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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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名字, 亂沒來得及想其他,身體就快於大腦,直接從大開著的窗口處往下看去。
隻見外麵的花園裏,一個濕漉漉穿著運動服、背著棒球背包的白發男人挑著眉,表情有點意外地打量著周邊環境。而後把目光放到了剛剛喊了一聲“鶴丸老師”的沢田綱吉身上。
——對方身上這件運動服就是他們曾經去遊樂園那天穿的!是亂買的!更是跟他一起玩了這麽久的鶴丸今天穿在身上的!
不用特地去感受鶴丸身上的氣息,亂也能反應過來對方絕對是跟他認識的那一隻鶴丸國永。
有哪裏不對勁?
不提剛剛他是單.獨.被火箭筒擊中的, 鶴丸和他的關係也沒好到讓鶴丸主動進入火箭筒陪他一起來“十年後”。
亂百分百確定隻有自己一個人被火箭筒擊中。
更何況十年後火箭筒, 不出意外應該把他送完就已經損壞了。
‘狐之助, 你查一下。’亂對著因為他被動穿越時空而清醒的狐之助說到。
他一直無法確定鶴丸是不是曾經那個被他害成貓的那一隻。
因為在遇到鶴丸的第一個世界,對方身上的氣息就是比較混雜,有花妖的,有森林的, 有隱晦的陰氣, 也有屬於鶴丸國永的。
而第二個世界,對方身上的氣息就因為變成貓咪的關係, 再加上“恩奇都”的關係, 變得更加難以分辨了。要不是知道鶴丸變成貓是自己做的,他大概也沒辦法確定當時的鶴丸貓就是那隻鶴丸。
而在現在認識的鶴丸, 身上的氣息和前兩個世界幾乎沒有一點相像。
要不然以審神者必會的觀察靈力的能力,他怎麽可能會分不出來, 怎麽可能沒法從第一眼就確認對方的身份。
相反。
如果鶴丸就是曾經遇到的那一隻, 他也肯定意識不到自己就是坑過他的那個三日月、那個宗三。
因為在第一次遇到鶴丸時,他身上的氣息絕對是真正的平安京的三日月宗近的。而宗三那會兒,就是完全依靠了信長小姐。
——能認出來才怪了。
不等狐之助把答案告訴他, 亂就從窗口喊了一句“鶴丸桑~”,直接光著腳踩著窗沿往鶴丸的方向跳了下去。
鶴丸的眼睛立刻亮了,也就這麽從沢田綱吉身上轉移了注意力,他對亂揮了揮手,做出伸手懷抱的動作,接住了亂。
三樓的高度產生的衝擊力對於鶴丸來說,並不值得一提。
亂像一隻布袋熊一樣,整個人都掛在了鶴丸身上,絲毫不嫌棄對方身上濕漉漉的感覺。
而沢田綱吉被培養了近乎十年的教養以及習慣,已經沒有辦法做出一個激動就跳樓的行為了,隻能快步樓梯走向鶴丸這邊。
所以動作也自然就比亂慢了幾步。
“鶴丸桑你怎麽來啦——”亂似是無意地問到。
“我也不知道啊。”鶴丸搖了搖頭,此刻他被水浸濕的頭發黏連在臉上,莫名顯出一絲可憐的意味。“不過也不是第一次了……”算是早就習慣了。
亂小巧的身形被鶴丸抱著,他的雙臂自然地環住鶴丸的脖頸,向旁邊偏移的目光裏透露出了一定的了然。
知曉這柄太刀的敏銳通透,如果讓他自己單獨思考下去,絕對會同樣意識到不對勁,哪怕信息不足也能大膽地猜測下去。亂並不想給對方這個機會,轉移話題道,“剛剛我看到了綱子醬變成了男孩子!”
“那個人竟然是沢田同學嗎?!”鶴丸顯然對此非常驚訝。
十年,足以讓一個小孩子的麵容長開。雖然男女性別不同,氣質也是大變樣,可被亂這麽一提醒,鶴丸自然是能夠找到剛剛樓上的男人和沢田綱子的相似點。
而被鶴丸這麽一說,亂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他怎麽能這麽確認沢田綱吉一定就是變成了男孩子還長大了的沢田綱子呢。
這是屬於上帝視角的錯誤,也幸虧鶴丸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確認這一點的,否則還真的不好解釋。
亂眼珠一轉,立刻找到了借口。“因為綱子身上的那種感覺,我是不會認錯的!”
