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牆頭草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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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蓋被旱魃從內部掀落,旱魃直身而起,一股炙熱氣息從旱魃身上散發開來,旱魃久見天日此時無暇注意到我,正在仰頭呼吸新鮮空氣,發出重重的喘息聲。怪不得這家夥入葬時候用的是金絲楠木的棺材,旱魃身上一件黃袍馬褂,穿金戴銀,黃袍上麵秀的是一條張牙舞爪的金龍,腰間掛著一把金刀。旱魃身上人類的特征正在消失,赤紅毛發,麵目猙獰,兩眼外凸,上顎獠牙有一尺左右,一聲低吼過後,旱魃終於低下頭來,看向我所在的方向。
旱魃屬於陰物,目前的修為應該比我要遜上一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旱魃能夠開口說話,中年男子聲音,威壓低沉,略帶沙啞,“是你將我放出來的?”
“這裏除了你就還有我,難道你以為是誰?”我反問道。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肩膀上的老大看不過去了,小心提醒道。
“你不怕我?”旱魃手按腰刀,聲音威嚴,帶有一種教訓人的語氣。
“我能把你放出來,就能在把你塞回去!”我抽出背後長刀,笑道。
“真是被你害慘了,它接下來該不會要殺死我們吧?”肩上的老大渾身發抖,利爪扣緊皮肉令我微微皺眉,我隨手抓起扔向一邊,“草,你特麽差點尿我身上!”身在空中的老大嚇得開始淩空撒尿,還好我扔的及時。
老大滾落在地,牙齒叩的之“嘎嘎”作響,落地之後還不忘道謝,“謝謝你啊!”
“舉手之勞,不用客氣!”我目光脫離老大,看向旱魃方向。
“我本想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給你的機會讓你做我手下,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你就做我刀下亡魂吧。”旱魃語氣傲慢,緩緩抽刀,“今日出棺,拿你腦袋祭天!”
“好,那我們就比比,看誰先把對方腦袋取下來!”我歪頭冷笑,邁步前行,長刀旋轉,一輪血月出現在頭頂上方。
到達兩丈距離,兩人身形陡然加快。旱魃所持的兵器屬於斬馬大刀,這種兵器刀柄較長,可以兩手持握,旱魃跨步而來,橫刀削頸。頭頂上方的刀芒快速激射,旱魃身形敏捷,快速躲避,速度之快令我一陣意外,旱魃依次避開刀芒,兩人撒肩而過,雙雙站定。
“你輸了!”我站穩身形,略微喘息,對方是一個值得一戰的對手,旱魃剛剛將刀芒盡數避開,隨後持刀橫削,大刀注重力量,被我仰頭避開。我手中的長刀極為銳利,我在仰頭的同時斜抄一刀,從旱魃腋下劈向腦袋,眼看著刀鋒前入後出,旱魃被我一刀連帶右肩削掉腦袋。
我和旱魃實力相差無幾,所用的招數都屬於搏命招數,一招失手就會滿盤皆輸,有時候細微的差距也會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令我疑惑的是,我並沒有聽到身後旱魃身軀倒下的聲音,就在我準備將長刀插入身後刀鞘的時候,角落裏的老大急忙提醒,“小心身後!它還沒死!”
來不及多想,快速施出靈氣護住身後,曲膝趟泥快速走出四步,靈氣屏障來不及凝結就被撞破,一道炙熱刀芒貼臉擦過,射入後方石壁,碎裂的石壁開始冒出火苗,照亮洞內情形。及時轉身,發現想象中的一幕並沒有發生,旱魃肩膀處的衣服破裂,身體完好無損,“我還沒輸!”
“怎麽樣,很意外吧!”旱魃躍起之後反手一刀。
“鐺”兩刀相撞,我順勢後退三步,我和旱魃力量相當,就連所使用的招式都很相似,我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腕道:“確實有點意外,不過,我還可以接受!”
兩人再次一錯即分,來不及轉身,快速反手猛刺,“鐺”兩人選擇同一招式,一觸之後身形快速旋身而起,我仗著身上有靈氣屏障快速劈削,旱魃仗著身體特殊隻攻不守。落地之後旱魃又一次被我削掉脖頸,旱魃脖頸割開的切口開始冒出火苗,旱魃腦袋依舊在脖頸上。而我亦被旱魃的強勢一刀擊碎靈氣屏障,引起氣息反震,嘴角溢出鮮血。
“我早已修煉成旱魃之軀,已是不死之身,你奈何不了我的!”旱魃微微活動了一下脖頸,沉聲說道。
“世間哪有不死之身,現在不死,隻是還沒有找到殺掉你的方法而已。”我抬手擦掉嘴角血跡,隨口說道。
“我會讓你臣服在我的刀下。”旱魃持刀立於胸前開始蓄勢。
“你這句話說給旁邊那小家夥還差不多!”我冷笑道,抬刀指向縮在角落裏的老大。
老大本來就小心翼翼的呆在角落,唯恐引起旱魃注意,此時見我指它,立馬驚恐萬分,兩隻前爪拱手作揖,磕頭如搗蒜,“我臣服!我臣服!”
