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 1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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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之黛玉養了一隻貓!
    此為防盜章, 訂閱不滿60的小天使要72小時後才能看哦~林如海邊走邊在心裏盤算, 回頭得告訴李峰家的一聲,找些懂園藝的女孩子好生照料這些花草。黛玉心思細膩,最是多愁善感,從前花兒敗落鳥兒離群都要抹一番眼淚。別剛搬進去還沒新鮮夠,這些花花草草便或枯或死,未免弄巧成拙, 不僅不能賞心悅目怡情陶性, 反惹女兒傷懷了。
    俗語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林如海病了一個冬天, 請醫問藥都沒甚作用。不想,這幾日聽說女兒快到了,心情舒暢之下, 頓覺神清氣爽, 頭也不沉嗓子也不癢了,竟是許久未曾如此暢快, 處理公務都比往日快上幾分。
    府裏的兩位姬妾見林如海身子好些, 不免便動了幾分心思, 往林如海所居正院走的勤了些。在她們二位看來, 當初之所以送黛玉進京,蓋因賈敏去世,林如海無續室之意,家中無女性長輩教養,於黛玉名聲有礙, 故才送去外祖家由外祖母教養。現在,林如海突然接黛玉回家,她們二人不知緣由,唯恐林如海突生續室之意。雖然現在她們也隻是個妾,但頭上沒有主母壓著,到底自在些。
    她們本就不受寵,若真是如此,以後越發沒有活路了。
    但凡知禮之家,萬事皆將秩序,妻妾分明,便是嫡妻去世,隻能再續娶一嫡妻,萬不可將妾室提為妻室。因此,兩位姨娘也不該奢求自己能扶正,隻求維持現狀便好。
    當年林如海與賈敏琴瑟和鳴,十分恩愛,並無納妾之意。直至過了三十又五,嫡妻膝下並未有一男半女,才在母親壓力之下納了兩房妾室,蓋因為子孫計,並沒有多深的感情。不想雖納了兩房妾室,奈何他命中無子,幾年後嫡妻倒是生了一男一女,兒子偏於三歲上死了,如今隻餘黛玉一人。
    林如海本非好色之徒,賈敏死後,他傷心成疾,公務又繁忙,更沒了那種心思。因此兩房妾室,竟如虛置一般,若非她們兩個有事沒事出來晃晃露個臉,林如海幾乎要忘了這兩人的存在。
    因林如海三十多歲才納妾,納的又都是十六七歲的妙齡女子。是以他如今雖年近半百,兩位妾室卻都是二十多歲風韻正佳時候,顏色也都不錯,稍施粉黛,便有許多動人之處。
    奈何林如海沒甚心情欣賞,打發她們回房抄經書。
    再說,京城榮國府。
    因林黛玉離京,賈寶玉自是鬧了一番。賈母等人勸了一陣,賈寶玉仍是那麽著,吵得都驚動了大房的賈赦,賈赦告訴了賈政,又添了許多賈寶玉整日在內帷廝混不讀書習武的話,稱再這麽縱下去十足十一個紈袴膏粱。賈政滿心怒氣,黑著臉來至內宅,正襟危坐榮禧堂,點名打發人叫賈寶玉來見。
    賈寶玉猶記得上次一頓好打,哪裏肯去。
    無論人怎麽哄都不行,實在賈政催的急,賈母也催賈寶玉過去,說“我讓賴嬤嬤跟著,你老爺不敢為難你。”賴嬤嬤是賈母的陪房,他兒子賴大如今是榮府大總管,孫兒賴尚榮一落地就給了恩典放出去,婆子丫鬟小廝的伺候著,在家讀書求功名,將來前途可觀。因此賴嬤嬤在榮府極有體麵,便是賈赦賈政也給她幾分麵子。
    賈寶玉仍是不肯,索性撒潑耍賴,又摔他那命根子玉,嚇得賈母忙抱在懷裏哄了又哄,命人說賈寶玉嚇病了,躺在炕上神誌不清,倒把賈政罵了一頓。
    他是得了巧,知道賈母極疼他,任是什麽不合禮法之事,隻要他發狠一摔玉,賈母沒有不肯的。
    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賈府人多嘴雜,下人們口無遮攔的多。不多時,賈寶玉整日在內帷跟姐妹丫鬟們廝混,不務正業不讀書不服管教,動不動就撒潑摔他落地銜著那塊寶貝玉威脅賈老太君的事便在京中權貴圈傳開了。聞者無不搖頭,紛紛告誡自家有年紀相仿的哥兒姐兒,以後跟賈府的幾位遠著些,莫壞了名聲。
    那些夫人們也暗中告誡,眼看年關將至,千萬不要應了到寧榮二府吃年酒的帖子。便是應了,也不要帶著家裏的姐兒去,就他們家那門風,沾惹上了,哪個權貴之家還敢要?
