到被我發現之後還朝我笑了一下,我本來準備上前製止,走了兩步發現我根本擠不過去,況且葉瀟也有點飄飄然,尤其是還有幾個大媽在和葉瀟介紹對象,我幹脆退了回來,搞不好,哪個小孩以後還是葉瀟的小舅子呢,看到我沒有上前提醒,這才抱在懷中快步跑開。
    那名將白布遞給我的中年男子看到我始終將白布拿在手中,路過之際,疑惑開口,“你怎麽不戴上?”
    我手指放在正屋的棺材,開口道:“我怕戴了以後,棺材裏邊那位受不起!”我說完,朝這位多管閑事的陌生人咧嘴一笑,對方識趣的走開了。
    院子裏麵依舊擺了一口大鍋,鍋裏食材雜七雜八,有葷有素,咕嘟咕嘟的冒著氣泡,我本來想出去透氣,路過之際聞了一口竟然被勾起食欲,廚子依舊是一位看起來樂嗬嗬的胖子,腰上係了一條油乎乎的白色圍裙,身前是一張案台,這一幕令我想起來古時候辦案的情景,廚子這一會兒比較閑,嘴上叼著煙卷,光膀子,兩臂上有紋身分別是左青龍右青龍,脖子上套著一手指粗的金鏈子,廚子咧嘴一笑,大聲吼道:“要不要吃,給你盛一碗?”
    這家夥說話氣勢嚇我一跳,看到他直接拿過一張大碗,不像是在開玩笑,也許人家隻是長得一臉凶相,內心還住著一位小男孩,我試著說道:“盛半碗行嗎?”
    “怪不得你這麽瘦,原來是吃得少。”廚子說話聲音很是洪亮,引來眾人扭頭圍觀,廚子的這句話也傳到了葉瀟的耳朵裏,葉瀟看到我接過的大半碗飯,眼睛都看直了,嘴裏流出哈喇子,順著嘴角留下,下方一名孩童正趴在地上玩的不亦樂乎,感覺到頭上有液體地下,大聲嚷道:“下雨了!”
    葉瀟回過神來,收回目光,眼巴巴的伸手擦了擦嘴角口水,朝廚子喊道,“給我也來一碗!”
    廚子扭頭聲如洪鍾,“過來接!”
    廚子這類打扮挺能嚇唬人的,這類人往往嗓子比較大,給人打交道全靠剛開始吼的兩嗓子,嚇唬住你,他接下來就氣勢如虹,喜歡來硬的,兩嗓子之後感覺沒有效果立馬就軟了,葉瀟明顯被震住了,廚子一臉得意的遞出一碗清湯寡水外加幾塊肥肉,而我手裏的一碗葷素都有,另外還有一塊排骨。都是農村混過來的,吃飯啥的有口吃的就行,也沒個啥講究的,我接過碗飯,看到大門口一側靠牆坐了幾個人,每人都端著大碗吃喝,我隨即也端著碗蹲了過去。
    蹲著吃飯,尤其是背後靠牆,別提有多自在,“大兄弟,為啥你碗裏這麽多肉?”一名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的青年扭頭看了一看,疑惑問道。
    “嗯,難道大家的還不一樣?”我疑惑扭頭看了一眼他們手裏的碗,確實如他們所講,碗裏除了青菜就是幾大塊肥肉,看起來油乎乎的,其實沒幾個人能吃的下去。
    “當然不一樣啦,他碗裏連個肥肉都沒有。”男子再次看了一眼我的碗,咽著口水道:“大兄弟,你是混那片兒的?我怎麽沒見過你。”
    青年看到我臉上有些疑惑,自顧解釋道:“我是混東大街天橋的,每人混一片兒,最邊上的老瞎子地盤是在地下通道。”
    “哦,我是誰家有紅白喜事,我過來蹭碗飯吃。”我隨口胡說,低頭開始大快朵頤,一旁人看的口水直流。
    “來兄弟,給我們講 講,讓我們也學習學習!”青年遞出一根煙,看到我接過之後,拿出打火機就要給我點上。