旱魃也不屑於搭理這顆牆頭草,看也沒看,冷哼一聲,老大被旱魃的一聲冷哼嚇得驚恐萬分,直接徹底叛變,決定和我劃清界限,“他還有一朋友在上麵幫他掠陣,你可要小心點!”
我趁著老大表態的時間平複內息,旱魃也蓄勢完成,手中長刀變得通紅開始冒出火焰,兩人的打鬥都到了炙熱化的階段,旱魃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要想幹掉我就得破除我的護體靈氣隻能靠手中大刀,而我之所以沒有再凝結刀芒是因為我要把更多的靈氣用在防禦自身上麵,旱魃也隻有這樣做才有機會幹掉我,而我也隻有在靈氣耗盡之前找到旱魃破綻幹掉旱魃。
打鬥有時候也是一件腦力勞動,經過剛才幾次的進攻,接下來不容有失,幹掉旱魃的方法我已經計算完成。旱魃持刀前衝,距離還有兩尺,刀芒上附著的炙熱氣息已經撲麵而至,空間之內悶熱幹燥,身上生出的汗液來不及滴落就已經蒸發,就連外麵的淨空也察覺到下方異常,開始詢問,老大替我做了回應,為了討好它的新主人,老大分外賣力,“我過去拖住門口的那個胖子!”老大說完,閃了出去。
兩人刀來刀往,靜心迎戰,護體靈氣在炙熱的刀芒下開始變得脆弱不堪,身上衣服開始多處被燒出破洞。我在打鬥之際眉頭緊皺,旱魃神態則是越來越輕鬆,旱魃的直覺非常敏銳,我雖然可以靠著八卦掌的步伐遊走到旱魃身後發起突襲,旱魃也能在緊要關頭做出反應,反手一刀護在身後,立解斷頭之威。旱魃身上每每被我割出傷口,傷口處就會冒出火苗,旱魃看起來像是一名火人,內部裝的都是火焰。既然我能用長刀割出傷口,那也就意味著我可以殺死它,隻是旱魃恢複得太快,如果我要贏它,就要做出比它更快的動作,終於機會來了。
旱魃一刀前刺,我在旋身躲過之後趁勢來到旱魃身後,揮刀梟首的同時左手蘊含靈氣,長刀快速對著旱魃的腦袋一削而過,左手順勢拍出一掌,趁著旱魃的人首分離還沒來的及愈合,將旱魃的腦袋一掌拍飛。旱魃的反應也極為快速,急揮一刀劈向身後,旱魃這一刀劈的有些倉促,我舉刀抵擋的也比較傖俗,一不小心給跪了。旱魃腦袋缺失,一刀劈過之後反應忽然一頓,我趁著旱魃的發怔功夫,拔地而起,越過旱魃的無頭屍身,身在空中好奇的向下一瞅,旱魃脖頸內部全是火焰。旱魃腦袋掉落生出火焰,宛如一顆火球,腦袋滾落一旁。我來不及等旱魃的腦袋停下,延出靈氣抓起燃燒的腦袋,在石壁上頻頻借力終於掠出洞外,來到外界,冒著火焰的腦袋被我隨手一丟。脫離高熱環境,夜間的涼意令我神態一陣輕鬆,牆頭草的老大歡喜前來,“我就知道你能贏的!”
我抬起一腳將老大踢飛,“特麽的,你這隻小漢奸!”
“搞定了,這就是那隻旱魃的腦袋。”我指著地上還在燃燒的腦袋衝淨空笑道。淨空雙手合十剛要高誦佛號,不料地上的旱魃率先開口,“我還沒有死呢,我是不死之身,怎麽會這麽快就死掉!”
被我踢開的老大距離腦袋沒多遠,聽到腦袋說話,瞬間炸毛,跳開的同時還不忘記表忠心,“你這都不死,我決定跟你混啦!”老大說完,落地補充道:“我先把你藏起來!”動物都有掩蓋自己尿液和糞便的習性,老大將這一絕活發揮得淋漓盡致,後肢刨地開始迅速掩埋,“你特麽的在幹什麽?”地上的腦袋也生氣了,大罵道。腦袋上的火焰正在熄滅,腦袋也不開口罵了,張口就會吃土,老大的一番努力終於將旱魃的腦袋掩埋成一座冒著青煙的小墳堆。
土地翻滾,一隻無頭旱魃破土而出,手持大刀瘋狂劈砍,一道暴怒的聲音從旱魃的腹部傳出,“我的頭哪去了?”
“在這呢!好家夥剛才著火了,我把火給撲滅了。”老大立刻接口表忠心,前爪刨土開始找尋旱魃腦袋。如此弱智的家夥,令我和淨空都是一陣無語,沒有了腦袋的旱魃感覺道老大的聲音開始向著老大所在的方向走去,一路走的撞撞跌跌,淨空見狀,主動上前阻攔無頭旱魃。
“把腦袋給我!”我朝老大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接下來要把腦袋給你?”老大繼續刨土。
“你特麽的到底是站那邊的?”我有些無語道。
“我當然是和你站在同一戰線,我知道怎麽消滅旱魃!”老大將腦袋叼出來丟在地上磕土,磕了兩下,叼起就跑,“快跟我來,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消滅它!”老大說完,率先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