“畢竟——我一直想讓綱子醬做我的女朋友嘛!”
剛剛趕到花園的一眾人,聽到這句話後,腳步卡在了那裏。不由自主都開始打量著這個大言不慚說要彭格列十代目當女朋友的小鬼。
以亂的身高長相,其實他才更適合做“女朋友”吧?綱吉在心裏吐槽了一句。
但是這並不是重點,綱吉把目光放到了動作嫻熟抱著小孩的鶴丸。
白發的青年和他記憶中一模一樣,幾乎未曾改變。隻是看向他的目光沒有當時老師對待學生的溫和,剩下的隻有好奇。
沢田綱吉一直記得當年,為了保護藍波而化成光點消散的、非常照顧他的鶴丸老師。
當時他找到藍波時,藍波還捂著眼睛繼續無聲地數著數。在他喊出藍波的名字時,五歲的小孩子搖頭晃腦地睜開眼睛,“阿綱找到我了!所以我可以說話了!”
“咦?阿綱不知道嗎?我在和鶴丸玩捉迷藏呢~鶴丸說,隻有阿綱找到藍波大人,藍波大人才能睜開眼睛。”
“鶴丸捉迷藏一點都不厲害,所以這一次藍波大人也一定可以很快找到鶴丸的!”
“藍波大人是無敵的!”
“……我、我一定能找到鶴丸的!”
五歲的小孩,從一開始的自信滿滿,到後來哭著說,他不玩捉迷藏了,讓鶴丸出來好不好,藍波大人認輸了。
那時候已經回到了十年前,穿著奶牛裝的藍波總是用著懵懂委屈的眼神問他,“鶴丸是不是不喜歡藍波啊,所以捉迷藏才這麽厲害,不想被我找到啊……”
綱吉完全不敢對藍波說,鶴丸老師已經消失了的事實。每次藍波這麽問他,他都有點想哭。
而藍波,從一開始的每天都要問好幾遍,到後來慢慢地忘記了鶴丸是誰。
回頭看著現在表情慵懶,對著鶴丸一點印象都沒有的十五歲的藍波,綱吉都不知道該如何感歎。
“鶴丸老師……”時隔十年,沢田綱吉再一次喚出了這個名字。
“……你好?”鶴丸抱著亂歪著腦袋,並不能理解對方語氣裏的複雜感情,不確定地回了一句,“彭格列的boss?”
“誒?”綱吉一愣,而身後原本見到了曾經的老師,產生了懷念情緒的山本武、笹川了平,都不由警惕了起來。(獄寺隼人全程警惕著。)
——畢竟,他們認識的的鶴丸老師從來不會這麽喊沢田綱吉。
“鶴丸桑,你和變成了大人的男人綱子認識?”亂眨著大眼睛無辜地問到,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曾經的自己弄出來的鍋。
“我和……沢田同學嗎?”鶴丸隻能從現在處著的位置模樣、確認這裏是彭格列本部,(因為他們巴利安其他人都不怎麽喜歡出現在這裏,所以為了交任務,反而是鶴丸和斯庫瓦羅來得多。雖然裝修變得有點多,不過鶴丸還是認得出來的。)還有對方身上西裝上的圖案、手上的戒指確定對方的身份。
並不能像亂一樣,立刻肯定對方是沢田,這就導致鶴丸說出名字都帶著猶豫。
“我是沢田綱吉。”綱吉意識到這一點,立刻回答到。哪怕他已經反應過來,這個鶴丸似乎和他不認識的事實。
要是被reborn知道這件事,他大概會死得很慘吧。
“竟然真是沢田同學啊!”因為亂光著的腳,鶴丸放棄了讓對方從他身上下來的想法。他爽朗地笑著說到,“變成了男人,我都不認識了!”
——果然,這個鶴丸老師和這個吉光亂,認識的是平行世界女性的他。
“不、您的確應該不認識我。”綱吉無奈地笑著搖搖頭,他目前還無法對鶴丸產生警惕心。“您認識的應該是十年前的沢田綱子……”
“說起來,鶴丸老師您為什麽要喊我彭格列的boss?”綱吉狀似無意地問。
“我知道我知道!”亂舉起手如同搶答問題的學生一樣,“鶴丸桑是剛辭職的巴利安雲守!”
