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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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十個約定寵物生活館一周一次的休息日,原本每逢周三都是睡到自然醒的景醇,卻因為昨晚和齊驥喝了杯咖啡,從小就無福消受牛奶中的乳糖的景醇,腹瀉了一宿。

    當她好不容易拉到拉不出來,打算睡個回籠覺的時候,門鈴就響了起來。

    房門一開,身著某大牌今年春夏新款高定連衣裙的荊彩就闖了進來。

    “媽耶……都幾點了你還在睡!”荊彩把手包和裝著伴手禮的紙袋一並扔到沙發上,繼而雙手在後背上一搓,解開勒得她喘不過氣的內衣扣子,又伸手探進裙擺,一把將內衣扯了出來,扔到沙發上。

    動作一氣嗬成,看得景醇目瞪口呆。

    “幹嘛擺出這種表情?”荊彩輕車熟路地找來一件景醇的休閑外套,“你回家第一件事不是脫內衣?”

    是倒是……但是這是我家吧?你要不要那麽不當自己是外人?

    “想吐槽就說出來,又不是沒長嘴!成天就擺張死人臉,又沒有字幕,你讓人怎麽猜?”

    “……”

    荊彩盤腿坐在被她扔得亂七八糟的沙發上,自然而然地拿著手機點起了外賣,“你是不知道,去廣州出差這十多天呐,好吃歸好吃,可是我這嘴都快淡出個鳥來了,嗯……想吃傣味還是川菜?”

    荊彩抬起頭,借著落地窗灑進來的光線光看了一眼景醇,兩道描繪精致的眉不禁皺了起來,“你這寡淡的臉色是怎麽回事?”

    景醇:“拉肚子拉的。”

    “吃藥沒?”

    “已經不拉了。”

    荊彩扯了扯嘴角,順手關掉剛剛打開的川菜館的點餐界麵,認命地找了一家粵菜館,兩三下就點好了菜品,等到訂單界麵顯示出外賣送餐員的聯係電話,荊彩又撥了過去,讓送餐員順帶買兩盒止瀉的藥。

    “我真像你媽。”荊彩朝著景醇翻了個白眼,“每次來找你的路上都擔心敲不開門,生怕你死家裏,幾天都沒人知道。”

    景醇瞄著荊彩扔了一沙發的東西,其中的一抹黑色刺得她眼睛疼,“我媽才不會當著我的麵脫內衣。”

    誰能想到,這位在人前走名媛風,無時無刻都端著架子,精致得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的白富美,在死黨麵前居然是這副德性……

    ……

    半個小時後,荊彩把外賣的菜品鋪了滿滿一桌,盛了一碗和景醇臉色一樣寡淡的瘦肉粥放到景醇麵前,監督著景醇喝下三勺,荊彩才開口興師問罪,“賀鑫都告訴我了,我說你是不是剪狗毛剪傻了?那麽好的男人主動追你,你怎麽了解都不帶了解的就拒了呢?”

    景醇舀著碗裏的粥,反口問道:“那麽好的男人你怎麽不要?”

    別以為她不知道,賀鑫喜歡上她完全就是意外,沒她幫忙接收代購品以前,賀鑫帶團出遊的時候,還不是樂顛顛地泡在奢侈品店裏幫荊彩購買女表,女包,彩妝護膚品甚至是女裝,要是賀鑫對荊彩沒那個意思,一個大男人哪裏做得了這些?

    “他不適合我,我粘人嘛,他這種做旅行團領隊的,還是出國遊,一走就是十多天,我守不了這份活寡。”荊彩用筷子戳起一顆咖喱魚蛋,想了想接著道:“你不一樣,你不是總嚷嚷著寵物店很忙,沒空談戀愛嗎?你忙,賀鑫也忙,這樣不是正好?”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景醇歪著頭疑惑道:“那和單身有什麽區別?”

    “得得得,我也懶得和你說愛情有多美好,總之,生活裏多了一個人,不論是現實中還是精神上,都和單身不一樣,等你哪天遇到那個不幸被你看中的倒黴蛋,你自然就明白了。”

    當然,這番過來人訓導萌新的話,就像從窗戶裏刮進來的風一樣,拂麵而過,景醇壓根兒就沒聽進去,嚼著蝦餃地敷衍道:“以後別給我介紹對象了,等我的夢想實現了再說吧。”

    景醇的夢想說簡單也簡單,然而實現卻任重道遠,目前看來可以說是遙遙無期。她並不想靠著寵物美容賺得盆滿缽滿,也不想把十個約定寵物生活館開成大規模的連鎖店,她隻不過是想憑借著自己的實力,以及十個約定寵物生活館的口碑,改變人們對寵物行業的普遍認知。

    換句話說,她想讓人們知道,一家寵物店隻有做成她夢想中的那樣,才配叫做寵物店。

    然而想要打破行業規則和普及消費者固有的認知,對於一個人,一個店來說,很難。

    至少在荊彩看來,景醇講出這句話,就相當於她注定孤獨終老了,“得了吧,你那店想要開好啊,首先就得把陳賞心踢出局,就她那不思進取還摳摳搜搜的樣子,你這理想一輩子也別想實現。”

    又來了……自打景醇和陳賞心合夥開店以來,類似的話荊彩說過不下十遍。

    瞧著景醇不以為然的模樣,荊彩來了氣兒,“你還別不聽勸,這店開了快三年了吧?陳賞心呢?c級證書都沒拿到吧?嗬……不過也沒必要考了,她每天往前台一坐,老板一樣地混到下班,哪裏有機會給貓貓狗狗的洗澡剪毛啊?”

