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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不到對方是什麽模樣,想必也是大派弟子或是隱世高手,所以這位火元道宗主口氣也軟了下來,先保住女兒的命再說。
血脈通靈隻是單方麵的通靈之術,這邊發生的事情,那位火元道宗主並不十分清楚,隻知道女兒遇險,激發了自己留在她體內血脈之中的神魂種子,而且還被對方破去,雖然焦急,但也沒有辦法。
蘇毅心底早有決斷,一言不發,天地印祭出,將李靜男收入天地印中,天地印隔絕神魂,立時將火元道宗主的心神聯係斷絕,但也不急著殺掉她,如今她陷入昏迷之中,也不怕再起波折。
蘇毅靜靜地感悟了片刻,便向一個方向追去,在李豐逃走之時,就在他身上留下了一絲真氣,憑借他的身法速度,李豐根本逃不掉。
三個時辰之後,蘇毅已離開了火焰山的地界,選了一個僻靜的山洞,停了下來,一抬手,一個人影滾了出來,正是那逃走的李豐,他臉色慘白,眼中帶有驚駭之色。
隻有神魂境強者才能進行搜魂,但蘇毅也有一套拷問的手段,何況那李豐並不是死忠之人,半個時辰之後,蘇毅便得到了他想知道的東西,隨手一道黑炎便將李豐化為灰燼。
就在蘇毅離開火焰山不久,兩道人影飛到了李靜男放出青火令的地方,兩人腳下踏著輕雲舟,穿著火元道的道袍,都是四十餘歲,麵容相近,似是兄弟,兩人行色匆匆,繞著方圓數裏之地飛了一圈之後,麵色變得極為難看。
其中微胖的一人道:“看來我們來晚了,小妹應該還未死,我還能感到一些氣息,但十分淡薄,無法判斷他逃走的方向,應該是被那人虜走了。”
“嗯,應該是這樣,”另一人點點頭,繼而臉色一變,好像發現了些什麽:“這裏還殘留了劉仁的一絲真氣,是被魔化了,看來小妹甚至動用了嗜血化魔的神通,竟然還是被擊敗了。”
“不多說了,我這就施展血脈相聯之術,探尋小妹的方位。三哥你為我護法。”這兩人也是火元道宗主之子,而且是同胞兄弟,那微胖的一人是哥哥,叫李漫天,另一人是弟弟,叫李漫地,修為與李靜男差不多,但卻是庶出,並不受父親重視。
“大哥,等一等,此人修為絕對在你我之上,就算是尋到他,我們也不是對手,而且血脈相通之術需要損耗大量精血,你我身上的火神血脈本就稀薄,何必為了她而浪費。況且這對你我來說還是一個機會。”李漫地說道。
李漫天自然明白弟弟的意思,李靜男得到父親寵愛,平日裏對自己兄弟二人並不加以辭色,當下沉吟不語。
李漫地知道哥哥在擔心什麽,繼續說道:“父親在小妹血脈之中種有通靈之術,但還是沒有阻止此人,想必父親也有決斷,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好了。”
李漫天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腳下一點,輕雲舟頓時化為一道流光,向遠處遁去。
再說蘇毅,將李豐毀屍滅跡之後,並沒有離去,而是陷入了思索之中,據李豐所言,火元道雖不及七大道宗底蘊渾厚,但也是傳承了幾百年的門派,甚至門派內有傳言,火元道的前身是上古道宗赤霄門,赤霄門雖在上古時代就被滅絕了,但創派祖師赤霄道人可是赫赫有名的聖皇強者,火神血脈想必是由他傳下來的,而他自己據說沒有隨著上古時代的破滅而隕落,而是踏入了更高的境界。
如今的火元道,雖仍然保有火靈血脈,但一代不如一代,以至數百年都不聞於世,直到數年之前,當今的宗主,也就是李靜男的父親李明主踏入神魂境之後,才略有起色。
“火靈血脈,這倒有些意思。”蘇毅低語道。
“哼,火靈血脈雖是好東西,但這丫頭的血脈太稀薄了,根本比不上你身上的血脈。”青鸞叫道。它是神魂所化,沒有肉身,時常會陷入沉睡,但這火神血脈倒引起了它的一些興趣。
“我身上的血脈?前輩能看出我身上血脈異處?為何我沒有感到其中的力量?”
