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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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已補全,最新的更新在這裏哈。
按照慣例,萬家燈火過後的第一天,很多人都是下不了床的,橋雨前兩年都陪著那些修煉了催情大法的人過節,今年因為謝禮的到來例了外。
昨夜他翻出謝禮所在的院子沒有立刻離開,他躲在門前的隱蔽處,一直觀察著院子裏動靜。沈予風進去之後就再也沒出來,想到謝禮是由他帶回來的,橋雨心裏咯噔一下,臉色難看至極,又是憤怒,又是震驚。
沈予風他怎麽敢——那可是高高在上,權勢滔天的攝政王啊!就像是一朵高嶺之花,隻可遠觀不可褻玩,打他注意的人還沒接近就會被他凍死在山腳下。橋雨自己雖然也對謝玄禮心存愛慕,甚至想借著失憶之事獨享他一段時間,即使以後謝玄禮恢複記憶盛怒之下要將他處死,他也無怨無悔。被他這樣放在心尖上的王爺,在沈予風眼中卻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被替代的□□美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橋雨死死地攥緊拳頭,雙眼通紅。他一定要帶王爺走,也一定不會放過沈予風!
橋雨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逐漸平靜下來。謝玄禮麾下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和專才,他也不例外。他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他獨自一人,別說是江予風,連悅明都不一定打得過,一切都得從長計議。
離天亮尚早,沈予風睜開眼,短暫地失神後,他緩緩轉頭看向自己的枕邊人。
被折騰了一晚上的謝禮蹙著眉頭,雙目緊閉,嘴唇慘敗,脖頸上滿是青青紫紫的痕跡。沈予風感覺到床上一片黏膩,掀開被子,看到謝禮身下的夾雜著血絲的白濁,臉色一頓。
昨夜他久旱逢甘霖,在溫暖濕熱的溫柔鄉裏漸漸失去了控製,最後還是把人給傷著了。沈予風在床上一向自持有度,即使是為了修習催情大法與人雙修,也會盡量讓對方感受到情/事本該有的歡愉。他回想起昨夜謝禮在自己身下的樣子,初嚐情/欲的美人一開始敏感而矜持,咬著牙忍受著身體撕裂般的痛楚,把自己的嘴唇都給咬破了,沈予風哄了許久他都不肯發出一點聲音,仿佛對他來說,那不是在歡愛,而是在受刑。
後來,身體上強烈的感覺帶走了謝禮的理智和倔強。沈予風看著潔白如玉的大美人漸漸綻放,終於忍不住小聲地嗚咽起來,情動時還主動伸出雙手要抱,一遍一遍地叫他“沈郎”。
思至此,沈予風摸了摸謝禮鼻梁,不要臉道:“這可怪不得我,是寶貝太誘人了。”
謝禮依舊沉睡著,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沈予風放輕動作下了床,穿好衣服喚來幾個少年料理事後。
“你們打些熱水來,替他擦幹身子,再換一身衣裳。”沈予風看到謝禮唇上昨夜自己咬出來的傷痕,突然有些不忍,“算了,我親自來罷。”
“是,”少年恭敬道,“還有沈師叔,悅明姐姐托我來問一句,您房裏的那位如何處理?”
沈予風正用一塊帕子替謝禮擦臉,聞言淡淡道:“隨便找個地方把他關起來,每天送兩頓飯過去別讓人餓死就行。”
謝禮一醒來,坐在一邊看書的沈予風就察覺到了,他迅速走到床邊,柔聲道:“阿禮醒了,感覺如何?”
謝禮愣愣的,好半天才張開嘴,吐出一個“疼”字。大概是昨夜叫得太久,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嘶啞,又讓沈予風的愧疚和自責增加了些許。
“是為夫的錯,昨夜不該折騰你那麽久。”
“……”謝禮整個人都還沒緩過神,比平時遲鈍了不少。他在沈予風的攙扶坐起身,牽扯到隱秘部位又是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
沈予風注意到他細微的表情變化,安慰道:“我已經給你上了藥,過兩天就不會再疼,阿禮這兩天辛苦了。”
上藥?上什麽藥?在哪裏上藥?誰上的藥?
