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十五章 梁上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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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那是誰家這麽有錢,還蓋的兩層小洋樓。”我撐開手,和三叔並肩而行,指著田地裏一家房屋說道。

    “那家是城裏來的,和村頭一家是親戚,搬過來的,不是咱本村的。”三叔扭頭看了一眼說道。

    村西北頭坡地之所以被稱為坡地是因為這裏是一道坡,並且這道坡地不適合種莊稼,因為這裏比較幹旱,即便是坡地附近的田裏需要澆水都要從田地另外一頭排水管,因為這出坡地的地下水位比較深,並且一到需要澆地的時候這邊的這口井就會沒有水,大人們在就已經習以為常,也隻有我那時候比較疑惑,非要追著問到底,最後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到最後不了了之,成了一樁懸案。

    沿著坡地往裏麵走,這裏以前也下葬了不少人,墓碑都是橫七豎八的倒在一旁,我正在走路,忽然腳下出現一道聲音,“哎喲,你踩到我了。”

    我連忙下意識的低頭,我這才注意到我腳下猜到一個老頭,我此時正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我連忙從他胸口上踩過,免得他叫個不停。

    “小三子,你回來了,也不和我打個招呼,又去哪喝酒啦?也不帶上我。”身後老頭抬起鼻子在空氣中問了問,說道。

    三叔沒有說話,扭過頭拉著我手就走,我被三叔拉著快走幾步,“那老頭是誰,穿的像個要飯的。”

    “本來就是一個要飯的。”三叔沒有過多解釋,走到一扇大門前,從上衣口袋掏出鑰匙開門。我這才注意到三叔原來住在這裏,並且我對這扇大門還比較熟悉,在我的印象中,我楞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這扇大門是在死後燒給他的,我記得當時這扇大門是顏色是紅牆黃瓦,隻是現在經過風吹日曬,早就沒了以前的顏色,成了灰黑色,或者本來就是這種顏色。

    “三叔,你這家可比前邊那個氣派多了啊。”我跟著三叔進門,裏麵是三進院落,一副古代府邸模樣,亭台樓閣,小橋假山,看起來極為真實,摸起來卻不夠真實。

    “你下手都不能輕點?這房子質量可不咋好,你可別給我拆了啊。”三叔扭過頭埋怨了一聲。

    “放心好了,三叔,反正這塊早晚都得掉,我提前掰下來。”我看著手裏的一塊灰跡說道。三叔沒有接話,我跟在三叔身後往前走,我將手中灰跡放在鼻前聞了聞,一股被火燒過的味道,這股味道令我瞬間清醒過來。往事的一幕我也瞬間回想起來,當時在給三叔燒這些紙房子時候我在場,當時我不小心扣下來一塊紙屑,並且當初過來時候我確實不小心站在了一塊極矮小的墳頭上,當時我發現之後嚇了我一跳,我連忙跑了下去,要怪隻怪那座墳頭實在是太小了,常年風吹日曬,都快被磨平了。

    “三叔,我不進去坐了,我走了啊。”我站住腳步對三叔說道。我既然明白過來,那就沒有必要在進行下去,三叔扭過頭說道:“那好吧,我就不送你了。”

    “嗯,不用送。”我說完,轉身往回走。我記得當時我也確實感覺到無聊,所以一個人就回家了。

    走到大門口,伸手小心翼翼的拉開門,出來之後再小心翼翼的關上門,關上門之後轉過身我才看到一隻大黃狗夾著尾巴跑了過來,看到黃狗之後我心裏一樂,“原來你這家夥跑這了,怪不得在你們家狗窩沒有見你。”

    大黃狗朝我叫了兩聲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跑到大門口想進去,門被我關上了,幹轉了兩圈就是進不去。我見狀替大黃狗開了門,想到大黃狗以後還會出來遛彎,也就把大門給虛掩著。但是的情形時,三叔死後,那條大黃狗沒事就往這邊跑,大黃狗或者時候見到我也是叫兩聲,從不粘人。

    我走到那處矮墳堆前,那個一直躺在地上的臭要飯的說話了,“你剛才踩到我了,我不管,你得給我錢。”

    “你再特麽廢話,碗都給你扔了。”我對著旁邊這名老者惡狠狠地說道,我彎腰撿起撿起地上一隻缺了一處豁口的白瓷碗拿在手裏晃了晃,作勢欲扔,看到這家夥比較急了,我這才說道:“當時我三叔搬過來住的時候可沒少往你墳頭撒錢,還特麽給你錢,墳頭沒給你踩平就不錯了。”看到老頭躺在那不說話了,我這才將手中破碗又給他扔了回去,然後邁步走開了。當時的情形有些不一樣,當時燒紙房子時候一路上沒少撒錢,這老頭墳頭上確實也撒的又紙錢,就是那種圓形方孔的那種,我走的時候看到地上有一隻破碗,臨時起意,踢了一腳。

    一個人走路就是比較快,尤其是我有從糊塗中清醒過來,走到村口,還是那處水潭,我扭頭一看,這家夥還在水裏玩,又是拿著一條大魚朝我晃了晃,“玄囂,過來洗澡吧,可好玩啦,你看這條魚多大。”

