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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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黛玉養了一隻貓!
周航一整天都呆在宮內, 陪他皇帝老爹處理政務。
傍晚的時候, 一個黑影在殿內一閃,既而十分虔誠的跪在殿下。來者一身黑衣黑袍, 臉上也蒙著黑布,隻露一雙烏黑的眼珠, 身法詭異,分明是一個暗衛。
暗衛警惕的四顧一看,掠過周航, 眼神最終停留在魏興安身上。
李昭抬抬手道“無礙, 說罷。”
暗衛又叩首, 稟明李昭, 說太上皇不相信李承鈺謀反及原內閣大學士王光叛國一事, 派身邊的掌宮太監福瑞夤夜出宮, 暗中調查真相。而且回宮的時候福瑞往瑞親王府拐了一趟,表達了太上皇的關懷之情, 還暗示他不要氣餒,一定還他一個公道。
暗衛走後, 魏興安噗通一聲跪倒,感動到涕淚橫流。
“多謝主子信任, 奴才,奴才感激涕零,以後, 以後一定豁出命去跟隨主子。”
暗衛稟事, 允他隨侍在側, 這是主子對一個奴才來說最大的信任了,魏興安雖然一向自詡為主子身邊第一得用之奴才,也萬不敢奢望到如此地步。
李昭看一眼魏興安,嫌棄的皺眉“起來起來,哪有一點掌事總管的樣子?!”
魏興安擦著眼淚鼻涕起身,手忙腳亂的給李昭捧茶,卻因太過激動,險些潑李昭一身茶水,被李昭嫌棄的攆走。
周航看一眼李昭“太上皇難道真不知道李承鈺和王光謀逆叛國包藏禍心?”
李昭道“如今在太上皇眼中包藏禍心的是朕。”
周航有些幸災樂禍“您說,太上皇是不正盤算著怎麽把您廢了改立李承天為帝,或者,他二次登基?畢竟若是您有個三長兩短,太上皇出來主持大局也在情理之中。”
李昭瞥他一眼,挑眉,意思,朕怕啊!
周航摸著下巴說“父皇,您還是多調些侍衛在身邊罷,以防那天突然冒出來個刺客。”
李昭看周航一眼,沒說話。
周航放下手中正在把玩的纏枝蓮花茶盞,正經道“我說認真的,您別不在意,是有這個可能的。”
李昭吩咐魏興安“調一隊侍衛去東宮,守在太子院外。”
“……”周航,“父皇,東宮不需要罷,我人又不在那。”
李昭道“正因為你人不在那,所以才更要嚴密防守,一隻麻雀也別想飛進去。難道你想暴露你不在東宮的事實?”
周航“……也——是。”
李昭走過去拍拍兒子的肩“再過一個月,一個月後你的傷便也該好的差不多了,到那時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滿朝文武的麵前,控訴李承鈺及其黨羽如何殘忍的對你。現在……”
他頓了頓“朕應該很是憤怒,漫天遍野的派人去抓捕李承鈺。”
“您不是已經這樣做了?”周航抬頭,嘴角帶一抹邪氣的笑,“不止如此,您已經憤怒到連太上皇欽封的大幻真人張道士都處死了,還拆了他的清虛觀。”
——
李昭看人很緊,一直到黛玉生日之前,周航都未曾抽出時間跑林府去瞧黛玉。不過,他還是精心準備了一件禮物,翡翠雕刻的翠綠翠綠的幾株竹子,是他在皇帝私庫裏搜刮了十幾天挑出來的最滿意的。
黛玉一向喜歡竹子,這個禮物,他篤定她會喜歡。
當日周航跟李昭告了一天假,翡翠竹子放進乾坤袋,興衝衝來到林府。
彼時黛玉已受了丫頭們的拜,正在招待前來祝賀的各府姑娘們。周航化身小橘貓跳到黛玉身上,找了個避人的地方將禮物送給黛玉,之後便和黛玉在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撓走了無數想拉黛玉套關係的勢利閨秀,受了無數怨懟的目光,不過周航毫不在意便是。
吃了午飯黛玉便以身子不適為由回到內室歇息,其實是換了男裝跟周航溜了出去。
至於來拜訪的閨秀,由嬤嬤和女官們恭送已很是給她們麵子,不必黛玉再露麵。
黛玉在大街上一頓閑逛,買了無數風車、泥捏風爐等小玩意。
“好久沒這麽走路了。”茶樓裏,黛玉推開窗子,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好懷念當初在漠北的時候,雖然條件艱苦,但可以縱馬馳騁在草原上,看天高地闊,看連綿的山脈、大片大片潔白的雲,沒有紛爭,沒有勾心鬥角,隻有滿腹的壯誌和豪情,每天都是開懷的。”
周航有些憐惜的看她“玉兒,在京城,委屈你了。”
黛玉端起茶飲了一口“跟今兒來府裏的那些女孩子比起來,我算是幸運的了,她們絕大多數一輩子都看不到草原、看不到高山,抬頭看見的也不是蔚藍的天空和漫無邊際的白雲,而是院子上麵四角的天空。何況,我還能穿上男裝在街上逛呢,她們,想都不敢想吧!”