看著麵前一臉坦然的沈予風,謝禮一句都問不出口。“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我給你上了藥……”
“不,”謝禮打斷他,“上一句。”
“哦,”沈予風恍然一笑,“我說,是為夫的錯。”
謝禮靜靜地看著他,烏黑的眼眸幽深似水,似乎要把他溺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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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 沈予風心頭一跳,語氣卻還是一貫的輕佻曖昧,“阿禮,你我有了肌膚之親,如果你是女子,便可喚我一聲‘夫君’了。”
謝禮並沒有像以往被沈予風調戲後的無奈又羞澀,他麵無表情道:“若是這樣,沈公子豈不是有無數個夫人?”
“……”沈予風被反駁的無話可說,幹笑幾聲,“自然不是。”
“我有些累了,”謝禮疲倦地閉上雙眼,“沈公子請回罷。”
看著謝禮冷淡的側臉,沈予風心知美人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一時半會恐怕哄不好。經驗豐富的他知道這種事情不能操之過急,緩一緩再來哄才能事半功倍。
“好,阿禮先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謝禮意料之中的沒有回應,沈予風笑了笑,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關上了房門,一轉身就看到怒氣衝衝的胭脂。
“沈大哥,你究竟對阿禮哥哥做了什麽!”
沈予風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拉著胭脂走到一邊,“你阿禮哥哥不舒服,你小聲一點。”
胭脂瞪著他,“他為什麽不舒服?還不是你弄的!”
沈予風無奈:“這些都是誰教你的?罷,你留在這裏照顧阿禮,他心情不好,你多陪他說說話。”
“明明是你招惹了他,為什麽不是你陪?!”
“因為他不想見到我。”沈予風雙手一攤,示意自己也沒有辦法,“你先去準備一些清淡的食物,等阿禮睡醒讓他多吃一點。”
“那你呢?”
“我?”沈予風笑笑,“我很忙。”
胭脂本來對這位俊美的紅衣哥哥很有好感,可她最喜歡的阿禮哥哥被他欺負了,這人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氣得她嚷嚷道:“我讓阿禮哥哥以後不要理你了!”
沈予風本以為謝禮隻是□□勞過度,休息幾日便可,沒有過多在意,他更多地是在苦惱。秋分過後,正是雙休的要緊時候,而謝禮那個樣子顯然是不能繼續和他雙修,難道他要再找一個人麽?這對原來的沈予風來說隻是一件小事,可當他想起昨夜謝禮在他身下從隱忍到放棄,最後像溺水之人抱著浮木一樣抱著自己的樣子,突然覺得這樣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他不禁無奈望天——他也不想的。
*
沈予風正獨自發著愁,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轉身一看,原來是顧永撚。被滋潤了一夜的顧永撚臉色潮紅,起色很好,看起來竟有幾分少女的味道。
沈予風調笑道:“師姐昨夜過得可好?”
顧永撚理理自己的鬢發,反問:“你呢?”
體驗是極好的,隻是想到謝禮現在對自己的愛理不理,沈予風笑得有些勉強,“挺好。”
既然挺好,這一大早怎麽不陪著美人還獨自在這閑逛?顧永撚看破不戳破,抿了抿唇道:“聽說宮夕師弟往你房裏送了個人。”
沈予風臉色微變,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竟然還沒死,師弟你也是太心軟了。”
“畢竟是武林盟盟主的兒子,殺了他挑起過多事端就不好了,我不想牽連整個紅燈門。”
“師弟啊,”顧永撚歎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有一個毛病,越是心虛,話便越多。”
“……”
顧永撚又問:“師姐問你,你對那人可還有情?”
“怎麽可能?”沈予風想也沒想道,“別說他當日接近我別有目的,現在那副樣子,我光是看著便覺得惡心。”
顧永撚不讚同地搖了搖頭,“人的外貌固然重要,可有一句話說的好,情人眼裏出西施。你若是真的喜歡一個人,即使那人相貌再醜陋,你看著也是歡喜的。師弟捫心自問,你身邊的美人何止一二,你又對哪個比對他還要上心?比如你這次帶回來的大美人,相貌的確無可挑剔,可你確定你真的喜歡嗎?”
