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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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不夠了,她快速在手臂上咬了一口,眉頭吃痛皺起,鮮紅的血一滲出來,她就立刻沾上繼續畫。
它突然說不出話了,浮在她手邊,靜靜看著她畫符。
越發不明白這丫頭是怎麽樣的人,煉氣一層,五靈根,第一次畫符,卻能把靈力控製得這麽平穩細致。
製符難就難在注入靈力的過程,優秀的符師無不是在千百次失敗中走過來的。它曾經的一位主人,無論在修煉天賦還是製符天賦上都是驚才絕豔,它見證了他第一次製符,足足寫廢了八百多張黃符,成功的時候還沾沾自喜地向問它他是不是天才。
它當時怎麽回答來著?
花繪全神貫注地畫符,靈力輸出的感覺有點像那時給馮憶郎輸靈力,但比那時要輕鬆很多,不然以她現在的狀態肯定撐不住。
符麵上明光一閃而過,成功了。
她立刻後退數步,緊張地盯著那塊巨石。
然而一刻鍾過去,巨石紋絲不動,她眼中的希望轉為失望。低頭看向自己因失血而慘白的手臂,還能再來一次嗎,可是靈力也不夠了。
走回去,摸上石頭上的符紋,正想著是哪裏不對,隻聽“嘩啦”一聲,整塊巨石驟然碎了。
刺目的陽光直射進來,她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閉眼,眼睛被太陽刺激得直流眼淚。
符籍呆呆地飄著,心中震驚無複以加,不會吧,難不成這丫頭其實是天才?
天才不奇怪,有庸才就會有天才,但這個笑得跟傻子似的小丫頭居然是天才?它覺得心裏的某處幻滅了,要知道它一直以那個八百多張畫出第一張符的主人為豪啊!
花繪撲到青草地上,拔了一把綠油油的野草往嘴裏塞,感覺活過來了。
符籍看見了,心裏那處更加無法接受,飛到她麵前,“喂,你說過出來了就放我自由。”
她拔草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眼中竟然淚光閃爍,“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飛啊飛的符籍頓時僵住,訥訥說不出話。
其實也不是討厭,雖然她一開始陰了它,但事實上它每任主人都陰過它,被陰的時候除了憤怒說實話還有點懷念,再說她製符天賦那麽高,以後說不定能闖出大名堂,它就又多了跟後人吹噓的資本。
“不要走好不好?”她吸了吸發紅的鼻子,輕輕扯扯它的書角。
“嗯……嘛,既然你都這樣說了……”
她雙眼一亮,一把抱住它蹭了蹭,“最喜歡書爺了!”
書爺表示心情很複雜,又有那麽點小蕩漾。
花繪在心裏鬆了口氣,這麽難得的法寶真舍不得放手,幸好傻傻的。
她立刻去找哥哥,路上遇到了馮憶郎,他捏住鼻子扇風:“你怎麽回事?這麽臭。”
她訕訕低頭,在臭水裏泡了那麽久,衣服不僅髒得看不出原樣,還發出陣陣惡臭。
馮憶郎本來還有些漫不經心,忽然想起今天水牢的事,再結合她這副模樣,神色微變,這時後麵傳來人說話的聲音,他趕緊把她拉走。
“噗通!”花繪被扔到小河裏。
“洗幹淨。”他說完轉身走了。
符籍飛出來,“這小子誰啊這麽囂張?往他身上貼一張寸勁符保準他碎得幹幹淨淨。”
“他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是我朋友,雖然說話不好聽,但是個好人。”
在河裏洗幹淨,馮憶郎也回來了,扔給她一套衣服。她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問他:“你有沒有見到我哥哥?”
他不耐道:“誰知道,他關我什麽事。”
她“哦”了一聲,把髒衣服揉成一團,左看右看,蹲下來準備挖個坑埋了。
馮憶郎盯了她一會兒,問:“你怎麽出來的?”
她答:“從出水口遊出來。”
“你就這樣回來不怕被人認出來?”
她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人小,應該沒什麽人注意到我……不管怎麽樣我要先見到哥哥。”
“倒沒想到你膽子這麽大。”他盯著她,語氣中難得帶上些讚賞,“西南角穀陽山坡。”
她愣了愣,反應過來,“謝謝你!”
穀陽山頂用於祭祀,山穀是小灰住的地方,而山坡常用來處理屍體,那裏有個豁口,屍體扔下去就落到小灰的住處,那裏空曠風大屍體不易發臭也不會屍變,是最方便的屍體處理地。
“哥哥。”她躲在一塊石頭後麵小聲呼喚。
花濂左右看看,沒人注意到自己,快步走過去,“跑哪去了?”
她快速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把上古符籍拿出來,獻寶似的說:“哥哥看,它說它是上古符籍,我照著畫石頭就碎了!”