    “你們難道不工作?”我放下碗,接過煙,疑惑問道。再看看我手裏的煙,娘的,老子才抽十塊錢一盒的,好久都沒有抽過中華了,抽起來感覺綿延醇厚,就連嗓子感覺都是舒服的。
    “我們是在工作啊,一個月少說也有萬八塊錢工資。”青年高傲的抬起頭,憑為得意。
    “你們幾個,吃完了就趕緊走!” 一個帶著孝布的中年男子過來催促。
    “好嘞!”眾人放下碗筷,來不及告辭,匆匆起身離開。
    “你怎麽還在吃?”中年男子居高臨下問道。
    “我剛過來!”我無奈的說道。以後看來吃飯還得找個桌子,被當成要飯的轟攆,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感覺挺奇怪的,如果不是老子身懷絕技,剛才那種態度挺傷人自尊,做人還是有點尊嚴比較好,低聲下氣的去乞討,一輩子都沒有尊嚴,當習慣成了自然,再想有尊嚴就難上加難。
    下午時候,跪在地上的小朋友也有些乏了,被她母親打發過來吃飯,小孩站在鍋邊,“我要啃骨頭。”
    廚子盛了兩塊骨頭放在碗中,將碗遞出,小孩嫌少,站著不走,廚子作勢欲凶,趁著廚子低頭之際,我延出一道靈氣從鍋中抓起幾塊骨頭放入孩童碗中,孩童瞪大眼睛看著一滿碗的排骨,我延出靈氣還不能做到隨意為之,必須要伸手輔助,孩童轉身離開之際剛好被他瞧在眼裏,伸出舌頭,眯起眼睛做出一個鬼臉,小跑著離開了。現在人多眼雜,不宜開棺驗屍,就在我準備離開之際,瞥見廁所不遠處的地上有一口地窖,農村每家幾乎都有一口地窖,主要是為了貯存蔬菜,看到地窖之際,我忽然生出一種要打開看一看的衝動,想及此處,延出一道靈氣試圖抓起蓋子,一試之下發現下方被一股巨力吸住,感覺到地窖有古怪,我隨即收回靈氣。
    看到葉瀟似乎有些飄飄然,我有意讓葉瀟得到一次教訓,出了門,在不遠處找到一顆大樹,趁人不備飛身而上,落於五丈高的一根枝丫上,低頭觀察下方的事物,微風拂麵,樹枝搖曳,如同在蕩秋千,令人昏昏欲睡。索性背靠主杆開始打盹,再次睜開眼時已是晚上,院內的人已經走了一半,廚子身前的大鍋已經快要見底,此時廚子正在與一名老者說話,並且這位老者看起來還感覺有點麵熟,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
    棺材中的屍體是要停放一晚,到第二天早上會有殯儀館的車過來將屍體拉去火化,晚上守靈需要膽大的人來做,走到最後剩下幾名年輕人聚在一起正在抽煙說話,時間已是晚上八點,眾人在臨走之時紛紛邀請葉瀟前去住宿,葉瀟推脫不開,於是決定等再晚點就去,眾人唯恐失去這等好事,有的回家吃過晚飯就又來了,還有的人竟然是先回家整理床鋪,直接就先給騰出位置。眾人張口一句小神仙,葉瀟頻為受用,一副小人得誌,臉上洋洋得意。
    音響早就關了,整個院裏靜悄悄地,陡然五中傳來一聲異響,正在說話的眾人立刻停止談話,忽然間安靜極了,眾人麵麵相覷,就準備再次開口講話之際,屋內又是一聲輕響,白日跪在棺材錢的幾人都已經累了,此時已經回房稍作休息,為今夜的守靈在做準備。屋內沒有人,這一生眾人聽的真切,就在眾人心驚膽戰之際,葉瀟率先掙脫圍觀眾人,跨步而出,就在我以為葉瀟是要追查聲音來源之時,隻見葉瀟扭頭發問,“剛才是誰在後麵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