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料事於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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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老大開始找尋第三個乞丐,這名乞丐守在另外一處十字路口,看來每個像樣點的十字路口都被他們給承包了。這個十字路口人流量比較大,行人都在等待綠燈通行。這裏有兩名乞丐守在這裏,馬路斜對麵還有一個,還真會找地方,呈現合圍之勢,隻要路過十字路口就要經過他們其中的一位。
    這兩塊位置可以算得上是風水寶地,怪不得需要派遣兩名乞丐,並且還是專門挑選的老年人。這兩名乞丐看起來年級都偏大,要多可憐都多可憐,最重要的是兩位都會一門手藝。我所在的位置,乞丐吹奏的是喇叭,但是具體吹的到底是什麽曲子我完全聽不出來,我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吹的是什麽,有一搭沒一搭的吹著,總共就兩個調子。
    一個調子聲音逐漸加大加大,然後忽然沒了聲息,年紀大了需要喘口氣,不喘氣也要停下來裝裝樣子。另外一個調子聽起來更加奇怪,這個調子剛起來的時候令我想到百鳥朝鳳,但是調子忽然拐了個彎之後就沒了聲息,如此突然令我猝不及防,差點岔氣。
    這乞丐如此年紀還在街頭賣藝,始終令我心中一陣唏噓,走過之際放入盆中兩枚硬幣。走過之後,身後的喇叭聲音戛然而止,這是我做的,我暗中做了手腳使的喇叭內部壞掉。我扭頭看了一眼,乞丐一臉疑惑的低頭檢查手中喇叭,喇叭的內部構造原理和笛子差不多,內部有個軟木塞,乞丐用手一磕,裏麵的軟木塞掉了出來。乞丐的注意力集中在掉出來的軟木塞上,至於說為什麽軟木塞比那個洞大,是如何掉出來的?這個問題已經被乞丐忽視。
    當我看到這老家夥將軟木塞隨手一丟的時候,不用說這家夥就沒有學習過樂器,裏麵掉出來的東西哪裏能夠說丟就丟?這下倒好,喇叭徹底壞掉了。
    在這裏耽擱的時間有點多,已經錯過一道紅綠燈,隻好繼續等待通行。再看這名乞丐,又將喇叭放在嘴上去吹,這才發覺先前掉的木塞是極為重要的物件,這個時候才低頭找尋。人來人往,木塞早已不知所蹤,綠燈亮起,邁步離開。
    來到馬路斜對麵,坐在這的乞丐看外貌已經到了隨心所欲年齡,子曰,七十而隨心所欲,不逾矩。老者身上穿著一件紅色戲服,顏色肮髒豔麗,頭戴鳳冠,一副花旦打扮。滿是皺紋的臉上還畫了妝容,整個看上去不倫不類。老者的打扮明顯屬於戲班裏的花旦角色,花旦是華夏傳統戲曲一種角色,起源於元代,關漢卿便是祖師爺,經常所說的青衣也屬於此類,花旦扮演的多是一些年紀不大的女性。
    老者年齡實在是大的有點多,過往的小童麵帶好奇,都會站在一旁多看幾眼,卻不敢近身。最感到奇怪的是老大,老大差點把這家夥當成狐狸精,以為這老者是自己的同類。老者以前估計是戲班子出身,此時準備拉二胡。二胡之所以叫做二胡,是因為有兩根弦,隻是挨得比較近,老者手裏的二胡斷了一根弦,隻有一根。
    剛剛在斜對麵聽了差點令我岔氣的百鳥朝鳳,老者正在調音,看起來手法極為老道,這讓我對老者的曲子多少有些期待。二胡的音色接近人聲,對情感的表現力極高,可以引起內心共鳴,觸景生情。可以說,二胡是一個聽了之後讓人感到悲傷的樂器。
    老者調音完畢,翹起二郎腿,兩眼微眯,一副高深莫測。聲音響起,我快速的丟下一枚硬幣轉身離去。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聲音聽起來像是鴨子在叫,隨著一枚硬幣落入老者身前紙箱,二胡的最後一根弦也斷了。
    老大扭頭向後,始終以為老者是自己的同類,對其依依不舍,甚至還在埋怨我弄斷了它的琴弦。無奈之下我朝後方拋出一枚硬幣,看也沒看,硬幣落入老者前方,老者彎腰撿拾,這下老大看清楚了,老者沒有尾巴。
    在臨近中午的一段時間內,我在忙著懲治使用另外一種行乞方式的乞丐,乞丐衣著樸素,完全看不出來對方是乞丐,兩兩結伴,一直在路上行走。這類乞丐擅長看人臉色,每當看到麵色和善的人就過去訴說自己沒錢吃飯,過來打工但是老板沒給錢。現在都是法治社會,哪裏還有老板不給錢的?這種利用別人同情心的欺騙方式更加令我厭惡,甚至覺得剛才的兩位老者都比他們光明磊落,最起碼人家也是憑手藝要飯的。
    可能我長得比較麵善,每每找到他們,我還沒有說話,迎麵而來的就是,“小夥子,過來,我跟你說,我在……,老板沒給錢。”凡是聽到這樣的話,紛紛被我廢掉丹田,莫名其妙倒在路旁。
    老板之所以成為老板,也是付出過很多努力,並不是靠著克扣員工工資成為老板,用道家的話說就是,人無信不立,業無信不興。凡是做事業的公司都不會去失信於員工,公司規模越大往往變現的就越明顯,之所以被騙很多時候原因發生在自己身上,能夠成為老板的人也都是講究誠信的人。
    臨近中午,來到一家兒童樂園門口,這裏的乞丐則是利用孩童作為行乞方式,孩童見人就去下跪,特別是帶著孩子的婦人經過,紛紛選擇停下給錢。孩童將討要的錢物都會送到大人手裏,換回來的隻是大人的冷眼旁觀,甚至就連討要過來的零食都沒有食用的權利,“生之父母大於養之父母,如此父母,不要也罷!”就在我準備動手之際,明空的驚慌聲從身後傳來,“不要!”