“我雖然看不出你身具何種血脈,但應該不同尋常,應該是你的修為沒到,血脈沒有覺醒吧,越是深厚的血脈,越難覺醒,這小丫頭的血脈具有火屬性,也算是不錯了,可惜太過稀薄,但用過血之法將她的血脈抽取出來,倒也能增強你的火係神通。”
“抽取血脈,有什麽風險嗎?”蘇毅沉言道。
“自然會有風險,需要將對方血脈完全壓製後煉化,便可化為已用,要小心意誌不要被對方血脈吞噬,否則有可能被對方借助血脈轉化你的人格,你便不再是你,而且必須將血脈降服,否則也會變為半人半鬼的怪物。不過,如果成功,借助火靈之力,你的黑炎威力至少要大了三成,怎麽樣?是不是要煉化此女的血脈。”
“拚了,反正已經得罪了火元道宗主了,隻要是能加強實力,我都要試一試。”蘇毅也從許多武經道書之看到過許多血脈之力的好處,不由得心下發狠,若能成功,日後將整個火元道都滅掉,將整個火神血脈收為一體,自己的火係神通會強大到什麽地步,黑炎真火一出,恐怕神魂境強者都要退讓三分。
天地印內,李靜男已經醒了過來,但全身真氣被牢牢鎖住,如今的她再也沒有了宗門公主的驕傲,眼睛裏隻剩下無盡的恐懼。但口不能言,隻能瞪著驚恐的眼睛。
蘇毅絲毫不再意她求饒的眼神,一手按在她的頂門之上,開始按照青鸞所傳的血脈抽取之法抽取血脈。
血脈抽取無異於抽魂煉魄,全身的血液都會隨著對方的真氣翻滾,提煉出純正的皇者真血,李靜男隻慘叫數聲便沒有了聲息。
隨著一縷縷精血被抽出,不斷的提純,半個時辰之後一滴金黃色的鮮血出現在蘇毅掌心,蘇毅第一次看到聖皇真血,這滴鮮血仿佛具有靈魂,不斷跳躍,金黃色的火元氣盤旋閃動,與火焰山的火元氣完全不同,純正而高貴,頗具王者氣息,蘇毅費盡全身力氣,才用真氣將這滴鮮血包裹,不讓其飛遁而出,僅僅是一滴聖皇血液就有如此威力,上古時代聖皇強者又強到何等地步,難怪隻有修成聖黃,才能稱為九洲世界真正的霸主。
“小子,皇者血脈代表了上古聖皇的意誌,雖然這隻是一滴鮮血但也不要小瞧了它,能不能降服就看你的意誌是不是堅強了。”
蘇毅一言不發,用真氣包裹著那滴金黃色的血液置於頭頂,從頂門的百匯穴緩緩注入,金黃色的光芒一閃即沒,蘇毅的麵孔瞬間開始扭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一股龐大的意誌湧入腦海。
蒼涼、殺戮、征戰、霸氣,上古時代,山高水險,氣候惡劣,強者輩出,這一滴聖皇之血融入了上古的氣息,狂暴而霸道,一瞬間,蘇毅仿佛置身於上古時代,各種信息疊亂紛呈。
在各種氣息之中,一道灼熱而純正的火元氣洶湧而來,充斥著蘇毅的整個識海,在狂暴的火元氣的盡頭,好像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什麽。
蘇毅明白自己煉化火靈血脈已經驚動了聖皇強者赤宵道人殘留在血脈之中的一絲元靈,即使李靜男與赤宵道人之間的血脈不知道隔了多少代,但必竟是聖皇強者,不容小覷。
那火元氣並沒有自主意識,隻是憑直覺認為蘇毅是敵人,氣勢洶洶地向蘇毅卷來,蘇毅識海中兩枚神通種子首當其衝,被火元氣吞沒。
哢嚓哢嚓,幾聲脆響,黑炎真火化為靈蛇,將火元氣擋住。
赤宵道人修行的是火係功法,在上古時代更是火神的化身,遺留下的血脈便是火神血脈,火元力極為渾厚,蘇毅煉化這滴鮮血本就是為了增加黑炎真火的威力,便將所有真氣全都灌注到黑炎真火之中,降服火元氣。
黑炎真火的基礎是焚心訣,也是火係功法,但融入碧焰幽泉之後已發生質的變化,竟漸漸將血脈之中的火元氣克製住。