瞬間的懵逼,出現在了彭格列包括沢田綱吉的身上。
“亂醬——我隻是一個老師啦!”鶴丸不滿地空出一隻手敲了一下亂的腦袋。
“一個跟著我每天逃課的老師嗎?”
“誰讓亂醬你不喜歡上課啊——”
“因為綱子不在,我為什麽要去上課哦……”
“如果你哥哥知道這種事情……”
“我哥他是絕對不會知道的,要是知道了肯定是鶴丸桑你的錯!”
對著兩個自顧自像小學生一樣懟起來的刀劍,一旁圍觀的沢田綱吉把已知的信息慢慢集合在了一起。
首先,這個鶴丸老師並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是平行世界十年前的老師。以及十年後火箭筒大概又雙叒叕壞了的事實。
其次,這個鶴丸老師是巴利安雲守……嗯,他這邊可沒有這種經曆。所以平行世界不僅僅是自己變成女性的區別,發展也不同。
這個平行世界的老師和自己認識的那個也完全不同,這一隻並沒有認真地做老師。反而逃課成習慣,主要原因是因為這一個叫吉光亂的同學。吉光亂也知道彭格列的事情……
第三……
沢田綱吉早已經習慣了像現在這樣無意識的分析,一點一點把一切剝繭抽絲。——雖然也同樣習慣直覺就是了。
而亂也一心二用地聽著心底狐之助的解釋。
‘審神者大人,您和這位鶴丸殿下身上有一定的聯係!我查了一下原因,最大的可能性是因為您在使用三日月殿下的身份離開那個世界時,當時的係統和鶴丸殿下身上的時空轉換器產生的聯係!’
‘而因為您和鶴丸殿下在一起的時間較多,導致這種聯係越來越深。’
‘所以才導致在您離開一個世界,會影響到鶴丸殿下!而同樣的,如果是鶴丸殿下離開,您也會因為這個關係前往鶴丸殿下所處的世界!不過有我在,所以可以控製去往的時間,不會像鶴丸殿下那樣如此被動!’
‘所以這個鶴丸,就是當時我遇到的那一隻?’亂問。
‘我可以查到對方身上的時空轉換器的信息,所以是的!’
‘能解除嗎?’亂又問。
‘當然可以了,審神者大人!不過需要一定的時間,還有您必須遠離鶴丸殿下!’
亂在心底應了一句,覺得有點棘手,他太明白鶴丸的聰慧了。
隻要發現了不對勁,鶴丸絕對會尋找線索大膽猜測。不過隻是因為前兩個世界身上的氣息關係,鶴丸暫時還沒有猜到這一點。
而一旦鶴丸多次在不同的世界,遇到同一個氣息的不同刀劍付喪神……
必須要找到借口遠離鶴丸,還要讓鶴丸不對“氣息相同的付喪神”這一點產生疑惑的情緒。
‘狐之助,交給你了。等回到十年前的時候,幫我換個身份,遠離鶴丸。’
‘好的,審神者大人!’
跟狐之助交接完,亂抱著鶴丸的脖子對著半途中加入話題的沢田綱吉笑著說到,“說起來,綱子……綱吉君?你們是怎麽認識鶴丸桑的呀~”
作者有話要說:——必須要找到借口遠離鶴丸,還要讓鶴丸不對“氣息相同的付喪神”這一點產生疑惑的情緒。
——所以後來的五虎退編出來了一個故事。(但是五虎退出現的時間不對,就是因為狐之助的原因啦~具體下章解釋。)
你們都好厲害,都記得自己的初鍛刀是誰。
我一開始玩得時候都完全沒印象,就記著我的初始刀是被被。
ps: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嬸嬸不能確定這個鶴丸是不是曾經遇到的鶴丸。而鶴丸也沒認出這個亂和曾經遇到的三日月宗三氣息(審神者靈力)一樣,卻都可以分辨出確認五虎退和亂是一個本丸的。
還有第二點,鶴丸跟著嬸嬸跑了三個世界。
世界這麽大,緣分可沒有這麽深啊,所有的巧合都是必然。
這應該算兩個伏筆吧,所以現在揭開啦!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