他掃了眼上古符籍,怎麽看都是最普通的時水符籍,翻開看也沒有妹妹說的所謂寸勁符,心道大概是妹妹被嚇壞了產生幻覺。
現在的最大問題是妹妹的存在,或許人小不引人注意,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被人發現她從水牢裏逃出來的就糟了。
上百個想法一晃而過,他迅速打定主意,“小繪,你馬上去任務堂領一個團隊外出任務,最好時間超過一個月。”頓了頓,“現在就去。”從懷裏掏出一張符和兩塊下品靈石,“一定要小心,記住,除了保命其他都不重要!”
“可是……”
“混蛋小子跑哪偷懶了!”背後有人大聲嚷嚷。
他神色一斂,捏緊她肩膀,“萬事小心!”
花繪原來還抱著僥幸心理,但哥哥這樣說了,她不敢遲疑,趁著太陽還沒落山立刻跑向任務堂。
路上看見有一隊人匆匆走過,說著連接水牢的後山不知怎的突然出現一個大口子,楊長老命令他們馬上查清楚。
她這下真的害怕了,匆匆趕到任務堂。
任務欄裏還剩十幾個任務牌子,大部分是單人任務,也有兩三人的,但對修為的要求都在練氣三層以上。
沒有任務牌是不能下山的,偷跑的路子封死了,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去找哥哥問有沒有別的辦法,忽然看到四五個人從內屋走出來,手裏拿著任務牌。
她心底始終抗拒害怕著這裏的人,但若是為了保住性命,什麽害怕都能克服。
鼓起勇氣走上去,小聲問:“你們還缺人嗎?能不能加我一個?”
這些人看都不看她,其中一個人走過她身邊的時候輕蔑道:“煉氣一層的小鬼也想來蹭貢獻,不自量力!”
“我、我不要貢獻,我……”她走近想解釋,卻被一腳踹開,在地上滾了兩圈,捂住胸口咳嗽。
“現在的小鬼真是囂張,快,用寸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勁符弄死他們。”上古符籍興奮道。
“……嗯。”
普通弟子每人每月能領到十張黃符和半塊朱墨,花繪跑去領了黃符和朱墨,立刻開始畫,接連畫廢了三張,上古符籍不滿了,“你搞什麽?能不能認真點?”
她手抖了抖,又廢了一張。
擔心趕不上那些人,但越是著急越是無法控製好靈力。好不容易畫成功一張,在上古符籍“渣下品”的吐槽中最快速度趕到山門。
不見那群人。
還是沒趕上嗎?
她沮喪地往回走,忽然看到前方兩群人在爭吵,其中一方就是接任務的那群人,她趕緊躲起來。
等了一會兒,見他們快吵完的樣子,她折回去,將寸勁符貼在一棵大樹上,不理會吵吵嚷嚷的上古符籍,在樹根上綁上繩子,小心藏在草叢中,然後牽著繩子退到幾十米外。
等那群人經過大樹的時候,她一拉繩子,樹根立刻斷裂向旁邊倒下,把猝不及防的幾人砸個正著。
上古符籍咂咂嘴:“陰險!”
“他們不肯帶我下山,我也沒別的辦法。再說我比你好一點吧,你還想讓我直接把符貼他們身上,那樣他們就死定了。”
“哼,就是陰險。小小年紀這麽多壞水,你家人知道嗎?”
她莞爾一笑,帶著崇拜和堅定道:“嗯,就是哥哥教我的,這個世界有太多壞人,所以當生命受到威脅時,做點壞事也沒關係。”
符籍頓時無話可說,隻覺自己當初瞎了眼。
花繪知道這裏有加速外傷愈合的藥,但要是骨折了就沒那麽容易治療,剛才那一下應該能砸斷一個兩個的骨頭。
她以前用這個辦法砸暈過一隻熊瞎子,那時沒有寸勁符這麽好用的東西,她為了砍那棵樹足足花了三天,為了引熊還摘了一個大蜂窩掛上去,興奮地把熊瞎子拖回家後卻被哥哥吊起來打,氣得她足足一個月沒理他。
那時候爹娘還在,每天和哥哥賭氣鬥嘴,有小煩惱但過得很開心……而現在,隻有哥哥跟她相依為命,她不可以再調皮任性,她必須乖乖聽哥哥的話,他們要在這遍地壞人的地方努力活下去……
哥哥想給爹娘報仇,她想哥哥好好活著,那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哥哥的後腿。
深吸一口,她向前方大步走過去。
“呀!這是怎麽回事?”她跑上去幫忙把一個被壓住的人從樹幹下拖出來。
被拖出來的人一把揪住她衣領:“臭丫頭是不是你搞的鬼!”
“不是的,我領了任務準備下山,聽到動靜才跑回來。”說完驀地一驚,那些任務牌的最低要求是練氣三層,隻要注意到這點她的謊言立刻會被戳穿。
“不是你還有誰!?”
“我、我剛才看見有人跑過去……”她描述了幾句,包括剛才和他們爭吵那夥人的一些特征,但又說得含糊不清。
“我就知道是那些混蛋!”
“走,找他們報仇!”
“不行,他們就是想壞我們的好事,等任務回來再找他們算賬。”
“可惡,老子咽不下這口氣……”
其中一人把目光落到花繪身上,“喂,不是想和我們去嗎,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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