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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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嘴巴底下似模似樣的“拳頭話筒”,景醇不禁翻了個白眼,“無聊。”
“唉!景女士麵對鏡頭有點害羞啊!”宴辰澤縮回手,繼而又拍著秋田犬的大腦袋道:“來,貝塔借你,有什麽話就和貝塔說,這樣就不會不好意思啦!”
說完,宴辰澤就把牽引繩遞到景醇手裏,站起身來作勢要走,隻不過那步幅……和挪動沒什麽區別。
景醇看著手裏的牽引繩,唇角止不住地揚了起來。
還真是……智障兒童歡樂多!
景醇伸手順著秋田犬的背毛,“它就是貝塔嗎?”
“嗯。”壓根兒就沒挪出幾步的宴辰澤在貝塔麵前蹲了下來,任由貝塔舔舐著他的手背,“帥吧?”
簡單的兩個字,就觸發了景醇的職業病。
景醇瞧了一眼貝塔的腦袋,目光就像是被黏住了一樣,再也挪不開眼。
貝塔巨大而寬厚的腦袋,從額頭到下巴呈現出線條優美的鈍三角形,不論是五官,額段還是吻部都完美符合純種日係秋田犬的頭部特征標準。
從接觸寵物行業以來,景醇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純正的日係秋田犬,就算宴辰澤說貝塔是哪個大型犬展的永久登錄冠軍,她也信得真真的。
景醇癡迷地揉著貝塔那厚而堅實的耳朵,“那麽純的品種,貝塔一定很貴吧?”
宴辰澤笑意漸漸擴大,作為鏟屎官,誇他都沒有誇他家狗兒子好使,“喂!像你這樣的牛批寵物美容師,是不是隻看一眼就知道這狗純不純,值多少錢?”
“是,也不是,一般的寵物美容師隻需要分辨常見犬種的特征,從而知道它是什麽犬種,你說的那些是犬展專業裁判的活兒。”
宴辰澤挑起眉梢,“所以你不一般嘍?”
確實,景醇對寵物的癡迷,使得她在專業領域的認知程度已經超越了a級寵物美容師的範疇,行業裏懂行的人都把她當個寶,甚至國內最出名的連鎖寵物店的老板都曾花重金聘請她就職,然而她卻不為所動,寧願窩在十個約定寵物生活館,那個不到五十個平方的小店裏。
景醇滿不在乎地哼笑一聲,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你怎麽不把舒克一起帶下來?”
宴辰澤:“你想累死我啊?還是你想看看我是怎麽被兩個小家夥先用牽引繩捆起來再絆倒的畫麵?”
“所以你都是把它們分開遛的嗎?”
“對啊,每天六趟,人多狗多的時候遛舒克給它多交幾個小朋友,至於貝塔嘛,雖然沒沒有傷人傷狗的不良記錄,但是秋田畢竟是烈性犬,所以我都是趁人少的時候才帶它下來。”
“怪不得我以前沒見過貝塔,你遛它的時候啊,我要麽是在店裏,要麽是在家裏。”景醇想了想,又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唄。”
“你的微博……”景醇一眨不眨地看著宴辰澤,“為什麽從來不發關於舒克的消息?”
宴辰澤就是微博上大名鼎鼎的萌寵類大v博主“用戶3344567”,這一點毋庸置疑,然而網絡上就算是撿到雞毛蒜皮也忍不住拿出來顯擺的用戶3344567,現實裏卻一反常態地藏了一隻法鬥。
起初,景醇隻是想不通,明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是靠著寵物吸引粉絲的萌寵博主,宴辰澤究竟是出於何種原因要把時下熱門又吸睛的法鬥犬藏起來不曝光,但是當她見到貝塔時,已經有了一個最現實的猜測——比起血統純正的貝塔,體型偏大,結構一般以及品相不純的舒克簡直上不了台麵。
別說是在人多嘴雜,並且說話幾乎不需要負責的微博了,就連那些光顧過十個約定寵物生活館的顧客,在店裏遇到時,都忍不住比一比誰家的寵物更好一些。
所以,宴辰澤是要維護大v的形象和照顧粉絲的情緒,才會在微博上絕口不提舒克嗎?
景醇深深地看著宴辰澤,她雖然是這麽想的,但是卻不希望他會如此回答。
“你已經知道我就是僵屍號了?”宴辰澤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勺,“果然還是瞞不住啊!”
這個動作……
景醇眼裏映著的,是難為情的宴辰澤,然而在她腦子裏出現的,卻是那張畫著同樣動作還伸手比心的q版小男孩兒的卡片,以及那一束黃燦燦的向日葵。
——【哇!他怎麽會送花給你?還畫這麽一副明眼人都看得懂的畫,媽耶!僵屍號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
陳賞心一驚一乍地話語在腦海裏響了起來,下午收到花的時候,景醇的注意力都在宴辰澤是怎麽知道店鋪地址上,但是此時此刻,送花的人就站在她的麵前,由不得她不多想。
難道,他真的喜歡她?
