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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秋雨臉色大變:“精氣化龍,你不過是區區通靈級,怎麽可能達到精氣化龍的境界!”

    精氣化龍,魚躍龍庭,再上一步,便是神魂強者,對方明明隻是通靈修為,怎麽可能做到。

    “井底之蛙,本想放你一馬,可是你卻自尋死路,怨不得旁人,死吧。”蘇毅喝道。

    掌中的雷霆種子再次化為雷龍,威力與剛才不可同日而語,雷龍身上符紋交錯,狂暴的雷霆遮天蔽日。

    “七煞齊出,護佑我身。”

    冷秋雨也看出厲害,全身真氣急出,身體好像被充了氣的皮球,高高鼓起,七煞葫蘆裏麵的煞氣盡出,擋在身前。

    雷龍在葫蘆之上一閃而過,周圍的煞氣好像被點燃一樣,一片爆炸聲響起。

    撲的一聲,七煞葫蘆掉落在地上,煞氣盡去,閃著淡淡的微光,再也無法激發了。

    冷秋雨失了葫蘆上的煞氣包裹,無法在空中持久,飛墜而下,扭頭恨恨地看了蘇毅一眼,飛遁而逃。

    “哼,逃得了嗎!”蘇毅輕喝道,掏出一把符籙,足足有上百張,但都是黃級下品符籙,留之並無大用,符籙激發後撒出,閃現出一片光華,威勢倒也驚人。蘇毅緊隨其後,掌中雷龍再次匯聚。

    因七煞葫蘆受到重創,冷秋雨的心神也有些不穩,受了不小的衝擊,見到蘇毅身後的龍形虛影,便知道對方的功力絕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又有雷霆秘術,若有遲疑很可能會步哥哥的後塵。

    見大片符籙飛來,頭也不敢回,腳下去勢不變,揮掌向後擊去。

    煞氣纏繞之下,那些符籙有如無物,嗤嗤之聲不絕於耳,滿天火光過後,那些符籙便飛灰煙滅。

    冷秋雨心下一鬆,自己的修為畢竟高了一級,對方也不敢太過緊逼,需知一名武宗情急拚命,可自爆肉身,其威力就算武聖也要退避三分。

    煞氣奪魂,迷影重重。

    道道黑氣自冷秋雨身體裏冒出,摧枯拉朽,竟將半空中的蘇毅都包裹進去。瞬時間,便封閉了蘇毅的五感,正是陰煞宗逃遁的密法。

    “這樣就想逃走,哼,正好試試我這千絕殺的威力。”蘇毅索性收了小雷霆術,一道紅光閃現,沒入虛空之中,已祭起了中品法器血影千絕殺。

    透過黑氣,隱於暗中的冷秋魂看到蘇毅微微冷笑,忽然有些不安,驀然間心生警兆,一點紅光已在身前不足三尺之地。

    暗道一聲“不好”,已來不急躲避,那紅光來的又急又快,而且飄忽不定,護體真氣猶如紙糊一般,瞬間便從胸口穿過。

    微微一痛,生機大量流失,真氣紊亂,已引起了體內煞氣的反撲。

    陰煞宗以吸納煞氣增加修為,本身就冒了極大的風險,一旦真氣暴走,就會引起煞氣的反撲,若無高手壓製,基本已是必死之局。

    冷秋雨眼光暗淡,心髒被擊穿,但以武宗的強大生命力,卻一時不死。不相信地盯著眼前的一枚小小的飛針,正是那千絕殺。

    蘇毅招回那枚飛針,呼吸也有些急促,這法器威力確是不凡,視護體真氣有如無物,隻不過耗費的真氣也是不小,就算是以蘇毅兩個氣海的支持,也有些費力。

    冷秋雨的生機終於消失,屍身墜落,失去了主人元神的七煞葫蘆開始吸收虛空中的陰煞黑氣。

    待周圍黑氣盡去,蘇毅招手間,已將七煞葫蘆收入天地印之中,天地印中還殘留一些陰煞之氣,正好便宜了這葫蘆,隻不過它受創太重,沒幾年的修養根本無法恢複,而且還需要大量的陰煞之氣滋養,卻是不適合蘇毅使用。