    “少特麽廢話,老實呆著吧,在瞎幾把亂叫我把水潭給填了,用大糞填,臭死你。”這小子帶著水花朝我遊了過來,看到我麵色不善,瞪了我兩眼,又慢慢地遊走了,這種情形很像是水比較淺,隻能埋沒到他的胸口,事實上村裏人都是到這處水潭深不見底,田地比較旱的時候,幾十台抽水泵愣是沒把水潭水位抽下降分號。當時這家夥洗澡以後,整個夏天村裏的小孩都沒敢下水洗澡,都是被這家夥嚇得,就連我當時也是每天晚上睡覺做噩夢,夢裏場景與當時很類似,當時我一個人睡覺感到害怕,給父親說了之後又免不了一頓打,現在想想特別鬱悶和無奈。

    走回村裏,喪樂實時的響起,真是想起來啥就來啥,本來身處幻出不去就比較鬱悶,明知道中了幻術就是醒不過來,還特麽害怕啥就來啥,我就不信這個邪,我本來向往南走,聽到這道聲音,我偏偏往東走,我非要去看看這家死個人要吹到啥時候,深更半夜還在吹響汽,還特麽就隻影響到我一個人,想到這我就來氣。

    走過兩條大街,終於看到死了人的那家,村農家裏邊死了人通常都會在大門外麵擺上幾張大棚子,此時正有一大群人圍在大門口,披麻戴孝,麵色沉重,旁邊兩張桌子坐著吹響汽的幾名男男女女,仿佛是看到我過來之後吹得更歡了。我扭頭一瞥,正好看到一名老頭手持喇叭,從身前的桌子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潤喉之後正準備開吹,在我看來這老頭分明是故意的,早不吹,玩不吹,一直等到我扭過頭看他才開始很,我見狀,一臉怒氣,走上前去,屈腿下壓一個標準的馬步姿勢,兩手各抓一張桌子,猛地用力高抬,將兩張大方桌子掀翻在地。我扭頭看到那名老頭竟然毫無反應,鼓起腮幫子就開始吹,抬手將他手中喇叭奪了下來,舉臂高擲,將喇叭扔進前方院內,喇叭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落入院內,接著院內響起一道聲音,“剛才啥東西掉鍋裏啦,把勺子遞給我。”

    村裏辦喪事一般都是在院裏架起一隻大鍋,前來吊唁的人吃的都是大鍋飯,院子裏都有廁所,農村廁所一般連個簡陋的門都沒有,大鍋距離廁所也就五步遠。看到桌子被掀翻之後,這群人不唱了,我心情好了一點,看到剛才被我扔掉喇叭的老頭要張口說話,我冷聲說道:“你最好別說話,要不然打暈你。”

    看到眼前眾人麵麵相覷,門口的一群人一點都沒有收到任何影響,我也有點奇怪,桌子都被掀翻了,愣是連個圍觀群眾都沒有,這也太不正常了。我起身越過人群走入院內,剛一進院子正好看到一個身寬體旁的大廚手持一柄大長勺子從鍋內撈出喇叭,看到大廚淡定的將喇叭撈出丟在腳邊,然後又繼續用勺子攪著鍋裏的大雜燴,我看的一陣皺眉,使得這名大處剛好看到我,抬頭說道:“吃了嗎?給你盛一碗吧。”

    在我的印象中每個村好像都有幾名大廚,在辦喪事或者辦喜事時候過來掌勺,印象中掌勺的都是胖子,肥頭大耳,不過一般麵向看著都不凶,反而是慈眉善目一副笑麵佛模樣。眼前這位大廚便是這副模樣,看到我擺擺手,大廚也就放下了拿在手中的大白瓷碗,接著拿著菜刀在身前的一張案板上剁個不停,案板上看到有東西,就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是什麽東西。

    接著一個家屬模樣的人走過來給了我一條白布,我拿在手中,扭頭看向擺在正屋門口的一副遺像。畫麵是一副老太婆,我不認識,遺像擺在一張案板上,另外旁邊燃了兩根蠟燭,案板上拜訪了幾隻碗,裏麵放了貢品。屋內隱隱約約聽到幾名婦女的哭聲,哭的聲淚俱下,畫像後麵擺放了一口漆黑棺材。

    我此時不經意間又看向遺像,忽然之間覺得遺像上麵的畫麵變了,變成了一個小女孩模樣,正是對我施展幻術的小女孩模樣。就在我準備走上前去的時候,屋內正在哭的婦女忽然驚叫道:“老太婆要詐屍了,房梁上有一隻貓!”

    隨著這道驚叫聲,院裏的大人瞬間開始慌了,有的大人向門外跑去,另外有兩三個大人膽子比較大,拿著農具跑進屋內。按道理說我站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屋內房梁,詭異的是我不但看到了房梁,並且我還看到了一隻站在房梁上的黑貓,此時黑貓正站在房梁上盯著下方的棺材看的出神,並且幾名手持農具的大人圍著棺材幹著急,手中棍子太短,夠不著房梁上麵的那隻黑貓,看樣子,房梁上的貓已經受到驚嚇,隨時都會掉下來。

    我快步走到遺像前,彎腰將擺在案板上的一隻碗內的蘋果抓了三隻拿在手中,順勢拿起一隻砸向房梁上的那隻黑貓,黑貓扭身躲掉,我將手中剩下的兩隻蘋果快速砸出,試圖將黑貓砸跑,但是黑貓兩眼直溜溜的盯著下方的棺材不放,眼中帶著一股炙熱,朝著下方的棺材一躍而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