不,這隻不過是陳賞心設的局,那束花,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陳賞心背著她求來的,嗯,他隻是出於謝意,就稀裏糊塗地照著陳賞心的要求做了。
隻是……那幅畫,是陳賞心讓他畫的嗎?還是他……
“這個事兒啊,就是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了。”
耳邊傳來宴辰澤的聲音,當景醇回過神時,他已經坐回了她身旁的長椅上。
神遊半天的景醇茫然道:“什麽?”
“你不是問我為什麽不在微博上曝光舒克嗎?”宴辰澤靠著椅背,翹起了二郎腿,“這事兒啊……還得從我莫名其妙地成了微博大v說起。”
????
no no no!
該死!怎麽就忘了他的話癆屬性了?他似乎成名於四年前?媽耶!這得說到什麽時候啊?
宴辰澤抬起頭,看著路燈的燈罩下盤旋著的點點飛蟲,自嘲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想靠貝塔走紅,你信嗎?”
貝塔在微博上走紅確實是個意外。
宴辰澤從初中起就喜歡寫作,那時候電腦還沒有普及,還是報刊雜誌和實體書的時代,那會兒流行給雜誌投稿,宴辰澤就用“良辰”的筆名,在信簽紙上寫短篇小說,然後平郵到雜誌社,當然,宴辰澤有這方麵的天賦和底子,雖然不是每次的投稿都被采用,但是也或多或少地領過幾次稿費,值得一提的是,宴辰澤還交了幾個筆友,其中就有如今的漫畫家,有貓餅。
這個興趣愛好,一直堅持到了現在。宴辰澤從一個字一個字地寫手稿,到一個拚音一個拚音地在電腦上敲字,他的小說,也從幾千字的短篇,變成了百來萬字的大長篇,然而在寫作平台上,作者“良辰”始終紅不起來,幾個月甚至一年多碼出來的長篇小說,收益還不如小時候投去雜誌社的稿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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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付出得不到相對應的回報,難免會喪失熱情。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四年前的某一天。
那是一個沒找誰惹誰的早晨,宴辰澤的小說雖然紅不起來,卻並不妨礙他養成了和其他大神作者偏愛在深夜碼字的毛病,宴辰澤熬了一宿睡得正香,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卻像瘋了一樣響個不停,當他不堪其擾接起電話,就聽到從初中神交至今的網友有貓餅鬼吼鬼叫的聲音——
【臥槽!臥槽!我畫的線稿被大v轉發了!一覺起來微博多了七千粉絲你敢信?】
之後,有貓餅順理成章的成了微博紅人,順理成章的簽了營銷團隊,順理成章的成立了漫畫工作室,也順理成章的,讓有文筆有故事但就是紅不起來的宴辰澤為他寫漫畫腳本。
當有貓餅出了第一本畫冊的時候——
【喂!你不是喜歡狗嗎?我看上了一隻孟加拉豹貓,店家說他們還有一隻秋田犬,特純!日本送俄羅斯的那隻還是它姨媽,兩隻一起買的話打八折,幫我省個錢唄!】
半個月之後,宴辰澤家多了一隻四個月大的秋田犬,取名為“貝塔”,家裏多了一個小可愛,宴辰澤自然也是各種曬照片,朋友圈曬不夠,他又暗戳戳地開了個微博小號,id都懶得改就開始曬狗。
曬著曬著……
“就有了現在的僵屍號。”宴辰澤長歎一聲,“至於舒克嘛,不曝光它是因為不想它小小年紀就過上貝塔的生活,唉!我每天都要抓著貝塔拍好多照片,就隻是為了向粉絲交代它還活著,貝塔都被拍煩……”
宴辰澤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的景醇,“喂!醒醒。”
“啊……”景醇猛地睜開眼,視線慢慢地在宴辰澤的臉上聚焦,“講到哪兒了?”
“……講完了。”
畢業多年的景醇,卻在這一刻感受到了課堂上睡覺被抓包的尷尬,景醇咬著下唇,雙頰漸漸泛起了紅暈,從牙縫間擠出來的聲音小得如同蚊音,“對不起……”
“沒事,是我從來都把握不好交流的節奏,所以也寫不好小說。”宴辰澤苦笑道:“明明是讓你說出你的故事,結果呢?你一個字也沒說,我倒是交代了個底朝天。”
還把聽眾講睡著了……
景醇喃喃道:“我的故事……”
“算了,看你累的,在這裏都能睡著,也不怕便宜了蚊子?”宴辰澤從景醇手裏接過牽引繩便站了起來,“大家樓上樓下的住著,你什麽時候想說了就來找我,走吧。”
景醇跟著起身,也不知道是有他的陪伴還是眯了一覺的原因,此時景醇的心情格外得好,“我的故事沒你的精彩,不說也罷。”
“這怎麽行?”宴辰澤再一次把手捏成拳,“人的心髒就那麽大,成天憋著,它會受不了,跳不動的,哀莫大於心死,懂嗎?你說你的朋友都說你傻,那你跟他們解釋過嗎?一個人若是都懶得證明自己,那活著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景醇直愣愣地看著宴辰澤,這個說起話來沒完沒了的囉嗦男人,這個微博上腦回路清奇得讓人想罵他智障的大v,沒想到當他板起臉,一言不合就灌雞湯的時候,居然有一股莫名的蠱惑力。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來啦!遲到啦!書評區獻上紅包和我的膝蓋,哐哐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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