整整三天,蘇毅一動不動,武者修習到武宗境界,已經可以多日不飲不食,這三日來,蘇毅不停地引導黑炎吞噬火靈血脈,終於將其煉化,融入自身,黑炎也壯大了一圈,將火、毒兩種元素真正地融合在一起,想那碧焰絲泉也是上古奇毒,也隻有神魂境強者才能真正化為已用,以前蘇毅使用之時總怕毒氣反噬,不敢發揮其全部的威力,但如今已憑借聖皇血脈真正地將其完全壓製,意隨心動,那黑炎仿佛通靈一般,肆意變化。
蘇毅將黑炎真火放出把玩一番,將目光看向昏倒在地的李靜男,李靜男被抽取血脈之後,性命雖無礙,但修為大損,武道已降至真氣級,而且元氣大傷,恐怕終生無法再進一步。
蘇毅本不是嗜好殺戮之人,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歎了口氣,手指一轉,黑炎真氣撲上,頓時將李靜男化為飛友。
就在李靜男死亡的那一瞬間,蘇毅感到融入自身的火靈血脈輕輕震動了一下,原主人身死,這滴聖皇之血才真正化為已用。
至於那火元道宗主所說的火靈印記,既然整個火神血脈都被自己抽取,火靈之力已融入自身真氣,就算不殺李靜男,那火元道宗主遲早都會找上自己,不過,從那李豐口中得知那火元道宗主去了一處險地探秘,短時間不會回來,過得兩年,蘇毅自信能步入武聖,若是九宮化神法大成,開辟出九大氣海,就算正麵相對,也不用怕他。
若不是得知火元道內還有數位武聖長老坐鎮,蘇毅甚至想殺上火元道所在的山門歸陽山,奪取所有的火神血脈,將自己的黑炎神通推至大成,待踏入神魂境之後,便可以將黑炎神通的種子演化為金丹,日後的成就不會下於小雷霆術。
蘇毅的所在之地距火焰山已有三百餘裏,但還是在火元道的勢力範圍之內,蘇毅煉化血脈之後,便飛身而起,青元衫內大陣運轉,化為一道青虹向遠處遁去。
越過一座無名山脈,蘇毅正飛行間,突然感到下方樹林有幾道強烈的氣息,似乎有武者在打鬥,而且有一道極為熟悉的氣息,蘇毅心念一轉,真氣收斂,化氣歸元,悄無聲息地掠了過去。
林中有十餘人正在打鬥,其中一方有九個人,身穿同樣的黃色道袍,應該是同一門派之人,而另一方有二十個人,足足多了一倍,蘇毅認出了其中一人,正是野狼穀內劫掠了威武鏢局的夏光南,雖兩年未見,但蘇毅對他記憶深刻,雖然得到了天地印這件至寶,但蘇老卻是因他劫鏢而喪命,而且夏光南手段殘忍,連運鏢的腳夫也不放過,早已上了蘇毅的必殺名單。
既然在此地遇上,蘇毅當然不會放過他,不過現在卻不著急出手,靜看兩方的爭鬥。
兩方的爭鬥已經快結束了,夏光南一夥很快就占了上風,身穿黃色道袍的六人個個身上帶傷,為首的一個大漢,一臉絡腮胡子,樣子頗為凶悍,叫罵道:
“餘海濤,這元氣石脈礦是我兩派同時發現的,你們竟然想吃獨食,當我太湖劍宗是好惹的嗎。”
與他交手的是一個白臉男子,眉目清秀,帶有儒家之氣,手下絲毫不停,連下幾式殺招,說道:“嘿嘿,狗屁太湖劍宗,若不是我大哥還未開山立派,宮九天那家夥也敢自稱劍宗之主,還敢當自己是個人物。”
“該死,竟敢辱罵宗主,我太湖劍宗跟你們矛山會勢不兩立。”絡腮胡子大罵道。
矛山在太湖之中,蘇毅已知道夏光南是矛山四盜之一,也聽得四盜之首宇文化已是武聖巔峰修為,所以才沒有動殺上矛山的念頭,太湖劍宗和矛山四盜狼狽為奸,宗主宮九天原來也是一名大盜,也不是什麽好人,隻憑借一個宮九天就敢開山立派,妄稱劍宗,真是可笑。
“能活下來再說大話吧。”夏光南已斬殺了最後一個太湖劍宗弟子,長劍一擺,匯合餘海濤向絡腮胡子殺去。
絡腮胡子見自己帶出來的同門已被對方殺盡,心知大勢已去,勉強鎮定心神,開始盤算退路,但自己跟餘海濤功力差不多,都是武宗初級修為,而夏光南此時已是通靈中期修為,一加入戰團,猶如壓在駱駝身上最後一根稻草,立時將自己死死壓住,不出幾招便已險象環生,身上又添了幾道傷痕,況且周圍還有幾名矛山會的弟子在一旁掠陣,連逃跑都有些困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