沈予風挑眉,“師姐到底想要說什麽,直說便可。”
顧永撚神情稍稍嚴肅起來,“我們紅燈門人擺脫了世俗的束縛,可縱情享受人間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極樂,但有得就有失。如果可以,師姐也希望以後隻和自己喜歡的雙修,但這種事情總是可遇不可求。”她的眉眼間有幾分淡淡的失落,“所以啊,遇到喜歡的人不要輕易放棄。”
“師姐,”沈予風苦笑道,“我真的沒……”
顧永撚擺擺手,“你可以騙我,也可以騙自己,但是你的眼神騙不了人。”
“……”
顧永撚點到為止,不欲多說,笑道:“好了,我房裏的小家夥也該醒了,我去看看他,昨夜他也累壞了。”
沈予風的心情莫名地煩躁起來。顧永撚幾乎是看著他長大,對他猶如親弟弟一番,她的話沈予風無法不放在心上。
喜歡謝禮嗎?自然是喜歡的。膚白貌美,溫如如水的大美人誰不喜歡?可這種喜歡,卻和當初他對燕啼蕭的喜歡不同,似乎總少了些什麽。
也許她說的對,自己能看透其他人的心,卻看不透自己的心。
沈予風心不在焉地瞎逛,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偏僻冷靜的院落前。一個少年拎著食盒從院子裏走出來,看見他忙行了個禮,“小師叔。”
“裏麵是誰?”
少年恭敬地回答:“就是一早從師叔房裏拖出來的那個人。”
“哦,”沈予風看了一眼少年手中的食盒,“他吃東西了沒?”
少年搖搖頭,“他不吃,還揚言見不到師叔他以後也不會吃。”
沈予風冷笑一聲,“那就讓他餓死吧。”
“這……”少年頗為為難,“可師叔早上不是說不能餓死他嗎?”
沈予風想了想,道:“我進去看看,你先去忙吧。”
燕啼蕭直直地坐在桌邊,麵對熱騰騰的菜肴,他一動不動,臉上唯一不嚇人的眼睛也失去了神采。聽到開門聲,他的喉嚨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沈予風大步走進房間,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聽說你要絕食?”
燕啼蕭聲音嘶啞,“我……我隻是想救我的妻兒。”
“你倒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沈予風的語氣聽不出來情緒,“若我不肯救呢?”
“那我便和他們一起死。”燕啼蕭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
沈予風點點頭,“這樣挺好,一家子都死了,幹淨。”
燕啼蕭眼圈一紅,低頭不語,半晌才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救過你。”
沈予風冷冷道:“你現在是要同我談知恩圖報?你忘了我是什麽人,會講你們所謂的江湖義氣?”嘴上這麽說,沈予風卻不由地回想起當時的情景。
他們萍水相逢,一見如故,又剛好對江湖上傳言已久,藏有巨大寶藏的沙漠迷宮產生了興趣,便一路結伴而行。沒想到沙漠迷宮裏危險重重,裏麵的機關設計之精巧,數量之多都是他們從來沒見過的。燕啼蕭一個不小心出發了其中一個機關,幾根帶著奇毒的利劍直直地向沈予風飛去。當時的燕啼蕭想也沒想,立刻衝過去用身體硬生生地替沈予風擋下了箭矢。沈予風安然無恙,他卻奄奄一息,幾乎喪命。沈予風立刻把他帶出迷宮,帶回紅燈門,在白雅的醫治下才保下一條命。
燕啼蕭搖搖頭,淒慘一笑,“我在想,如果你當初沒有救我就好了。讓我死在那裏,我後來也不會……”
沈予風也想過這個問題,若是人生隻如初見,那該多好。
“沈郎,我知道你恨我……”
“不,”沈予風打斷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對你談不上恨,隻是覺得厭惡罷了。”
厭惡他,也厭惡當初差點陷進去的自己。
“你走吧,離開紅燈門,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至於你的妻兒,”沈予風頓了頓,“你說要飲過長相思之人的血作為藥引?”
燕啼蕭眼睛一亮,“沈郎,沈郎你願意幫我了嗎?”
沈予風眼前浮現出謝禮蒼白的臉,“你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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