    有些外放幾年,才回京不久官員眷屬不知道,還疑惑,交好的世家便把緣由說明,她們聽了都不由愕然,繼而好笑。
    “真是沒想到賈府堂堂老太君,竟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拿捏住了。不就一塊玉麽,誰知道是不是真是胎裏帶來的,買通產婆並接生時伺候的丫鬟,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他要摔就讓他摔,這般動不動就威脅恐嚇長輩的子孫,不要也罷!榮府那位二老爺也是,為著老太太一句話就當真不管教兒子。不用說,幾年後,京城又多出一個膏梁紈袴好色之徒。”
    “誰說不是呢。我還跟人說呢,難道賈老太君沒學過三從四德,不知道女子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又過了幾天,便是外放歸京的人家也都聽說了,暗中自然都有一番盤算。
    秦磚漢瓦、紫柱金梁,若論建築之雄偉壯觀,無過皇宮者。
    巍峨宮城的中線上,矗立著一座宏偉宮殿,金黃色的琉璃瓦重簷殿頂在日光下熠熠生輝。一太監服飾的男子匆匆走過重重漢白玉台階,走進大殿,躬身像寶座上男子施了一禮,道“萬歲爺,查到了!”
    林黛玉天資聰穎,對什麽都看得通透,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什麽能打動她的心。來賈府這麽久,見慣了勾心鬥角,她從來都是以旁觀者的態度,冷豔看著,並不牽涉其中。身邊丫鬟雖多,卻無一個交心之人。有時心內傷感鬱結,實在難以自我紓解,也沒有人傾訴,唯有做成詩念給鸚鵡聽。鸚鵡聽多了,好歹能學幾句舌,聽見自己的詩文通過鸚鵡之口誦出,便似得了知音一般,稍解空虛無聊之感。
    自養了這小貓,心裏好似有了依托和陪伴。胖胖有靈性的很,雖是一隻小貓,卻比一般的人都聰明,似乎總能猜到她心裏想什麽,會逗她笑,會惹她生氣,會在她傷感陪她一起對月凝眉。
    她很久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有了伴兒的感覺,小貓就像她的親人一樣,小貓受一點傷,就好比是疼在她身上。
    便是不為著自個兒,為著小貓,也不能就這麽稀裏糊塗糊弄過去。
    可身邊能用的人不多,除了王嬤嬤,也就是紫鵑、雪雁二人。
    雪雁是她從揚州帶來,父親精挑細選的,自是信得過。紫鵑雖然是賈府的家生女兒,自跟了她也是忠心耿耿,比雪雁另多出一分機敏,況她打小兒在賈府長大,與許多丫鬟都十分相熟,或許能多打聽出些信息也未可知。說起打聽消息這件事吧,隻要人信得過,自然越多人打聽越好。你認識這個人,我認識那個人,這人知道這個消息,那人知道那個消息。兩邊綜合一下,往往就能推斷出大概。
    本著能多打探一點便多打探一點的態度,林黛玉便叫來王嬤嬤、紫鵑、雪雁三人,讓她們分別去打聽。不出所料,遇著林黛玉房裏的人,眾人對小貓的事都是一樣的口徑,說是小貓撓了寶二爺就跑了,再之後的事就不知道了。顯然是有人封鎖消息,而且是下了死命令。能有這麽大勢力,讓這麽多下人忌憚的,賈府沒有幾個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對此,林黛玉嗤之以鼻。
    首先,胖胖很聽話,基本上不會亂跑。其次,就算胖胖跑了,那麽多下人難道都攔不住?就算是攔不住,難道不知道盡快打發人告訴她,還等著她去問?
    擺明了是為賈寶玉推脫。
    不管紮銀針這事是不是跟賈寶玉幹的,小貓是他帶走的,林黛玉已經把他怪上了。還堂堂公府少爺呢,一點擔當都沒有,累的胖胖受這麽大委屈,他跑的連個人影兒也不見。原還以為他與這府裏別的男人不同,是個心地善良、言出必行有擔當之人,如今才知道往日竟看錯了他。他與那些酒囊飯袋,也不過是一丘之貉,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更加可惡!
    時間如小溪緩流,瞧著似乎是毫無波瀾,卻在不知不覺間流逝。
    轉眼已過去三日,周航小貓的傷口結了痂,不似先前那般疼,卻癢的厲害。不止傷口癢,傷口周圍也癢。用周航的話說,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癢的。林黛玉唯恐他傷著自己,時刻看著。周航自己也知道身上癢是傷口在好轉,不能撓,得忍者。
    但人清醒時有理智,睡著的時候卻往往控製自個兒的手,呃,不,是爪子。
    連續兩次撓破皮後,林黛玉隻得用細綢子將其四隻小爪子裹住,自己親手縫製一個小衣裳給他穿上。
    小衣裳也是用上好的細綢製成,繡著幾朵淡雅的梅花。為了穿的時候好穿,不至於碰到小貓的傷口,小衣裳並未像一般貓狗的衣服那樣,將四肢也囊括進去,隻是剪裁稱長方形的一個布條,綴上兩排盤扣,護住胸背,圖個方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