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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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之黛玉養了一隻貓!
    聽完周航的話, 黛玉道“如今李承鈺在逃,不用說,這份名單尚未得到了。”
    周航苦惱的皺了皺眉頭“那麵具道人頗有些厲害的邪術,李承鈺同他在一起, 隱匿起來,還真不好找。不過,他既誌在謀朝篡位,總還有出手的時候。如今朝廷有了準備, 隻要他一路頭,定可一網打盡。”
    黛玉點點頭,放下此事不提。
    空間裏常年綠草如茵,空氣裏的靈氣絲絲往身體裏鑽, 黛玉眯著眼, 深吸一口氣, 隻覺得無限暢快。她抬眼看向遠方,老虎坐在草地上悠閑的搖尾巴, 獒犬則精力充沛的追著撒著蹄子跑的汗血寶馬, 魚丸浮在靈泉湖裏眯著眼泡澡。
    黛玉的目光最終落在魚丸身上, 略顯煩惱的皺眉“航哥哥,你瞧魚丸, 是不是越長越大了。貓成年之後,按說不會再長個子了, 可我看魚丸, 怎麽又長大了些, 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能有什麽問題?!”周航往靈泉湖裏一瞥,“靈泉裏泡大的貓,能跟普通的貓一樣麽?”
    黛玉道“那也是。”
    二人一道往修煉的小世界走,肩並著肩,周航麵上一副雲淡風輕不苟言笑的表情,內中卻忍不住雀躍的小心思,聞著黛玉頭發絲上散發出的淡雅花香,手握住又鬆開,鬆開又握住,如是幾次,終於按捺不下偷偷去拉黛玉的手。
    黛玉的手撤了撤,又被抓住,她沒有抬頭,也沒有再撤。
    周航強忍著心裏的小雀躍,沒有笑出聲。這一刻,他希望這條路永遠走不到盡頭,他就能永遠留住這更美好。二人都沒有說話,美妙的氣息在腦海裏彌漫。周航偷偷拿眼覷視黛玉,她的臉頰微微透著紅,映著瓷白的皮膚,水蜜桃一般。
    就在周航忍不住心猿意馬的時候,黛玉突然問“好些日子不見義父了,他最近忙什麽呢?”
    提起這個,周航便有些不樂。他向皇帝老爹提的派人去西洋考察火器的建議,皇帝倒是采納了,不過卻態度堅決的不準他去。誰料皇叔得了這個消息之後,便興衝衝的主動請纓,跟皇帝老爹在密室談了半天,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最終獲準由他和桑昇帶一支三十人的精銳小隊假充商隊前往。
    三十個人中,五人為李昭派去的暗衛,負責保護李旭安全;五人為心靈手巧的侍者,其餘則為各行各業的精英,年輕有為的商賈、匠役世家的傑出後生、妙手回春的醫者、丹青妙手的畫者、精紡織的、精刺繡的……
    將緣由說明,周航道“總之,這次帶的人各行各業都有,父皇是打定主意要將西洋一切技藝都偷師回來。九皇叔如今正忙著準備出門的東西,哪有閑心管其他的?”
    黛玉漸漸的放慢腳步,笑道“義父去倒也合適,桑叔叔原就跟西洋之人有生意來往,不是更方便麽?”
    周航悶悶的道“是更方便。”
    光陰逝如流水,轉眼便到了李旭、桑昇出發的日子——四月十六。因為派人往西洋偷師是並非朝廷公開的行動,所以知道的人很少,走得也很低調。送行的不過是李昭、林如海、李域、周航、林黛玉幾人,黛玉做男兒打扮,穿了一身石青色袍子,以一玉簪簪發,比往日的女兒打扮更俏皮些。
    李旭最舍不得不是獨子李域,倒是黛玉。
    拉著黛玉,他語重心長,叮囑了又叮囑,比看著愛女出嫁的老父親還牽掛不已“好女兒啊,我走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我知道你是個好性的,別人欺負你你也不知道欺負回去,以後可萬不要如此,誰敢欺負你,你又加倍的欺負回去,實在不行就找你哥哥,我已經反複叮囑過他了,他會幫你報仇的。我這一走,也不知道要多久,興許一年半載,興許要三年五載,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不然我就是走了也是放心不下。”
    黛玉見他如此情深義重,感動的不行,幾乎是含著眼淚道“什麽事?義父您說,我一定答應你。”
    李旭“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黛玉“不反悔。”
    林如海盯著李旭拉著女兒的手,眼睛裏波濤洶湧,但考慮到李旭的身份以及他即將遠行,不知道幾年才能回來,強自按捺住,才沒有失態。
    周航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覺得李旭過於矯情。
    李域的眼睛裏看不出情緒,但緊張的握了放放了又握的雙手出賣了他。最淡定大概要數李昭,那是真的波瀾不驚,就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聽他們說話。
    李旭“好丫頭,答應我,在我回來之前先不成婚如何?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親眼看著女兒十裏紅妝的出嫁。”
    林如海按捺不住,幹咳了一聲。周航則是直接一把扯過黛玉的手,看著李旭,冷冷的道“小皇叔,您該出發了。”
    李旭打量周航一眼,略顯哀怨的道“你這小子,我話還未說完呢。”
    周航不顧桑昇眼刀的冷厲,推著李旭,三兩下將人推倒馬車裏,嘴裏抱怨道“還是我皇叔呢,嘴裏每個輕重,就會破壞我的姻緣,您這一去若是年回不來,難道讓我白熬年不成?”