    “本不想和你拚命,怎奈你自尋死路。”蘇毅必定和對方差了一個境界,雖然數招之間就結束了戰鬥,但消耗也是不小。也不敢因此就小覷了破武高手。

    七煞葫蘆飽含天地間的煞氣,自己雖不敢祭煉,但自爆傷敵,威力不下於中品法器,也是一種保命的手段。

    冷秋雨身上也沒有其它什麽好東西,隻是一張晶卡和幾瓶陰煞丹。

    蘇毅在天地印中足足花了近三個時辰,吸納真氣,才將兩個氣海重新填滿。這麽一耽誤,花田獵場的春獵恐怕已經快開始了。

    花田獵場位於玉闕城南百裏開外,隻是一個入口,真正的圍獵之地是上方山,春獵之時,各大家族共同遣人將整個上方山封住。

    蘇毅趕到獵場的時候,各大世家家主都已攜帶弟子門下聚於廣場之上,那廣場地勢開闊,磚石鋪就,足足聚集了近兩多人。除了參加圍獵的弟子門人,還有近千的奴仆下人。

    “玉大小姐,不,就快改口稱呂夫人了。”在廣場的一個角落裏,幾個年輕人走到玉玲瓏的身邊,其中一位隨口調侃道:“玉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與我呂家聯姻,倒有可能保你玉家不倒。”

    說話的人顯然是呂家弟子,玉玲瓏當時被城主府的人救走,所幸傷勢不重,玉海銓憑借深厚的功力將其體內的煞氣逼出,但終竟傷了些元氣,精神有些不佳。

    玉玲瓏的脾氣本就剛硬,聽得此話,更是怒火攻心。

    “呂風行,想找死就直說,就憑你還入不得本姑娘的眼裏。”

    一旁的呂英傑是呂風行的堂兄,也是家主呂騰空的嫡子,自認為呂家已可以壓玉家一頭,便開口說道:“嗯,如此脾氣的女人,我呂家看得上你是你的福份,誰不知道你玉家已後繼無人,再過得幾年,玉海銓三字還能值得幾個錢。”

    聽得呂英傑言語間辱及父親,剛剛還在陰煞宗處吃了虧,玉玲瓏哪裏還忍受得住,揮掌就打了過去,玉家的家傳冰心訣心法也是一絕,冰冷的真氣化為牛毛細雨,將那他們兄弟兩人都籠罩在掌風之下。

    “好大的膽子。”呂英傑喝道,他與玉玲瓏的修為差不多,沒料到玉玲瓏說動手就動手,倉促之下,隻來的急將真氣布滿全身,盡力格擋。

    不料對方的冰心真氣忽發忽收,呂英傑竟擋了個空,踉蹌間身形有些不穩,旁邊的呂風行可就沒這麽幸運了,冰冷的真氣撲天蓋地的壓下。

    玉玲瓏也知道幾招之內絕勝不過呂英傑,而呂風行修為就差了一些,還未踏足先天級,所以攻擊呂英傑的隻是虛招,自己的九成攻勢都對準了呂風行,力求讓呂家出個大醜。

    “冰瀑倒流,飛花殘雪。”

    呂風行本躲在呂英傑身後,匆忙間怎麽躲的過玉家的這一殺招,怎麽撲通一聲,坐倒在地,臉上被絲絲真氣掃過,劃出一道道血痕。

    玉玲瓏倒是知道分寸,隻想讓呂家出一個大醜,沒敢下殺手。

    饒是如此,但幾個呂家嫡係臉上已變了顏色,春獵之行,本是各家展示年輕一輩的底蘊的時機,已有一些人注意到了這邊,玉玲瓏這一巴掌打的可不輕。

    “賤人,找死!”

    “大膽!”

    “敢辱我呂家!”

    一時間五道真氣從那幾個呂家的年輕人身上發出,真氣凝而不散,圓轉如意,顯然都是先天級的修為,若是一人,玉玲瓏還可抵擋,但足足五道,若要硬拚必死無疑。

    玉玲瓏臉如寒霜,心念動處,已打算招出法器禦敵,忽然間身後熱氣彌漫,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退下吧。”

    掌風過處,五道真氣都被打散,那幾個呂家年輕人齊齊退了一步,臉色有些蒼白,呂英傑強自支撐道:“你什麽人?”

    小輩間的交手,各位家主都沒有出手,也不能出手,見此變故,唰唰唰,幾道風聲過後,雙方身後又多了幾個人,玉家和呂家的幾位弟子門人都圍了過來。

    “在下隻是玉家的卿客門人,若是各位不難為我家大小姐,在下自然也不願意與各位為敵。”一股威壓頓時將壓的不敢動彈,來人正是蘇毅,玉家高手雖也不少,但都是與玉海銓同一輩份,而修為有成的弟子大都加入飛鷹衛,死在了與陰煞宗一役,年輕一輩修為最高也就是先天級弟子。