    “我知道你說的是不要放過他們,放心吧。”我轉身之際,將手裏的三枚硬幣屈指彈出。反正因果會加在我身上,既然要出手就沒有必要偷偷摸摸,我故意曲解明空的意思,要不然不好下手。
    “我說的是讓你不要殺生!”,明空漲紅了臉,看著遠處地上倒地的大人急誦佛號。
    “那你不說明白?我還以為你和我一樣看不慣他們如此惡性呢。”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看向明空。
    “你肯定是故意的!”明空生氣著上前一一查看大人傷勢,“都怪你,他們本來還有父母,現在他們成孤兒了。”明空歎氣一聲,站起身形。
    幾位孩童圍在大人身前不知所措,孩童的眼中沒有悲哀,隻能看出有一絲迷茫,“都過來。”我朝孩童招手,令其聚集一處。
    “把你們討要的錢物從他們兜裏掏出來。”一聲過後,孩童依言行事。
    “帶著你們的東西跟我走吧。”我向前行走,孩童跟隨在後。
    “你要幹什麽?”明空生氣的追了上來,“你剛剛殺死了她們的父母,現在你要帶他們去哪?”
    “我看你們地藏禪寺挺清閑的,是時候招些弟子了。況且你也沒有父母,你還不是長得白白嫩嫩的?這就說明你們地藏禪寺在培養兒童方麵還是不錯的。”我接口道。
    “我……。”明空瞬時無語。
    路過一家超市,明空無語的帶著幾個小家夥去超市買東西,我帶著老大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等待。明空的年齡在十一二歲,比著這些孩子也沒大出多少,二十分鍾後,淨空帶著孩子們出來了。這幾名孩童對明空的態度看起來明顯親近許多,比著剛才。明空身上的白色僧衣上麵都被抓出不少手印兒,有吃有喝,帶著孩童前往地藏禪寺。去的是地藏的道場,看接下來寺中的僧人怎麽說,如果不同意,那我就有理由找茬,就算到時候拆了他們的寺廟都不為過,因為咱站理,有理說話就硬氣,態度就可以強硬一點。
    來到山門,山門是關閉著的,地藏禪寺又被成為幽冥禪寺,是一處不對外人開放的寺廟。關著廟門也不奇怪,隻能說明我上山的有些突然,所做的事情令他們出乎意料。這樣剛好,如果等下不同意,我就先從山門拆起,山門可是一座寺廟的顏麵,毀一座大殿都沒有這個有效果。這也是當初許諸被鎮壓在少林寺內,雖然破壞多座大殿,方丈始終都不是很生氣的原因,最後還任由我將許諸帶走。
    明空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一直站在孩童堆裏沒有說話,我抬手拍門,沒想到門忽然打開了,我拍了個空。一位枯瘦老僧開門讓路,老僧顯示選了一聲佛號,這才說道:“奉祖師手諭,今日會有六名弟子拜入佛門,三位男童拜入本寺,三位女童拜入普陀山觀音院,普陀山來的弟子早已在寺中等候多時。”
    老僧說完,掃視了一遍,大開山門,讓出路徑。看到院內擺好法壇,我順感失望,這和我先前想的不一樣,都是男童也就罷了,沒想到就連女童都找好了下家。
    “我就不進去了,我在這裏等你。”我鬱悶說道。
    如此惡氣,不出不行,竟然料事於先。看著明空帶著孩童走入院內,我來到山門一側的一棵樹下等待。
    “我很快就回來。”明空又回身衝我打招呼道。
    “放心吧,我在這裏等你。”我衝明空擺擺手道。
    聽著腳步聲走遠之後,我趕緊抓起老大,掠行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