    李旭“林如海還沒說什麽呢,你急個什麽勁兒,不知道害臊!”
    說話間,周航把車簾子一放,李旭的身形隱沒在簾子後麵,周航吩咐車夫趕車。馬車馳動,李旭從側窗探出半個頭,叫道“停車停車!”
    馬車馳出去不遠,李旭探著頭道“差點忘了一件事。”因叫自己的貼身管家上前,低聲吩咐幾句。管家便喊來幾個隧洞,從後麵裝貨的馬車裏搬出兩個大箱子,向黛玉道“我這一走,不知幾年才回,給你留了點東西,權當你出嫁時的嫁妝了。”
    李旭既這樣瀟瀟灑灑雲淡風輕的走了,黛玉帶著兩個大箱子回家,拆開一看,箱子裏盡是各色玲瓏珠寶、玉器,每一件都價值不菲,角落裏還塞了幾張地契房契、還有幾家店鋪的契書。
    周航笑道“皇叔還真是給女兒準備嫁妝的架勢,是我誤會他了。”
    黛玉“……”有些話不要當著她的麵說出來好不好。
    氣憤之餘的黛玉沒留周航一塊修煉,當即把某人趕跑了。
    第二日,黛玉尚未起床,鼻翼間便盈滿淡雅清新的海棠花香。待坐起身一瞧,果然屋內擺著幾個花瓶,錯落有致的插了許多海棠花,煞是好看。慧兒伺候黛玉梳頭,將黛玉漆黑柔順的烏發分成兩股,分別在頂上盤成蝴蝶樣式,自然垂於兩側。
    慧兒問黛玉用什麽頭麵,黛玉從匣子裏挑出一根珍珠釵,道“就這個,簡單素雅。”
    慧兒接過珍珠釵,小心的給黛玉簪於頭上,在鏡子裏瞧了瞧,笑道“隻簪一根珍珠釵,未免過於素雅,今兒院子裏的海棠花開的正好,奴婢已吩咐小丫頭子們踩了許多插瓶,姑娘不如挑一朵好的簪頭,更添幾分新鮮顏色呢。”
    黛玉道“又不出門,打扮那般鮮豔做什麽。”因此並未同意。
    早飯後,黛玉瞥見針線筐裏快要竣工的一個荷包,想起快要到端午節,父親、周航的荷包也都該換了。她前幾日已經繡好了一個,這是第二個,也快好了。雖然周航上次燒了一個她繡的荷包,但念在他並非有意,便饒過他這一回。
    黛玉的繡工越發臻美,手撚針線在荷包上翻飛,速度快到一眼看過去,根本看不到針線落處,隻能看到手指翻飛的虛影。饒是繡工極好的慧兒也看的眼花繚亂,感歎道“姑娘的手法,真是出神入化 。”
    荷包很快繡完,黛玉收好,打算下次見周航的時候給他。
    歪在貴妃榻上,正打算歇歇,誰知周航派小泉子來了,除送幾樣宮裏精致的小食、點心外,還帶來一副北宋書畫名家張擇端所繪汴京市井圖。張擇端供職於翰林圖畫院,擅長描繪市井風俗,尤擅繪舟車、市肆、橋梁、街道、城郭等,其所作《清明上河圖》堪稱北宋第一名畫,如今就收藏在皇家庫房之中,輕易不示人。
    張擇端留世畫作不多,件件都是珍品,價值萬金。
    黛玉一聽是張擇端的畫,立刻便命小泉子呈上來,鋪於書案之上,細細一看,城郭、房屋、街道、河流、來往商販躍然於之上,妙筆丹青、醉墨揮毫,妙不可言。當下喜不自勝,賞了小泉子一個荷包、兩個小金錁子。
    小泉子走後,黛玉便如得了瑰寶一般,眼珠子都黏在畫上。
    這幅畫描繪的是北宋汴京一條繁華的街道。遠處一個波斯商隊趕著馬車緩緩走在來,刻畫極為細致,波斯人異域的相貌、高挺的鼻子都看得一清二楚;再往前,一個胭脂鋪子,胭脂鋪子後麵,院裏街道的地方是一排排的民房,每戶民房的大門口都種著幾株樹木,仔細看樹上還有鳥窩,鳥窩裏甚至還有剛孵化出來的小鳥以及破了一個口即將孵化的鳥蛋,小小的鳥頭探出來,頂上濕漉漉幾根軟毛。在畫上不過指甲大的一個鳥窩,都能刻畫的如此惟妙惟肖,可想畫作者的水平。
    雪雁捧著茶盤進來,放下茶,不由得便說著黛玉的眼神看起來。
    “姑娘,這個鋪子是賣什麽的,怎麽這麽多素色長衫的客人?”雪雁問。
    黛玉眯著眼仔細瞧了瞧,說“那是賣筆墨紙硯的鋪子,旁邊的是一個古董鋪子。”
    雪雁“噢”了一聲,仍是疑惑的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