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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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之黛玉養了一隻貓!
    周航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然後眼巴巴的看著李昭, 雖然知道他百分之九十九不會允許, 但萬一呢。他也想看看這個時候的歐洲是什麽樣呢,跟二十一世紀有什麽區別。而且,親眼見證工業革命的進程, 是一件多麽值得紀念的事啊!
    何況, 現在他和黛玉還沒成親。黛玉還隻是一個官宦家庭的小姐,相對自由,還能找些借口出去轉轉;若是以後成了親,她便是皇家的兒媳婦, 享受太子妃的尊榮, 卻也要承擔太子妃的責任,日日處在重重監督之下, 再想出去就難了。
    毫無疑問,被李昭明確的拒絕。
    連周航上戰場他都不允許,又如何會允許他萬裏迢迢去什麽佛郎機。
    他雖然不知道佛郎機的具體位置,卻也知道那是個隔著十萬八千裏艱難險阻重重的地方, 其艱難程度不亞於當年的玄奘取經。
    太子乃為國本,豈能去冒這個險?
    便不是這個原因, 他也不會讓他去。
    “這個念頭你趁早給我打消!”李昭盯著周航, 眼眸裏迸射出淩厲的光芒,“你要記得你的身份, 你是太子, 國之儲君, 社稷之根本,你得對天下臣民負責。不是想做什麽就可以任性妄為的!”
    周航垂著頭聽訓,心裏在想,又不是我非要做這個儲君的,是你逼我……
    李昭卻突然敲了敲桌子“太子!你有沒有在聽朕的話?!”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淩厲,眼神冷冽,周航突然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威勢壓在自己身上,這在以前是從未體會過的。李昭他在麵前一向是個慈父,在大臣們麵前威嚴肅穆的樣子周航很少見。乍聽到這種威嚴的語氣,他不由愣了愣,抬頭看著對方淩厲的眼神,一時竟沒說出話。
    李昭狹長的丹鳳眼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犀利抿成一字的唇線漸漸鬆動、彎曲,最終他歎了一口氣,說“航兒,有時候朕真是搞不懂,你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還有她——”
    她是誰,李昭沒說,周航卻也猜得到。
    若非無助、不安、惶恐、焦灼到極點,他平日威嚴莊重的父親豈會允許自己在小輩麵前露出這等神態?
    他說她,難道他對老媽也是這樣有心無力……
    這也難怪,他們原就非此世內之人,自然不能以這裏的邏輯推理。
    有一瞬間,他甚至想到要不要將一切都對他和盤托出。看他這樣的無助落寞,自己心裏意外的不好受。但一想,老媽既然當初沒對他和盤透露自己的來曆,想必是有所顧忌。不知該她現在想沒想通,也許她現在還沒原諒皇帝老爹呢,自己不該擅自作她的主。
    跟十六年素昧謀麵的老爹來說,自然老媽更親。
    之前他成年禮的時候,老媽出現過一次,也就是說雖然隔著不同的空間,其實他們還是有溝通渠道的。下次再見老媽,一定得將他老爹的情況告知,原不原諒,便都是她的事了。
    “父皇……”抬頭,周航叫了一聲。
    李昭卻已背過身去,雙手負在身後,頭微抬,雖是頗具威嚴的姿勢,看起來卻讓人覺得孤寂而落寞。他沒有應,周航隻看見他的雙手突然收緊,又慢慢放鬆,如是幾次。他似是又歎了口氣,氣流摩擦著嗓子說“罷了,朕說的話,你何時聽過?”