說著竟笑起來。
周航也笑,看著黛玉笑的很是寵溺,笑完之後說“我不會讓你一輩子龜縮於此的。”
二月的天氣溫度適宜,下半晌和煦的陽光透過窗口照進來,很是讓人覺得舒適。黛玉吃完茶便托腮坐在床前,看著路上的行人,一麵跟周航有一句每一句的說這話。即便是沉默的時候,二人之間也很是和諧,一點不顯尷尬。
二月十二也花朝節,即百花的生日,人們剪彩帶掛在樹上祈福。街上賣彩帶的很多,紅紅綠綠,東一簇西一簇的煞是好看。
行人似溪流般在街上緩慢流動,突然遠處一陣騷亂。
“航哥哥,你瞧!”黛玉指著幾百步開外的騷動處,“好像是官兵抓人……離得太遠,看不清。哎,看見了看見,抓的還是一個女人,後麵還有一個女孩子,看著不過十幾歲的樣子,哭的好不可憐……”
周航看過去,五六個身穿都察院公服的官兵押著一個瞧著不過二三十歲的婦女大踏步往前走,其中還有兩人在前拿著刀開道。婦女好像被打過,衣裳上東一塊西一塊的血跡,額頭上一個大包,不知被打的還是自己撞的。官兵走的很快,婦女有傷走不快,幾乎是被拖著走,腳在地上拉出長長的血跡。顯然鞋早已被磨破,皮膚被磨出血。那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便哭著追,還時不時被官兵嗬斥。
“好大的官威!”周航皺著眉頭,“走,瞧瞧去!”
看熱鬧的人很多,官兵所過之處,留下一片騷動。
周航已打聽清楚原委。
這位婦人犯了謀殺親夫的大罪,證據確鑿,荷包裏的半包砒霜便是鐵證。至於為何隻有半包,是因為另半包下在飯食裏將她男人毒死了。被害人姓胡,是個屠夫,剛過而立之年。原配老婆撇下一個女兒去了,屠夫鰥居多年後經人牽線娶了寡居的女人孫氏。誰料這孫氏竟是一個蛇蠍婦人,成親不到一年,便起了歹意將屠夫毒死了。後麵跟的女孩子便是屠夫的女兒,才十三歲,便給惡毒後母害死了親爹。
“娘——”女孩一麵哭一麵伸手想抓住孫氏奮力扭過頭伸出的手,“不要帶走我娘——娘——”哭的聲嘶力竭,喉嚨都啞了。
孫氏臉上是十分心疼又決然的表情“玲兒,我不是你娘,你快回去,投靠你舅家去,那是你親舅舅,好歹不會餓著你。”
“我不去,我哪都不要去。”女孩還是哭,趁官差不注意,一把抓住孫氏的手,死活不放開,“娘,你就是我娘,我就認你當我娘,我哪都不去。你不要走,不要走!”
孫氏也大哭,她竭力抑製,嘴唇都咬破了,似乎終於狠下心,一根一根將女孩的手指掰開,強硬道“娘犯下滔天大罪,死有餘辜。你還要活著,快走,去投奔你舅舅!”
看客們並未被這毫無血緣關係的溫情感動,反是罵聲一片。
罵孫氏惡毒,不僅謀殺親夫,還給繼女灌輸錯誤觀念,讓她親近繼母怨懟親父。罵女孩拎不清,認毒婦作娘,連自己親生父親的死都無動於衷,簡直禽獸不如。
周航、黛玉看了一會,都覺得孫氏的疼惜、懊惱、決絕和牽掛不似作偽,那個叫玲兒的女孩也是真心跟繼母親近。玲兒畢竟已經十三歲了,便是繼母進門的時候都已經十二歲了。十二歲的女孩,即使不夠成熟,好壞還是分得清的。是什麽原因讓她對親生父親的死無動於衷,而對毒死自己生父的繼母眷戀至此。
這其中一定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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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是不是有點短了,木關係,今天還有一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