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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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禮和秋桐一起離開橋雨的院子。秋桐好奇道:“你怎麽和他這麽熟稔?”

    謝禮有些心不在焉,“我應該不認識他。”

    “應該?”

    “他是何許人?”謝禮問。

    “他叫橋雨,兩年前來到紅燈門,除了相貌特殊之外和其他弟子並無不同。不過,他很受門主的信任和寵愛。畢竟即使是在紅燈門,西域美人也難得一見。橋雨八麵玲瓏,頭腦聰慧,不僅僅是門主,”秋桐頓了頓,用餘光瞟了一眼謝禮,漫不經心道:“沈公子也很喜歡他。”

    謝禮衣袖下的手慢慢攥緊,表麵上卻若無其事,甚至讚同地點點頭,“橋雨的確是驚為天人。”

    “我看你更勝一籌。”秋桐見狀稍下心安,看來謝禮還沒有對沈予風太上心,這樣即使將來發生什麽,他也不至於過於傷心。

    “對了,”謝禮道,“你剛剛說有東西要給我,什麽東西?”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秋桐低頭接下腰間的一個香囊,從中掏出一塊帶著蘭花清香的玉佩,“這是我從王老二那處尋來的,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謝禮接過玉佩,掌心冰冷一片,心裏卻漫起暖意。他隻是在離開百花樓前隨口拜托了秋桐,沒想到她真的替他把玉佩找回,並且親手交給了他。

    “秋桐,萬分感謝。”謝禮真誠道。

    秋桐笑了笑,“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這件事情……”

    秋桐明白謝禮的擔憂,擺擺手,道:“你放心,我沒有告訴其他人。”她很清楚,沈予風若是想要幫謝禮找回身份早就會有所行動,這麽久了,他卻提都未曾提過。他根本就不在意謝禮到底是誰,隻不過是喜愛美人的一張皮囊罷了。

    兩人在分叉路口分別,謝禮回到沈予風的住處,還沒進門就聽到胭脂和悅明似乎正在爭吵著什麽。胭脂一向很喜愛她這個師父,兩人怎麽會突然吵起來?謝禮帶著疑問走進去,胭脂一看到他就朝他跑來,抓住他的衣袖,聲音都帶著哭腔,“阿禮哥哥,我們不要待在這裏了!我們回落崖村好不好?”

    悅明在一旁冷笑道:“你以為紅燈門是什麽地方,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謝禮蹙眉,柔聲問胭脂,“先別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胭脂抹了一把眼淚,“師父她要把你帶走!讓你去陪門主過那個什麽節……”

    謝禮耳邊一嗡,“你說什麽?”

    “沈師叔把你獻給門主了,你再住在這裏也不方便。”悅明不耐煩道,“侍寢門主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你還有一堆事情要準備,快跟我走吧,莫要耽誤時間。”

    謝禮喃喃道:“你剛剛說,是沈郎他……”

    “沒錯,是沈師叔親口應允的。”

    仿佛有一枚□□在謝禮心頭炸開,痛得他幾乎無法站穩。他想了許久的問題在這一刻終於有了答案,他對沈予風來說,不過隻是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一個寵物。高興的時候給他吃幾顆糖,不高興時就可以把他遠遠扔開,等到玩膩了,還可以轉送給他人。他甚至不如院子裏這一顆桂花樹,至少這顆樹,沈予風不會趕走,也趕不走。

    胭脂被謝禮慘白的臉色嚇得眼淚都憋了回去,“阿禮哥哥阿禮哥哥,你怎麽了!阿禮哥哥你不要嚇我……”

    謝禮強穩住心神,“沈予風呢,他在哪裏?我要見他。”

    “見是不可能見的了。”悅明道,“紅燈門來了一位貴客,沈師叔顧師伯他們都和門主一起待客呢。”

    謝禮閉了閉眼睛,不再掙紮,”好,我跟你走。“

    胭脂急道:“阿禮哥哥不要!”

    悅明瞪著她,“小丫頭再不閉嘴,為師就把你逐出師門。”

    謝禮向胭脂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胭脂放心。我不會有事。”不過就是換了另一個人替代沈予風,做他原本要做的事情,又能如何?至少……至少不會死掉。

    謝禮被帶到了另一處院落,幾個清秀白皙的少年替他沐浴更衣,整個過程他都麵無表情,一言不發,似乎失去了靈魂,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態。當少年們要在他某個難以啟齒的地方抹上藥膏時,謝禮無法忍受這點,赤/裸著身體縮在角落裏,雙手抱著膝蓋,垂著長長的睫毛,沉默地抗拒著。