    然後擺著手讓周航走。
    周航突然一陣的心酸,他下意識的做了一個動作,上前一步,想來雙臂,給李昭一個大大的擁抱。肢體與肢體的接觸,完全出乎李昭的意料,他整個身子瞬間僵硬起來,然後一股奇異的感覺襲遍全身,讓他僵硬了十幾年的心瞬間軟了。他十幾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自從周紅走後。雖然兒子、妻子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但都是這世上最真摯的,也是讓人沉溺的。
    他是君,是父,是老百姓的天,是這蒼穹的頂梁柱。
    所以他隻能強不能弱,隻能一視同仁,不能在人前流露情感。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留意,有人議論。無數人仰望他,討好他,並非因為他這個人,而是因為他的身份。
    隻有兩個人例外,有一個還讓他弄丟了……
    周航也明顯的感覺到李昭的變化。他心中有些酸澀,不由更收緊臂膀,咕咕噥噥的說“父皇,我聽您的……”
    他以為他皇帝老爹聽了這句會更感動,說不定還能灑幾滴淚,誰知道人家比他想的淡定多了,隻是拍拍他的背,語氣平淡的說“你小子沒輕沒重,勒疼我了。”
    周航“……”
    不帶這麽破壞氣氛的好不好。
    不過還是鬆開了。
    李昭已調整好情緒,看著周航說“是你親自說以後聽話的,朕可沒逼你。”
    周航“……”
    不帶變臉這麽快的吧。
    他現在嚴重懷疑剛才的落寞、無助、孤寂等等情緒都是某無良厚臉皮的皇帝裝的。當然,這種想法也隻是在腦海裏一閃而過而已,是真是假,還是瞞不過修士敏銳的感應的。
    接下來又是肚子促膝長談。
    雖然沒能說服皇帝老子同意自己去歐洲,不過好歹讓他認識到火器的重要性,也算成功了一小半。所以,當周航當天告退而走的時候雖然談不上開心,倒也不至於鬱悶。
    魏興安引著恭送至殿門,殷勤的掀起厚重氈簾。周航邁腳出去,他躬身跟著,欲言又止的似乎想說什麽又不敢說的樣子,周航回頭看他,“魏公公有話盡管直說,不必有什麽顧忌。”
    魏興安這才恭敬行了大禮,起身低聲道“殿下莫怪奴才僭越,實在是不忍看陛下日夜煎熬之故。”說到這他頓了頓,上齒狠狠咬著下唇,使勁兒抿了抿嘴,“殿下,陛下是真疼您……亦是真心思念元後……你可知道,陛下日日夜不能寐,便起身手裏拿著元後當年所贈荷包對著畫像枯坐,加上案牘勞身,最近人都瘦一圈了。殿下若是知道元後蹤跡,奴才求您,透露些給陛下吧!”
    說著,他噗通跪下,聲淚俱下,“奴才看著,心疼啊……”
    魏興安這一番護主之心,倒讓人敬佩,但跟他說這些,委實是僭越了。
    周航淡淡的看他一眼,說“公公起來吧,看在你一心為主的份上,本太子不怪你多嘴。但,該怎麽做,本太子自有分寸。”
    明知此言是為僭越,會惹太子不悅,他還是說了,為了他追隨三十多年的主子。太子殿下若要治他的罪,他隻好認。雖然他是主子的人,除了主子,沒人有資格處罰他。但以主子對太子殿下的重視,太子殿下若是想懲治他,自有辦法。
    聽到周航說的話,魏興安大鬆了一口氣,又叩了頭,道“謝殿下。”
    周航擺手讓他起來,一麵招手叫一直在殿外侯他的小泉子。
    主仆二人出殿門,步上長長朱紅色丹墀,出宮去了。
    一徑騎馬來到林府,林如海不在家,出門會友去了。周航來到書房,見府內仆從來去匆忙,問起原因,才知道黛玉房裏的一個丫鬟叫小夏的突然失蹤,眾人正找著呢。黛玉房裏的事,他自然是十分上心的,忙叫來一個管事詢問詳情,方知小夏是今早失蹤的,慧兒昨夜給了她黛玉的大紅猩猩氈鬥篷讓她拿去針線房縫補,她也沒去,現在人和衣裳一塊失蹤了。
    在指尖掐了一個訣,周航放出一人卡通人兒。
    黛玉很快收到,便將小人籠在袖裏,進屋裏去了。
    小人先問的是“玉兒,今兒我不在,你無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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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天很忙,實在抽不出空時間。
    困死了,碼著字都快睡著了,今天先這麽多吧,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