    荊彩:“新盤下來的店鋪裝修談好了吧?花了多少錢?”

    景醇老實交代:“隻談了設計方案,四萬七。”

    “陳賞心撥了多少錢給你?”

    “……”

    “啪”地一聲,荊彩撂了筷子,“你肯定又瞞報款項自己墊錢了是不是?我真是服了!你以為陳賞心和那倆寵物美容師願意跟著你是因為誌同道合,一起朝著你的夢想邁進?想都不要想!”

    “她們死乞白賴地跟著你,是換一家寵物店根本就沒這待遇!”荊彩掰著手指地數落,“我給你算算,房租,水電,管理費,還有你指定要用的那些進口洗護產品,一個月的成本在6000塊吧?單單是寵物美容的收入算個整,10000吧,你才有4000塊的利潤,結果呢?給那倆寵物美容師的底薪就3200,還有提成!錢哪裏來的?還不是你當牛做馬帶學員掙來的!明明是個人勞動所得,你卻大方的全部充公了!”

    荊彩:“最可氣的還是成陳賞心那個廢物!什麽活兒也不幹,每個月還要提走50%的利潤,她憑什麽?還不就是命好攤上了你這個大傻子!”

    “行了行了。”景醇被荊彩吵得耳朵疼,“陳賞心也不是你說的那樣沒用,至少有她這樣的人,我就隻用安心操作,不用和飼主打交道。”

    “你還幫著她說話!”荊彩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撅著嘴地討著公道,“她靠著你這棵搖錢樹都買得起lv的包了,你的包呢?耐克還是阿迪?”

    “……”跟風買了個小豬佩奇的包算不算生活品質有所提高?

    “一個11國認證的a級寵物美容師過成你這樣,真是丟人!”荊彩拉開椅子站了起來,“走了,不吃了!”

    景醇無奈地解釋:“開給寵物美容師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高工資是因為這一行不好招到個省心的人,我不想費心費力地教會一個,沒過兩天又走了。”

    荊彩捂住耳朵,“我不聽!”

    “不聽算了。”景醇放下碗筷,起身把前幾天賀鑫送來的各種包裝盒拎了出來,又把其中的一個施華洛世奇的紙袋拿到荊彩麵前,“賀鑫送了我一條項鏈,我沒打開過,你幫我還給他。”

    其實還有一束花,此時此刻正在陽台上自生自滅……

    荊彩重新穿好內衣,完全不顧景醇阻攔地從紙袋裏拿出並打開了首飾盒,嫌棄地瞥了一眼裏麵的銀色天鵝鎖骨鏈,“賀鑫倒是聰明,沒確立關係前先送點這樣的便宜貨,就算失敗了他也不虧。”

    說完,荊彩就從手包裏翻出手機,轉了五百塊錢給賀鑫以後,又把裝著鎖骨鏈的首飾盒遞給景醇,“行了收下吧,現在是我送你的。”

    景醇被這意想不到的騷操作唬得一愣一愣的。

    荊彩一邊拆著包裝盒,一邊道:“對了,我帶來的紙袋裏有個gucci的迷你包,去年的款,你不嫌棄就拿去用。”

    景醇:“我要包幹什麽?”

    就她這氣質和這穿著打扮,背個gucci旁人都會以為是假的。

    荊彩恨鐵不成鋼地剜了景醇一眼,把拆出來的物品裝到一個大紙袋裏,就一刻不停地出了門。

    景醇看著荊彩拆了一地的包裝盒,無語地歎了一口氣,收拾幹淨以後也出門下樓扔垃圾。

    ……

    夏季的下午三點,太陽歹毒地烘烤著大地,熱得人們喘不過氣,這個時候是小區裏人最少了時間。

    “哇……好可愛的狗!”過路的大媽笑著朝宴辰澤問:“這是什麽狗?”

    “秋田犬。”宴辰澤看著不遠處正在扔垃圾的景醇,耐心地解釋:“不過它是烈性犬,不太適合用‘可愛’形容它吧。”

    “喲!那它會咬人嗎?”

    “人不主動惹毛它的話,一般不會。”

    大媽也不知道摸一下會不會惹毛貝塔,索性尷尬地留下一句“養得真好”就匆匆離開。

    與此同時,扔完垃圾的景醇也轉身進了單元樓。

    宴辰澤牽著貝塔,一步一挪地來到垃圾桶旁邊,先是雞賊地朝著單元樓裏看了一眼,確定沒人後才掏出手機,朝著那堆成小山的垃圾,位於頂端的那幾個嶄新的奢飾品牌包裝盒就是一頓狂拍。

    拍好照片以後,宴辰澤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在照片裏挑挑選選一番,最後又用app將他挑選出來的照片p成滿意的色彩,最後,又打開微博,劈裏啪啦地把他早就想好的內容整理成文字。

    [用戶3344567:今天是世界難民日,一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群吃不飽穿不暖的難民,我就很難過,節約確實要從身邊的小事做起,強烈譴責這種買了奢侈品就不要包裝盒的人!太浪費了!盒子看起來挺新的,不如撿來給大家抽獎吧?]

    作者有話要說:  嘖……對我改稿的速度感到絕望,爭取調回7點哈!

    今日科普:a級寵物美容師這種站在行業金字塔尖的人收入肯定不會低啦,舉個例子,c級課程的學費普遍是6000-8000,學時是一個月,有良心點的是小班教學,4-8人,所以景大大窮是自己作的(劇情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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