    春獵之行,雖名為春獵,實際是各家年輕弟子的大比之日,各家弟子可以自由挑戰,但卻不能圍攻,呂家明顯是犯了忌諱。

    “聽說玉家新招募了一名高手,料想這位便是風上雲風兄了。”又一個聲音響起,一名年輕男子飄然而入,白衣如雪,金冠玉麵,正是被譽為玉闕城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呂勝衣,也是呂家下一任家主。

    呂勝衣分開眾人走來,呂家弟子紛紛讓路,頷首對玉玲瓏笑道:“族中之人衝撞了玉小姐,呂某在這裏賠罪了。”雖是賠罪之語,但盛氣淩人,武道威壓之下,逼得玉家弟子退了一步,真氣凝成一線,向蘇毅逼去。

    玉玲瓏鐵青著臉,並不答話,形式比人強,呂勝衣的確有驕傲的資本,年紀雖輕,但修為卻已是通靈級巔峰,放眼玉家弟子沒一人及得上他,如果蘇毅沒有開辟出新的氣海,真氣修為恐怕還要差上幾分。

    蘇毅踏上一步,雙手外翻,微微擺了幾下,登時將呂勝衣的真氣化解,身後的玉家弟子也壓力大減,微微一笑:“呂兄客氣了,家族弟子間的切磋本是尋常,又何罪之有。”

    呂勝衣見蘇毅無形間就將自己的真氣化解,知道其功力不在自己之下,但自視甚高,也不畏懼:“風兄說的是,若有機會,倒要請風兄多多指教。”

    周圍的人已越聚越多,呂勝衣自恃身份,當然不願與玉家私下較量,反正過不了多久大比就要開始,台上一戰,力壓玉家,這個麵子也能找回來,當下向周圍拱了拱手,盡到禮數,便帶著呂家之人退了回去。

    “風兄,你怎麽樣,如何從那個陰煞宗妖人手中逃出來的?”四下的人已散來,玉玲瓏忙把蘇毅拉到一邊問道,被玉家的人救走後,玉海銓也派了幾人尋找,但正值春獵開始,無法親身前往,聽女兒說起那名陰煞宗妖人的修為,本對蘇毅能否回來沒報多大希望。

    “沒事,總算仗著法衣之便,逃過了一劫。”蘇毅自然不會跟她詳說,赤陽天衣玉玲瓏倒也見到過,品質在一般法衣之上,倒也信了幾分。

    雖然當時蘇毅撇下自己逃走,但玉玲瓏也明白他是想引走敵人,並沒有怪罪之意,正待詳細問一問時,廣場主台上,四大家主已落座,玉海銓作為城主已宣布春獵之行正式開始。

    玉闕城開春狩獵由來已久,本意是用來慶祝春天的到來,使城中各士族之間加強聯絡,不知從何時開始,引起了旺族之間的比鬥,直到後來雖頂著個春獵的名頭,實際上已演變成了各族年輕一輩的較量,由四大家族出頭,拿出不少獎勵,賞賜大比之中的頭三名,往年倒也無所謂,但兩個月後就是各家族之間的排名,若弟子優秀,傳到平山侯耳中也可以給家族加分不少,要知道世家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底蘊,後繼無人,怎麽有資格成為第一世家。

    主台之上坐有五人,其中四人是包括玉海銓在內的四大世家家主,而另一人則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不像是武者,而像是一位飽讀詩書的大儒,玉海銓也沒有介紹此人,似乎隻是來觀戰而已,但看四大家主對此人頗為尊敬,想來出身也是不凡。

    玉海銓的話語簡單明了,不多時就開始了比武較量。既然是弟子間的比拚,年齡上就被限製在三十歲以下,無論是各家的弟子、卿客,隻要自認是各家的門下都可以參加大比。

    一般名門大派弟子絕不會看得上這偏遠小城的世家,更不會自認是其門下,但蘇毅卻是例外,必竟他加入三聖宗時間不長,還沒有養成那種自大的性格。

    城內十餘個世家,每家僅能派出五人,玉家除了玉玲瓏和蘇毅之處,還有三人,兩人是外姓族人,而且還是親兄弟,另外一人則是玉家嫡係傳人,玉玲瓏的堂弟,也是天資過人之輩,僅有十五歲的年紀,修為已達到先天級。

    比鬥已在玉海銓的主持下開始,玉闕城十三個世家共六十五位年青才俊參加了比鬥,蘇毅粗略打量了一番參加比鬥的人選,大都是先天級修為,甚至還有幾人是真氣級,應該是小家族為了湊數用的。僅有七人是通靈級,至於破武境界的高手,則是一個都沒有,憑借他的身手拿個頭三名應該不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