    那模樣實在是淒慘,少年不忍強迫他,隻好向悅明稟告。悅明無奈道:“隨他去吧,反正到時候傷了身子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夜幕降臨,還有一個時辰就到子時,紅燈門人翹首以盼的萬家燈火終於要到了。所有的大紅燈籠都被點亮,在秋風和酒味中搖曳。從山下看,整個紅燈門就像被星火點亮的夜空,詭異而妖嬈。

    宮夕在正廳大擺宴席,在場人個個都是出挑的美人,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不過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隻要修煉了催情大法的弟子都已禁欲半年之久,他們更期待的是宴席結束之後的雙修。大部分人早早就找好了雙修的對象,還有一些尚無目標,這一個時辰即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宮夕作為一門門主,正居高位,他的左邊是大氣端莊的顧永撚,而右邊卻有兩人——沈予風和當今皇叔臨王謝玄文。

    說起來,沈予風也算是皇親國戚,隻是他甚少進京,和謝玄文也隻是有幾麵之緣。

    謝玄文長相陰柔,少了幾分男子氣概,話也不多。沈予風替他倒了杯酒,笑道:“說起來我和王爺在紅燈門見的次數倒比在皇宮還要多。不知道我那姐姐和小外甥近來可好?”

    敢這麽叫當今天子的人除了攝政王估計也隻有這位南疆小世子了。回想了一下正在減肥每天哭唧唧的小皇帝和忙於政事日漸憔悴的太後,謝玄文微微抿了口酒,“尚可。”

    “聽聞王爺此次前來是為了替攝政王尋一個遺落民間的美人,可有此事?”

    謝玄文遲疑了片刻,“嗯。”

    沈予風不再說話,臉上卻是欲言又止,若有所思。謝玄文忍不住道:“世子請有話直說。”

    沈予風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淡淡一笑,“無事。隻是攝政王如此耽於美色,讓我有幾分意外罷了。我在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隱情?”

    謝玄文在心裏暗自歎氣。謝玄禮失蹤幾月,滿朝文武不再相信“攝政王正臥床養病”的理由,有人甚至懷疑太後想要奪權,軟禁了攝政王。太後每次上朝都和上戰場一般,麵對大臣的質疑和猜忌,險些就要撐不住,她曾經向謝玄文和謝玄禮“哭訴”,每次下朝她的白頭發就要多一根。

    幾日前,謝玄文接到了從京城傳來的太後懿旨:再找不到攝政王,你也不必回來了。

    本應該好好幹正事,可一到南疆,謝玄文還是抽時間趕到了紅燈門,這送上門來的姿態真是不好看。

    不過這些年,他早已習慣。

    謝玄文轉頭看了一眼宮夕,後者正好也在看著他。

    “你們在聊什麽?”宮夕似笑非笑道,“聊得這麽開心。”

    謝玄文淡淡道:“沒什麽。”

    “師兄可是吃味了?”沈予風夾了一塊桂花糕放入謝玄文碗碟之中,“這大可不必,反正師兄今夜另有佳人相伴,不如把王爺讓給我?我發誓,我就和王爺聊聊天,什麽都不做。”

    謝玄文眼眸一沉,對宮夕道:“你今晚有人?”

    在一旁看好戲的顧永撚笑道:“王爺這話說的,自從催情大法的禁錮解除,師弟哪個晚上沒有人?”

    謝玄文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勉強一笑,“也對,是本王疏忽了。”

    宮夕看向沈予風,倒也不惱,反而彎唇一笑,“師弟難道無人相陪?我讓橋雨陪你,如何?”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原本正在神遊的橋雨臉色一動,忙站起身,“回門主,橋雨今天身體有些不適,恐怕不太方便。”

    “哦?如此,本座隻好再送一人給師弟了。”

    宮夕的聲音帶著悠悠笑意,卻讓沈予風有種不祥的預感,“師弟可別拿一般美人敷衍我。”

    宮夕意味深長:“不算絕色,但本座猜你一定喜歡。”

    “說到絕色,我聽聞皇室一族個個都是俊美非凡,尤其是攝政王。”顧永撚道,“臨王已如此儀表堂堂,難道攝政王更勝一籌?不知道紅燈門有無人可及?”

    “皇兄確實好看。”謝玄文說著,還看了一眼沈予風。

    沈予風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年少時的那樁糗事,有些鬱悶。但他更在意的是,宮夕糾結給他準備了什麽人。

    謝玄文在這,宮夕肯定沒有精力去寵幸謝禮。沈予風也不著急去找謝禮解釋,宴席結束後,先回了自己的院子。催情大法的禁錮慢慢在解除,他全身漸漸燥熱起來,某種熟悉的衝動在他下身遊走。

    沈予風推開房門,從他的床幃內傳來一陣嗚咽聲,這大概就是宮夕送他的“禮物”。

    掀起床簾,對上一雙熟悉的桃花眼,沈予風不自覺後退一步,胸口控製不住地氣血翻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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