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側過頭，撅起嘴巴哼道，“別安慰我，小孩子才信你說的唬人話。”

    “誰有閑心唬你。”莫三諾說道，“說說那位千祜少爺吧，他是什麽來曆？”

    一聽千祜，白若頭頂耳朵一立，頓時雙眼放光，“千祜少爺可、可是——！”

    “知道他是你心中的天神。”莫三諾一個白眼撇過去，“說點其它有用的東西。”

    “……千祜少爺的母親正是杌虛。”

    莫三諾眉頭鎖緊，沉默片刻，突然驚道，“千斬瘋了？！”

    “看來你是猜到了，不過瘋狂的並不是千斬。”白若說道，“如果能將杌虛血脈與獸族其他強大血脈融合，在維持瘋狂的戰鬥力上又能增強可控性，這將會獸族崛起的重要武器。”

    見莫三諾又陷入沉默，白若沉聲說道，“杌虛絕不可能由他人擺布，那時起，杌虛與整座萬獸城的矛盾激化越來越大。倘若杌虛衝出西夷，那麽第一個複仇對象非獸族不可。”

    “已經到了這麽嚴重的獨步嗎？千祜的母親呢？”莫三諾問道。

    “所有問題就是出在千祜少爺的母親身上。”白若歎息道，“當初逃過天界鎮壓的杌虛不足百人，統領他們正是千祜少爺的母親。經曆封印後，他們也算是有所收斂，安靜的棲息在萬獸城的一處角落……可惜躲過了天界卻躲不過同族。獸族合力圍攻剩餘的杌虛，就是為了創造出強大的新血液。一時間，杌虛接連死亡，餘留人數已不足一半。千祜少爺的母親為保同伴，主動求和。”

    “千祜的母親就這麽嫁給千斬了？”莫三諾問道。

    “哪會如此輕易妥協……不過也差不多，後來他們二人之間確實產生了感情。”白若說道，“那段時間，是杌虛有史以來與萬獸城其他家族相處最平穩的狀態。”

    “在此事上百澈不做聲響？”莫三諾暗道，百澈那女人絕不溫吞之人，雖千斬是城主，但在獸族中極大多數都為一夫一妻，她斷不會眼看千斬迎來新人。

    “百澈夫人確實忍下了，她說既為城主夫人，自當深明大義，千斬迎娶千祜少爺的母親是百利無一害的事。”白若點頭道。

    “你信她說的？”莫三諾笑道。

    “這不重要。問題在於杌虛的習性早已定型，時間一長，他們和其他獸族又開始產生了矛盾，殘殺事件越發頻繁。就在千祜少爺出生不久後，杌虛重傷百澈夫人，此事更是讓南城一眾獸族怒濤而湧。再加上北城施壓，決不允許杌虛在萬獸城大肆繁衍再次引發動亂。千城主做了一個被迫無奈之選——”

    “他殺了杌虛餘下之人？”

    白若一聲長歎，“沒錯。唯一留下了千祜少爺的母親，不過二人已是決裂。”

    “他們能容下千祜的母親？”莫三諾冷笑道。

    “自然是容不下，但——”白若眼中燃起一片憧憬，“千祜少爺出生那日，同時出現了風、雪、水、火四象。傳聞，獸族先祖便是身帶此四象，統領獸族。”

    “原來如此，怪不得千斬看他那麽緊。”莫三諾想到初見千祜之時，天生異象，時間凍結，這位五少爺果然不簡單。

    “還有別的原因……千祜少爺的母親怎麽可能甘心被囚禁在南城，她自知出了千府也是無處可躲，一心絕望便想帶著千祜少爺一起跳入西夷封印之地。”

    莫三諾輕歎，“也是難為她了。”

    “千城主一眾追趕到西夷，搶回了千祜少爺，還親手將千祜少爺的母親打入封印中。據說那日，數萬隻杌虛嚎叫悲愴。”白若說道。

    “這怨恨恐怕是解不開了。”莫三諾說道。

    “如今西夷暴動越發頻繁，南北兩城暫放爭端，多次商議此事。”白若聲音一柔，“好在千祜少爺有杌虛一半血脈，能感知杌虛動向。他雖對千城主冷漠，卻不忍萬獸城無辜之人受此牽連。”

    莫三諾心中無奈，這是又卷入到了另一場是非中。

    “你不問我為什麽知道這麽多事情嗎？”白若歪頭看向莫三諾，奇怪道。

    雪沽在上古神獸中能排行前十，依靠的並不是戰鬥破壞力，而是特殊的一項技能。它們天生三眼，第三隻眼可見人界之事，通識曆史，但卻極少顯現。

    白若並未成年，神獸血脈尚且微弱。今日所說之事顯然是那位雪沽將獸族曆史灌輸到他腦中，以便白若日後生存。

    “我信你說的。不過，這些事不要再對別人講起。”莫三諾說道。

    白若咧嘴一笑，“你要真問我從哪知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你。既然你信，那就好。”

    “雖三界之間互不幹涉，但既然已有天界出手先例。獸族如今又是被逼如此，為何不再去求天界相助？”莫三諾問道。

    “求不了了，也不能去求。”白若說道，“天界留在伏坨羅山脈的天之火，便是對付杌虛的最好武器。若想徹底滅掉杌虛，需要接近一半的火能，可一旦這麽做，獸族失去杌虛不說，更是大量減少了天之火，這對未來獸族成年人覺醒靈體，非常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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